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婚
終於到了雲汐及笄之日也就是大婚之時，相國府里所有人一大早就忙碌起來。
作為主角的雲汐天沒亮就被拉起來梳洗、妝扮、穿衣。
新娘頭花真是漂亮呀，純金搭配珍珠、寶石，璀璨華麗無比，如果沒這麼重就完美了，足足有四五斤吧，壓得雲汐脖子都快斷了。
還有這身喜服，量身定做，凸顯雲汐的好身材，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就是里三層外三層，雲汐不太習慣，嫌不好走路。
靈兒在一旁看到這麼明艷動人的小姐，眼睛都看呆了，小姐穿上喜服好漂亮呀~明眸朱唇，桃花滿面，簡直是陳朝最漂亮的新娘子。
雲汐看着齊身銅鏡里身穿喜服的自己，也快認不出來了。原本絕色的臉被新娘妝凸顯得絲絲嫵媚、勾魂攝魄，不同於平日淡妝雅服的那種恬靜之美。
唉，都說女人結婚的時候最美，自己現在軀殼看起來是美，但心情是一點也不美。終於還是要嫁入那個什麼勞什子七王爺府了，簡直就像進入個牢籠，雖然昨晚父親的任務讓自己提起了點興趣和目標，但一想到那個冷血無情的七王爺，雲汐心裏就有點沒底。
“女兒。”歐陽凌意外地出現在門口，支開了下人，包括靈兒。
“父親。”雲汐看到父親不舍和擔心的眼神，不禁眼眶濕潤。
“好女兒，不哭，出嫁前哭不吉利。”歐陽凌愛憐地擦去雲汐的眼淚，“汐兒，昨晚的事難為你了…”歐陽凌還是有些擔心，這樣做到底對汐兒好還是不好。
但是司馬太尉甚至皇后那邊都頻頻對自己施壓，今早還暗命使者前來打探，已經進退兩難、騎虎難下了。
“不為難，父親，有什麼我們父女一起面對。”雲汐不忍歐陽凌擔心，還是不胡思亂想了，先嫁過去再看吧。
“為父昨晚一夜未眠，若非今早司馬太尉派人…”歐陽凌停頓了下，若非如此，他還真想讓女兒退出這場紛爭。
“父親不用擔心，女兒自有分寸。”雲汐不禁擔心歐陽凌的安危，父親既然已經和司馬氏走近，要想再分道揚鑣就不那麼容易了，此刻萬不能讓司馬氏和皇后察覺異樣，“記住答應女兒的話，假意合作，等女兒消息。”
歐陽凌點點頭，女兒果然沒讓自己失望，這份果敢和勇氣倒連自己都有些自嘆不如。
“相爺，吉時快到了，不能再耽誤了！”宮裏來的嬤嬤來到門外焦急地提醒道。
本來女子出嫁前父女相見就不合規矩，要不是皇後娘娘私下有旨意，嬤嬤是不會允許這種越禮的事情發生，耽誤了吉時誰也承受不起。
不得不分開了，歐陽凌擔憂又不舍地再看雲汐一眼，破例親手幫雲汐蓋上紅蓋頭，在耳邊輕語：“女兒，一切小心，遵從你的本心。”
雲汐點點頭，最後下跪拜別：“父親放心，記住答應女兒的話，珍重。”
歐陽凌鄭重地點點頭。
外面八抬大轎早已等候多時，雲汐在宮裏嬤嬤的牽引下從正門跨出。
“王爺。”嬤嬤拉着雲汐作揖。
啊，這冰坨子親自來接我啦？
雲汐腦海里還是初遇那天七王爺戎裝戾氣的形象，面具遮住了他的臉，但那雙墨藍色的眼睛不否認卻是非常吸引人。
雲汐好奇自己古代這位新郎穿喜服的樣子，奈何自己視野被蓋頭限制到只有自己腳周圍5厘米的範圍。氣得雲汐真想當眾把蓋頭掀了，又怕嚇到別人，父親一再強調要謹言慎行，大庭廣眾的還是低調。
貌似獨孤城也沒回答，估計又只是點點頭吧，反正戴着面具也看不到他表情。雲汐癟癟嘴，哼，這個人就是臭脾氣。
嬤嬤引着雲汐上了喜轎，轎夫一抬，雲汐差點“呀”叫了出來，急忙扶住轎窗沿，哎呀這起步也太不穩了，走起來上下晃動，還真不舒服，要不是早上沒怎麼吃，早就抖吐出來了。
雲汐一把扯下蓋頭，偷偷拉開轎窗帘打望外面的世界，嗚嗚這就出去逛過一次的“美好世界”呀~好多百姓圍觀，雖看不到前後，但能感覺到是很長一個迎親隊伍，靈兒和嬤嬤也都陪在轎子左右。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雲汐都快被顛睡著了，現代結婚也要坐車隊，是不嫌新娘折騰累嗎？好像還故意繞了下城，就在雲汐第N次打了呵欠后，轎子終於停了下來，雲汐趕緊披上蓋頭。
“新娘落轎！”雲汐感覺轎子被放了下來，放下的技術還不錯，關鍵是雲汐再也不想被顛了。
“請新郎官踢轎~“嬤嬤尖尖的聲音再次響起。
雲汐豎起耳朵，突然感覺轎子重重晃了下，“一踢，孝敬公婆！”我去，腳勁這麼大幹嘛。
又來了一下很重，“二踢，團結妯娌！”哎喲喂，這冰坨子是想把轎子踢爛嗎這麼用力！
最後一下，“三踢，夫君為上！”為上個頭，老婆為上！雲汐翻個白眼，古代結個婚真麻煩，比現代程序還多，雖然現代雲汐還沒結過婚，但婚禮總參加過的。
此時，嬤嬤遞進來紅繡球的一端讓雲汐拿穩，另一端給到王爺，示意雲汐下轎走上紅毯。
“請新娘跨馬鞍~”雲汐翻翻白眼，原來這玩意兒是馬鞍，怪不得看着有點眼熟，乖乖抬右腳跨過去。“平平安安！”
“請新娘邁火盆~”哎呀媽呀咋還有這個！差點燙到，雲汐略提起裙擺右腳邁過。“紅紅火火！”
雲汐本就不耐廢，這個王爺還拉着紅繡球走路還帶風走得飛快，完全不顧及自己，自己邁這小步子都快跟不上了，這白痴就不知道慢點嗎。
就這樣氣呼呼被王爺牽引至內堂，雲汐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個好聽的磁性的聲音響起。
“兒臣攜媳參見父皇、母后！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獨孤城跪下行禮，並拉了拉繡球，雲汐領會地跪下一起行禮，心思又跑偏了：不得不承認這王爺的聲音滿好聽的，帶點磁性但不是很低沉，一聽就顏值不差，可惜……
“好，好！皇兒，皇媳平身。”皇上的聲音也滿好聽的彷彿龍顏大悅。皇帝親臨皇子的婚禮是難得的恩寵，可見當朝皇帝有多寵愛獨孤城這個皇子。
“皇兒、皇媳別拘禮，請起。”這應該是皇后的聲音，聽起來略帶富貴威嚴，聽不出什麼喜悅。
“多謝父皇，多謝母后。”獨孤城叩謝起身拉了拉繡球，雲汐也在嬤嬤的攙扶下叩謝後起身，心裏不免緊張起來，皇帝和皇后也，真想看看他們這人中龍鳳長什麼樣子。
“陛下，吉時已到，是否…”雲汐聽到一個公公的聲音似乎低聲在提醒皇帝，只是他那尖尖的聲音想低也低不下去。
“行禮。”皇帝的聲音倒挺雄厚深沉，雲汐不禁更好奇這位古代自己名義上的公公的廬山真面目。
“吉時已到，行禮，跪，一拜天地~”公公的聲音拖得老長。
唉，又來了。雲汐皺皺眉，無奈地跟着重新下跪，開始叩拜。
“二拜高堂~”這程序都一樣嘛。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暈。
哎呀媽呀終於完了，雲汐暗暗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偷偷打望下皇帝和皇后的真面容就被牽引着七拐八拐帶進了內屋，感覺七王爺放下紅繡球就出去了。
雲汐坐在床沿，嬤嬤在旁說道：“七王爺還要出去謝恩皇上皇后、接待賓客，七王妃請稍作休息，待王爺回來還要進行結髮、交杯酒等禮儀。”說完便也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