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2章 借力打力
“大夫人，大夫人饒命。大夫人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母親，兩個丫鬟只不過是看錯了。”宋清俞聲音無辜，“打三十大板也太重了。再且這兩個人也是我宛清苑的人。母親不妨將這兩人交給我處置。”
阿采和阿霞沒想到宋清俞會幫忙，乍一聽以為有轉機，立刻死活向宋清俞撲來，使勁的在下面磕頭。
“大小姐，大小姐，我們知錯了。我們簡直混賬，吃了豬油蒙住了心，竟然想着……”
兩人還沒有說完，大夫人見狀況不對，立刻呵斥打斷，“來人！還不將人拖走！”
屋子裏面是老夫人的人，老夫人沒有下命令。宋清俞發話挽留，兩人也是宋清俞屋子裏的。她們也不敢擅自行動。被大夫人怒瞪，只訕訕地看一眼老夫人。
老夫人剛要開口。沈氏又斥責一聲。
“一群廢物，都想挨板子嗎？是不是我也使喚不動你們了！”
聞言，才有人上前拉住阿采和阿霞，兩人拚命的掙扎，抓住桌腳，死活不放。
砰的一聲，桌上的茶品摔了一地。
老夫人被這嘩啦一聲，看着大夫人雷厲風行的處置，驚的心裏七上八下的。
怒的拍着桌子，“這是宋家沒人能管住你了嗎，既然是大丫頭屋裏的人，你這般在我這裏動手是怎麼一回事？還是這兩個丫頭本來就是你安排的，還是連這葯都是你安排的！”
外面的明禾悄悄回來，對着大夫人點了點頭。示意事情已經辦妥。
大夫人心裏寬心，就算是宋清俞懷疑也沒有辦法，她已經將葯調換過來了。隨即連忙跪了下來。
“母親息怒，媳婦怎麼敢做這種歹毒的事。一定是這兩個丫頭有意欺騙主子。我擔心阿俞心善，被這兩人糊弄，才決定親自處置。沒有其他的意思。而且我送的葯，絕對沒有問題。母親大可放心。”
大夫人目光一撇，明禾帶着身邊的人立刻將阿采和阿霞的嘴捂住。
隨即繼續道：“將這兩個企圖挑撥主子的人帶下去，杖打三十大板，扔出府去。”
“且慢。”老夫人忽然心裏清楚的很，冷哼一聲，看向宋清俞，“這兩人是你屋子裏面的人，阿俞以為如何？”
大夫人動作微愣，盯着宋清俞，語氣帶着幾分威脅：“阿俞，母親完全是為你着想，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我的意思。”
宋清俞身體一顫，怯弱的看向老夫人，“祖母，我相信母親不會害我，一定是那奴才早上看錯，想要去母親那裏領功。母親也是擔心我的臉。既然母親將丫鬟處罰了，自然真相大白。”
明眼的人都看出來是大夫人仗勢欺壓。
可是她畢竟是大夫人，鎮國府的嫡長千金。
老夫人心裏知道委屈了宋清俞。連連拍着她的手，“你的臉，現在禁不得風，也要注意飲食，可你瘦弱的，老朽實在心疼。回頭我會讓喜鵲從庫房裏帶着燕窩等，讓你回去好好補補。”
宋清俞婉轉一笑，“謝謝祖母。”
“你這孩子。”
老夫人正笑着，大夫人也稍微寬心。目光掃了一眼宋清俞，心裏想着算這丫頭識相。見着兩個丫鬟被拖下去，心情大好的坐回屋子，抿了口茶。
“阿俞剛來不久，過幾日，去珍寶齋，給她填補些首飾、衣服。瞧着穿的樸素的。”
大夫人放下茶輕輕的笑，“這是自然，這些年，這幾個丫頭，哪個不都是我親自帶他們去置辦的。讓她們自己挑選如意的，我不也只是為她們掌掌眼。丫頭們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你一向辦事妥當，老朽也放心。還有仔細準備着今年的貢品。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新年，今年阿俞回來，怎麼也得辦得更熱鬧些。你長房多擔待照顧。”
“母親放心。前幾日和管家做賬，有關事項都一一核對了，就差這採辦佈置。宮裏面的貢品，還得和老爺細商。百官都是想盡了法子，我們宋家也不能差了許多。”
老夫人頗為滿意。
宋清俞也清楚沈氏不僅能說，也會做，將這家裏打點的妥當。
二房見老夫人一直對着沈氏說話，這麼多年，自己在家中基本沒什麼權力。若不是娘家無人，也不會讓老夫人偏心如此。
什麼去珍寶齋讓丫頭他們自己挑選，每年自家的淑兒，都是被欺負的紅了眼，還要將喜歡的拱手讓人。更不敢去挑選那些貴重的。
家裏什麼好的不都是宋亦妍那個臭丫頭先選。甚至那丫頭跋扈，不喜歡的寧願扔了，也不讓給幾位妹妹。
二房正想着宋亦妍，聽到眾人談笑風生。
外面忽然傳來宋亦妍又哭又鬧的聲音。驚的眾人一顫。
宋清俞面色淡然，眼眸閃過一絲笑意。瞧了大夫人高興了這麼久，也該差不多了。根本就不必去看，就能猜到宋亦妍如今的慘狀。
“娘，祖母，宋清俞到底給我塗了什麼葯，手……手……手要爛掉了。宋清俞簡直歹毒！”
喲，今天從宋亦妍口中聽了一個新鮮詞，歹毒？呵。
宋清俞放下茶杯，也一副擔憂的模樣。瞧着外面的動靜。
眾人順着聲音看去，只見帘子被嬤嬤打起，一襲櫻紅的撒花百褶煙羅長裙、腳下一雙緞攢珠繡鞋的宋亦妍含着淚水，匆忙跑了進來。
右手抬起，眾人瞧去，近了些，只見宋亦妍的手背竟然爛掉了。
黑血縈繞，有些噁心。
大夫人心裏咯噔一下，看到宋亦妍的手背，心疼的差點窒住呼息，“阿妍，你這手到底怎麼回事？”
“阿妍，到祖母這裏，給祖母看看。”
宋亦妍本來就是宋家的明珠，這一時，老夫人焦急的站了起來。眼睜睜的看着，心疼的將她右手握來。
“我的乖孫女，疼不疼？”
宋亦妍又疼有急，指着宋清俞就罵，“祖母，就是宋清俞，就是她給我的葯，只塗了一晚就爛掉了。”
宋清俞無辜的眨着眼，“二妹妹，我送你的葯，怎麼可能有問題呢？現在手成了這般模樣，趕緊找個大夫來看看。在大夫來之前，先要用着煮沸的水冷卻下來浸泡，看着手背像是有餘毒，我可以幫你用銀針先逼一部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