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手裏的證據

“你手裏不是還有不少他貪污受賄，以權勢欺壓百姓的證據？還有刺殺手足，我手裏也有一些他當初做下的那些事的罪證。皇上如今不是疑心你了嗎？既然如此，你何不這幾日暫避鋒芒，由得他再囂張幾日，待到時機成熟之時，將那些證據一一公開，到時既可以有借口對付他，也能擾了皇上的心思，看看誰才是真正兇悍的豺狼。”

顧暻安若有所思，如今顧景墨步步緊逼，他若是再退讓便是將手中的一切拱手想讓了。他雖對那位子無意，可身為皇子，就算不爭，顧景墨上位之後他也不會好過。

這麼想着，他點頭道：“你說的對，該是時候讓他嘗嘗苦頭了，只不過這時機該是什麼時候才最合適呢？”

言採薇莞爾一笑，將手中的請柬晃了晃，“五日後便是端午盛會，眾目睽睽豈不就是最好的時機？”到時候，就算定不了他的罪名，皇上當著眾臣的面也會答應將他收押入大理寺，到時候他們自是有法子讓他認罪。

顧暻安眼前一亮，他倒也聽過皇宮裏會舉行端午的盛會，這確實是個好機會。想着，他眼裏發著光，欽佩和欣喜的將人擁入懷中，低沉的聲音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真不愧是我信賴的軍師！”

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傳入耳中，惹得言採薇耳根一紅，小聲嘟囔着：“既然知道我是個不錯軍師，往後你就莫要瞞着我什麼了，就算是關於我的事，你也要相信我也可以幫忙出謀劃策，就算窮途末路了，我也寧願與你一同分擔，也絕不會獨善其身。”

這番真摯的告白，讓顧暻安心中軟成一片，對於眼前人的珍惜和那呼之欲出的情意也在她的坦誠下日益增多，他今生除了真心對待，哪裏還能讓她錯付？這般想着，他堅定的承諾，“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辜負你的期望和信任。”

之後的幾日，顧暻安果然避了鋒芒，任由寧王暗中使絆子也不回擊，身旁的幾個心腹也知道他另有打算，雖然擔憂卻只得等待。而不知情的人卻是日夜優思，琢磨不透顧暻安的想法，對寧王的陰謀也越發沒轍，一時間人心惶惶，而寧王的黨羽見勢便越發的囂張，言談舉止都已是毫無顧忌。

五日過後，端午盛會開始，一大早殷楚楚便來找她同往，端午盛會自是有不少的高官和皇親國戚前往，家眷也需一同，殷楚楚許是怕那肖家的再來找言採薇的麻煩，這才一早過來接她一起。

“你上次不是說肖家自上次的事之後，行事都收斂不少了嗎？你又何必擔心她？”見她如此謹慎細微的樣子，言採薇不禁揶揄道。

殷楚楚卻是不以為意，只小聲說道：“父親說過，寧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誰不知道那姓肖的心眼比針還小，做起事來更不不顧後果，加上上次的事之後，她一直懷恨在心，誰知道會不會瘋起來加害你。”

雖然這倒也是實話，不過言採薇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可看殷楚楚如此熱心腸，她也不好意思再多說，只得與她結伴進了皇宮，她們女眷自然是由皇後來接待的。時隔多日，言採薇再次見到了皇后，可她的眉眼裏卻多了哀愁和憂思。想來也是受了朝堂之事的影響。

而那皇貴妃，自那日事發之後，雖說後宮很快封鎖了消息，但紙包不住火，加上皇後有意的縱容下，她的醜事已是不少人都知道了，雖不曾在她面前挖苦嘲諷過什麼，背地裏卻不知道編排厭惡的目光言語有多少，日子久了，她的容顏越發不如以往，更是沒了精神。

肖家的人自也是夾着尾巴，不多生事，只兀自在旁同交好的人家敘舊。倒是漠城的事傳開，京城裏多了不少對言採薇的讚許和欽佩，這會子自然也有不少巴結的人湊了上來與她交談，而言採薇自知京城裏最是注重人情和人脈，也是來者不拒，大度的將以往的不悅一筆勾銷，而此舉也得了不少官眷小姐們的欣賞。

“言三小姐，皇後娘娘請您過去一敘。”正聊的開心，皇後身邊的女官便過來說道，周圍的人見狀也不好再留人，只得笑道：“娘娘對三小姐可真是喜愛的緊啊，這些日子不見準時想了，既如此，我們也不好再摻和，三小姐且過去看看吧。”

如此，言採薇也只得欠身行禮，“那採薇便先行離開一下，待回來小女再與夫人小姐們敘舊。”說完，她便跟着那女官走了。

皇后這會兒正坐在首座上，時不時與身旁的妃嬪們閑聊幾句，大多時候卻是獨自沉默不語，只有言採薇出現的時候，眼裏才多了幾分人氣和情緒。她眼裏帶着幾分笑意的招招手，柔聲道：“來，到本宮身邊來。”

見着以往如此親切溫婉的皇后如今卻愁眉不展，言採薇也是心中一軟，走過去坐在了皇后的身邊，剛坐下，皇后便摩擦着她的手腕，那練功的手自然不似尋常的大家閨秀般柔嫩光滑，手心處有着細微的繭子。皇后卻只以為是在漠城弄上的，不禁感嘆着：“前些日子當真是苦了你了。”

“娘娘言重了，真正辛苦的是王爺，採薇只不過是順從本心罷了。”見她眉眼裏帶着的疼惜，言採薇身子一頓，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雖說她與皇后關係不錯，可這般親如子女的樣子卻是少有，一時竟摸不準皇后究竟是何想法。

“原是因着你的暻安認定的女子才對你多了幾分好奇，常久下來，我對你也確實越發的滿意，若是暻安的母妃還再世，只怕不知要如何疼你的。”皇后卻是感嘆着，眼神有些飄忽，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