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床前有美男
龍玄御微微斂眸:“是我的錯,師父!”
他能告訴師父是這個女人瘋了嗎,竟然練成了十重暗影玄功,若是自己不以九重飛花訣抵擋,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而且死的更慘。縱然不是她突然收功,躺在這裏的依然會是自己,九重飛花訣豈是十重暗影玄功的對手?
可是為什麼?
“爹,你不要怪二師兄,是她非要殺了我們,二師兄不過是防禦時錯了手而已……”
玉紫煙緩步走過來,臉上還有未乾的血跡,受傷不假也不嚴重,並沒有像張欣語自己想的那樣,對她下狠手。
玉凌峰這才看到女兒,見她也受了傷,眼中一抹心疼,從寬大的袖袍里掏出一顆碧螺丹給她服下。
“你們當真都不讓為師的省心,快把語兒送回房間,為師給她續脈。煙兒你回去好好調息便沒什麼大礙了。”
龍玄御點頭應是,心裏大大的鬆了氣。
這麼說她不會死了。
玉紫煙也不敢多說什麼,爹爹比平時嚴肅,說明他生氣了。
到了未央軒,龍玄御把張欣語放到床上,盤膝而坐,玉凌峰立於床前翻手為上,掌心聚攏白光兩隻手幾個懸腕,白色的光芒變得五彩斑斕,緩緩進入張欣語的脊背,流竄至全身。
只見那盤膝而坐的小人兒懸浮至半空,周身被熒光環繞,旋轉,旋轉.
一夜警醒,天空泛起了魚肚白,金黃色的光線穿過雲層,射向擎天谷的最高峰,玉凌峰方才放下手臂暈眩的搖搖頭,鬢角銀白了一縷。
龍玄御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師父,您沒事吧?”
被飛花訣九重傷過的人與死人無大異,這一夜師父怕是耗費了大半的修為。
“不礙事兒,為師已為語兒續了脈,也解了她體內的七絕散,你留在這裏好生照顧,為師去看看煙兒。”
“是,師父慢走!”
送走了玉凌峰,龍玄御盯着床上的人兒,劍眉緊鎖。
師父可是提前出關了,要不然這女人真的是回天乏術,也虧得她天生骨骼驚奇,若是換作他人續脈也是浪費修為.
但她怎麼會中了七絕散?微微嘆息,看來只得她醒來再問了。
張欣語又昏睡了半天,午時過後,床上那隻蔥白的小手動了動。
龍玄御立刻閃身床前:“張欣語,你醒醒,聽到沒有?張欣語.”
迷迷糊糊中,床上的女人感覺有個人在拍自己的臉,一下,兩下冰冷的聲音彷彿帶着濃濃的不情不願。
她正和周公一起數星星呢,怎麼有人這麼不道德,居然趁人睡覺時候打人?
終於忍無可忍,張欣語霍的坐了起來,河東獅吼:“誰是誰在打我,再吵本小姐睡覺,本小姐就把你閹了做太監!”
靜,非常的靜,靜到只能聽見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突然,零下二十度的寒流迎面撲來,帶有磨牙的聲音:“你有膽再說一遍,你想要誰變太監?”
呀呵,他還來了脾氣了?
張欣語氣急敗壞的睜開眼,剛要問候他妹,登時嘴巴一閉,硬生生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怎麼好像看見眼前有座雕塑?還活靈活現的,尤其張臉簡直是鬼斧天工的造詣,濃黑的劍眉,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樑,還有刀削的薄唇,嘖嘖!多好看多好看!
只是本來挺好看的臉,表情雕刻的怎麼比冰山還要冷啊?活像誰刨了他家祖墳一樣,多影響觀眾的心情。
嘿嘿一笑,想像着若是刻成像浩軒看自己時那樣溫柔的,得多好。
表情是差了點兒,色澤倒是蠻好的,於是小色女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去戳“雕塑”的俊臉,又忍不住用力掐了掐,這一掐心裏沒了底兒,因為她掐過的地方,已經由白轉紅又變成了白色。
是真的!人!
“啊~~”
張欣語一蹦三尺高跳到了床角,誰能告訴她,她的床前怎麼會有個人啊?不帶這麼驚嚇的,心臟咣咣的跳。
“閉嘴,再叫我就把你丟出去!”龍玄御也爆發了,掏了掏差點被震聾的耳朵厲喝,臉色黑的堪比鍋底。
真是豈有此理居然戳他的臉還掐他,這個死女人每天纏着自己也就算了,還佔他的便宜?沐王夫婦是龍勝王朝出了名的尊教守禮之人,看看他們的獨生女兒,就像個野蠻人似的,說話如此粗鄙,真懷疑她是不是撿來的?
張欣語頓時嚇得捂住自己的嘴巴,愣愣的看着他,氣壓太強了,看他的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掐死自己,是不是應該先保住小命?
“我沒時間陪你胡鬧,若是你再敢出言不遜,你就給我滾回京都沐王府去。”
龍玄御冷冷的盯着眼前可惡的女人,想起她剛剛說的那句讓他變太監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終於想起自己有起床氣的女人,連連擺手:“我我我什麼也沒說,不好意思呵!”
瑟瑟的往後縮了縮,差點沒撞上床頭的柱子,驚恐中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咦?小區昨晚停電,然後手裏的玉墜突然發出了綠色的光芒,自己就睡了過去,現在是發生了什麼?
環顧四周,一間乾淨整潔古典的房間,地上一張鋪着素布的圓桌,桌上擺着一束粉色的小花和一套茶具,窗前還有一張感覺很舒適的小榻。再看看這個人的裝束這麼奇怪像古代人一樣,難道她是在做夢?
一定是做夢,現實中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簡直是天上少有地上沒有,而且這裏明顯不是她的家嘛。
這麼一想也就放心了,既然是做夢那還怕什麼?
於是作勢又要躺下,雖然美男的聲音冷了點,不過還是挺好聽的,和浩軒的一樣好聽,還得再睡會兒,要是能夢到浩軒就好了。
龍玄御見她對自己視若無睹,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差點兒沒急火攻心。
咬牙切齒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想要怎樣?”
已經躺下的女人笑着咂嘴:“我想睡覺啊!”
此話一出,立刻被人像拎小雞一樣,從熱乎乎的被窩拎了起來,天寒地凍的俊臉再次放大眼前。
牙縫裏硬生生擠出幾個字:“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不知羞恥?
反應過來的小野貓噌下子炸了毛,氣鼓鼓着腮幫子,眼睛也瞪着,喊道:“我想睡覺還不知羞恥了?你難道不睡覺嗎?我可從來沒聽說過睡覺還是件羞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