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復活的許三多

第二十章復活的許三多

鋼七連的車庫,馬毅拍了拍史今的肩膀:“今天這事兒不算完,你三班長的手也不該毀在鐵鎚下。”

他看了看伍六一,而後說了句:“你們倆跟我出來。”

這無疑是軍令了,何況從今天開始,史今和伍六一打心眼裏,把馬毅排長前那“代理”兩個字徹底給去了。

許三多木然的順着戰車靠下了,癱坐在地上,絕不可能跟着出來的樣子。

外面,陽光很明媚,伍六一和史今站着筆直的軍姿,嘴裏話不多的伍六一,對馬毅的尊敬都表現在行動上了。

馬毅說出了早就想過的話:“三班長,我是你新兵連的班長,後來也帶過你,今天這事兒沒完,我知道部隊提干難,可你史今不應該被卡住,所以我接下來就以老班長的身份跟你說,得扛起來。這不是我個人的意願,也是連長、指導員包括三班全體的希望。”

史今眼睛有些發潮,忽然笑了:“老班長,這話從你進鋼七連,就想對我說吧。”

伍六一則不能更認同般看着馬毅,眼裏全是親切,這對他很罕見。

馬毅沒回答史今的話,而是指了指車庫,說:“三班長,全連不想許三多走的,就咱倆,可他也不能當你的拖油瓶了。許三多是個兵王的料,待會兒你得生氣,你得罵他,他渾渾噩噩不是不想做好,而是欠刺激,欠理由,今天,這兩個因素湊齊了,還差最後一步,天黑了,你和六一一起去罵他,還得掄錘,我掌釺!”

伍六一直人快語,帶着對許三多的不屑:“三排長,能行嗎?你的手也不要了?”

史今卻明白了,作為班長,他和馬毅的想法是一樣的:“如果今天他不掄這個錘,那他徹底毀了,還是我來,當年招兵是我非要的他,如果今天罵不醒他,他和我一樣得滾蛋,手傷不傷那有什麼區別?”

伍六一差點跳腳,嘴唇急得發紫:“還得來?你們沒跟我這開玩笑吧?”

馬毅卻看着車庫,那裏的人形依舊蹲着,他對伍六一說:“這人吶,一旦心穩了,手自然就會穩。”

伍六一隻能屈服,他干不過兩個老班長,只能暗自戒備,這次一旦有危險,他就得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

日暮西沉,軍隊的夜空非常寧靜,今天尤其如此。

晚飯時間早就過了,馬毅和史今在連旗下站立着,不遠處,傳來伍六一奔跑的聲音,史今剛要開口,卻見宿舍樓門打開,高城臉色一如往常的嚴肅:“幹嘛在那戳着?”

史今想着要否認,馬毅卻上前,有些故作神秘:“連長,今天是許三多的大日子,你要不要看?”

高城疑惑地大呼:“他能有什麼?不暈車了?”

史今只好回答:“還暈着,好點了。”

高城一揮手轉身就走,他對許三多已經不抱希望了。

馬毅則沖史今使眼色,後者跟着已經躲起來此時又出現的伍六一,朝車庫走去,伍六一手裏抓着條鋼板。

馬毅跟在後面,看到車庫是暗的,伍六一打開燈,史今直接朝三班的702走去。

史今深吸一口氣,狠狠一腳踹在平日裏愛惜有加的車體上,伴隨幾聲咚咚的沉悶的金屬回聲,平日溫和的史今的嗓門大到令伍六一嚇得一抖:“給我滾出來!戰車不是讓你干這件事的!”

沒有回聲,因為車裏那位已經把自己蜷縮成一團,自暴自棄的害怕接觸外界,哪裏能承受史今的暴走。

史今上去猛拉戰車後門,發現被反鎖,他二話不說直接一個靈巧的翻越,上了車頂,而後從頂部打開頂蓋,不管裏面的情況,直接跳入。

史今一腳踩到了許三多,但他好像沒知覺似的,從許三多身上直接踩過去,砰地開後門,把呆若木雞的許三多拖出來摜到了地上。

史今取過早就準備好的大鐵鎚,吼聲如雷:“拿着!還是那個點,砸!”

許三多面無表情地抱住,他目光獃滯,如是靈魂不在驅殼裏,其實他嘴裏好像還磨磨唧唧的說著什麼,可沒人聽得清。

馬毅就站在車庫門口,接下來就得看史今了。

許三多畏懼地抱着二十斤大鎚,那樣子不是要掄錘,而是懼怕大鎚,可也不敢放下的姿態。

史今生氣不是裝的,而是帶着一份已久的積怨和忍耐,暴躁如火藥:“許三多,你把錘給我拿住,拿穩了啊,你不會掄錘,拿穩了總可以吧!”

許三多沒動,史今指着他的眼睛,繼續勸導:“你別怕砸不準,今天班長豁出去了,你總有一次能砸准吧!許三多,到了這裏你沒有退路了,當初徵兵我不想要你的,是你死乞白賴得要來的!來幹啥玩意兒來了,很簡單,掄錘!”

許三多依舊帶着乞求和討饒說:“班長我不敢!”

伍六一還是那副表情,不屑而憤怒,卻無可奈何,許三多,扶不上牆的爛泥!

馬毅見此,知道史今需要下猛葯了,最後的猛葯。

“許三多,咱們三班現在全連倒數第一,你再這麼幹下去明年我就得走人了!就因為一個龜兒子,我招了一個我看走了眼的龜兒子!”史今第一次為自己發聲,憤怒是真,可為自己卻是假。那三個字,卻終於出口了。

許三多眼神變了,那是令他多麼恐懼和習慣這種恐懼的三個字啊,他想起來了,他來軍隊前,那一頓頓竹板子,一個窮鄉僻壤的暴躁老爹,一個從來忍讓而不對自己負責的三兒子,他怒了,怒的比史今更嚇人。

憤怒值讓許三多的眼黑消失,代之以能吃人的眼白。

可史今不打算饒過他,戳着許三多胸口,帶着不屑,繼續刺激:“你以為你穿着一身軍裝、混進部隊就是個兵了,你連一個鐵坨都掄不起,你啥也不是!我看透你了,你還是那仨字兒,龜!兒!子!”

許三多淚水和着羞恥、暴怒,和對自己人生第一次冒出的負責到底的倔強,沖刷着他其實只有十八歲卻晦暗如老翁的臉龐。

“別再讓你爸叫你龜兒子!”史今最後的呼喊帶着穿甲彈似的威力,鑽開了許三多最後的外殼。

史今蹲下,扶住鋼釺:“砸!”

滿臉淚水的許三多,舉錘,咬住牙,狠狠的砸過去。

當,很准。

於是一連串的當!當!當!響起來。

伍六一放下了鋼板,用不着了,就像馬毅說的,許三多的心穩了,手就不會抖,這很玄學,可實際就是這麼回事,伍六一自己知道,如果你開槍的時候心有雜念,保准未戰先敗。

伍六一推開史今,掌釺,說了句“自作自受”,同時朝許三多和史今用一個口氣喊:“砸!”

許三多於是砸,大鎚一次次都可能砸斷伍六一的手,可那也實實在在的不可能發生了。

馬毅靠在門口,他看到了一個兵王即將崛起,而同時保住了史今的手,可這還不算完,鋼七連如果在對抗中被摧毀,那對於史今等個體而言,依舊是大劫難。

看來是時候提高訓練難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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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兵之最強軍神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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