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熟人
看到是白悅的電話時,來不及聽耿思瑤的大膽猜測,轉身便鑽進卧室,並接起電話。
“嗚……你在哪兒?”
聽到白悅那頭傳來抽泣聲,蔣震便知道趙德軍肯定是找她了。
“呦,怎麼還哭了?”
“你在哪兒啊!?嗚嗚……我,我們見個面行嗎?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搞事了行嗎?我求求你放了我老公行嗎?你不是讓我給你跪下嗎?我給你跪,你在哪兒?我去給你下跪!”
蔣震聽后,心裏沒有一絲快感。
因為他覺得白悅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她所謂的下跪,不是向她蔣震下跪,而是向趙家的財富下跪。
“為什麼給我下跪?是害怕丟了趙太太的頭銜,還是怕失去現在擁有的的財富?”
“蔣震啊!”白悅忽然咆哮出來:“你不要這麼對我行嗎?我是得過血癌的人啊!我以後還有可能複發啊!你做人為什麼要這麼絕,你對我這麼趕盡殺絕有意義嗎?我都答應給你錢了?我對你夠好了吧!你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煩?你不是讓我給你下跪嗎?我給你跪!我給你跪!你出來,咱們約個地方,見面之後我給你下跪行嗎!好嗎?”
“沒意義……”蔣震生怕被耿思瑤她們聽見,壓低了聲音說:“當初你躺在病床上口口聲聲說等着我出獄,口口聲聲說等着我回來跟我結婚,你知道我在牢獄裏怎麼度過的那五年嗎?你知道一個人有多少五年嗎?呵,結果,你嫁給別人?現在還口口聲聲說對我好?你以為錢真的可以償還我五年的牢獄之災嗎!還有,我來找你之後,你竟然還恬不知恥讓趙大勇打擊我?還跟他們說了我妹妹的情況,害得我妹妹毀容斷腿!現在,你以為下個跪就能結束嗎?”
“你不是沒損失掉什麼嗎?我都知道!你單位給你翻案了!還給了你高額補償款!你怎麼就不知足呢?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女人!你為什麼要盯着我不放?你的報復心為什麼就這麼重?難道你非要折磨死我不行嗎?”
“我倒也不至於那麼壞,這樣吧……明天中午在昌平招待所叫上你公公,我們好好談談吧。”
話畢,直接掛斷了電話。
轉身開門的時候,發現耿思瑤抻着脖子正偷聽!
“好奇心這麼濃啊?”蔣震冷盯了她一眼。
“呵呵,我就是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好奇而已,但是,你聲音太小了吧?我都沒聽見你們說什麼?不過能感覺你情緒很激動啊……”
“吱”的一聲,對面的卧室門忽然打開。
當看到付小青走出來的時候,耿思瑤一臉驚訝!
“青姐?你…你你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耿思瑤臉紅撲撲地問。
“呃,呵,我去洗手間。”付小青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后,轉身便去了洗手間。
“你怎麼不告訴我嘛!你……”耿思瑤說著,趕忙跑向洗手間,看到反鎖之後,又跑回來,踢了蔣震一腳說:“你真是太壞了!故意讓我站到小青姐門口那麼說!你太壞了太壞了!”
那小拳頭打在身上也是很難受的,蔣震直接一個反手就將她給拉到懷裏來鎖住!
“放開我!”耿思瑤搖晃了兩下后,忽然不動了。
蔣震低頭,她抬頭,四目相對時,耿思瑤那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看着耿思瑤漸漸臉紅,蔣震勾起一道壞笑繼續盯着她。
迎上蔣震那笑臉,耿思瑤小心臟就撲通撲通亂跳。
“討厭,你快放開我啦……”耿思瑤輕聲撒嬌說。
聽到耿思瑤那綿柔柔的話音,感受着她軟綿綿的身體,蔣震就感覺兩人的距離有些不太對頭,趕忙鬆開了她。
“壞蛋。”耿思瑤說著,大腳往卧室走去。
“你還沒說說你那大膽的猜測呢!”蔣震提醒道。
耿思瑤聽后,看了眼洗手間的門,馬上做賊似的加快腳步溜進了卧室。
付小青從洗手間出來之後,低着頭也不看蔣震。
“喂……”蔣震喊住她。
她轉頭盯了蔣震一眼,馬上轉身去了卧室后,直接關上了門。
——
第二天上午,蔣震上班之後,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複雜了很多。
很多在縣政府工作一輩子的人,但是,他們都就沒見過蔣震這種提拔方式。
剛提了副科幹上縣委辦公室副主任,這馬上就傳出消息說他幹了什麼掃黑除惡辦公室的主任,要提正科?
今天趙大勇的事情已經都傳開,他們都知道這次的指揮是蔣震。背後都議論他是不是不知道趙家在這邊的勢力?感覺蔣震簡直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啊!
“蔣主任?”辦公室的小李走進來后,一臉擔憂地給他打小報告說:“我聽到外面很多人說您把趙大勇給抓了?”
“嗯,怎麼了?”
“這趙大勇抓不得啊!他堂哥是公安局的副局長,表哥是法院的副院長,還有個姑姑在市裏的公檢法也是非常厲害的人物,昨兒聽趙書記的秘書說,趙書記的電話都快被他們打爆了。這事兒,您可得悠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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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行,我知道了。”蔣震剛說完,又傳來敲門聲。
“進。”
“蔣主任。”趙波的秘書笑着走進來。
小李趕忙打了個招呼出去了。
“趙書記來了?”蔣震問。
“等着您呢!您快去他辦公室吧。他是真急了。”秘書催促道。
——
人真的是會一夜變老啊。
僅僅一天時間,趙波就跟老了好幾歲似的,頭髮都白了不少。
“趙德軍老縣長聯繫你了?”趙波上來就問。
“嗯,約了中午去招待所吃個飯。”
“需要我作陪嗎?”
“不用。”蔣震說:“你不用操心,這事兒交給我就好。”
“你辦事我放心,但是,就是時間上,能不能……算了,你當我沒說。”趙波一臉難堪地說。
這幾天電話真的是要打爆了。他很想蔣震快點放人,但是,蔣震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敢得罪。
“放心吧……不出意外,今天中午吃完飯就放人。”蔣震說。
——
當天中午趙德軍給蔣震發信息說了房間號。
中午十二點,蔣震來到了招待所。
推開房間門的時候,發現還有幾個穿警服的人,想來這應該都是趙家的親戚。
偌大的房間裏,白悅坐在一邊,臉上並沒有淚痕,隱約還有些喜色。
所有人見蔣震進來的時候,都皺起眉頭,壓根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就是蔣震。
“他就是蔣震。”白悅在一邊說。
“坐。”坐在主位的趙德軍指了指最下方的位置說。
“呵……”蔣震走到座椅後面,扶着椅背說:“……趙縣長的待客之道,真是挺特別啊。”
“你自己來的?”旁邊一個穿警服的中年人問。
蔣震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搭理他,轉回頭看着主位的趙德軍說:“不知道趙縣長叫這麼多人來是什麼意思啊?”
“他們都想認識認識你,我覺得也是好事,就讓他們都過來了。需要給你介紹介紹嗎?”
“我沒興趣。”蔣震站在座椅背後,冷笑說:“我以為您今天的態度是誠懇的,沒想到您這麼……呵,趙家人在這昌平,真是土皇帝啊。”
“笑個屁啊你?”旁邊頗為年輕的一個人,冷目瞪着蔣震道:“外地來的公務員,牛逼什麼?竟然抓我哥,你他媽的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蔣震原本想着今天中午見到趙德軍之後,讓趙德軍當著白悅的面,解除趙大勇和白悅的婚姻關係,並讓白悅凈身出戶。
未曾想,今天趙德軍的意思竟然是想給他蔣震上課……?
“子坤……”趙德軍喊住了那名青年,轉頭看着蔣震問:“你是漢江市裏的?”
“不是,城西蔣家莊的。”蔣震聳了聳肩說。
“蔣家莊?”趙德軍皺了皺眉頭,感覺跟自己打聽的消息不一樣。
旁邊那個穿警服的,聽到蔣家莊時腦海里就浮現出一個人,感覺蔣震跟那人特別像,便冷盯着蔣震直接問:“你認識蔣征同嗎?”
聽到對方提及自己親生父親的姓名,蔣震便在想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考慮到自己在昌平還要待很長時間,後面還要帶着蔣晴去跟生父相認,便直接說:“那是我父親。”
“哼……”那中年警察嘴角勾出一道不屑的弧度,轉頭朝着趙德軍說:“叔,您對蔣征同還有印象嗎。”
趙德軍皺眉搖了搖頭。
“三四年前的事兒了!當時咱們鉑金集團去城西征地,蔣家村支部書記帶頭跟咱們對抗,還死了人。那事兒還是我去處理的呢。”
“你這麼說我倒是有點兒印象了……那個瘸子?”趙德軍問。
“對,就是那個收破爛的瘸子……”中年警察微笑說:“他弟弟是村支部書記,打死的那人是支部書記的大兒子,也就是蔣征同的侄子。然後,知道我們要抓他弟弟時,蔣征同頂罪說是他組織的,我們就把他給抓起來了。在裏面關了三年,今年應該是放出來了。”
“呵……”趙德軍聽后,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狡黠,盯着蔣震說:“原來是這樣啊…哼…你這是典型的公報私仇啊?”
“嗡嗡嗡”蔣震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感覺應該是於華濤打來的,拿出來一看,果然是。
今天中午這頓飯局,他考慮到必須找個重量級的人物過來跟趙德軍抗衡,所以便讓於華濤從市裡趕了過來。這漢江市首富的身份,可比這些歪瓜裂棗強多了。
但是,聽到他們這麼說的時候,蔣震就改變了想法。
接通電話說:“你不用過來了。”
“啊?我到了,哪個房間啊?我過去坐坐吧?”
“不用。你單獨找個房間,待會兒我過去找你。”蔣震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趙德軍見他放下電話,輕輕靠到椅背上,冷盯着蔣震:“說說你的條件吧……我們怎麼做,你才能放了趙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