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店怪規矩
我叫殷淮，大學畢業后選擇創業，底子薄人脈淺，結果可想而知。
現在一無所有，除了一屁股債。
一個人在城市幽靈般遊盪，正想怎麼解決晚餐問題，一張紙忽然糊到臉上，扯下來是張泛黃的廣告紙，隨眼一瞄，發現是張酒店的招聘廣告。
“招酒店夜班一名，要求年輕男性，膽子必須大！身體強壯者優先考慮！”
“底薪七千起！”
這……年輕身體壯嗎？
抱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心思，打了電話過去，現在的我沒得選擇！
“喂！你好，我叫殷淮……”
電話那頭的男子叫黃鐘，讓立刻去面試，酒店的地方很偏，老城區一條街道盡頭，到酒店后我傻眼了。
小酒店只有三層，牆體銹跡斑駁，牆角下有大片塗鴉，歪歪斜斜，粗細不一，充斥着上個世紀滿滿的年代感。
孤零零的一座老式酒店，周圍沒有其他建築，孤獨幽寂。
破地方確實夠偏的，別說車，周圍就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
大廳里，黃鐘只看了我一眼，“殷淮是吧！你的條件完全符合我的要求，今晚就可以上班。”
我有點無語，這就算應聘過關了？
黃鐘又道，“地方比較偏，所以要膽子大的男性，你的工作很簡單，每晚守在前台，幫客人登記，開房！另外客人有需要什麼，你就給送過去。”
看來我想多了，還以為晚上要干那事呢！
只是一個賓館前台，工資卻給開這麼高？我不得不懷疑黃鐘的動機。
“黃老闆，工資方面？”
“底薪七千，有全勤，月底有……獎金。”
黃鐘表情忽然嚴肅，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一字字說，“不過我這裏有四個規矩，你必須遵守。”
我被他說得心裏一抖，“黃老闆，什麼規矩？”
黃鐘道，“第一不準打聽別人來歷，第二不準去後山那片墳地。”
後山居然是墳地？酒店的選址也太百無禁忌了吧？
“第三點是不準上二樓三樓。”
提到樓上時，他的瞳孔里明顯閃過一絲驚駭，“其實上面也沒住人，前段時間上面出了事故，打算重新翻修，不吉利。”
我往二樓樓梯口看了一眼，沒有開燈，黑乎乎的，看着的確不吉利。
“第四條最重要，每天過了凌晨十二點……假如……有新住店的人對着你笑……千萬……不能讓人住店……就說沒空房間。”
“你如果跟着笑……會死人的！”
黃鐘那張蠟黃蠟黃的老臉，皺起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看得我心裏發毛。
三更半夜的，誰會對我笑……難不成晚上有精神病的來住店？
儘管心中有種種疑問，但黃鐘似乎不願和我過多解釋。
“殷淮，只要遵守那四條規矩，你會發現，這工作其實很輕鬆，而且……我不會虧待你！”說著，他遞給我一個塞滿錢的信封。
我打開數了下，整整一萬四塊錢，他說這是預付的兩個月薪水。
交待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之後，他就匆匆離開了。
錢到手，我興奮得手舞足蹈，我的工作時間，是在夜裏十點到早上十點，也就是說，每天我只需要在前台玩玩電腦，混日子就有錢拿！
酒店有供給前台的專門的休息間，只要我困了，隨時可以溜進去睡覺。
這世界，有這麼輕鬆的工作，看來我開始走大運了。
誰能想到，第一天夜班后怪事連連，我的噩夢開始。
……
夜裏十點，酒店外漆黑一片，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心想黃鐘絕壁有病，不然為什麼把酒店開在這種鬼地方？
關於住客的情況，黃鐘說了一些，我也拿起登記冊翻閱。
102住着一個美女，名叫白冰，長相艷美，冷若冰霜。
106住着一個怪異老太太，據說十天沒出過門了。
目前一樓只有這兩個房客，酒店雖然位置偏，但價格便宜，所以他們都是長期住客。
但我總懷疑，酒店二樓也有人住，之前來上班的路上，我看到樓上的某扇窗里，有燈光閃動，可黃鐘為啥不許我上去？
守在前台，裏邊房間突然傳來聲響，像有人在念經，我疑惑走過去，這裏的門也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透過門縫，可以勉強看到房間場景。
我剛把臉貼到門縫前，就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只見陰暗的房間裏，擺了滿地蠟燭，一個穿黑色壽衣，臉色死灰的老太太，駝着背，正跪在床前，嘴裏似乎在念叨着什麼。
這老太太身體佝僂，一頭蒼蒼白髮，手裏拿着兩根東西，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
人骨？我瞳孔猛地劇烈收縮，老太太手上是兩截人的腿骨，發暗陳舊，形同槁木，伴隨她一遍遍的祈禱聲，兩根人骨在空中不時碰撞。
在老太太的身前，床上居然還擺着兩個骨罈。
一個漆黑如墨，一個金色纏龍。
大活人穿壽衣也就算了，居然還跪在骨罈面前念咒……眼前的一幕，嚇得我差點叫出來！
毫無徵兆，老太太突然睜開眼，猛地朝我所在的位置望去！
隔着道門，陰暗的房間內，只見這老太太的眼睛裏，居然沒有黑眼仁！那兩隻慘白色的眼睛，彷彿死屍般不帶任何生氣，看的我頭皮一炸！
“卧槽！”
當時我就給嚇傻了，急忙後退躲回前台，久久緩不過勁。
這尼瑪太嚇人了吧？
掙扎了一個小時，差點攜帶預付的工資跑路。
正胡思亂想時，裏邊有房門打開的咯吱聲，然後一個美女微笑着出現，這女人絕對可以用驚艷來形容，面含微笑，皮膚光滑瑩潤，五官小巧精緻，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個眼神，一個輕笑，便足以勾人魂魄。
玲瓏剔透的身材更沒得說，前凸后翹。上身是一件小短褂，時不時露出性感的肚臍眼，下身是一件牛仔短褲，透露出女人特有的無窮韻味。
“新來的前台帥哥呢！”白冰眨眼，暗送秋波。
“你……你好……”我滿腦子都是恐怖老太太的身影，以及兩個裝着死人骨頭的罈子。
“帥哥，我房裏的熱水器壞了，幫我修修嘛！”
白冰的聲音很動聽，帶着一種特殊的魅酥。
“美女，咱家酒店沒有熱水器，都是直供熱水。”我用直男的口吻道。
“不懂風情，死了活該。”白冰飄回房間。
夜更深了，我原本不錯的心情，讓106房那個老太太，搞得有些怵，這老太太到底什麼來路？是人是鬼？明天我必須找黃鐘問清楚。
凌晨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冷風從大門外灌入，風裏帶着股淡淡的腐氣，趴着睡覺的我抬頭，一個紅色影子從門外飄了進來！
我嚇得身子一抖，仔細看，原來是一個穿着長款單薄紅色風衣的女人，身材很好，一根腰帶就樂出該有的曲線，門外有風，她的頭髮吹動，遮住了臉龐。
她輕輕攏開散亂的頭髮，一張不出意料好看的臉龐，女人笑了，一抹傾國傾城的笑容，“小帥哥，還有房間嗎？”
風裏邊，那股陰寒腐味更重了些。
我低下頭沒有回話，腦子裏想起黃鐘的交代；
過了凌晨十二點，鐘聲一響，有客人笑着進店，一律拒絕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