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平手加賽
馬毅帶領七班進行協同訓練的半月後。
七班的成績從前六掉到了第八,而且大有墊底之勢。可馬毅沒着急,他分明看到,各人的綜合素質,絕對是提升了一大截。
而且,過了最困難的時期,七班的成績必然直線提升。
七班的“反常訓練”最終還是驚動了三五三團長王慶瑞,因為那天正好王慶瑞來視察,看見操場上,有兩根圓木在移動。
當然,圓木下是七班叫苦不迭的戰士。
那是馬毅自掏腰包買的,樹是榆木,接近三米,共兩根,沒有抓手,六個人一起扛上這東西,比普通跑步難度高出數倍!
王慶瑞在吉普車裏,對身邊的團參謀長說:“好嘛,扛着圓木,高城的花花腸子不少嘛。”
但到了七連連部一問,高城抖了底,於是馬毅被叫到團部,王慶瑞和團部的參謀們一下子認出了這個新科比武第一。
王慶瑞一貫的直接:“聽說你搞了個圓木,還有步戰車協同訓練,只是為了爭奪流動紅旗?”
馬毅看着這十幾個軍銜都在上尉以上的軍官,毫不膽怯:“是也不是!為了流動紅旗這麼干,有些殺雞用牛刀。”
高城見馬毅起了高調,不禁為他捏把汗,王慶瑞最喜歡實幹家,對於虛頭巴腦的兵,他可是毫不留情面。
“講具體的!”王慶瑞叼起了煙,洪興國趕緊給點上。
馬毅卻不擔心,自己這一套其實根本就是源於特種部隊,只是經費有限,並不能完全複製,特種部隊的訓練實際上稱得上殘酷二字,他早就說過,這叫准特種部隊訓練。
所以他站得標標準准,語氣沉穩有力:“報告團長和諸位首長,我的理論基點有兩個,第一是從實戰考慮,如果步戰車裏任何一人犧牲,其他人必須隨時能補上,尤其是駕駛員!”
王慶瑞立馬聯想到馬毅在奪冠當天的話,當時他就提出了個實戰理論,被T師副師長李抗美奉為是很有啟發的觀念。
見軍官們若有所思,馬毅繼續言道:“第二,這是為了發揮步戰車作為整體作戰單位,發揮最大作用,輪崗制度只是過渡,最終戰士還是回到擅長和熟悉的位置,這個過程就是讓大家相互熟悉,從整體的角度考慮問題,當然,這對戰士體能和技戰術的提高,都是很大的。”
王慶瑞指了指桌面的訓練報告,說:“可是這成績你們七班幾乎墊底了。”
“半月後我們就能拿第一!”馬毅很是不知道謙虛。
團參謀長主要負責團里的訓練,他有些錯愕,但卻耐着性子說:“如果真的這麼有效,那我看可以推而廣之,不過要是只是噱頭,你可是得負責。”
馬毅不給自己退路:“如果不成,那我退出七連。”
高城上前用手指頭捅了捅馬毅,這傢伙太狠了,而且也沒必要,不能說試驗失敗就讓這個槍王、車神離開吧。
馬毅卻如若未聞,執拗的很。他不給自己留退路。
王慶瑞笑了笑,有些興味將盡地為這次視察定了性:“半個月後,我會再來,你可得做好準備喲。”
“是!”馬毅目送團首長離開。高城有些護犢子的覺悟,已經打算到時候棄車保帥,不能讓馬毅這個尖子離開七連。
當天,七班繼續進行體能訓練。
七天後。
午後的步兵衝擊后,馬毅從車裏出來,七班人士氣有些反常。
“班長,今天……”陸洋有些人如其名,得意洋洋。
馬毅則看到了旁邊三班的702步戰車,甘小寧正伸長脖子往這邊張望,這小子一直充當偵察員的角色。
精頭精腦的胡金虎卻大喊起來:“還是不行呀,班長你車開的不錯,成才的槍也行,可總體上我們還和三班有不小差距。”
甘小寧露出滿意的微笑,轉身朝伍六一等人跑去。
回到七班宿舍,陸洋終於憋不住了,因為今天的車,可是他開的!
胡金虎大喊一聲,今天他打的狙擊,而且看上去卻是成才做的。
陸洋更是直接,笑着說:“班長,以後就讓我開車吧,你瞧今天那720度迂迴射擊,我做的怎麼樣?”
馬毅罕見的沒有批評士兵們,而是笑了,他看着七班內整齊的內務,而這群兵個個挺拔如松,這個場面依稀有些熟悉。
好像是草原五班開始修路的那天。
馬毅語氣裏帶着對成功將近的渴望,激勵大家:“可以,誰以後做到單項第一,就干這個活兒!”
大傢伙兒哈哈一笑,胡金虎卻是大呼不行,眾人立馬錯愕地看着這位班副,而後聽到大光頭胡金虎半拍馬屁半認真地說:“單項第一那是班長啊,我們不就都失業了!”
“吁”“切”
大伙兒同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鄙視”胡金虎,宿舍里充滿了愉快的氣氛。
但只有成才依舊不合群,馬毅到來前,他可是三五三團射擊第一啊,本來他指望着保住這個第一,升士官,可現在看來有些難,七連只認第一!所以成才臉上乾脆連假笑也沒了。
當日,又到了評選流動紅旗的日子。
甘小寧作為三班“斥候”,活動在各個場合,這次在水房,聽到了連長高城對七班的一個戰士說:“你們班今天不錯,單次第二了啊。”
那個戰士聞言嘿嘿一笑:“連長您就瞧好吧。”
高城一個爆栗:“什麼情況這麼自信?你們藏着掖着什麼了?”
那戰士笑着跑開了,嘴裏依舊是那句“您就瞧好吧”。
三班宿舍,所有人圍着一進門那面牆。
流動紅旗的評選是以星期為時間單位的,今天本月第三個星期,那面只有臉盆大小的紅色榮旗,依舊在三班牆上,似乎從來沒動地方。
三班人大眼瞪小眼,想着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還剩下最後一周,七班這次該消停了吧。”一個戰士第一個出聲。
伍六一非常滿意,有種緊張后的放鬆感,他對着一旁的甘小寧說:“七班這算什麼,雷聲大雨點小。”
甘小寧這次卻沒接班副的話,而是有些神秘地取出了一張紙,上面赫然是七班這個星期的總成績。
伍六一沒有慨嘆甘小寧搞情報能力的強大,他發現七班的總成績,已經恢復到了之前的水平!而今天,更是高居第二,只比三班差一點。這已經形成了和三班一同作為第一集團的態勢。
“怎麼回事?”其他人也圍攏過來,有些不可思議。
甘小寧不無擔心地說:“今天早晨的比試你們看到了嗎?”
伍六一想了想,有些不以為意:“確實還可以,不過那車不是馬毅開的,狙擊槍是成才打的,很正常。”
甘小寧也納悶,因為這句話正是他從胡金虎嘴裏得知的,不過七班如此逼近三班了,他有着直覺式的不安。
史今是個老班長了,今年也到了他當兵能否提乾的甄別期,所以他對這件事也同樣有着特殊的判斷。史今說:“這事兒有些邪乎,你們看,他們的成績幾乎是來了個觸底反彈。”
甘小寧加了句:“V字反彈。”
誰都明白,這意味着,七班的成績可能會繼續突飛猛進。
隨後的一個星期,七班的表現確實可以當得起突飛猛進四個字,而三班也發了狠,於是兩個班就這麼較上勁了。
七班加練,三班也不含糊;七班搞十公里越野,三班就十二公里。
而主要的競賽場地,自然還是在訓練場的步戰車上。
“轟!”
陸洋準確開炮,在三班之前打下了火炮靶位,七班車廂里歡呼一片,三班負責開炮的甘小寧一拳砸到出血。
此時,駕駛步戰車的戰士高呼:“三十秒內衝擊!”於是七班人立馬心有靈犀的停止射擊,個個如獵豹一樣蹲踞。
204戰車繼續前進三百米后,這些早就準備好的戰士如靈貓似的輕巧落地,拿着八一杠,對着目標高地一陣急促點射后,假想敵被全殲!
伍六一等三班戰士這才匆匆下車,看到七班已經收拾完最後的“敵人”,伍六一差點把卸下的鋼盔扔地下。
高城卻在一邊兒樂開了花,大聲喊:“七班好樣的,這是你們第一次拿下高地,三班的你們想不想奪回來?”
回應他的當然是熱烈和火花四濺,高城卻非常高興,在七連最怕的就是你不爭。
競賽繼續,而一個月最後的日子也如期而至。
這是本月最後的流動紅旗評選,指導員洪興國負責,片刻后,負責打探消息的三班的甘小寧和七班的胡金虎都是一愣,朝各自宿舍跑回去。
兩個宿舍幾乎同時炸了鍋。
“怎麼可能平手呢?”兩個班的戰士不服,都這樣問。
於是馬毅和史今全部被推舉朝連部去問個明白。
等他們再回來時,帶回的消息就更開創了七連之前所未有:三班和七班要加賽決定流動紅旗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