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1第一章

宋安安雖不算是傾國傾城,可起碼滿大街的人一眼掃過去,肯定要在她身上停留多個幾秒,通俗點說,就是看着特順眼。

這種級別的美女常常自我意識很過剩——從小班花的寶座能坐穩,長大后系花的名額也能爭一爭,男同學搶着幫她修電腦,男老師搶着給她講習題。加上她神經如同大腿一樣粗壯,一直分不清別人是真情還是假意,總以為人世間個個都很寵着她,導致她一直是個挺自傲的小姑娘。

所以當陳蔓跟她說分手的時候,她就很自信的認為陳蔓一定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迫不得已才要離開自己。

分手那天,陳蔓見她不哭不鬧、特文靜特深情的看着自己一語不發,簡直跟平時那個傲慢公主判若兩人。一時間陳蔓以為宋安安出門的時候走的急,腦子丟家裏了沒帶出來。而後她加大些嗓門重複了一遍:“安安!我要和你分手了!”

宋安安當時特鎮定,擰着眉頭深深看着陳蔓,問了句:“你得的是什麼病?”

陳蔓被她問蒙了,愣了半天才想明白,她嘆了口氣,繃著臉沙啞地回答說:“腦殘晚期。”

宋安安抿着嘴一臉焦慮,頓了很久才低沉問道:“要做手術嗎?要切腦子嗎?沒關係的,我們還是能在一起。”

陳蔓一聽,臉就綳不住了,苦笑一聲說道:“確實得切了腦子才能忍得了你——”她頓了片刻,恢復了一臉的嚴肅,眼底帶着難以掩飾的哀傷,口氣卻無比平靜,她說:“安安,對不起,我不愛你了,我忍無可忍了,我們分手吧。”

宋安安當時簡直是震驚的,她一直覺得自己跟陳蔓之間,有資格提分手這個詞的只能是她宋安安。

從沒想過陳蔓會捨得主動鬆開她的手,以至於宋安安的自尊比愛情先一步喚起了她的潛意識,於是她死死勒着拳頭,故作鎮定的說:“你還真是對不起我,現在才跟我說分手,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嗎?”

這話說到一半,宋安安心裏關於她倆的回憶就已經烏七八糟的全部翻湧上來,抓心撓肺的難受。她鼻子酸的不行,所以後半段話聲音都尖利起來,聽着叫人也不好受。

說完這句宋安安不甘心,還想撂狠話,可她憋得脖子紅到耳根,都沒憋住滿眶的眼淚,她趕忙抬起胳膊胡亂抹掉眼淚,嘴硬的說:“風太大了!沙子吹眼裏了!”

陳蔓皺着眉頭靜靜看着她,心裏不是不疼,只是,下這個決心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她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她深吸一口氣,輕聲說了句:“你別難過。”

宋安安一聽這話就更難過了,眼淚飆得都快濺到陳蔓臉上了,她咬牙切齒的大吼一句:“操/你媽!風怎麼這麼大啊!”然後就轉過身一路撒奔,逃命似得跑走了。

她不想這副模樣被室友看見,只好躲進小巷子裏,打算等哭夠了再回宿舍,結果斷斷續續的一直哭到天黑。

城市燈光輝映下微微發紅的月光映照在路邊的水塘上,反射出一片片讓人心悸的,冰冷的光。

夜涼如水,宋安安打着哭嗝,一抽一抽的看着巷子盡頭髮呆。

她無意識的咬着自己的指甲,十個指頭都快咬禿了,就差沒抱起腳啃了。她從小一難過就有咬指甲的壞毛病,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這毛病一直都沒改掉。

過了許久,她連哭嗝也不打了,就這麼傻愣愣的坐在巷子角落。不知待了多久,巷子盡頭突然走來兩個人,一直走到距離宋安安十多米處的路燈下才停下來。

宋安安坐在暗處拐角獃獃看着那倆男人,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害怕。其中一個穿咖啡色毛衣的男人走兜里掏出包煙,遞了一支給身旁的中年男人。

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接過煙,眉眼彎彎的乾笑兩聲,邊說著什麼邊抬起手,指尖湊到毛衣男叼着的香煙前,打了個響指。

“啪”的一聲脆響,宋安安看見他指尖騰起一道細細的火光,微微浮在虛空中,將毛衣男的香煙點燃了!

宋安安說別的不行,視力那是出奇的好,她能清楚的看見那西裝男手裏根本沒有打火機,他就豎著一根食指,那火光是浮在半空的,與他指尖相距只有一兩厘米遠。

宋安安被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驚呆了,她半張着口怔然看着他倆。還沒回過神,就看見毛衣男突然機警的瞥向她的方位,而後低吼一聲:“有人!”

宋安安心裏咯噔一跳,嚇得想要起身逃跑,結果更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那個毛衣男突然揚起手臂奮力一揮,破空聲脩然劃過,兩個男人瞬間在宋安安眼前消失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宋安安來不急想,就突然感到手腕一酸,像是被一雙手緊緊扣住了。

她看不見人影,只能聽見剛剛西裝男的嗓音在不到咫尺的距離響起:“她剛才全都看見了。”

不等毛衣男答覆,求生本能逼得宋安安急忙大喊:“沒有沒有!我是個瞎子!什麼都沒看見!”她大腦充血的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而且我還是個啞巴!不會說出去的!”說完,宋安安立刻感覺兩道鄙夷的目光向她掃來。

沉默片刻,西裝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帶回去讓組織處理吧。”

宋安安聽見一聲低沉的“嗯。”之後,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恢復知覺的時候,宋安安慌忙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癱坐在會議廳橢圓長桌旁的椅子上。對面坐着七八個人,正在激烈的爭論些什麼。其中有人發現她醒了,卻沒搭理,推了推眼鏡繼續參與到談話之中。

這舉動讓宋安安鬆了口氣,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口袋,發現手機和錢包都不見了。而後她無措的抬起頭四處張望——這大廳十分寬敞,半個籃球場大小,前後各有一扇自動感應門,不知通往哪裏,白色系的裝修風格十分乾淨低調,細看桌椅的材質雕花卻都極為奢華。

宋安安無意識的聽着對面的談話,他們大致說了這麼兩個觀點:一方認為該將她的記憶消除,完好送她回去,有人反駁說這樣簡直欲蓋彌彰,更加容易引人懷疑;另一方表示要將她永久囚禁,對外製造/意外死亡的假象,有人反駁說這太不人道。

宋安安也說不清心裏是個什麼感覺,可能是受到太大震驚后,神經變粗了,況且剛剛聽見“人道”而不是“鬼道”,可見事情也許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

不過一會,“叮”的一聲響從宋安安身後傳來,她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就見對面坐着的人全部齊刷刷站了起來,對着自己身後那門的方向恭恭敬敬的彎腰埋下頭。

宋安安被這肅穆的氣氛帶得下意識站起身子,剛要回頭,就有兩個身影悄無聲息、一前一後從她右側擦身走過。

宋安安直愣愣看向二人背影,走在前面的是個穿着淺紫色長裙的女人,約莫三十齣頭的年紀,衣料剪裁較為貼身,襯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很快就被跟在她身後修長挺拔的女孩遮擋了身影。

那後邊的女孩一襲黑衫,年紀不大,栗色的中長直發,穿着比較隨意,單薄的黑色風衣,棉質的黑色長褲,搭配一雙簡潔利落的軍靴,雙腿筆直修長,身材比例也是極好,跟旁邊屈身站着的人一比,整個畫風都不太一樣。

那二人並沒有對屈身的人群說話,徑直走向對面的那扇自動門,看來只是路過。

“叮”大門開啟提示音剛響,那紫衣女人微微一顫,幾乎是有些震驚的猛然回過身子,茫然掃視一圈,詫異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宋安安的身上,而後急忙繞過身後的黑衣女孩想要走向宋安安,卻被擋了下來。

黑衣女孩低頭側臉看着紫衣女人說:“怎麼了?”

雖然她嗓音非常低沉克制,但在這空曠寂靜的大廳里,還是能清晰的傳進宋安安的耳朵,乾淨又有磁性,彷彿清風帶起樹葉飄蕩那般從容不迫。從那黑衣女孩側顏看來,她五官十分深邃立體,鼻樑和眉骨宛如刀削,鼻尖薄唇和下巴形成極好看的弧度,嘴角微微上翹,是天生帶着笑意的唇形。

紫衣女人神色驚詫看着宋安安不肯離開,導致那黑衣女孩也跟着疑惑的轉過身,循着紫衣女人的目光看了過來。

正臉就看得出那黑衣女孩該是個混血兒,這個距離看不太清膚質,就感覺特別白凈,五官十分精緻,比例特別順眼。

紫衣女人掙脫出手臂,大步走到宋安安跟前,開口問道:“這是誰?”

身後一個年長的人立刻回答:“領主,這是個普通人,由於目睹了我們的人施展異能,就被帶回本部,正在討論解決方案,一定能處理妥當。”

那女人聞言也不作聲,靠近宋安安細細觀察片刻,而後回頭對那些人說:“她交給我處理就好,你們不用問了。”

對面那群人似乎有些吃驚,小聲商量了幾句,最終齊齊扭頭看向身後還在門前等待的黑衣女孩。那女孩雙手抱臂施施然立在那裏,微微揚着下巴垂眸看着紫衣女人,眼中有些疑惑,片刻后再次開口,還是那句:“怎麼了?”

紫衣女人挺了挺背脊脆聲說:“不用你管,把她交給我處理就行。”

那黑衣女孩微微蹙眉,顯得眉峰弧度更加凌厲,透着一種說不出的英氣,片刻后她深吸了口氣,眼底閃過些許不耐,轉過身打算獨自出門。

那女人見她不作回應,有些着急的脆聲喊到:“站住!讓我帶她走!”

宋安安自然是一頭霧水,眼下這個被稱作領主的紫衣女人似乎沒有什麼實權,不然為什麼大家都在等那個黑衣女孩回應呢?她又為什麼要帶走自己?

宋安安不及細想,就見那黑衣女孩已經快步走出後門,身旁的紫衣女人氣急敗壞的尖聲一吼:“江沐!我讓你站住!你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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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反派不能這麼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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