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早認多好啊。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一、如何科學地幹掉對手
我叫蘇恬,恬不知恥的恬。
最近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源於一個叫袁樹的傢伙又回到了我的生活圈。
他本是我的前男友,而現在搖身一變,竟然成為我們公司花重金簽下來的當紅作家!他的責任編輯兼經紀人就是我……
於是,我和他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
和他同居之後,我的生活就不太好了。
比如前天家裏停電了,我被困在浴室里哭爹喊娘。
昨天,我遭遇了史上印象最深刻的表白,一不小心就坐進了滿是玫瑰花的三輪車裏。
無法想像當時袁樹踩着三輪車駛向醫院,而我就像個痴獃一般躺在三輪車後面的玫瑰花堆里,偶爾還會發出一兩聲哀號的情景,不知道一路上的圍觀群眾看到,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反正我的感受不太好。
此時此刻,身殘志堅的我準備起床上班了。
由於被玫瑰花刺到了屁屁,我昨天趴着睡了一晚上,完全不能換其他睡姿,所以今天早上起床之後,我的心情不是太好。
我從被子裏鑽了出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要去洗手間刷牙,結果一打開廁所門,看到一個人正坐在馬桶上,我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於是我用我的女高音隨便表達了一下我的心情。
“啊——”
驚魂未定之下,我火速把洗手間的門關上。
關上洗手間的門后也不解恨,我重重地踹了一腳:“袁樹你這個變態暴露狂,上廁所竟然不關門!”
雖然我已經氣到怒火攻心,但對方好像並不care,裏面傳來不緊不慢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是沖水的聲音,隨後袁樹慢悠悠地打開門,靠在門口用一種慵懶邪魅的姿態面對我:“嗬,一大早你的火氣這麼旺,是不是屁屁上還有玫瑰花刺沒有拔乾淨?要不要我幫忙?”
我……
好生氣哦,可是我還要保持微笑。
我懶得理他,把他從門旁邊推開,然後自己鑽進去,關上門,愉快地霸佔了整個洗手間。
我正準備拿着我的HelloKitty漱口杯去接水,卻發現漱口水已經接好了,漱口杯放在洗手台上,杯子上還放着一支牙刷,牙膏也安安靜靜地躺在上面。
沒緣由地,我覺得心中一暖。
我的前任呢,就是有這種特異功能,明明是一個渣男的設定,但是有時候又會讓我覺得他挺暖的。
唉,真是一個鬧心的前任啊。
他昨天才把我整得那麼慘,今天就想用這些小恩小惠來收買我。
我就不計前嫌來享受一下他的勞動成果好了。
我刷牙刷得正歡,袁樹卻又開始不消停地敲起了門。
我以為他要和我搶廁所,便吐掉滿口的牙膏泡沫,沖門外吼道:“幹嗎啦!我在刷牙,你等一下啦!”
站在洗手間門外的袁樹倒是挺淡定的:“哦,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聽說過一本叫作《拾光》的雜誌?”
“《時光》?不就是我們公司在做的這本嗎?”
“笨!要是同一本我會問你嗎?同音不同字,是拾荒的拾。”
我也沒有在意,就說:“沒聽說過,怎麼了?”
“哦,我只是想提醒你,前段時間這本雜誌的編輯向我約稿,風格定位和《時光》一模一樣,應該也和其他寫手約了稿,你要當心哦!”
這時我已經洗漱完畢,打開門后,發現袁樹竟然搬了張小板凳坐在洗手間門口,一邊擇菜一邊跟我聊天。
這種食堂大媽的既視感,竟然在一個擁有幾十萬粉絲的大神身上出現了,不知道此時此刻我掏出相機拍下這一幕發到微博上,他是不是會更火……
說時遲,那時快,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衝著食堂大媽版袁樹“咔咔咔”各種角度連拍N張照片。
袁樹一臉詫異:“你幹嗎?發現我擇菜的樣子異常帥氣,所以拍照留念?”
我不懷好意地一挑眉:“嗯哼,簡直帥到發光,希望你的粉絲也這麼覺得。”
袁樹終於意識到我要做什麼,把菜扔到一邊,準備來搶我的手機:“喂,小恬不知恥,你可不要亂來!我的偶像包袱不能掉!”
可是已經晚了。
微博上,一個叫蘇甜甜甜的ID已經成功發佈一條微博——
“捕獲食堂大媽版@遠樹大大一隻,五元出售……”
袁樹顯然不會輕易放棄,仗着塊頭大,輕而易舉就將我逼到牆角,雙手將我壁咚在牆上,他溫熱的氣息一點一點噴洒在我的臉頰和耳後,大清早的,我竟然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手機給我。”袁樹命令道。
“不給。”我也不是這麼輕易就會認輸的。
“給你三秒鐘,再不給我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哼!有本事,你來拿啊。”
下一秒,我腦子一熱,竟然就背過身去,拉開上衣,把手機放進了內衣里。
這個操作到現在為止,我都是服氣的。
顯然袁樹也這麼認為,他先是滿臉震驚,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最後捧着笑疼了的肚子問我:“蘇恬,你確定要放那兒嗎?”
哼,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沒在怕的。
於是我不怕死地挺了挺胸。
下一秒,袁樹逼近我,左手輕鬆地將我的雙手固定在頭頂,右手作勢要從我的衣服下擺探進來。
天啦嚕,我的腦袋像在燃放煙花一樣,要炸掉了。
“啊……袁樹,你耍流氓,你住手!你幹什麼呢!嗚嗚……我錯了還不行嗎?”
聽到我認錯之後,袁樹好心情地笑了起來。
他的大手也沒有再繼續往上移動,而是回到我的腰間,將我用力往他懷裏一帶。
接着我的雙手也恢復了自由,他卻像安慰寵物一般摸了摸我的頭,說:“。”
我還想頂嘴,可一抬頭,對上他帶着壞笑的眼后,又敗下陣來。
然後,那傢伙竟然埋下頭來在我的唇角親了一口,然後說:“早認多好啊。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袁樹你渾蛋,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死在我的劍下……
我和袁樹鬥智斗勇了一早上,雖然有點生氣,但很奇妙地,竟然整天都充滿了戰鬥力。
在我踩着小高跟鞋,帶着別人肉眼不可見的傷痛,一瘸一拐地走進辦公室后,聽到韓丁的秘書露西來通知說要開會,我沒有多詫異,帶上紙筆又一瘸一拐地去了會議室。
多功能會議廳里,所有人已經各就各位,會議的主持人韓丁已經坐在主座上等待多時。看到我以一副傷殘人士的姿態拐進會議室時,他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我沖他抱歉地笑了笑,找了個離他較近的位置坐下。
他回了我瞭然的一笑,然後淡淡地開口:“年輕人,還是要節制,偶爾放縱一下可以,不過還是不要影響上班。”
“……”
好樣的,我的老闆。
你到底腦補了一些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輕輕“喀”了一聲之後,韓丁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好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會議開始。”
作為一個成功的紈絝子弟,且不靠雜誌賺錢的老闆,韓丁一般不主持雜誌社的任何會議,一旦他都來開會了,肯定有大事發生。
編輯部和市場部的同事全員到齊,韓丁讓露西打開幻燈片,他則站在台上,一身筆挺的西裝襯得他英姿勃發。
“不知道大家了解過現在雜誌的市場情況沒有,我給大家準備了一些資料。這是去年《時光》雜誌的實銷率,高達92%,而這是今年的實銷率,竟然滑落到只有63%。這代表什麼?代表我們雜誌的退貨量增多,利潤減低,甚至極有可能正在虧損!長此以往,大家應該知道雜誌會面臨什麼,公司會面臨什麼。只要這樣的情況再持續半年,我們的雜誌很有可能面臨停刊,公司也將面臨倒閉。雖然我不靠這家公司賺錢,但是讓我用其他公司賺到的錢來貼補這裏的虧損,我是不願意的,所以現在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韓丁一張臉宛若刀刻,英氣當中帶着十二分的嚴肅,他將頭一偏,視線就向我掃來:“蘇主編,你先來?”
我心裏莫名地湧起一陣緊張感。
是的,沒錯。韓丁明明就是在興師問罪。我作為《時光》的主編,對這種最基本的市場動嚮應該早有察覺,也應該及時想出對策才是,而我最近只顧沉迷於對袁樹的怨懟,竟然連工作也分了心……
愧疚感令我恨不得找個宇宙黑洞原地消失。
但多年的職場經驗還是令我拋開了一閃而過的愧疚,在腦海中迅速搜集訊息:“我覺得,我們雜誌銷量下滑嚴重的問題,很有可能和一本叫《拾光》的雜誌有關,據說這本雜誌的風格定位和我們雜誌非常相似……在刊名如此相似的前提下,兩本雜誌的風格和寫手的重合度又很高的話,是會讓讀者分流的。畢竟雜誌市場處於正在萎縮的狀態……”
韓丁點了點頭,態度終於由原本的質疑變回認可:“嗯,如果有同類期刊的競爭,還影響到我們雜誌的銷量,我們就需要及時對這樣的情況做出回擊。”
“好的,老闆。我想你可以給我們一點時間了解對手的情況,然後制訂一個有力的回擊方案,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這些城池是從我的手中失去的,我一定要親手將它們搶回來。
我暗自下定了決心。
一直端坐着的韓丁,突然蹺起了二郎腿,沖我勾唇一笑,那樣子,竟帶了幾分邪魅。
“那就看你的了,蘇恬。”
接下來他大手一揮,說:“散會。”
作為一個混跡出版界的“老司機”,要了解一本同類雜誌並不難。下樓左轉就有一家書店,各類雜誌、圖書貨品齊全,花上幾塊錢,就可以擁有當月上市的任何一本雜誌,再順便和書店老闆攀談幾句,大概就能知道這本雜誌的銷售情況和讀者的反饋情況。
這件事情,我讓露西幫我去做。露西身材火辣,打扮妖冶,一般的書店老闆都招架不住她的搭訕。
我飛速地坐在電腦桌前,打開QQ,在我的後宮群(也就是寫手群)里問:“有誰知道一本名叫《拾光》的雜誌嗎?”
不到一分鐘,就有十幾個寫手開始冒頭。
“就是那本名字和你家發音一模一樣、風格定位也一模一樣的雜誌嗎?”
“主編大大,你的反應也太慢了!他們家當初創刊時,用來約稿的樣文都是直接用的你們家的經典文呢!那個時候你們就應該有所警覺呀!”
“他們約稿好像也是盯着《時光》的當紅寫手約的。哦,對了,封面和插圖也是,非你家畫手不用!”
“這麼狠?”
“對啊對啊,一看就是把《時光》當成了自己的競爭對手!”
“你們家的遠樹大大一定要看緊一點哦,別被他們挖走了,聽說他們家現在開始找寫手簽約了呢……”
“就是,難道沒人覺得《時光》的銷量都靠遠樹的顏值在撐嗎?”
“哈哈……同意!”
“沒錯沒錯!《時光》只要有遠樹刷臉的話,銷量也能在出版界無敵啊……”
“什麼情況……怎麼感覺話題被帶到了一個奇怪的方向?”
“主編大大,‘潛規則’了遠樹吧!”
“是啊,主編大大,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們不介意幫你啊!”
“‘潛規則’遠樹?這種好事我報名!”
“……”
見話題跑偏到銀河系,我扶着額頭關了群。現在的花季少女喲,就是腦洞大,聊個如此嚴肅正經的話題,都能扯到“潛規則”上去。
況且我和袁樹,只有他有資格潛我吧……我在他面前,簡直就像他的助理、跟班、保姆、跑腿好嗎?
下午一上班,露西就拿着一本《拾光》回來跟我彙報情況。
結合我從寫手那邊了解到的情況,我心裏已經推測得八九不離十。
仔細思考一陣后,我敲響了韓丁辦公室的門。
不出三秒,裏面響起韓丁低沉的嗓音:“請進。”
韓丁正站在臨江的落地窗前抽煙,他的背影修長挺拔,彷彿俯瞰這世間的神祇。
察覺我走到他的身後,他才轉過身來,濃密的眉頭緊鎖着,表情肅穆地凝視着我:“你找我有事?”
我點了點頭:“嗯,我想我知道《時光》掉銷量的原因了。就是因為它。”
我從身後抽出隨身帶來的《拾光》,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封面內容、風格定位和我們雜誌一模一樣,連名字都是諧音,這是明顯的惡性競爭。如果我們要讓《時光》雜誌的銷量有所回升,首先要做的就是擊垮它。”
韓丁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眼睛裏終於有了神采:“哦?讓我聽聽你的想法。”
我有點遺憾地低下頭:“其實最初我是想查清楚這本雜誌究竟是不是正規刊物,結果整本雜誌竟然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包括他們的辦公地址、印刷地址、銷售電話、聯繫郵箱……全部沒有。單從這一點,我敢斷定,它百分之百是一本盜版刊物!”
“可它就算是一本非法盜版刊物,沒有任何聯繫方式,即使出動警方,也是無能為力的。”
“是的,沒有錯,所以我們除了調查它的辦公地點之外,還需要做的另一件事情,就是用一個大動作來提升我們雜誌的人氣。”
“大動作?”
“嗯,我說的大動作,就是將袁樹的簽售會提前。”
韓丁沒有打斷我,一直認真聆聽着。
“袁樹作為圈內數一數二的大神,舉辦簽售會是會引起很大反響的,到時候肯定會驚動許多媒體、電視台。我們藉機把《時光》雜誌簽約寫手袁樹首場個人簽售會的消息在所有媒體上鋪出去,不但可以帶動袁樹的作品銷售,為他累積人氣,我們雜誌作為主辦方,熱度也會上升。後期再推動他的影視作品……我們公司就會成為這些新聞事件的最終受益人。”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也都可行。可現在袁樹的作品還只有五萬字,讓一個作品才寫了四分之一的人開簽售會……”
“老闆,相信我,我有辦法讓袁樹十天之內交出全稿。”
“十天之內,交出剩下的十五萬字?”
“嗯!”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是的,這是我立下的軍令狀,也是不得不做的事。
作為一本期刊的主編,我需要對我的雜誌銷量負責,需要對讀者負責,同時也需要對老闆負責。
無論對方以什麼樣的形式從我的手裏搶走了多少讀者,我都一定要想辦法將那些讀者搶回來。嗯,如果能給對方致命一擊,讓對方銷量下滑而退出競爭,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單手插兜站在窗前的韓丁終於露出了一絲笑顏,可惜,這笑容好像不是欣賞的笑,而是“我覺得你很好笑”的笑。
“蘇恬,你的勇氣我很欣賞,不過讓袁樹那個懶傢伙十天趕出十五萬字,除非你被他‘潛規則’,不然……我想不出什麼方法能令他這麼拼。”
看到我的老闆一本正經地跟我開着帶顏色的玩笑,我整個人有一種走錯片場的感覺。
我驚訝了半天後,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啊?”
我的內心是這樣的——
老闆,寶寶還是個孩子啊,寶寶聽不懂你說的話啊……
韓丁看到我的反應后,可能也覺得有一點好笑,他走過來,竟有一種壯士斷腕般的悲壯,他拍了拍我的肩,說:“去吧!你要是實在犧牲太大,就算是工傷,公司也負責!”
這下又輪到我斯巴達了!
工……工傷?什麼意思?
催個稿究竟會受什麼工傷?
韓丁掃了一眼我剛才走路時一瘸一拐的腿和顯得有點彆扭的臀部……
我想起他剛才在開會的時候說“年輕人,要節制”……
等等,老闆,請聽我解釋。這真的只是皮外傷,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有……催稿子而已,我們不需要把這件事情上升到“潛規則”交易的地步吧……
我不忍直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二、如何科學地勾引前任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昨天之前,我還一直思考如何才能不被前任佔到便宜。
到了此時此刻,我捂着屁股站在門口思考着如何科學地將和前任的關係升華到可以成功催出十五萬字的稿子的層面上去。
唉,真是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我手裏拿着鑰匙,卻一直緊張得不敢開門。
在房門被打開之前,我一直在演練着一百種搞定袁樹的方法——嚴肅點,是搞定袁樹,讓他在十天之內交稿的方法!圍觀群眾,你們都在想些什麼呢?
比如賣萌型的——
“袁樹歐巴,你簡直太帥了!你是我的偶像!所以給你十天時間交出剩下的十五萬字,一定沒問題的哦?”
比如包租婆型的——
“袁樹,給你小子十天時間,給我麻溜地把剩下的稿子寫了,不然我一三五停水、二四六停電,信不信?”
嗯,最好這麼說的時候,手上再夾根煙,更有感覺!
比如欠債還錢型的——
“袁樹,別廢話,十天之內給我交稿子,這樣的話,之前你拋棄我獨自去千里之外的事情,我們就兩清!”
唉……可惜沒有一種方法讓我滿意,也沒有一種方法讓我覺得他能夠百分之百地答應。
正當我聲情並茂地演繹到跪地哭求型時——
也就是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假裝抱着袁樹的大腿說:“求求你了,十天之內給我交全稿吧!袁樹爸爸!”
這時,房門被打開了……
打開了……
打……
開……
了……
我來不及起身,就這麼跪在地上,抬頭一看,袁樹正以一種壓抑着笑容的表情俯視着我。
在接近一分鐘的沉默后,袁樹嘴角掛着一抹笑,將我扶了起來。
“乖,你要什麼爸爸都答應你,先起來再說。”
麻煩你結合前後文好嗎?重點是我叫你爸爸嗎?重點是要你十天之內交稿子啊!
不過此刻不是和他較真的時候,我連忙湊上前去趁熱打鐵:“真的?我說什麼你都答應?”
袁樹看起來心情極好,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嗯。你說,究竟是什麼事?”
“公司決定把你的簽售會提前到下個月,我掐指一算,你寫稿子的時間不多了!不過以你的速度,一口氣寫完剩下的十五萬字,沒問題的哦,袁樹爸爸?”在工作面前,還談什麼骨氣!我就是這麼沒有尊嚴!嚶嚶……
我以為袁樹當真會爽快地答應,畢竟我都下跪了,爸爸也叫了,他也歡快地應了好幾聲。
結果那小子馬上反應過來,這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似乎不能這麼輕易地答應下來。
他突然換上了正經的表情,問我:“作為我的責編,你應該非常清楚現在我的稿子已經寫了多少字吧?”
“五萬字。”
“一本小說,最少要多少字才能出版?”
“二十萬字。”
“那還差多少字?”
“十五萬字。”
“距離你說的簽售會的時間還有多久?”
“二十天。”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二十天把餘下的十五萬字寫完?你確定不是在逗我?!”
“不,我的意思是讓你十天內把餘下十五萬字寫完……我還需要十天時間排版、製作、送審和印刷……”
還沒等我說完,袁樹怒而起身:“蘇恬,你走!我沒有你這樣的不孝女!”
天哪,不帶這樣的啊,拒絕我的時候還順便占我便宜!難道那麼多聲爸爸我白叫了嗎?
我表示不服!
於是我馬上切換到包租婆模式:“嗬!袁樹,你翅膀硬了是吧,現在知道讓我滾?需要給你看看我們之前簽訂的同居協議嗎?我才是包租婆!”
袁樹有一瞬間的愣神,好像沒有從我剛才狗腿地叫他爸爸的設定里抽離出來。愣了一會兒后,他又出招:“我不管,反正讓我十天寫十五萬字,這不可能!別把寫手不當人哈。我跟你說,每天寫一萬五千字,我會廢掉的……”
不是你廢掉,就是我廢掉啊!與其讓我廢掉,還不如犧牲你呢……
所以下一秒,我又切換了一個模式。
這次厲害了,我將自己切換到了妖艷賤貨的模式。
只見我嘴唇輕咬,眼眸之中波光瀲灧,將長發往後一撩,讓自己盡量看上去魅惑一點,雙手輕輕地拉着他的襯衣領口,讓他離我更近一些。
然後我緩緩地開口:“如果……我說……只要你完成這次任務,你就可以隨意向我提一個要求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把襯衫的衣領往肩膀處扯了扯,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我以為袁樹一直想挽回我,我在他心中的設定,應該從以前的小迷妹變成了女神,我要是向他拋個媚眼,他就會開心得如同哈士奇一樣撲過來。
結果,他只是俯下身子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然後一副興味索然的模樣,說:“別天真了,蘇恬,像我這種擁有成熟魅力的男人,是不可能被你這種初中生的身材打動的。”
喲嗬!厲害了。
我這種身材是初中生身材?你可以說我長得像初中生,青春逼人,但是不可以用這樣的方式羞辱我的身材!
現在說我這種身材不能打動到你了?那前段時間到底是誰到辦公室送花,在家裏各種花式撩我加強吻?
我是你的女神懂嗎?
這是你對你女神說話應有的態度嗎?
今天治不了你,我就不姓蘇了!
我怒火中燒,丟失了幾分理智,一激動,雙手的力道就大了一點點,一個沒注意,把自己的襯衫給扯開了。
“那這樣呢?總能打動你了吧?”
如果此時此刻我能穿越到未來,那我將看到袁樹不懷好意的笑容。他彷彿是一隻大灰狼,面對他覬覦許久最終自投羅網的獵物,並不急着食用,而是思考着如何吃掉它,再逗弄它一會兒。
而我,竟然是那隻天真地把自己送到他的嘴邊的獵物。
是的,沒錯。就在剛剛,我在自己的前任面前將自己幾乎剝光,以證明自己魅力不減,天真地以為我的前任會為我瘋狂。
後來的我後悔得很,想將當時的自己摁死十萬次……
我卻沒有後悔葯可以吃。
就在我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樣的蠢事,臉頰的熱度也一點一點蔓延到耳根的時候,袁樹魅惑的聲音才在我耳邊響起:“繼續啊,你這樣確實挺能打動我的。”
……簡直羞死人了!
我想把襯衣合上,遮住那本不應該出現的春光,袁樹卻制止了我。
他握住我的手,從他手心的溫度,我能感覺到他的體溫高得異常。
然後他將我攬進他的懷裏,用力地擁抱,似乎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裏。
他調笑的聲音繼續傳來:“剛才不還叫我爸爸了嗎?再叫一聲來聽聽。”
我覺得此刻的袁樹,雖然掛着滿臉的笑意,顯然非常帥氣,卻又分外危險。我只敢垂着頭,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袁樹也不介意,只是說了一聲:“沒關係,我總有方法再讓你叫我爸爸的。”
接着,他那帶着炙熱溫度的手,就這樣慢慢地撫上了我的後背。
肩帶應聲而落。
我還沒來得及驚呼,嘴唇就被他堵住了。
接下來就是天旋地轉,我被袁樹抱了起來,然後他慢慢地向我的卧室走去。
蒼天啊……按照這劇本的發展,我可能真的需要跟公司申請工傷補助了……嚶嚶……
三、如何科學地面對睡在我身邊的前任
我是蘇恬,恬不知恥的恬,一本知名暢銷雜誌的主編。
就在剛剛,我和我們老闆指定的A級簽約寫手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番體力勞動之後,我累得筋疲力盡,加上之前臀部受了一些皮外傷,現在,我整個人都不太好。
背對着睡在旁邊的作案人員,我決定趴在床上,思考一下人生。
結果,旁邊那個肇事者點了一支煙,然後一把將我攬進懷裏,問:“小妖精,你在想什麼?”
我也是大意,脫口而出:“我在想把你睡了之後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你……”
結果,那個肇事先生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三秒后,果斷地把煙摁滅了。
“嗬,竟然還有力氣想這種事情,看來是我功夫不到家啊。”
然後他把被子一掀,我又被就地正法了。
討厭,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黃暴,一言不合就想要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哼,我要報警!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好像不太受控制,並且陷入一個輪迴。
等肇事先生結束新一輪的戰鬥后,我好不容易喘口氣,將被子蓋到脖子,躺在床上繼續思考人生,肇事先生又問:“小妖精,你在想什麼?”
我沖他翻了個白眼:“我在想你都睡了我這麼多次,就相當於默認同意將簽售會提前一事了?”
這次他沒有抽煙,直接掀被子:“嗬,竟然還有力氣想這種事情,是我剛才沒餵飽你嗎?”
媽媽呀,救命!
袁樹你還是不是人,我現在還是個傷殘人士啊!
最後,當肇事者再一次躺在我身邊,用手扳過我的臉面對他,非常厚臉皮地在我的嘴上親了一口,然後問“小妖精,你在想什麼”的時候,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嚶嚶……老天爺,這道題我真的不會解,麻煩你給我一個正確答案好不好!再這麼下去,我覺得自己要死了!
“還不快說!”肇事先生竟然臭不要臉地在我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真的……好疼……什麼叫千瘡百孔!什麼叫萬箭穿心!
我疼得眼淚都快奪眶而出了。
我一邊摸了摸被拍疼的屁股,一邊可憐巴巴地說:“我在想你怎麼這麼厲害,在下佩服!”
袁樹聽完之後直直地與我對視了兩分鐘,然後爆發出“哈哈”的笑聲。
他拍了拍我的頭說:“這個回答我滿意,睡吧!”
嚶嚶……終於可以睡覺了!
我感激得差點跪下謝恩!
第二天,我扶着快要斷掉的老腰從床上爬起來。
我以為迎接我的將是一個睡眼朦朧的美少年,或者是一頓香噴噴的豐盛早餐。
結果都沒有……
我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發現這次竟然和五年前一樣,在和我糾纏整晚后,袁樹再次消失了……
嗯,或許他只是出門扔垃圾,或者是去樓下買菜了呢?
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在床頭櫃附近找了找,看他有沒有像上次一樣留下巨額支票什麼的。
沒有,什麼都沒有。
還好我已經不是當初的傻白甜,我是一個精神獨立、心智健康的成熟女性。我本來也不期盼袁樹能對我負責,只是每次都這樣睡完就跑,未免太……
我摸着依然有些疼的臀部起了床,挑了一套顯得休閑一點的衣服,化了個淡妝,然後開着我的小破車來到公司的停車場。
我停完車后往公司的大門方向走,竟然意外地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公司大門的前面,難捨難分。
竟然是袁樹和韓丁。
所以,袁樹這麼早起床是為了來公司找韓丁?他們在聊什麼,談交稿事宜嗎?還是別的?
我與他們離得太遠,不得而知。
我只是覺得我這樣遠遠地偷窺着他們的場景,似曾相識。
好像五年前,在學校里的時候,也發生過這樣一幕。
那時的韓丁拉着袁樹的衣袖,讓他不要走,讓他不要為了一個其貌不揚的我而放棄所有。雖然到現在為止,我也不清楚袁樹會放棄的那些究竟是什麼。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所有”而放棄了我。
不知道這一次,他又會作何選擇呢?
我遠遠地站着,像一個凡人一不小心闖入了天境,看着兩個閃着光一般的人站在公司的大門口,毫不避諱地拉拉扯扯,韓丁最後甚至拍了拍袁樹的肩,而袁樹竟然和他擊掌。
我不敢說話,也不敢靠近。
顯然,如果我現在過去,場面多少會顯得有點尷尬,所以我等到他們卿卿我我完,袁樹終於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才慢慢向公司的方向走去。
結果,剛目送袁樹離開的韓丁一回身,目光就無比犀利地鎖定了我。
他劍眉一挑,Boss氣場全開,冷酷地開口:“蘇恬,你又遲到了哦。”
一聽這句話,我差點就沒骨氣地跪下了。
“呵呵……是啊,老闆您多包涵,你知道有時候和寫手溝通也挺累人的,不分晝夜,心力交瘁啊!”
韓丁好像今天心情不錯,看着我的眼神里雖然也帶着一絲威嚴,但又難掩那一抹笑意,聽我說完竟然還好脾氣地點了點頭說:“嗯,是挺累人。不分晝夜,心力交瘁。”
而後,他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老實說,一大早在公司門口偶遇老闆,已經讓我壓力山大了,結果老闆還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覺得自己頭皮都要爆炸了……
這時,韓丁自己打破了沉默:“好了,我知道你昨天為了讓袁樹答應提前開簽售會的事情特別辛苦,你的損失公司給你算工傷了,你回家休息吧,今天不用上班了。”
嗬,這是什麼情況?
等等,老闆,什麼叫昨天我為了袁樹答應提前開簽售會的事情特別辛苦?什麼又叫我的損失算工傷?
袁樹那個渾蛋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呀……嚶嚶……
可是我的老闆顯然懶得理會我了,酷炫地走進了他家的企業大樓。
很好,這很強勢!
我沒有如韓丁所願地回家休息。畢竟剛看到袁樹離開,我回家之後就要面對他,不知道腦子裏會不會閃現昨天晚上亂七八糟的畫面,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表情面對他。所以我給柳依然打了個電話,和她確認了地點后,朝她說的地點駛去。
作為新一代的網紅,柳依然除了每天買東西、化妝、刷微博,最近開始做直播了。
柳依然給我的地址,就是本市一個還算比較文藝、裝潢也比較上檔次的咖啡廳。
我一進去,就注意到前面十點鐘方向有一股強大的狐媚之氣直逼我的面門,不用看,那個穿着低胸超短裙,蹺着二郎腿坐在那裏佯裝優雅地喝咖啡的,就是柳依然本尊了。
我徑直殺了過去,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柳依然抬頭,看到是我來了,馬上變換她的攝像頭方向,千嬌百媚地沖鏡頭裏揮了揮手:“哎呀,我等的朋友來了,下次再和你們聊哦,拜拜!”然後她就打算退出直播軟件。
我手疾眼快,把腦袋湊過去一看,發出了一聲驚嘆:“天啦嚕,現在的人是有多閑,你喝個咖啡竟然有上萬人圍觀?”我難以置信地看向柳依然。
那麼娥子特別不要臉地點了點頭,尖着嗓子說:“哎呀,還不是因為人家美!”
我實在聽不下去,只好低喝一聲:“你說人話!”
柳依然這才切換到正常嗓音:“現在人傻錢多的多了去,我直播一次喝咖啡都可以賺上千塊呢,小主編。”
“直播一次就上千,一個月三十天,每天直播一次的話……輕輕鬆鬆月入三萬?”我有一種想轉行的衝動。
柳依然點了點頭,說:“這還是在沒紅的情況下,很多當紅的直播網紅月入十萬都很正常。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和袁樹怎麼了?”
嗯,柳依然這個妖孽,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祭出她的,一旦祭出了這枚大殺器,那就說明——我碰到了感情困惑。
這一點,她心知肚明,所以問得也是直白得很。
“唉……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嗯,簡短來講就是,我把他睡了。或者也可以說,他把我睡了。現在我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面對他……編輯?女朋友?好像都不是啊……”說到最後我都快哭了。
柳依然卻一副生吞了一百隻蒼蠅的模樣:“你……你們睡回籠覺了?”
好樣的,很直白,這就是柳依然的風格。
我艱難地點了點頭。
柳依然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那你現在對他,到底是走心還是走腎?”
這……真是一個令人深思的問題。
我陷入了沉默。
柳依然看着我一副左思右想、欲言又止的樣子,喝口咖啡之後得出了結論:“很好,看來你是走心了。”
我奮起反抗:“胡說!何以見得?”
柳依然用小勺緩緩地攪動着咖啡,笑得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別裝。如果你只是單純走腎的話,這個問題,你需要思考這麼久嗎?”
她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所以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我都不敢回去面對袁樹那張臉……”我覺得異常煎熬,把臉埋進了爪子裏,十二萬分不想抬起來。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只需要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就好了。記住,不要追問‘現在我們是什麼關係’這種傻問題。這樣的問題,讓男人自己想清楚,再告訴你答案會比較好。”
“啊?為什麼?”
“直男都喜歡掌控,掌控一段關係的發展,掌控女朋友的一些小事,如果你追問,不但顯得脫離了掌控,而且有咄咄逼人討要名分的嫌疑。袁樹的女朋友這個身份,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不重要。”我像小學生在聽語文老師授課一樣,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不就結了?而且,就算袁樹那小子希望你做他的女朋友,你也並沒有吃虧吧!”
這是什麼話!當初袁樹消失,說他是渣男的也是你啊,柳依然小姐。
我嚇得趕緊捂住了我的胸:“瞎說,我明明虧大了。”
柳依然顯然覺得我十二萬分的不爭氣,又擺出華妃娘娘的經典表情,沖我翻了個白眼。
“他現在是寫作界的大神吧,作品的所有收益一年一百萬不在話下吧?他住的是別墅區吧?房產是他名下的吧?按你之前交代的他的背景,他的作品馬上要被拍成影視劇了吧?他的身價水漲船高指日可待吧?而且……”
“停停停,別說了,我都覺得下一秒你有可能將我打包向袁樹出售了。”
柳依然點了點頭:“嗯,如果他能給我一筆不菲的提成的話,我不介意這麼做。”
各位看官,你們看看,這就是年度十大感動朋友圈的好閨密榜首啊!唉……我蘇恬真是交友不慎。
我絕望地把頭擱在了咖啡廳的桌子上。
“好了,你別多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覺,醒來之後該怎麼面對他,就怎麼面對他。他憑空消失了五年再出現也沒見你害怕,現在認了?”
也對。
對於這些年命運刻意的玩弄,我沒有認過,即使當初被我認定為生命中的男神的袁樹從我的人生里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也沒有因此沉淪,現在我完全沒有必要退縮。
我已經獨自一人走過了二十五年歲月,對於接下來的路是一個人走還是兩個人走的問題,又有什麼好睏惑的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好怕的!回家!
回到家后,我才覺得……我又被耍了!
難得我心情不錯,下廚準備了晚餐,結果袁樹那小子一整天都沒有回來。
直到我深夜輾轉反側,實在無法入睡,想在床頭櫃找一本書看,才在床頭櫃抽屜里發現一張字條。
——寶貝,十天後見,勿念。
Areyoukiddingme?!
十天後見什麼?莫非那天晚上他還拍了我的照片準備發到網上?
啊,這個思路不對,更嚴重的難道不是這傢伙十天之內要交稿子嗎!結果他現在玩失蹤,是想幹嗎!
我翻出手機里一直存着的從來沒有撥出過的那個號碼,打了過去。
結果那邊一個冷冷的女聲一遍又一遍地回復着我:“很抱歉,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也是可笑,用戶都關機了,稍後再撥就有可能開機嗎?
五年前,他失蹤了,不過是騙走了我的一顆心;五年後,他再次失蹤了,更有可能害我失業。
我被這個念頭擾得了無睡意,決定不再像五年前那個病嬌少女一般只接受上天的安排。這次我要主動還擊,就從找到袁樹那個渾蛋開始吧!
我從床上彈跳而起,胡亂套了件衣服就直奔樓下取車。
袁樹會去哪裏?
從他在我的生命中再次出現到現在,除了醫院、雜誌社和我家,他唯一出現過的地方就是他的別墅了。
我坐進小破車,點火、掛擋,直奔托斯卡納。
這個本城富豪最愛的別墅區此時一片寂靜,保安也在打瞌睡,所以也沒有認真查看我的車牌就放我通行了。
我一直開到袁樹住的那一棟別墅,只見別墅大門緊閉,裏面一片漆黑,連一盞燈都沒有亮,看上去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可是我不想輕易放棄,畢竟除了這裏,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地方可以讓袁樹待夠十天了。
於是,我站在門口開始按門鈴。
隱隱約約,我可以聽到別墅里的門鈴不斷地響着,但就是無人應答。
不甘心的我又給袁樹發了條微信:“袁樹,你是不是在你的別墅里?如果是的話,請你給我開門好嗎?我就在門口。”
微信也無人回應。
這個叫袁樹的前任,就這樣突然出現在我的生命里,又突然連根拔起般再次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