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第9章

“韓丁那小子是瞎了嗎,竟然沒有認出他美艷不可方物的老同學——我!”

“認不出來很正常嘛。”

“也對。”

“畢竟你現在滿臉的玻尿酸。”

“……”

一、如何科學地幫前任出頭

袁樹全國巡迴簽售會第一場,參與人數為零,新聞熱度卻很高,全靠眼尖的記者們拍到袁樹扛走我的相片,捏造了一個緋聞博出位。

這對我的職場生涯而言,絕對是赤裸裸的羞辱。

所以,在第一場簽售會以失敗落幕之後,我決定認真查一查網絡上的攻擊事件。

於是,這天,我來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

時間:星期一上午十點。

地點:一家名叫“一切皆有可能”的私家偵探社。

人物:穿着黑色風衣,戴着墨鏡,以為把自己隱藏得很好的我,以及對面這個蹺着二郎腿,坐在皮椅里,穿着皮衣,髮型朋克,看着我的男人。

這個男人長得倒是挺着急的,我順手在他辦公桌上拿了一張名片,一瞧,嚇了我一跳。

我的親娘,一九九七年的?二十歲?簡直嫩得滴水。

男人一開口也不客氣:“大姐,你這麼盯着我好幾分鐘了,我這張臉可是按秒鐘計費的,你準備怎麼付款,刷卡還是付現?”

這台詞,彷彿在逗我。

我輕蔑一笑:“嗬,就你這長得這麼著急的一張臉,還想着靠它賺錢呢?你還是靠技術好一點。”

小夥子眼裏精光一閃,蹺着的腿也放了下來,嘴角的笑容更添了幾分意味:“嗯,說到技術的話,可能我們需要一張床,才能檢驗一下了。”

我……

現在的小年輕膽子也是夠大的,黃段子張口就來?

我把手裏的資料袋往他辦公桌上一扔,又掃了一眼他名片上的名字——霍天祈,一開口也算給了他幾分面子:“天哥,耍嘴皮子誰不會,你的私家偵探社不是號稱一切皆有可能嗎,不如幫我查查發這條微博的是誰?”

資料袋裏是我打印出來的一些資料,一個名叫“你猜我是誰”的ID,註冊時間是2017年8月20日,發微博的時間也是同一天,明顯就是為了挑事才註冊的小號。

如果這個叫霍天祈的小年輕能夠幫我查到當事人,那最好不過,但如果不能,至少能找到IP位址。

霍天祈把資料袋裏的東西拿出來看了幾眼,自己又掏出手機上網圍觀了一會兒微博,然後抬起頭說:“這都不是事,沒什麼事能難倒你天哥。明天等我電話吧,就算沒辦法找到發微博的人,也會告訴你IP位址在哪裏。”

嘿,霍天祈這小子真是神了,就跟我肚子裏的蟲似的,彷彿知道我想要什麼。

既然他這麼爽快,我也不再和他啰唆,放了個信封在他桌上,說:“這是訂金,剩下的明天等你好消息。”

天哥已經打開電腦開始工作,完全沒有要起身送我這個顧客離開的意思。

我也不介意,戴上墨鏡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時間:星期二上午十點。

地點:時光雜誌社編輯部。

人物:前台的露西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到我的辦公室門前敲響了門。

我從成堆的稿件里抬起了頭,問:“什麼事?”

露西推了推與她的氣質實在不符的框架眼鏡,說:“樓下來了一個穿着皮衣、騎着哈雷摩托車的傢伙,說要找蘇主編。”

我用手指捏了捏鼻樑,試圖緩解一下眼睛的疲勞:“所以那傢伙沒說他姓甚名誰,為什麼要找我嗎?”

露西搖了搖頭:“沒有,我甚至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他連頭盔都沒摘。”

嗬,這麼狂妄又囂張的傢伙,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我下樓來到公司大樓的門口,看到一個穿着黑色皮衣的朋克少年正背着我,倚坐在一台分外酷炫的摩托車上。

老實說,這種男人味十足又帶一些復古的哈雷摩托車,以前我只在電視上看到過,身邊幾乎沒有人玩這個,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也是有點驚艷的。

我有點控制不住我自己,如同一條小狗撒着歡就撲了過去。

“哇!好酷!”

聽到我的這聲驚呼,朋克少年得意一笑回了頭,正準備迎接我的讚美,卻只見我張開雙臂撲向了——他的摩托車。

朋克少年的微笑僵在了臉上。

“天哥,沒想到你還玩這個啊!來,帶我遛個彎唄。”我用崇拜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少年。

沒錯,朋克少年就是偵探社的老闆霍天祈,而且這麼高調的出場方式,在我的朋友圈裏,也非他莫屬了。

不知道是不是用心打扮過,天哥今天帥過了我第一次見他時的模樣。剪裁合身的皮衣皮褲勾勒出了他全身的線條,髮型也許因為被頭盔壓過,沒有上次那麼誇張,只是表情仍有些匪氣,一點也不客氣地將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是準備帶你去遛彎,不過你就穿成這樣去?”

穿成這樣?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小西裝、A字裙、細高跟,很正常的officelady的日常穿着啊。

也許並沒有期待我會給他答案,天哥已經戴好頭盔,騎坐到摩托車上,然後把掛在扶手上的另一個頭盔扔給了我,命令道:“戴上,上車。”

嗬,還別說,這個小鮮肉的氣場簡直太強大了!要不是我是見多識廣的“老司機”,說不定此刻他霸道總裁的feel我會hold不住。

戴上頭盔后,我扶着他的肩,又開始頭疼如何攀上摩托車這個技術問題。

倒不是別的,只是因為我今天穿着A字裙,裙擺很窄,我的腿有些抬不起來。

天哥回過頭來掃了我一眼,笑了笑,說:“哎,你過來。”

“啊?”

“我是說讓你站過來,離我再近一點。”

“哦。”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匪氣十足的男生面前,我竟然變得這麼……溫順……

我邁着小短腿往他身邊站了站。

他盯着我的A字裙看了兩秒,然後伸過一雙大手,扯住裙擺,只聽“刺啦”一聲……

我的裙子,就這麼順着大腿被撕開了。

戴着頭盔的我此刻驚得合不攏嘴,我實在搞不清楚自己剛才是不是被這個少年非禮了,也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脫下頭盔揍他。

天哥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還像拍小動物似的拍了拍我的頭說:“這樣就可以上車啦。”

他的語氣竟然帶了一絲嬌俏,我要不要給他三十二個贊呢?

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的香奈兒最新款小短裙!啊啊啊啊啊啊!”

天哥不以為意地說:“行了,別鬧了,待會兒給你買新的。”

我的內心對他翻了無數個白眼,想着:你說得倒輕巧,你一個二十齣頭的愣頭青,大學畢業了嗎?你買得起嗎?你買房了嗎?你買車了嗎?月收入破萬了嗎?吹牛倒是吹得挺好。

不過想着反正裙子也破了,頭盔也戴上了,抱着一種“來都來了”的心態,我憤怒地上了天哥的車。

你別說,天哥那傢伙看着下手挺重,其實還挺有分寸的。裙子被扯壞的地方停在大腿根部下方五厘米處,這樣我既能輕鬆跨上車,又能保證不走光,而且下來走路時大腿若隱若現的……好像還有一點點性感的張狂。

不過,這傢伙開車就沒有他扯裙子那麼穩當了,一句話總結就是——一頓亂飆。

我上車之後,還想着第二次見面,就摟他的腰不是太好,於是到處找可以搭手的地方,結果發車之前的他直接把我的手拉到他的腰前,說:“抱緊一點,我怕你掉下去。”

那認真的語氣,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我的雙手再長一點,他有可能拿着它們在腰間打個死結。

發車之後,他就開始一路沒譜地各種加速。

由於哈雷摩托車的特殊設定,車把很低,人坐在上面,身體必須前傾,我不得不在緊緊摟住他的腰的同時,把胸也緊貼在他的後背上。

唉,我終於知道言情小說里一撩妹就祭出哈雷摩托車這種神器是因為什麼了。

飆車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的臉被呼嘯的風吹成了哈巴狗,下車之後脫下頭盔,我整個人不太好。

不知道是不是有點暈車,我竟然有些想吐……

天哥下車之後,摘下頭盔,十分瀟洒地點了根煙,指了指對面的建築,說:“到了。”

我抬頭一看,受到的驚嚇有點大。

只見一座臨江而立的民國時期的復古建築正矗立在我的眼前,而這建築的門口掛着的一塊牌子上赫然寫着——拾光雜誌社。

這就厲害了……

所以,天哥不但短短時間就幫我找到了競爭對手的老巢,而且還拉着我理論來了?

我是蘇恬,恬不知恥的恬。

此時此刻,我對恬不知恥這幾個大字實在愧不敢當。因為,站在我的競爭對手拾光雜誌社門口的那一刻,我了。

我實在不敢單槍匹馬闖敵營,也實在不敢穿着一條被撕到大腿根部下方五厘米處的裙子衝進去和他們理論。

不過,不對啊,我和天哥只有兩面之緣,他怎麼知道我之前在找這家雜誌社的相關信息呢?要知道,我給他的資料里,只有遠樹的一些資料和一些微博事件的還原性資料,一個字都沒有提到拾光雜誌社。

於是我佯裝傻白甜,拉着天哥的皮衣,問:“這是哪兒啊?”

天哥用關愛弱智兒童的眼神掃了我一眼,將煙頭扔在地上,就地踩滅:“不是你昨天讓我給你找到發微博的人的IP位址嗎?地址我找到了,順藤摸瓜發現IP位址就在這棟建築里。”

啊?

這信息量,就有點大了。

所以……網上所有關於遠樹的負面新聞,都是我這個“可敬可愛”的競爭對手一手製造的?

說好的之前還向遠樹約稿呢?現在又用這種新聞來攻擊他,這算什麼?得不到就毀滅嗎?

看來,我和這個醜惡的世界暫時沒辦法和解了。

二、如何不動聲色地搞事情

我做了個夢。

夢裏的人物設定有點奇怪,因為我竟然是以天哥女朋友的身份出場的。

這我就不太開心了。要知道,我喜歡的類型一直是袁樹那種清瘦、溫暖的少年,並不太中意天哥這種匪里匪氣的男孩子。但是,霸氣的天哥搬了一張凳子坐在我身邊開始向我數家底。

他說他是典型的富二代,他們家別墅就有三棟,他的女人以後一定要用CPB擦手,海藍之謎擦腿,SK-II洗腳,CHANEL當空氣凈化劑……

一聽到這裏,我就屈服了。

雖然我有了一個不是天才的男票,但男票長得不錯,家裏有錢,還愛我,我好像也沒什麼可以挑剔的。

於是我愉快地和他逛街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選擇逛街的地方竟然是圖書城。圖書城的一樓拉了一條橫幅,上面寫着“言情大神遠樹個人簽售會將於今日舉行”。

我大驚失色,作為袁樹的責編和他的經紀人,簽售會我可是不能缺席的。

於是,我不管我的男票天哥怎麼想,衝到一樓的簽售廳。

袁樹正坐在嘉賓席上,身旁還坐着一個身穿白色禮服的美女主持人,所有的圖書在進門處被碼放好,所有的媒體也都就位,鎂光燈與鏡頭齊齊對準袁樹。

但尷尬的是,現場竟然沒有一個讀者。

有人陸續走進圖書城,掃了一眼簽售會的展架之後,說:“咦,那個抄襲大神遠樹竟然也有臉開簽售會呀!”

另一個人附和道:“是啊,他的臉皮也太厚了吧,活該沒人來。”

我很着急,非常着急。

袁樹作為一個微博粉絲超八十萬的大神,是一個兢兢業業、靠自己提筆耕耘才有今天成就的人,容不得他人這樣詆毀,也不能讓這無人問津的場面侮辱了他。

我又氣又急,卻不知道自己該為袁樹做些什麼。不知不覺,我的眼淚竟然掉了下來……

這個時候,不知道哪裏傳來了“嘀嘀”的警報聲,一聲高過一聲。

我終於醒過來。

啊!原來是一場夢。

還好只是一場夢。

我抹了抹眼角,發現我竟然真的在夢裏哭了,不由得深深為自己的敬業精神感動。作為一個責編外加經紀人,因為我的寫手的簽售會辦得不成功,我竟然傷心到落淚!

這是一種怎樣的精神?

這是一種國際主義精神!是一種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偉大的無私奉獻的精神!

我穿上衣服來到辦公室,第一時間給柳依然打了個電話。

既然天哥已經幫我找到肇事人了,那就要解釋清楚袁樹並沒有抄襲,而是被人故意抹黑,然後順便理論。而如何理論出風采,理論出一個未來,理論出無限可能,就需要求助達人柳依然了。

柳依然沒有矯情,在電話里說:“這樣,我覺得你說的那個天哥挺有趣的,你叫上他,我們三個人在你們公司碰個頭。你放心,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就相當於集合了C城三個產業的精英,你的對手想死得不難看我都不答應。”

呵呵,這下有戲看了。我們的口號是——搞事!搞事!搞事!

時光雜誌社的會議室里,我坐在主位上,天哥與柳依然一左一右坐在我的旁邊。哇,還別說,此時此刻的我竟然有一種帶着兩位愛將為我的愛妃打江山的感覺。

我把《時光》雜誌與《拾光》雜誌的恩怨做成了一個PPT,現場展示給兩位圈外人士看。

2017年2月,《拾光》雜誌創刊,刊名與《時光》雜誌雷同,寫手的稿件也大都來自《時光》雜誌的老牌寫手。

2017年7月,《拾光》雜誌向袁樹約稿,被拒,然後開始挖《時光》雜誌的其他寫手,據說有部分寫手已經在談簽約事宜。

2017年9月,袁樹抄襲一事由一個全新的微博ID發佈於網上,但不到兩個小時,竟有無數大V和圈內人士轉發,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一起團隊作案的惡性商業競爭事件。

“就在昨天,天哥幫我查出發出袁樹抄襲一事的那個微博ID,發微博時的IP位址顯示是在拾光雜誌社……所以,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對方想藉機抹黑袁樹,搞砸他的簽售會,影響他的作品的銷售率,從而打擊我們。”

畢竟,發生這種風評極差的惡性事件,讀者除了抵制寫手本身之外,遷怒於平台,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而媒體應該也不會放過“時光雜誌社簽約作家遠樹”這種身份標籤。

柳依然雙手環抱在胸前,讓她的好身材顯露無遺,她用抹着姨媽紅的性感嘴唇說:“老實說,這種做法雖然下作,但是不得不說,對你們的打擊確實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

天哥聽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想到你們做出版的也挺不容易的,一不小心,別人就賺你的錢,挖你的人,搶你的讀者,還黑你的寫手……”

嘿,這兩個人,一唱一和地,語氣、神態還極為相似,要不是他們進公司之前完全不認識對方,我還以為他們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死黨呢。

我無語凝噎,只好伸出大拇指,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贊:“兩位爺,你們總結得真精闢!”

沒辦法,此時此刻的我需要他們,他們是大爺。

“另外,我對比了微博上指控袁樹抄襲的證據——調色盤,也一篇一篇去網上百度了這些稿子的出處,發現袁樹的作品出處明朗,但是被抄襲的那些作品,連作品的名稱、寫手的名字和作品本身都找不到,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這一切根本就是一起栽贓事件。”

天哥一向看熱鬧不怕事大,聽我這麼一分析,更來勁了:“嗬,你的對手玩得挺大啊,栽贓嫁禍這種事情要是證據確鑿,是要進局子的。”

我衝天哥揚了揚眉:“他們估計也沒想到我能請到你這樣的高人,輕易查到他們的IP位址呀。畢竟網絡上的事件,大家都以為講一講就過了,不需要負什麼責任……”

這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我的老闆韓丁從門外探身走了進來。

我正了正身,向我的老闆點頭致敬:“老闆,袁樹在網上被人攻擊,我們正在……”

韓丁微微抬手阻止了我:“露西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了。你做得好。”

然後,韓丁用他冷峻的眼神一掃,目光直接略過美艷逼人的柳依然,落在了正蹺着二郎腿坐在會議室右邊的天哥身上。

“只是我沒有想到,處理這件小事,蘇主編竟請到了這樣一位大神。”

天哥倒也不介意,反而放下了蹺得高高的腿,直起身來和韓丁玩起了對視。

唉,我的老闆,雖然你的性取向在我這裏一直以來是個謎,但是此時此刻,我的心中彷彿已經有了答案……

就在我以為他們兩個即將擦出什麼火花的時候,韓丁伸手整了整絲毫沒有亂的領帶,說了聲:“行,那你們接着忙,等事情圓滿解決后,我請大家吃飯。”

然後他就退出了會議室。

我的老闆真是神(經病)一般的存在。

我正準備正式開工,柳依然就扭着她的水蛇腰走到了我的身邊:“韓丁那小子是瞎了嗎,竟然沒有認出他美艷不可方物的老同學——我,卻盯着一個毛頭小子看了一分二十秒!”

天哥不冷不淡地接了一句:“認不出來很正常嘛。”

一聽這話,傲嬌的柳依然也難得開心地把頭一揚:“也對。”

她覺得天哥下一秒就會補一句“畢竟你現在這麼美”,結果天哥冷場了半天,然後來了一句:“畢竟你現在滿臉的玻尿酸。”

“……”

哈哈……

天哥真狠,給了柳依然會心一擊!

柳依然明白天哥這是暗諷她的臉都是微整的后,整個人要氣炸了:“喂,你這個臭小子亂講什麼!我哪裏有打玻尿酸,我的美貌是純天然無污染的好嗎!”

天哥還是那種冷酷的眼神,輕輕地掃了一眼柳依然:“哦,是嗎?為什麼我覺得你鼻子和下巴至少分別注射過兩支玻尿酸呢?”

這次輪到我震驚了。

我看着柳依然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天啦嚕,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柳依然,你以前還和我說鼻樑變高和下巴變尖都是化妝效果呢。”

柳依然對我翻了個白眼:“你也是天真,這是當網紅必備的投資啊,懂不懂?”

我表示不懂。我還以為那些美炸天的網絡紅人都是天生的呢。

天哥好笑地看了我一眼:“小恬恬,現在這個年代,可能也就剩下你這一個傻白甜了。”

呵呵……我感覺傻白甜也不是什麼褒義詞呢。

按這個戲路發展下去,如果導演不喊卡,我估計天哥和柳依然這兩位毒舌界的鼻祖可以在這間小小的會議室里戰上一整天。

雖然過程很精彩,我也樂於觀戰,但是今天,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做了一個stop的姿勢,說:“來來來,我們還是做正事吧。畢竟兩位都是每分鐘收入一百萬左右的大大,鬥嘴浪費時間可不是兩位的作風。”

天哥不知道是鬥嘴還沒斗過癮,還是覺得逗柳依然挺有趣的,向她投去好奇的目光,調笑着問:“每分鐘收入一百萬左右,所以這位蛇精臉小姐姐,你是在銀行上班,負責點鈔嗎?”

我只能說,天哥幽默起來也是蠻冷的。

我拍了拍柳依然的手,算是安撫她,幫她回答道:“天哥,別貧,你對面站着的這位可是一位微博粉絲多達幾十萬的網絡紅人呢。她的視頻直播的網絡點擊量每分鐘百萬左右。”

天哥瞭然地點了點頭:“嗯,蛇精臉和網紅的身份是標配。”

柳依然氣得都有點想撲上去和他掐架了。我及時攔住:“好了好了,都是我的朋友,給我點面子,大家不鬥嘴了啊。”

我回過頭去,蹭了蹭柳依然,沖她挑眉一笑:“嘿,親閨密,接下來就看你的咯!”

柳依然用食指點了點我的鼻尖:“小妖精,你這樣沖我心懷鬼胎地一笑,我就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

我抱了抱她,說:“是好事呢。你就說,你想不想更紅、粉絲更多、視頻點擊量更高,順便多一筆額外的收益?”

這下輪到柳依然面露不懷好意的笑容:“哇哈哈哈哈,小恬恬,有這種好事我當然想啦!說吧,你想做什麼,和網絡有關的炒作沒有我柳依然不拿手的,保證顏值高、口才好還不粘人!”

坐在一旁的天哥看着膩歪了半天的我們,打了個冷戰:“實在不懂你們女人的友情,一定需要靠親親抱抱還有摸摸摟摟來體現嗎……”

結果柳依然還不怕死地抱着我的臉,狠親了一口:“是的哦!”

這直接顛覆了天哥的三觀,他問:“小恬恬,你的性取向還正常嗎?”

回應他的,是來自我和柳依然默契十足的佛山無影腳。

我是蘇恬,恬不知恥的恬。

我是時光雜誌社現任主編,另外需要申明的是,我是直女一枚,所以對柳依然不是太感興趣。

不過,我對她的特長就很有興趣了。

我將她領到我的辦公室。辦公室里,一台蘋果一體機正靜靜地立在辦公桌上。

我走過去,一邊打開電腦,一邊說:“這台電腦里裝了你平時做直播的軟件,不過你平時都出沒在哪個頻道的哪個房間,需要你告訴我一下,我會用雜誌官方微博發佈你正在直播‘遠樹被黑事件真相’的消息,同時也會安排不低於十個大V轉發。你有福了,這次直播,可能會超越你所有直播的成績……”

我本來以為柳依然會很開心,結果她依然是華妃娘娘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別說得好像我賺到了似的,你讓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解救你的前任。”

呵呵……她為什麼這麼直白地戳穿我……

我對她翻了個白眼,將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遞給她,那是剛才PPT里內容的文字版:“這是這次網絡攻擊事件的前因後果,你要是不清楚的話,可以再看一遍做直播,你看還有什麼需要了解的嗎?”

柳依然從包包里掏出鏡子照了照,說:“啊,對了,有個很重要的事情,你的蘋果一體機里有沒有裝美顏相機?”

“……”

很抱歉,我的白眼都快翻到天際了。

這很重要嗎?

這很重要嗎?

這很重要嗎?

結果柳依然點了點頭,說:“對一個靠臉吃飯的人而言,這真的很重要!”

好吧,我服氣。我在蘋果一體機上幫她下載了美顏相機的APP,記下她的直播頻道和房間號,並且把這些信息通通發給露西,讓其安排宣傳,最後塞給她一個廣告板,廣告板上用加大加粗的黑體字寫着:大神作家遠樹首次全國巡迴簽售會,第二站,B城,時間,十月二十日,地點,B城圖書城一樓。

我拍拍柳依然的肩,說:“這個廣告一定要記得在直播里插進去哦!”

柳依然沖我露出毛骨悚然的笑容:“你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忘為你前任的簽售會打廣告啊。”

我聳了聳肩:“嗯哼,畢竟我是他的經紀人,為他打廣告是我分內的事情。”

然後我退出了辦公室。

接下來就是柳依然的時間,希望她可以無所顧忌地盡情表演。

我關上門之後,世界終於安靜了。

最近這幾天我挺累的,精神也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好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休息啊。

可是我一轉身,被一張逼近我的大臉嚇了一跳。

我以為天哥又要開始撩我,於是我用食指抵着他的額頭,努力讓他的腦袋離我遠一點。

誰知那傢伙的臉巋然不動。

“嘿,小蘇姐姐,介不介意出賣一下你的親閨密,把她的微信號發給我呀?”

喲,原來他看上了柳依然這個美人兒。

想想也對,柳依然身材一流,樣子也是極美的,穿着打扮也有十足的女人味,而天哥這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皮衣,一副雄性荷爾蒙爆棚的樣子,兩個人在一起是極配的。

更重要的是,兩位毒舌的功力和口才不相上下,想必在一起之後會非常熱鬧。

我思考了半天,覺得柳依然這妖孽也是時候需要一位“得道高僧”將她收服了,於是很不客氣地向天哥提出要求:“我覺得,她的名氣至少值一個紅包。”

天哥用一臉得了老便秘,始終沒得到根治的表情看着我,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蘇恬。”

然後他憤怒地掏出了手機,給我發了個紅包。

我開心地收着紅包,說:“是的哦,你可別忘了,我叫蘇恬,恬不知恥的恬,論厚臉皮,我稱第二,誰敢稱第一?”

然後,我在微信上將柳依然的名片推送給了他。

兩分鐘之後,天哥就奓毛了:“蘇恬,你這個親閨密已經有男朋友了吧!而且看上去像是搞藝術的,留着長發,還長得很醜!”

我好奇地探過身去:“沒有啊,她單身很多年了。我沒有見她在朋友圈曬過男人啊。”

天哥把手機遞過來,屏幕上是一張大臉照。我不看還好,一看就笑到收不了場。

“天哥,你什麼眼神啊,這是柳依然的素顏照啦!哈哈……”

天哥顯然因這個答案受到了驚嚇,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他只獃獃地回了句:“呵呵……原來是網紅本尊,別說,現在一看,覺得丑得還有幾分别致呢。”

哈哈……

我又要被天哥機智的回答笑出腹肌了。

柳依然的直播非常成功,直播高峰期看客如雲,打賞一片。

小妮子的口才也不是吹的,她以局外人的身份將這次事件像說書似的整理了一下,再動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進行加工,說話的時候還夾槍帶棒的,矛頭直指某與《時光》雜誌同名的刊物,正是此次抹黑遠樹的幕後真兇。

其言辭犀利,眼神到位,華妃娘娘再世都不過如此,令圍觀的網友們大呼過癮,鮮花、跑車送個不停,創造了她直播的收視紀錄。

柳依然在裏面直播,我和天哥在外面通過軟件在線收看,一邊看我一邊忍不住想給我的閨密鼓掌加油。

柳依然一通吐槽后,直播也接近了尾聲。她拿起我預先給她的一塊廣告板,靠近鏡頭,說:“本月二十日,遠樹將在B城舉行第二場簽售會,如果大家還有疑問的話,不如去現場問他啊。好了,今天這場直播大家看得還開心嗎,我們明天再見哦!”

然後,柳依然退出直播間,鑽進了我和天哥一直待着的會議室。

進來之後,她軟若無骨地撲到了我的身上:“啊啊啊啊,累死姐姐了,做直播真不是人乾的活,我覺得我需要吃頓大餐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我給了她一個愛的抱抱,正打算安慰她幾句,天哥的聲音適時響起:“大餐只能安慰你身上的肥肉,哪裏能夠安慰你的心情?”

柳依然甩給他一個白眼:“哼,臭男人,要你管。”

天哥起身,將原本脫下來放在椅背上的皮衣往肩上一甩,說:“走啊,我請你吃大餐。”

柳依然依然柔弱無骨地癱在我的身上:“我才不去呢,我可不是什麼人請吃飯都會出席的。”

天哥勾唇一笑:“是嗎?”

然後他掏出手機,打開一張圖片,沖她揚了揚:“如果你不賞臉和我共進晚餐的話,那我只好把這張相片發到微博上了哦……”

柳依然一看,立馬原地發飆了。她從我身上起來去搶天哥手裏的手機:“啊啊啊啊!你是誰啊,你怎麼會有我朋友圈裏的相片?”

天哥將手機舉高,笑得一臉得意:“那就要問你的親閨密了。”

然後,柳依然的眼光就像刀子一樣往我身上嗖嗖地射。

天哥,好樣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出賣隊友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無力地扶額,實在不想參與他們的戰爭。

不過還好,天哥沒有讓這場鬧劇持續太久,就拖着柳依然的手往會議室外走:“走啦,吃個飯而已,我又不會吃了你。”然後他就把罵罵咧咧的柳依然拖出了會議室。

我有點不放心,畢竟我和天哥只有三面之緣,而且他長得也不像什麼好人。於是我打算跟過去,結果等我跟着他們的腳步鑽進電梯,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天哥伸手就將我推了出來……

天哥,有異性沒人性這句話,你知道怎麼寫的嗎?

你簡直將這幾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啊!

哭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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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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