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誰?
這個老闆明明都知道壽衣店老闆的名字,為什麼還要裝作不知道。
我站在外面納悶極了。
可接下來的事情讓我感到更奇怪,又問了幾個路人反應跟那老闆差不多,最誇張的是,一個老頭聽到何守義這三個字后,撒腿就跑,拐棍丟在地上都沒拿。
事情這麼反常我心裏也不安起來,之後我也長了個心眼不再直接說何守義這三個字,終於從一個壯漢口中打聽到了地址。
他還很好心的給我領到了地方。
路上,我問壯漢何守義是不是遇到什麼怪事了,怎麼其他人聽到他的名字都那麼怕啊。
壯漢哈哈大笑用力的拍着肩膀說,你不會也相信那謠言吧。
還沒來得及問他什麼謠言,壯漢指着一個樓層后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摸了摸耳朵沒追上去問是怎麼回事,抬頭看着一棟七層白樓。
進去后就知道一些事情了。
樓梯很黑,拿着手機照明,馬上要知道壽衣店老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心裏居然還緊張來。
這有點像一個期末沒考好等待發成績的孩子,既害怕公佈分數又希望能有奇迹降臨,自己做錯的那幾道題能給批對。
到了四樓有間門敞開着,我想應該就是這了,敲了敲門便走進去,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坐在沙發上抽煙,他見到我進來連忙把煙掐滅,站起來快步走到我面前。
“您就是報社楊記者吧,快進來坐,快進來坐。”
我下意識的跟他握了下手便被他拉進房間。
“楊記者,您這是路上堵車了吧,這麼點才到。”
我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拒絕了他遞過來的水果,這才明白過勁來,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楊記者,我姐夫的事你都了解了吧。”
姐夫?他指是壽衣店老闆吧,那他就是壽衣店老闆的小舅子了。
“你還是從頭說一下吧,我好理清事情經過。”
說完這話我都為自己機智點個贊。
男子疑惑的看了一眼,但還是咳嗦了一聲說道;“這樣啊,事情跟咱們在電話里通話說的一樣,我姐夫是開壽衣店的,前幾天晚上回來對我姐說,他可能要出事。
我姐當時就把我叫來,我還以為出啥事了呢,結果一問,原來是姐夫店裏來了個客人,非要花大價錢買壽衣,你說我姐夫是不是有病,有錢賺還不好。”
我跟着點頭附和,心裏卻咯噔一下,果然壽衣店老闆也是這樣。
男子很滿意的繼續點點頭說道:“你知道,我那姐夫那人平時就有些神神叨叨的,那天我來的時候看他的表情非常嚇人,他不停的說著自己可能要出事,我問他到底怎麼了,他也不說。
說到這男子嘆了起,“這也怪我們,根本就沒在意,第二天一看姐夫他穿着一身壽衣躺在床上,當時我姐非常的生氣,他在家居然穿着店裏的壽衣,質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可姐夫他卻更加的驚慌,一問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這才注意到他腳上穿着那雙鞋上厚厚的泥土,我們才意識到事情真的不對勁。”
聽到這我蹭的站起來抓住他的肩膀,激動的問他當時具體的情況。
這個實在我太重要了。
可這時男子卻更加疑惑的看着我,放佛我不應該有這麼大反應才對。
我暗道不好讓他懷疑了。
正當我想着該怎麼解釋時,男子的電話響了,他皺着眉頭接起來,隨即臉色大變的看了我一眼站起來走到一邊。
等他掛了電話后,我已經想好了說辭不料卻被他搶先開口。
“楊記者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他今天來不了,我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他,但現在請你出去,否則我就要報警了。”男子指着門口冷冷的對我說道。
我還想再解釋什麼。
“出去!”男子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腦袋急速的飛轉,極不情願的走到門口,看樣子他不會聽我解釋。
難道唯一的線索就這麼斷了?
就在男子要關上門時,我不死心的在門口大聲的喊道:“何守義當時旁邊是不是有一個等人高的紙人。”
男子被我的叫聲嚇了一跳,隨即憤怒的看着說:“你從哪聽來這個的!”
他的樣子放佛我要是不馬上給他一個解釋,他就上來揍我。
我哪能放棄這最後的機會,沒有一點廢話把昨天破廟裏看到壽衣店老闆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誰知道我說完后,他像傻逼一樣的愣在了那裏。
幾秒鐘后,男子狂叫起來,趴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敲打地板。
“你沒事吧。”男子的反應給我整楞了,他不會瘋了吧。
“我沒看錯,哈哈哈哈,我沒看錯,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那真的是鬼。”
男子又大笑了幾聲才平靜下來,看着滿臉迷茫的我又一次的把我拉進屋裏。
這回男子看起來輕鬆多了。
“剛才你在說什麼,什麼沒看錯。”
“抱歉,抱歉,昨晚,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前面的事情。”
男子現在簡直是語無倫次,難道我看見那些鬼東西他這麼高興?
隨後聽他說完后,我便理解他為什麼這麼興奮了。
當時他們看到何守義身上穿着壽衣,身邊還有一個紙人時,並沒有相信他說的話,而是覺得何守義夢遊了。
但顯然他卻不這麼認為,當天就花了大價錢買了很多防身的東西又讓他們幫着去找有什麼高人請回來做法。
他們看到這個情況,最終容忍不了,強拉着他去了醫院。
雖然錢沒少花但沒查出來什麼玩意,只是讓他回家再觀察觀察。
本來他們為了怕何守義出什麼事就把門反鎖,但當晚他卻憑空不見來。
男子他們找了一晚上都沒蹤影,天亮時他們回到家都準備報警了,幫忙的鄰居聽說這件事後都以為何守義家是鬧鬼了。
而等他們回家時卻發現何守義安安好好的躺在床上。
身邊還躺着他們本來已經扔掉的紙人。
他們悄悄在何守義醒來前把紙人拿走。
而何守義醒來后正常了不少,他們怕何守義知道他昨晚又出事了會再受到刺激,就先瞞了下來背地裏想辦法。
但辦法還沒想出來,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男子本來是在門外守夜,當時他突然被驚醒過來,發現何守義又不見了,趕忙追出去看到他一生中最驚悚的一幕。
夜晚,一個等人高的紙人,背着何守義在路上走。
男子追上去卻追丟了,他告訴其他人時,都沒信相信,都紙人我何守義夢遊而已。
可早上的時候何守義沒再回來,知道接到了警察的電話,發了他的屍體。
其他人都去處理事情,只有男子一個人快要被折磨的崩潰了。
想找來市裏的記者卻被我陰差陽錯的碰上。
聽完之後我整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恐怖昨晚我從破廟跑掉不久后,壽衣店老闆就死了。
而紙人店老闆死前有紙人,壽衣店老闆死前幾天還是有那個人皮紙人。
而現在人皮紙人找上了我。
就在我心裏不斷的發涼時,男子突然指着我的後腦勺大叫了一聲。
“你後面的頭髮是怎麼禿了一塊!”
我轉頭納悶的看着他,他在說什麼。
隨後男子拿來鏡子,我一看後腦勺確實有塊頭髮禿了跟狗啃了似得。
卧槽,難道我這麼年輕就開始謝頂了。
但也不至於給男子嚇成這樣吧,看他渾身哆嗦跟見鬼了一樣。
“姐夫死之前,碰到那個小夥子后,他的後腦勺同樣禿了一塊。”
“啊?”我驚呼了一聲。
“當時我們都沒在意,現在想想那小夥子確實拿了一撮頭髮走的,現在想想就是他來了之後,我姐夫才開始出事的,對了我記得有張他的照片。”
男子焦急的拿出手機翻着。
“這呢,就是他。”
我拿過男子的手機看到那張照片,整個人呆住了。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