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秘的飯

第一章:神秘的飯

我叫王朝,是個出租車司機。

那天照常按點下班,我交完車回家,進門就看見茶几上放着一碗白米飯,我心想可能是昨晚的剩飯忘記收了,也就沒有在意。

到第二天晚上回來,我發現桌上又擱着一碗黃燦燦的粟米飯,還有隻完整的白煮雞。

我正巧幫同事頂了兩小時班,都沒來得及吃晚飯,肚子早餓得咕嚕亂響了,就狼吞虎咽的把白煮雞吃干抹凈,而那碗粟米飯是兩頭熟中間生,我隨便吃了點,發現實在咯牙,就倒進了垃圾桶里。

同時我也挺納悶,究竟是誰這麼好心,連着兩天往我家裏送飯?

想到可能是女友知道我最近忙,經常只吃一頓飯,怕我累壞了身體,才這麼做的。

初次嘗到被女朋友關心的甜頭,我不免興奮的一塌糊塗,就準備打個電話給她,但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半夜一點鐘,女友應該早睡下了,我只好作罷,打算白天找時間再打。

直到第三天晚上回到家裏,我看見桌上依然放着飯菜,是一盤羊頭肉,和一碗糜子飯。

這次我雖然餓,但還是先給女友撥去了電話,接通后我像往常一樣,問她吃飯沒有,工作累不累,這些噓寒問暖的話。

而女友也一如既往的很冷漠,回答我的只有一句就那樣,又挺不耐煩的說她很忙,叫我有什麼事趕緊講。

我原本還有挺多的話想對她說,結果被這一盆冷水澆下來,半點兒張嘴的慾望都沒有了,但還是說道,她送來的飯菜我很喜歡。

女友在電話那頭頓了頓,陰陽怪氣的問我是不是搞錯了,她早在前幾天就回老家了,又怎麼可能往我家送東西呢。

掛斷電話后,我心裏頓時就一陣后怕,這事兒既然和女友沒有關係,那會是誰送的!?

現在的騙術可謂是層出不窮,雖然也沒有聽說過,往人家裏送飯菜是什麼意思,但我還是謹慎了一點,也擔心飯菜有問題,就一口沒吃,全部倒進垃圾袋裏扔了。

頭一回遇上這種事兒,我也免不了心裏發悚,為此一晚上都沒睡好。

早上天剛亮,我就收拾完出門上班了,經過鄰居陳大娘家時,我看見她家門前豎著一排花圈,院子裏還傳出一陣陣哭喪聲。

我這人有點好奇心強,隨手抓住一個路過的大嬸,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大嬸說,她也是今早上問了陳家兒媳婦才知道,原來是陳大娘死了。

那兒媳婦還悄悄告訴她,昨晚上半夜裏,她家婆婆說睡不着,還出門去溜達了一圈,結果回來后,摟着孫子在床上躺了沒一會就斷氣了。

她最先聽到孩子在哭,就走進屋裏看了一眼,這一看,差點兒沒把她嚇出心臟病來,只見陳大娘臉色鐵青,雙眼圓錚錚的瞪着,嘴也是大張着,不像正常死,反倒感覺是被什麼東西嚇死的。

我聽完后,心裏挺不是滋味,那陳大娘生前也是個可憐人,活了快七十歲,早就雜病纏身。

剛開始幾個兒女以為陳大娘快死了,所以經常會帶點補品過來,象徵性探望一下,可慢慢時間久了,她還是老樣子,沒有半點兒死的徵兆,就沒人再來了。

而贍養她的小兒子很怕老婆,平時家裏的女人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不讓給陳大娘飯吃,他也是言聽計從。

被迫之下,陳大娘開始撿瓶瓶罐罐維持生活,我好幾次下班,還遇到過她翻垃圾桶,家裏如果有空酒瓶之類的東西,我也會專門留給她。

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我昨晚扔垃圾的時候,還碰見她了!

一路感慨到了單位,我把有人往家裏送飯這事告訴了同事,幾個人賊眉鼠眼的壞笑,說會不會是公司哪個女司機看上我了,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但又臉皮薄,所以才這樣做的。

我僵硬的微笑一下,心裏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

首先同事們都知道我有女朋友,其次我家是防盜門,僅有的兩把鑰匙,一把被我隨身帶着,一把在女友那,外人要想進去,就只能撬鎖了。

但我早上出門時還檢查過門鎖,發現上面並沒有絲毫被破壞過的痕迹,六樓也不可能被人翻窗而入。

這一天都過得心神不寧,晚上拉完最後一趟客人,我就急匆匆的往家趕,上了樓我才看見,一隻鼓鼓的黑膠袋,不知道被誰放在我家門口的地毯上。

我心裏疑惑着打開了膠袋,藉著樓道里昏暗的燈光,只見裏面是一隻羊頭,斷頭處還汩汩流着鮮血。

我膈應的同時,還有些生氣,無緣無故的,在我家門口放一個血淋淋的羊頭幹什麼!?

於是我又仔細瞧了瞧,發現眼前的這個羊頭,和菜市場賣的尋常羊頭不太一樣。

這隻羊頭的眉心處,被人用硃砂畫了個點兒,還割掉了半隻耳朵和半隻嘴,看起來有些詭異。

這是很多地方的一種風俗,尤其是我們這兒,每遇逢年過節,嫁娶發喪,人們都喜歡在祭品上,用硃砂畫一個紅點,美觀也喜慶,還辟邪驅霉。

但逢年過節,還有嫁娶遇喜時,都講究一個完整,只有辦喪事才會把羊頭削一半耳朵,割一半嘴,意思是讓死人到了地下,不要亂聽鬼話,也不要亂講鬼話,以免影響到子孫後輩。

而膠袋裡的這隻羊頭,則正是祭奠死人用的供品!

我心裏立刻有股涼意竄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究竟是誰這麼缺德,我想也沒想,第一感覺就直指陳大娘家,因為這附近只有她家在辦喪事。

我壓着一肚火氣,拎着羊頭下了樓。

我們這有個民俗,人死後的前七天院門必須大開着,寓意是讓亡魂好進好出,所以他家的門也沒關,我就拎着羊頭,直接走了進去。

陳大娘的兒子和兒媳婦正坐在院裏燒紙,看見我進來,有點詫異,問我有什麼事。

我心裏惱火,語氣也不好,就把裝着羊頭的膠袋往地上一扔,問他:“這東西是不是你們的?為什麼把它放我家門口?”

陳大娘的兒子皺住了眉頭,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於是我又蹲下身,把膠袋解開,一個鮮血淋漓的羊頭頓時就滾在了地上。

夫妻倆看見地上的東西,這才臉色微變,互相對視了一眼。

好一會兒,女人打破了沉靜,說:“小王啊,這個羊頭不是我家的,一個羊頭也要幾十塊的好不啦,你又沒給錢,我咋會白白放你家門口呢?”

聽完這番話,我心裏當即起疑,這女人出了名的小氣,平日盡喜歡占些小便宜,按她的作風,就算這隻羊頭和她家沒關係,她也會一口咬定是她家的,最後大不了被我說一頓,還能白落一隻羊頭,是穩賺的一個事,況且我還不一定能說得過她

但現在她卻只有推辭,似乎刻意想和羊頭撇清關係,我也越發的疑心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她:“這樣吧,我去門口小賣鋪調一下監控,如果被我查到是誰,我一定饒不了她。”

說完,我把羊頭裝回膠袋,轉身就往外走。

沒想到陳家男人突然衝過來,一把拉住我,哭喪着臉承認羊頭是他家的,也是他親手放在了我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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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天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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