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56章 這個人臉上的疤好醜
待岑雁和紀雲湛兩人去了正房，見到李氏，李氏已是一臉戲謔地和岑英看着他們。
“紀雲湛，你好好給我交待交待，你這樣對小雁，算是什麼？”不過李氏立即就是板起了臉，看着紀雲湛，要他給一個說法。
“叔母，我跟小雁已經說好了，我要娶她！我們決定先定親，待我明年科考順利拿到功名，我們便成親！”紀雲湛立即就是一臉鄭重地說道。
“好，小雁願意跟你定親，這便是說她認定你了，你可不要做那負心的人。”李氏看着紀雲湛，臉上仍舊很是嚴肅，但心裏卻很是滿意。
她是早早地就看出來紀雲湛對岑雁有意。
可偏偏岑雁似乎有些不開竅似的。
往常她更替紀雲湛着急，現下倒是不必着急了。
而她雖然嘴上這麼說，其實對於紀雲湛的品行，還是很認可的。
至少岑大海往後回來了，也一定會對他滿意的。
以前他儘管表現得好像很不喜歡紀雲湛，可實際上，卻對他頗為信任，否則也不會就這麼放心地撇下一家子的人，就投身軍營去了。
接下來，紀雲湛就跟李氏、岑英一起商量着，找個日子正式定親。
一切都商定之後，他才是放心地入了學。
而岑雁則拉着岑英在縣城裏頭晃悠，主要還是看鋪子。
兩人走着走着，就是走到了一間叫做芳草齋的鋪子，這是一家專門售賣珠寶首飾、以及制售成衣的鋪子。
芳草齋一看就是要賺那些年輕小娘子的錢的。
裏頭佈置得很是雅緻，掛在外頭的成衣的料子、款式、顏色，也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鮮亮，她們去的時候，就見到不少小娘子湊在一起，在挑挑揀揀地選自己喜歡的衣服和首飾。
這些衣服首飾價錢都不算便宜，一般家境的小娘子都絕對買不起的。
所以，來這裏的基本上都是香堯縣多少有點頭臉的世家女，要麼是家中做官的，要麼是家中經商家境殷實的。
這會兒，衣着樸素的岑雁和岑英一走進來，就被指指點點地笑話了起來。
兩人都沒有注意那麼多，俱是仔仔認真地瞧着衣服。
畢竟岑雁要定親了。
她打算給家裏人都做一身新衣裳。
“小雁，你看這個耳墜子，真是好看。”這時候，岑英便是拿着一對鑲嵌着寶珠的耳墜子，拉着岑雁在鏡子跟前試了一下。
“嗯，是挺好看的。”岑雁對着鏡子照了照，點了點頭，剛想說若是岑英喜歡就買下，身後突然出現一陣嬉笑聲。
“九娘子你快看呀，這個人臉上的疤好醜！她是怎麼好意思還在這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照鏡子的呢？”只聽一個小娘子脆生生的嗓音，笑嘻嘻地道。
岑雁一聽，手裏的動作就是一頓。
她一扭頭，便見到一個穿着雨過天青色褙子、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娘子，正拉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娘子，指指點點地嘲笑着。
這般當著人的面，就敢如此嘲笑，可見是真的膽子大。
“嗯，我看着了，十三娘子，你不要當著人家的面就揭人家的短處，好歹給人家留點臉面呀。”那個被喚作九娘子的嘴裏這麼說著，眼神卻鄙夷又放肆地在岑雁臉上掃了兩眼，就不願意多看地收回了視線。
“你們怎麼說話呢？！”岑英一聽，立即就是氣不過地站出來。
“小姑。”岑雁忙起身拉住她。
“怎麼說話？當然是用嘴巴說話呀，兩個鄉巴佬，還敢在我們面前大吼大叫？你們知道我哥哥是誰嗎？”那個十三娘子一聽還有人敢指責她，當即就是插着腰，蠻狠極了的架勢。
她嘴裏說出的這些話，無一不是對岑雁、岑英二人的鄙夷。
岑英面色當即就是漲紅起來，一半是被氣得，一半則是被“鄉巴佬”那三個字刺激得有些底氣不足。
畢竟跟這些出身極好的小娘子比起來，她的確是土氣又無知。
“你哥哥是誰我們是不知道，不過你是誰，我們卻是知道了。”岑雁一聽這小娘子如此無禮，當即就是一臉的冷笑。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我是誰？”十三娘子還當岑雁真的知道她是誰家的小娘子，立即就是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一臉彷彿我願意跟你說話，是看得起你的傲慢。
“你？你不就是一個口無遮攔毫無教養的瘋丫頭嗎？”岑雁笑眯眯地看着她。
“大膽！你敢這麼說我？！”十三娘子氣瘋了，抬手點着岑雁，張口就是羞辱道，“憑你這一身破爛打扮，臉上還待着醜陋的疤，也趕出來丟人現眼？不怕走在街上嚇着別人啊！”
“哦，你說這個啊。”
岑雁無所謂地摸了摸臉頰上的疤痕，皺了皺眉，“本來以前有這個東西在，我也沒什麼在意的，不過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好像是應該好好想想，是不是應該把這疤痕給弄掉了，免得嚇到某些瘋丫頭。”
“你！”十三娘子一聽她竟敢諷刺自己，氣得恨不得上去抓花她的臉。
“誒，十三娘子，你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她說歸說，這樣還不是為了氣你？若是你當街和人打架的事情傳出去了，她倒是無所謂名聲，反正就是一個無名小卒，你呢？你的名聲若是壞了，還要不要嫁人了？”這時候，那九娘子就是立即拉住她勸說道。
“可是我氣不過！”十三娘子氣得胸口都還是起起伏伏的。
“氣不過也要忍着啊，再說了，你聽她說什麼大話？臉上的疤，那是說去掉就能去掉的嗎？難不成，她還有什麼靈丹妙藥不成？”九娘子說著，便是輕鄙地瞥了岑雁一眼，那眼神中的輕慢，彷彿就是在說，這也不過是一個喜歡說大話愛慕虛榮的鄉巴佬罷了。
“九娘子，你說得對！她臉上的疤要能去掉，肯定早就想法子去掉了，怎麼可能到現在都還在臉上？這醜陋的疤呀，是要跟着她一輩子的！一輩子都是個醜丫頭！”十三娘子一聽她這麼說，頓時拍手稱是，心情都跟着立即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