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鑽石暴君
想當初羅菲進恆天的時候,還只是個社會新鮮人,並不知道這家本市最大的商業地產集團掌舵者是誰。進來之後,有關鄭天野的各路八卦,才鋪天蓋地的朝她湧來。
總之,總結起來就是,恆天的總裁就是一枚世間罕至,如同非洲之星一般的大鑽石。
當然,那時每隔一兩個月,聽到十八樓總裁辦助理又哭着被炒掉的時候,公司下面花痴的美眉便會適當收收聲。
再如何美化,也不能掩蓋這**裸的現實——他們年輕英俊的總裁鄭天野,確實是一個慘無人道的暴君。那些蠢蠢欲動的姑娘們,也就只能在十八樓之下yy一下了。
除此,偶爾八卦雜誌上,會時不時冒出個二線明星三線嫩模,含沙射影地哭訴被某某人始亂終棄,最甚者,有位清純玉女,意外摔傷,在醫院接受治療時,她直接當著媒體控訴自己被某某人暴力相待。而這些個被隱去的某某,外面的人不知道,恆天內部的人,卻十有**就能猜到,不是他們的鄭大總裁還能是誰。
於是,鄭暴君前面不得不再被加上幾個定語,比如濫情,比如花心,比如種馬,比如暴力,比如冷酷無情毫無風度喪心病狂,諸如此類。
總之是,垃圾中的戰鬥機。
不過話說回來,再爛的男人,只要是金字塔尖的高富帥,在大部分女人心中,男神地位那還是非常牢固的,飛蛾撲火的蠢女人,這個世界絕不缺乏。
在偌大的恆天,便可窺見一斑。
羅菲初進恆天時,本是在製圖部,雖是科班出身,但年紀輕資歷淺,在部門裏愣是被人當成便利貼女孩隨意使喚了一年。
好在羅菲性格向來奉行他們老羅家的家訓“吃虧是福”,況且她從小城市考來江城念大學,畢業后還能在這裏謀得一份薪水可觀的職業,她心裏已經是很謝天謝地。每日被使喚跑腿,倒也不亦樂乎。日子久了,和同事關係也很是融洽。
不過才短短一年時間,在十八樓的**oss炒掉他這一年第十個總裁辦助理后,公司里的人事,不得不轉變策略,由外招改為內部調動。
大致是人事部大姐見過羅菲兢兢業業在辦公室任勞任怨的模樣,最後這職位居然神奇地落在了她頭上。
她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真可謂是晴天霹靂,五雷轟頂。專業不對口不說,最怕是不到兩月,便會在暴君的暴政之下,收拾包袱走人。
離開部門時,辦公室的同事,無一不對她投出同情的目光,掬了幾把鱷魚淚。
事實上,暴君確實是暴君。
羅菲打心眼覺着,鄭天野這人整日就像是別人欠了他錢不還似的,對誰都語氣傲慢,態度冷淡,鼻孔朝天,眼睛則已經長在頭頂上,一副天王老子都不鳥的模樣。脾氣更是異常暴躁,罵起下屬來,如同家常便飯,每次都是地動山搖,動怒最厲害的時候,還曾砸壞過價值不菲質的紅木辦公桌,將公司一位年過五十的元老,罵出過心臟病進了醫院。
坐在門外的羅菲,一年下來,免不了被嚇破膽了好幾回。
她有時都懷疑恆天在行業立足還成為翹楚根本就是奇迹。不過在聽說過鄭天野那嚇人的家庭背景之後,又覺得似乎是理所當然的。這世道,只要家底雄厚,朝中有人,要做什麼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何況,恆天董事長姓鄭,也就是鄭天野他爹。,簡單來說,恆天其實是鄭天野他爹創建的,鄭暴君說白了就是子承父蔭,活生生一個好命的二世祖而已。
鄭天野對羅菲這個總裁辦助理,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或者說壓根就沒放在眼裏,只有在催工作的時候,才會在內線里惡聲惡氣道:“快點把xx給我拿進來。”
也偶爾會打開他那扇門,冷着臉低喝:“怎麼還沒弄完!”
除此之外,每每路過她的位子進出,連正眼都沒瞧過她。羅菲不止一次懷疑,時至今日,他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出了這總裁辦,他大概都不認識她罷。
不過無論如何,羅菲總算是戰戰兢兢安穩度過了一年,工作尚在,薪資還更上了一層樓。每每聽到鄭天野那不耐煩的語氣時,她以為他下一句就是“你可以滾了”。但這麼久以來,還竟然還真沒聽到過意思相近的話。
羅菲覺得在這個神奇的公司里,自己也遭遇了奇迹。
實際上,整個公司認識羅菲的人,都認為這是個奇迹。
羅菲再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鄭天野似乎已經完事。
那美艷女郎,拿着張支票,扭着身子從裏間辦公室走出來,站在門口拉上門后,對着那支票喜笑顏開地親了口。再抬頭時,看見空蕩的辦公室,不知何時突然出現的羅菲,美人似乎是有些意外,頗有些尷尬地收好支票,又恢復平日的高傲優雅,對羅菲輕蔑一笑,昂頭走了出去。
羅菲看了眼她離開的背影,看到那雙黑絲長腿,暗暗嘆了口氣。不愧是新晉玉女,一雙黑絲,不僅不顯輕佻,反倒穿出了女神的氣質。
羅菲也穿過一次黑色長絲襪。當初剛剛從十五樓調上來時,她還是同之前一樣,清湯掛麵的素淡造型。後來,人事部大姐提點她,總裁辦代表的是整個公司形象,讓她好好學學其他秘書的穿着打扮。
高跟鞋,套裝,長絲襪,漸漸的,羅菲也終於有了點白領麗人的模樣。不過那天第一次穿着黑絲,擠電梯時,卻被好幾個男人不懷好意地偷瞄了許多次,弄得她忐忑不已,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壞事,或者穿着有多暴露一樣。出了電梯,正好遇見從vip電梯裏走出來的鄭天野,一如既往的一張冷臉,在瞥到她穿黑絲的雙腿時,那冷臉愈加寒冷,良久,才從鼻子裏噴出一股怒氣道:“我們是正規公司,不是夜總會。”
羅菲順着他嫌惡的眼神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瞬時兩頰爆紅。彷彿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從此,她再也沒有上班穿過黑絲。
正出神着,鄭天野從裏面拉開門,冷冷瞥了她一眼,開口:“文件呢?”
羅菲趕緊唯唯諾諾點頭,打印出文件送進他辦公室讓他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