114 殷殷叮囑-永遠的別離!

114 殷殷叮囑-永遠的別離!

章節名:114殷殷叮囑-永遠的別離!

余鴻和李氏,自始至終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一刻都沒離開。

飯後,一家人圍坐在花廳說話,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感覺很美好,不用考慮是不是有人又要對她使絆子,或者誰又打算算計她,余錦年把這幾年的經歷,撿着有意思的,熱鬧的一一道來,滿足大家的好奇心。

這晚,睡在她剛來大昱時躺的那張床上,怎麼也睡不着,因為她猛然想起了秦羿,擁被坐起。這混賬當初提的什麼狗屁條件,要她每天睡之前,睡醒之後得把他的名字念一遍,當時為了雪狼的口糧,她被迫應了。

而現在居然改不了這習慣,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他。而他那樣子,拽的和二五八萬似的,能達到爹爹的要求,成為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么?

不三心二意,更不準有妾,不準有嫡庶之爭,還得事事以她為先,寵她一輩子,否則別想過爹爹家人那關,別想輕易娶走她?

總覺得挺懸乎,反正看他的樣子回來還早,實在不行只能靠後天慢慢培養,他要是想和這個世界的男子三妻四妾,讓她和別的女子分享老公,做夢,她寧可玉碎也不為瓦全。

就這樣胡思亂想着,她漸漸進入黑甜夢鄉。

在家停留三日,每頓李氏都想着法子,變着花樣親手給她做好吃的,吃的她肚子都撐圓了一圈。余錦年知道,在停留下去那些人的意見肯定會更多,尤其是那該死的華溢凡事真特么的多,她只能打算明日趕回。

這晚,一家子都放下手頭的事,陪着她聚集在花廳閑敘,余錦年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大家。李氏聽聞,馬上攥緊她的手捨不得鬆開,忍不住垂淚:“年兒,你就真的不能再多呆幾日?”

美人哭泣,梨花帶雨,本來就惹人憐,尤其是娘親為她而哭,余錦年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反握住她的手:“娘,等我築基之後,可能外出歷練的機會很多,到時偷偷回來也沒人知道,我就多回來幾次看望你們。”

“姐姐,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不能騙人哦。”余錦思從旁,摟住她的腰不鬆手,沒人捨得她這麼快離開。

“不會忘的,我也沒有什麼成仙的偉大志向,今後肯定會回來的,思兒你要代替我孝順娘親,不能惹娘親生氣。”余錦年笑道。

“王媽,快去,把我這幾年給年兒做的衣裳都拿來,我這就去做些吃的,明日年兒帶着路上吃。”李氏不願意再女兒面前大聲哭泣,起身離去。

余錦年攔也攔不住,就隨李氏去了。

而王媽很快離去,又匆匆走出,懷裏抱了一個大大的包袱,放在余錦年面前:“小姐,這是夫人這三年來幫你做的,還有這幾件是給大少爺做的,你一同收着吧!夫人這幾年,還琢磨了幾種新花樣子,都在這刺繡譜中記着了,夫人知道小姐如今不喜歡刺繡,心思也不在這上頭,這是準備交給蘭草的,夫人不在小姐身邊時,有蘭草給小姐做衣裳。”

“謝謝王媽。”余錦年接過她手中的刺繡花譜。

王媽的兩手不停地搓着衣襟,望着余錦年的目光很複雜,一陣欲言又止……

余錦年見她還站在哪兒,看那模樣像是有話要說,又在猶豫:“您有話就直說吧,我聽着。”

“那老奴就直說了,老奴想着小姐今年已十六快十七了,夫人老是惦記着小姐的婚事,其實已經早早替小姐準備好了嫁衣,小姐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聽說太玄門的修仙人也有成婚的,老奴斗膽做主,幫小姐把嫁衣也包在裏頭,想着能時刻提醒小姐,要是在外遇到合心意的人,帶回來給夫人瞧瞧,雖然小姐不能如同凡俗女子一般早早成婚,也讓夫人安安心。”

余錦年知道,謝家的事讓娘親心頭有了嚴重陰影,生怕她將來頂着“棄婦”的名頭,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

視線逐漸模糊,使勁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讓娘失望的,我和娘親長的這麼像,都是美人,不敢說多有才學,起碼也是有些見識的,怎麼可能沒人要呢,還只有我挑別人的份,誰敢嫌棄我?”

瞧余錦年應了,王媽老臉上歡喜而泣:“小姐言之有理,老奴這就去給夫人幫忙,小姐都收起來吧!”

王媽走後,余錦年把那個大大的包袱打開,她震驚了。

娘親難道真的不知,在太玄門根本就穿不上尋常的衣服,只能身着外門弟子的道袍,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她還是為自己做了這麼多。

這是娘親的心意,是她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她把裏頭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有十多件,每一件都是素色的並不張揚,都是娘親親手繡的花樣圖案,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一般。而且其中還有幾件素色的男裝,衣擺綉了淺淺的紅梅。肯定不是給大哥的,大哥的衣物都是青色居多,衣擺繡的是墨竹。

最底下,郝然放着的,是一套精美華麗的大紅鳳冠霞帔,她伸手輕輕摩挲了片刻,默默地把所有的東西,都收進脖子上掛着的儲物戒。

後來,余鴻神色黯然地叫了她去了書房。

父女兩人一時因離別在即,不知如何開口,相對無言。

“爹爹,您有何事吩咐?”最終,余錦年打破沉默主動問道。

余鴻盯着女兒這張傾國傾城的臉,貌美如花的臉,憂心忡忡的問:“年兒,你真的有回家的打算?”

“是,女兒當初去太玄門就是為了躲避余家,後來女兒雖然也喜歡太玄門,但是此次出行之後,看法又有點兒改變,什麼地方再好,都不如一家人在一起好。”

“爹爹希望你能繼續留在太玄門,那樣你才有更多進階的機會,只有你足夠強大,才不會因容貌的問題受制於人,你務必答應爹爹的要求。”余鴻直直地盯着女兒,極為嚴肅道。

“爹爹……”余錦年太過驚訝,他竟然會提這樣的要求?

爹爹難道不希望有一日,她能回家來么?

“年兒,你快些應了。”余鴻等了半晌,有些急躁地厲聲道。

“好,女兒應了,可是爹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心頭的疑問盤旋半響,沒忍住脫口而出。

“你娘親當年,就是因為太過美貌,一家女何止百家去求,後來要不是爹爹用盡心思,讓你娘脫離苦海,你娘親現在就是被李家送進皇宮為李家增添籌碼,皇宮是什麼樣的地方,能有多少女子會幸福。你將來在外行走,就如同回來的那日,還是穿着男裝為好,爹爹在家還放心些。”

“女兒明白怎麼做。”她不由在想,當爹的怎麼可能不希望和兒女團聚,不希望兒女承歡膝下,以盡孝道,共享天倫?

到頭來,還是因為容貌的問題,阻擋了她的歸家之路,她的心驀然沉了下去。

余鴻總算是鬆了口氣,走到她跟前溫聲道:“你放心,爹爹一直有託人打聽水靈珠的事從沒斷過,總會有希望的。”

“多謝爹爹,女兒一點都不着急。”余錦年很快收起悲觀的情緒,展顏一笑,只是笑中有着平日難以察覺的憂傷不甘。

“好了,你明日就要離去,多去陪陪你娘,爹爹今晚睡書房。”余鴻開始趕人。

他何嘗不想同兒女環繞膝下,一家人其樂融融,不離不棄?

他是男子,是這個家庭的頂梁支柱,一定要把目光放長遠點才是。

不能因一時的隨性,貪戀,歡愉,目光短淺地毀了女兒一生的幸福。

“嗯。”余錦年點了點頭,福福身:“爹爹也早點休息。”

她明白爹爹的意思,是讓她今晚同娘睡一起,出了書房,帶上門便朝他們的卧房方向走去。

李氏給余錦年做好吃食,回了房正在偷偷垂淚,看到女兒進了忙抹掉淚水,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總是哭哭啼啼的不大吉利。

“娘,我今晚要和你睡了。”余錦年一進門就笑着道。回頭關上房門,用清潔術把自己身上收拾乾淨,散開長發,輕移腳尖,朝床邊走去。

李氏起身從床頭的柜子裏,拿出一支精美的白玉發簪,拉着她在床頭坐下:“這支簪子是給你及笄時準備的,不管你以後在外,是着男裝女裝,還是穿太玄門的衣裳,娘都要替你盤一次發。”

“好。”余錦年坐定不動,雙手放在兩隻膝上,身子不由自主的綳的緊緊的。

“年兒,你放鬆點,別緊張。”李氏慈眉善目地笑了。

摸着女兒柔滑黑亮的髮絲,心情總算是好了些,手下忙碌,嘴裏卻道:“你去年及笄時娘不在你身邊,在家裏給你做了一桌及笄宴,對月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可惜那時你沒聽到,娘甚覺遺憾萬分,今兒就算是遲了也要補上。”

“女兒現在聽到了,謹遵娘親教誨。”余錦年聽着並不太懂,但她明白從娘親嘴裏說出的,肯定是吉祥的祝福話,心裏暖暖的,身子也軟了下來。

李氏幫她盤好髮髻,細細打量一番:“娘的女兒長的就是好看,還這麼懂事,修為進步這麼快,娘的女兒這麼好,將來一定能找個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

“娘說能就能。”相聚太過短暫,余錦年現在是一點都不想拂了李氏的意願,只要能讓娘開心,她做什麼都願意。

比起她曾經那狠心的老媽丟棄她的老媽,她現在很幸福很幸福。

呸,從今之後她不想再憶起那些混賬,一點都不想。

“年兒,你這幾年遇到的人中,可曾有知曉你的過去,有不在乎你過去的男子?”李氏小心翼翼,斟酌着問道,不問年兒明日就要走了,她心中着實不安。

或許在這個時空,在俗世的話她真的到了該嫁人的年紀,這個問題根本迴避不了。垂眸想了想,為了不讓李氏憂心,如實娓娓道來:“有,就是大哥的師弟,秦少天,爹爹和二哥也曾見過他一面,不過我們現在還沒說開,而他外出了。等將來真要能成了,女兒來我帶回來給娘相看,娘要是不滿意,我們就好好調教,如果調教不好,對女兒不好,你們都不滿意,女兒就堅決不要!”

“這個娘知道,娘以前就聽你大哥提過,你爹爹也見過,回來還同娘說看起來同大哥差不離,容貌品行都不錯,下次回來你帶他一起,給娘見見。”李氏說著,重新把余錦年頭上的髮釵取下,遞給她:“年兒,把這個收好。”

余錦年接過白玉簪,鄭重地放進脖子上的儲物戒中,只聽李氏摸着她重新散開的長發道:“傻孩子啊,那有男子會願意被咱們女子欺壓在頭上的,一開始寵着你時,就怎麼胡作非為都行,等厭倦之時就麻煩了。幾年前你在拍賣行的所作所為,你爹爹回來都告訴娘了,所以娘幫你做了幾件男裝,你如今的性子越發硬朗,娘勸你一句,在男子面前該柔時還要柔一點,該撒嬌時就別逞能,只有溫柔如水才能化為繞指柔,兩個人都倔強是不行的,再好的感情也會磨光,漸行漸遠。”

余錦年傻傻地怔住……

她知道娘親所說,都是金玉良言,是過來人的忠告,句句都是為她好。

可她自六歲之後,要麼學的詭道之術,要麼學打架,修鍊,爺爺根本不可能告訴她,溫柔是什麼,撒嬌是什麼?

在隊裏接觸的女子都少,誰教過她溫柔為何物?

一次初戀,都被她在最短的時間內談蹦了。

讓她去給那混賬撒嬌,她真的不會,想想都惡寒,他會不會笑死她,以為她抽風了?

“怎麼,覺得娘說的沒道理?”李氏緊緊地盯着她問。

“有,有,當然有,娘親就是這樣抓住爹爹的心么?”余錦年來了興緻,好奇地問,也算是吸取點兒經驗。

李氏伸出手指,輕點了下余錦年的額頭:“想套娘的話了,那是當然,你爹爹曾經也是不少女子追捧的對象,那時你爹爹的身份顯赫是皇商嫡子,而娘親不過是個不被人待見的落魄嫡女,就是因為娘親不跋扈,識趣,懂禮,溫柔,才得了你爹爹的青眼。你爹爹當年為了能娶娘親,也是費了不少心思,受了不少苦的。所以娘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娘知道你這一走,想見面那是遙遙無期,不管你怎麼說要回來,在外那有那麼容易說回就回的。”

“女兒盡量試一試,溫柔就是要像娘這樣么,說話時輕聲細語,眉眼含笑?”

“對,這是其一,不過還不夠,還要多關心人,什麼事都要想着對方,不該逞強時就要適當讓步,有些事就該男子去做。這世道對女子寬容不如男子,流言蜚語多不勝數,暗箭更是難防,我們不僅要多長些心眼,還需要在他們背後守候,在困難時也要不離不棄。”

好難!

或許是她同娘親生長的環境不同,世界觀不同,她不能完全認同。

其他的都還好說,她都會盡量去嘗試,只是讓站在男子背後仰望,那是不可能的,要麼她沖在前方他做後盾,要麼只能聯手並肩而行。

說了半天,兩人停歇了會兒,余錦年拍拍身上的儲物袋,掌心便多了小心給的夜明珠,遞給李氏。又從脖子上的儲物戒中,拿出四顆鮮紅的朱果遞給李氏:“娘,這是朱果,要妥善保存好,這裏面靈氣太足,等築基時用,可能比築基丹的效果還要好。”

“嗯。”李氏欣喜地接了。

收妥之後,母女兩人上床挨着睡下,可是誰都睡不着,也捨不得入睡,說了一夜的話,大多是李氏在絮絮叨叨,余錦年認認真真地聽着。

第二日,用過飯後,帶着娘親給她準備的一大堆零食,告別家人,依依不捨地踩着飛劍上了路。

而她此時根本不知道,這是此生之中,最後一次見到她的家人。

這不是一場普通的離別,將會是一長無窮無盡永久的別離……

到太玄門山門外,從那受傷的植物身上,正在修復的山門雲梯處,她猜測這裏曾經發生過大戰,肯定是那刑風的做的“好事”。

回到紫霞峰,一路上不少人同餘錦年問好,有的則含糊其辭,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

余錦年甚是不解,匆忙往身上拍了急行符回了洞府!

發現洞府大門緊閉,蘭草不在,才覺得大事不妙。

去了韓婷的洞府,進門見了她就問:“韓師姐,我家蘭草哪兒去了,你可知道?”

“余師妹你這麼快就回了,蘭草被罰,現在正在紫霞峰一角砍樹呢,我也剛去看過她,從她那兒回的。”韓婷道。

“何時發生的事?”余錦年捏緊了拳頭,她的人是誰都能動的,無法無天了。

韓婷發現她情緒激動,忙安撫道:“就是最近兩日的事,她傷了人,這回秋月真人或許是看在她是你的雜役份上,罰的還算是輕的,你別著急,過幾日蘭草完成懲罰就能回去了。”

不行,她得去弄清楚,便對韓婷道:“韓師姐你讓我請你吃飯的事,等我把蘭草帶回后,再喊你去我的洞府。”

說完,余錦年往自己身上拍了急行符,匆匆離去。

“不急。”韓婷望着她的背影,幽幽道。

秦師兄已經離開太玄門,不知去哪兒了,我趁着他不在,爭取能忘記他,對你,對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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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呈祥,絕世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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