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章
離月瞪大眼,那木頭也懂這些?還喜歡那個瘋癲的封馳?揉了揉太陽穴,離月腦袋有些死機。
“你是怎麼知道的?”離月向白果問道。
“先是封馳自己偷偷和我說的,後來下人們都在傳……”
“封馳自己說的?她的話可信?”離月突然有些想笑,這種事還有自己往外說的,看來封馳壓根就對殷非沒那個意思。
如果真是那樣,離月表示對殷非的同情,居然喜歡這樣的一個人,貌似對方洞悉了他的想法,他自己蒙在鼓裏傻傻的暗戀着,重要的是封馳對殷非沒什麼意思。
想了半天,離月決定試探一下封馳,如果可以,她不介意幫幫殷非,如果他們二人在一起,是最好的結局。
離月叫停馬車,讓白果將封馳叫到自己的車上。
“哇……嘖嘖,小離月的馬車就是不一樣,哪像我們的……”封馳正要埋汰離月,卻被離月打斷。
“少說廢話,有正事和你談。”
“什麼事這麼急?”封馳隱隱感到離月給自己下套。
“知道現在禹城的形勢嗎?”離月面色一板,聲音有些冰冷。
封馳撓撓頭,這些不是你操心的嗎?
“知道,殷非和我說了。”
“其實他只和你說了一半,還有一半……”離月故意沉吟。
“難道夜孤星還有什麼底牌?”封馳瞪大眼,該死的殷非,居然不說完,還是離月對自己好,可惜是個女人,要不然她一定把離月搶過來。
封馳正在意淫之時離月又開口了:“我準備讓人組成一個敢死隊,你說行不。”
“你覺得好就行,我都聽你的,打仗我不是很在行……等等……敢死隊誰帶頭?”
封馳突然想到了什麼,離月誰都沒叫,單獨叫來自己,難道……
果然,接下來離月的話讓封馳徹底傻眼。
“我覺得你是最好的人選。”
“我靠,離月……祖宗,不能這樣玩呀,我不去!”
封馳一把拉住離月,滿臉的緊張之色。
“你不想去?”
“不去!”
“可是我都和他們商議好了!”離月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你……你商量的時候怎麼不叫我?”封馳面紅耳赤,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是喜歡錢,可是更喜歡命!
“都是他們投票決定的,只有一個人沒有投你的票……”離月目光閃閃盯着封馳。
“殷非?”
“對。”
“你告訴我都是誰投我的票,回頭看我不抽死他……”
“問題是你還回的來嗎?”
封馳傻眼,“那……我現在還能回望君樓嗎?那個……財務總管我可以讓出來……”
“好像不行。”
“那怎麼辦?”
離月又攤攤手“我怎麼知道?”
此時,白果突然道:“也許,有個人願意代替你去。”
離月又一陣沉吟,想了想道:“這個可以有。”
“殷非?”封馳又想起那個名字。
“嗯……”
“不行,他太笨,去了肯定回不來了……”封馳有些擔憂道。
離月和白果相視一眼,拚命憋住笑,發覺有戲。
“現在還不知道他會不會代替你去,還是招來問問吧!”離月淡淡道。
“問問最好,他死總比封馳姐死要好,對吧封馳姐!”白果甜甜的笑着道。
“呃……問問也好,總之誰去我都不去……”
“你還是迴避一下,我擔心他見到你之後不說實話!”離月指了指背後的空箱子。
很快,殷非被叫到離月的車廂內,封馳被白果強行關在一個空間狹小的箱子內偷聽。
殷非得到皇甫炎暫時無恙的消息后,似乎精神又好起來了,依舊是那張冷漠的俊臉。
“參見主子。”
殷非恭敬一拜,不管以前有多尊重離月,他內心裏一直當她是王爺的女人,並沒有覺得這個王妃又多麼了不起,這一次他是真的見識到了離月的強大,對她發至內心的信服。
“殷非,我聽人說,你對封馳有些意思。”離月目光冷淡道。
“主子,您聽誰說的,殷非只求伺候您和王爺身邊。”殷非大驚,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你不喜歡封馳?”
“我……”
“嗯,很好,王爺和我都沒看錯人,這樣我就放心讓封馳去了。”離月一副放心信任的表情。
“主子,不知您讓封馳……?”殷非緊張問道。
“既然你不喜歡她,何必擔心她的死活,她自願去帶領敢死隊的。”
離月說的風淡雲輕,聽在殷非耳中確實晴天霹靂,“主子,封馳一向頑劣,她……她帶不好敢死隊。”
殷非徹底慌亂了。
“反正是送死,帶好帶不好又有什麼關係,好了,我只是擔心你喜歡她,怕傷了你的心,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回去吧。”離月伸手,示意白果送客。
“主子,殷非……殷非確實喜歡封馳,望主子另尋人選!”殷非撲通跪在馬車裏。
離月面上似乎有些詫異:“你這是幹什麼,敢死隊誰去帶,我可告訴你,誰去都是死,你不讓她去,你去?”
“我……我願意代替封馳帶領敢死隊。”殷非目光堅定。
“你願意替她去死?”
“我願意。”聽到殷非斬釘截鐵的回答,離月都有些感動,不經意間瞥了身後的箱子一眼。
箱子中的封馳聽得清清楚楚,當殷非說出喜歡她的時候,她歪歪嘴,一臉不屑,覺得殷非只是想要救她。
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男人真心喜歡自己,對於自己殘花敗柳的身份,其實她頗為在意,只不過平時被他沒心沒肺的樣子掩蓋。
聽到他說出願意替她去死之時,她徹底震驚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一個男人願意這樣對她,當她確認有那麼一個人出現之時,感動之外,還有一些不知所措。
“咚咚”離月敲敲身後的箱子,“出來吧,珍惜最後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殷非瞪大眼,看着從箱子裏走出的封馳,面帶苦笑。
封馳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嬉皮笑臉,有的只是嚴肅。
“你真願意為我去死?”封馳偏着頭,緊緊盯着殷非的俊臉。
殷非眼中閃過悲哀,“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可是……你會死,值得嗎?”封馳眼圈開始紅了。
“你若安好,我便值得。”深情的看着髮鬢有些凌亂的封馳,殷非斬釘截鐵回答。
盯着殷非深邃的眼,封馳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木訥,那雙眼中只有無限溫柔。
“小離月,我問你,你這次是玩真的嗎?”封馳突然感覺到離月好可惡,居然這樣對她和殷非。
“你覺得會是假的嗎?”離月冷漠反問。
封馳瞬間眼淚流下,狠狠道:“好,我陪他一起去,這樣你滿意了?”
“封馳,不許這樣和主子說話,我是自願的……”殷非責怪道。
“傻子,你真是傻子,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封馳撲向殷非,緊緊抱住他,捶打着他的肩膀,淚流湧泉。
“哎”離月輕輕一嘆,“好了,秀恩愛的滾出去,沒你們事了。”
封馳二人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抱的靜靜地。
離月實在看不下去了,偏頭示意白果。
白果大聲道:“你們出去,主子要休息。”
殷非趕緊鬆開封馳,只是封馳就像一個八爪魚,緊緊纏着殷非不放,殷非面帶尷尬,只能拖着死皮賴臉的封馳下車。
看見他們的甜蜜,離月更加思念皇甫炎了,更加急切前往禹城。
三日後
禹城,夜孤星依舊將皇甫炎圍的水泄不通,斥候突然來報,後方三十裡外出現一波人馬,問過之後,發現居然有十萬左右的大軍,夜孤星面無人色。
“傳令,全軍收縮,防禦敵人背後偷襲。”
現在已經不是怎樣剿滅皇甫炎的問題了,能不能自保還是個大問題。
一個皇甫炎已經讓他精疲力盡,在如今軍心不穩的情況下,後方的十萬人馬成為他頭上懸起的利劍。
見到敵人收縮兵力,山巔的皇甫炎眉頭一挑,“怎麼回事?”
幾日來夜孤星休整之後就開始不斷進攻,一副不消滅他們誓不罷休的姿態,為何突然放棄到嘴的肉,反而擺出一副防禦的架勢呢?
此時,皇甫湛匆匆而來,“七皇哥,前方三十裡外突然出現十萬大軍。”
皇甫炎內心一震,“看清是何人了嗎?”
“好像……好像是皇嫂……”
皇甫湛支支吾吾,要不是自己親自確定,他真不敢相信那些人馬是那個女子帶來的。
“離月……怎麼可能,難道……”他震驚之後,突然伸手入懷,摸着空空如也的懷裏,恍然大悟,他得到兵符之後,一直不知道兵符怎麼才能招到人馬,本打算交給離月的,後來發生那麼多事情,直到來到這裏都忘記了那些事。
幸虧離月拿走了兵符,不然,現在絕對無人來救援他們。
“傳令,全軍準備衝擊,一旦前方人馬開戰,我軍後方夾擊。”皇甫炎大喜,本以為再也見不到離月,今生將要走到盡頭,沒想到離月突然給他的意外之喜。
夜孤星臉色此刻比死人還難看,他怎麼也想不到皇甫炎十萬大軍居然擋住他三十萬雄師將近一個月,更加想不到敵人手中會突然出現那樣的武器。
他不知道離月的十萬大軍還有多少那樣威力巨大的武器,但他知道那十萬大軍定是當年的兵符召喚而來,對於這十萬大軍,他深深忌憚,當年堯帝是怎樣訓練他們,那時夜孤星就在當場。
這樣名震天下的雄師再加上離月的武器,他看不見一點戰勝的希望。
現在他要是還不知道離火就是離月他就不是夜孤星了。
看着身邊一個個膽顫的將領,夜孤星沉思良久,自己還能逃嗎?
他已經逃了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等到老邁之後再來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