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番外一
第17章番外一
聽說網紅和富二代是標配?
我,作為一個高貴冷艷的網紅,一定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和這樣一個九零后小老闆坐在小寺廟的院子裏吃……盒飯。
一、如何科學地劫持一個網紅
我是柳依然,新生代網紅一枚。
大學畢業之後,我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選擇一份正經的工作,朝九晚五,戀愛結婚生子,而是選擇了一份朝不保夕的工作——當網紅。
是的,我明明可以靠才華吃飯,卻偏偏想要拼顏值。
世人都覺得一個網紅每天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可以輕輕鬆鬆接到高報酬的廣告,直播的打賞也能賺到手軟。
但他們沒有看到我作為一個網紅所付出的努力。
我除了每天上網看各種時尚秀,買衣服穿搭來提升自己的品位,其他的時間幾乎耗在健身房。
容顏終會老去,而鍛煉能讓我的臉和身材暫時保鮮。
所有你所能夠看到的細腰、翹臀、長腿、人魚線,都是我經過無數個日夜的揮汗如雨練就的成果。
然而,在世人眼裏,我依然只是一個網紅,輕易就會被人劃分到人美聲甜、靠臉吃飯的那一類人里。
聽說網紅和富二代是標配,這句話,我其實是不相信的。
雖然我縱橫情場這麼多年,小鮮肉,老臘肉見過不少,和有錢人更是沒少打交道,但是我的理想型依然是一個蓋世英雄,我堅信他有一天會踩着七彩的雲朵前來接我。
萬萬沒想到,我沒有等到踩着七彩雲朵的蓋世英雄,卻等來了一個騎摩托車的土匪。
那天,是我閨密蘇恬的寫手兼前男友袁樹人生的第二場簽售會。作為蘇恬唯一一個撐得起檯面的朋友,我覺得是時候為了友誼犧牲一下自己,於是我難得地決定拋頭露面一次,去為袁樹站台。
言情小說大神和新生代網紅的搭配,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個大新聞。
萬萬沒想到……當天我確實成就了一段大新聞,但不是因為簽售會。
當天的簽售會一切還算順利。雖然我的出席讓我的閨密蘇恬很震驚,甚至隱隱透露出一種“她穿得這麼美,是不是打算和我搶男人”的擔憂,但是我故意將話題往其他方面引,和她說:“對了,蘇恬,聽說袁樹這本小說要被拍成電視劇?需要女一號什麼的,你可要記得我哦!”
然後,那小妮子又開始愉快地和我鬥嘴了。
直到簽售會結束,蘇恬正張羅着主辦方、媒體與袁樹合影,而作為神秘嘉賓的我,被安排站在袁樹與她的老闆韓丁的正中間。
這個位置我是很滿意的,令我有一種身居高位的錯覺。
可是這邊剛站好,對面攝影師的“茄子”兩個字剛喊到一半,相機的快門都不知道有沒有按下去,在場的眾人就被一陣類似於發動機的轟鳴聲的聲音吸引了。
那聲音由遠及近。
站在圖書城門前,整齊排成三排的我們紛紛把視線投向同一個方向。
那是一台哈雷摩托車,摩托車車主一個急拐彎之後,將摩托車停在了離我們十米遠的地方。
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皮褲的傢伙從摩托車上下來,他不用摘下頭盔,我也知道那傢伙是誰。
因為好巧不巧地,前幾天我在蘇恬的公司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後來還因為他發現了我朋友圈的丑照,被他拖走強行共進了一次晚餐。
蘇恬一直叫他天哥。
當然,晚餐期間,他正式對我進行了自我介紹。他說他叫霍天祈,是個私家偵探所的小老闆。
這年頭,老闆真多。從樓上掉下來一盆花,砸中的十個人里有七個人是老闆。
他還強調自己只是個小老闆,我心裏對他的鄙視就又多了幾分。
要知道,身價千萬的富翁約我吃飯,都是需要提前一周和我約的,他竟然直接把我拖來和他一起吃大排檔。這真的不是在搞笑嗎?
萬萬沒想到,幾天之後,他會以這麼高調的方式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里。
他摘下頭盔之後,逕自向我們走來。
看樣子,他應該是來找蘇恬的。
可是我又想錯了,如果他總是按常理出牌的話,他就不是天哥了。
他走到我們面前,站定,不偏不倚,正好擋住攝影機的鏡頭。
然後他伸出右手,指着誰說:“你,過來,到我身邊來。”
我看了看他手指指的方向,不是我右手邊的袁樹,也不是我左手邊的韓丁,好像正是區區在下我。
我難以置信地將身子向左偏一點,他的手指也向左偏一點;我將身體向右偏一點,他的手指也向右偏一點。
末了他還補一句:“別躲,柳依然,就是你。”
嗬,厲害了,這位仁兄,是誰給你的底氣在這種場合強搶民女的?
保安呢,這種時候不應該出來維持秩序嗎?
我打算傲嬌地不搭理他,等保安或者蘇恬將他請出去,結果下一秒,我卻被一股力道推出了人群:“哎呀,柳依然,你快走吧,正好這個位置留給我。我好不容易給袁樹辦一場簽售會,要是不能站在他身邊和他合影,那得多可惜啊?”
我回頭一看,竟是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全天下最恬不知恥的蘇恬!
Excuseme,你真的是我的親閨密嗎?
不救場就算了,你還直接把我推出人群,推向天哥,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我的手腕就被人握住,人也被帶上了一台摩托車。
那人竟還不容反抗地將我的雙手從他的腰的兩側拉過,在他的身前緊緊扣住。然後他發動摩托車,風馳電掣地從圖書城門前離開了……
作為一個網紅,有錢人的座駕我也坐過很多次,千奇百怪的比比皆是。
比如,有一年我去杜拜旅行,一個當地的土著騎着駱駝來接我。
我以為他一定是杜拜最窮的人。要知道,在杜拜,寶馬、奔馳遍地都是,開奧迪的已經算是窮人了,結果這傢伙騎着駱駝來接我。
後來我才知道,這位哥哥家有豪車數輛,但都覺得不夠新穎別緻,最後弄了匹駱駝,雖然速度不快,但勝在夠特別!
但是,說一千道一萬,坐摩托車我真的是第一次。
還是按這種一頓亂飆毫無章法的騎法。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身前是一個穿着黑色皮衣,身上帶着一絲淺淡煙草味的男人。
車速這麼快,我即使緊緊抱住他的腰也沒有用,只覺得呼嘯而過的風吹亂我一早起來精心打理的長發,將我的長裙也颳得一頓亂舞,我甚至覺得眼睛上的假睫毛都要被刮掉了。
我整個人都不是太好,只好將這惱怒化成小拳拳捶他的背。
“天哥,你到底在幹嗎?你放我下車!”
“你再不停車,信不信我跳車啊?”
“霍天祈你渾蛋,你到底有什麼居心?”
摩托車開了一會兒之後,在一個路口停下,霍天祈取下頭盔,轉過頭來看着我,然後沒有任何預警地,他的大手捧住了我的臉,就這麼劈頭蓋臉地沖我親了下來。
我整個人都震驚了……竟然一時之間忘了反應。
直到面前這個沒禮貌的傢伙伸出舌頭,試圖攻城略地,我才回過神來,使出全身力氣將他推開。
然後我的手扇上了他的臉:“霍天祈,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天哥用手指碰了碰被我打疼的臉,竟然邪氣一笑:“當然知道,這樣你才可以安靜一點。”
在我準備暴揍他一頓的時候,他又捏了捏我的臉說:“此時此刻,你才像一個活人。不像你在網上發的那些相片,美則美矣,總是像個假人一樣,讓人看不到一絲情緒。”
那一刻,我竟有些對他刮目相看了。
縱橫情場這麼多年,我遇到過不少追求者。
有人喜歡我的美,有人喜歡我的身材,有人喜歡我無時無刻不精緻的裝扮,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說只想看我生氣、素顏,甚至想打人的模樣,也從來沒有人關心過,網絡中的我總是在微笑,而現實中的我究竟是怎樣的模樣,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哭。
唉,作為一個網紅,我竟然被一個窮小子的一個吻和三言兩語就撩得方寸大亂,這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二、如何科學地和網紅共度一夜
我的閨密蘇恬,經常向人這樣介紹自己——
我叫蘇恬,恬不知恥的恬。
現在,如果她說自己是排名世界第二的恬不知恥的人,那麼第一名,必須是剛剛那位打劫我的摩托車車主霍天祈先生。
剛剛強吻了我,被我狠狠扇了一耳光,他也沒有收斂一點,而是轉過身去,戴上頭盔,繼續一路飆起車來。
摩托車最終在一個山頂停下,天哥利落地停車,熄火,然後命令我道:“這一路抱我抱得還不夠嗎?下車。”
我這才反應過來,車都停了,但我的手依然緊緊鎖在他的腰上。
我真丟人。
唉,網紅的臉今天算是被我丟盡了。
下車之後,我瞬間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此時已經將近日暮,從這座山的頂峰俯瞰下去,B城的摩天大廈、車水馬龍盡收眼底。平時身處城市中,並不覺得景色有多美,而當我們從城市中跳脫出來,再來俯瞰這景象的時候,竟覺得如此美麗。
“好看嗎?”淡淡的煙草味逼近,天哥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下一秒,我竟被這傢伙毫不客氣地摟進了懷裏。
我掃了一眼他落在我肩膀上的手,說:“放開。”
沒承想,他有意將他的厚臉皮的設定進行到底,嬉皮笑臉地看着我:“我不放,你又能把我怎樣?”
啊,沒錯。
深山老林,人跡罕至,孤男寡女,我確實不能把他怎樣。
而且,我還希望這傢伙不要腦子一抽,就把我扔在這裏,自己一個人騎着摩托車跑回家,那我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既然他不放開我,那我自己躲開好了。
我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他攬着我肩膀的手,然後抬頭,直視他的眼睛:“天哥,你大老遠地把我劫過來,不會是為了帶我來山頂看風景的吧?”
我的肩膀從他的手中掙脫之後,他並沒有覺得多尷尬,只是將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裏,低頭看我,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容:“當然不是。”
人和人之間的氣場真是奇怪。就像此刻,天哥明明是笑着的,卻給我一種壓迫感。
“男人追求女人,不就得千方百計地製造一些獨處的機會嗎?”天哥臉上掛着那抹壞笑,說,“不然我怎麼有機會親你,你又怎麼會像剛才那樣緊緊地抱着我?”
流氓。
我被他撩得面紅耳赤,幾句話而已,竟讓我像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一樣紅了臉。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束光亮,在這將暗未暗,星星都未來得及全部出現的夜空之中緩緩升上來,然後炸裂開,綻放成一朵千姿百態的花。
在“花朵”的映照下,眼前的男人原本凌厲而深刻的五官也變得柔和了。
我轉過頭去看,不知是誰在這山頂放起了煙花。
成年之後,別說看煙花了,我甚至很少抬頭看一看夜色,看一看明月。
我們每天都埋首於電腦或手機上,看着一個又一個的視頻,生怕錯過社會熱點,害怕自己和別人沒有談資,也在這小小的屏幕里曬自己最美好,同時也是偽裝得最好的一面。
當我們以為擁有這小小的屏幕就算擁有了整個世界的時候,殊不知,我們也慢慢與這世界漸行漸遠。
其實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往往是免費的。
比如空氣,比如微笑,比如愛情,比如美景。
我有些感動地將頭轉向我身後的男人,問:“好神奇,怎麼會有人在山頂放煙花啊?”
我身後的男人露出一副神秘莫測的神情:“也許是有人希望你與他共賞這裏的美景,共度這美好的夜晚吧。”
此時此刻,我突然覺得,這個名叫天哥的,長得匪里匪氣的男人,也有着極其細膩的一面。
那天晚上,山頂的煙花放了一整夜。具體燒了多少錢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自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因為我每次試圖下山的時候,都被天哥霸道地扯到他的身邊。
他甚至一本正經地質問我:“柳依然,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要知道我可是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做這麼無聊的事。”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嘁,我又沒有求你做這種無聊的事,而且你有這閑錢去買煙花,為什麼不把它折現送給我?”
天哥聽了之後被氣笑了:“你還真是……網紅都像你這樣現實嗎?”
我也懶得管他怎麼看我,索性坐實了這現實的罪名:“那必須啊。你沒聽說過嗎,網紅和富二代才是標配,你這種自己艱苦創業的小老闆,就別做白日夢了。”
我以為像天哥這樣驕傲的一個人,聽到剛剛我說的話,一定會氣得吐血,沒想到他根本沒往心裏去。他伸出手將我一拉,我就跌進了他的懷裏,然後佔有欲十足地用他的雙手將我圈住:“我不管,你覺得無聊,也必須陪我看完。”
我想說,我其實並沒有覺得看煙花有多無聊。只是山頂的風很大,我穿着禮服踩着高跟鞋,又累又餓又冷,所以對他也沒有好臉色:“天哥,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得聽你的?”
將我圈在懷裏后,天哥顯得心情極好,面對我這麼直接的人身攻擊不怒反笑,說:“是啊,你有葯嗎?”
想不到這小子年紀不大,臉皮卻挺厚。國家沒拿他的臉皮去做防禦導彈還真是挺可惜的。
沒辦法,生氣歸生氣,身高一米七的小瘦子實在沒有身高一米八四的大男人來得有力氣。他用雙手圈住我,我別說想辦法下山了,甚至無法動彈。
但我覺得,即使時間晚一點,天哥也總是會帶我下山的。
畢竟他準備的煙花再多,總有放完的時候。
就算他真的備足了煙花,人有三急,他總有需要上廁所的時候吧。
即使連廁所也不去,那麼,他總是會困的吧……
我天真地這樣想着,結果我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開溜,都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抓了回來。
又冷又餓地扛了一個小時后,我實在忍不住了,在他懷裏搓了搓手。
天哥那個粗壯的漢子竟然心細地發現了我的這個舉動,將他身上的皮衣脫下來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終於暖和了一點點。
我沉吟了一會兒,終於決定向天哥開口表達我的另一個需求:“那個,天哥,我餓……而且,我還很想上廁所。”
畢竟,我是一個為了穿禮服好看,中餐都沒吃的人。
我掐指一算,從早上到現在,我已經有足足十二個小時沒有進食了。
當網紅的我容易嗎?嚶嚶……
天哥顯然沒想過我還有如此需求,他掃視了一下漫山遍野的樹和草叢,說:“要不你去小樹林裏解決一下?”
於是,我毫不客氣地將我穿着高跟鞋的腳踩上了他的腳。
什麼鬼?
你讓我一個公眾人物去小樹林裏解決生理需求?
這種事情萬一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在網紅界混了!
何況天哥還是一個曾經拿我的素顏照威脅我的有前科的人!誰知道他會不會猥瑣地偷拍我解決生理需求的場面,然後將視頻發到網上……我想想都覺得可怕!
我的高跟鞋的鞋跟又細又尖,殺傷力巨大,即使粗壯如天哥,也疼得抱着腳在原地跳動:“不行就不行嘛,你這女人幹嗎一言不合就動粗!”
嗬,就你提的那個破提議,我沒一言不合給你一個過肩摔,已經算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
但是我沒有說話,我是一個女神,作為女神,就該高貴冷艷。
天哥大人不計女人過,騎着摩托車將我帶到半山腰的一間小寺廟裏,讓我解決了生理需求。
我披着天哥的皮衣,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神清氣爽地從小寺廟裏走出來。
天哥看着我,笑得一臉曖昧:“女施主你笑得如此滿足,莫不是剛剛吸了那位為你開門的小師父的陽氣?”
哼,就說天哥不是什麼正經人吧。
我懶得理他,開始表達我的第二個需求:“天哥,我餓了。”
這就不好辦了。
天哥掃了一眼面前的小寺廟,說:“要不我們再進去和小師父討點吃的?”
我狠狠地對他翻了個白眼:“跟你約會的人是不是都會混得像乞丐似的?連吃的都要跟別人討……還能再慘一點嗎?”
天哥沉吟了一會,忽然靈光一閃,喜形於色地掏出手機說:“我想到一個沒那麼慘又能讓你吃到東西的方法了!”
我好奇地把臉湊過去:“是什麼?”
只見天哥點開了手機上安裝的外賣APP……
其實我是不相信的,這荒郊野嶺的,還會有人送外賣?而且,我們為什麼不進城去吃,吃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可是,天哥顯然已經為他想到的絕妙主意點了三十二個贊。
而且,竟然真的有人接單了。
我很後悔。
我一定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和這樣一個九零后小老闆坐在小寺廟的院子裏吃……盒飯。
送外賣的小哥將盒飯遞給我們的時候,順便給了我們一個特別的眼神。
我想說,小哥,我的苦你不懂!還有小哥,你送外賣的小電摩還坐得下人嗎,讓我隨你回市區好嗎……你看看我渴望的眼神!
結果天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及時阻止了我的想法。
唉,人生最慘,不過如此。
我只能說,天哥為了讓我和他共度一晚,也算費盡了心思。
雖然天哥情商不高,腦子也許還有點問題,但至少他仁義。雖然他將我困在山頂一整晚,但到底沒有對我做什麼逾矩的事情。
要知道,在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他就是把我拆成十八塊打包帶走,也沒有人知道。
在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已經困得不行的情況下,他讓我坐上摩托車後座,要把我送回家,我簡直對他感激涕零。
不過我實在太困了,上車之後竟然就這樣趴在他的背上睡著了。
直到彷彿有隻小花貓在我臉上親親舔舔拍拍,我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我睜開眼之後,看到的竟然是他那張掛着一抹溫柔笑意的臉。
老實說,他這種看起來又凶又囂張,跟搖滾青年似的男人,臉上竟然會浮現這麼溫和的表情,我是沒有想到的。
他說:“真想每天早上都看着你在我身邊醒來。”
剛剛從沉睡中清醒的大腦實在運轉太慢,所以我獃獃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連滾帶爬地下了車。
我抬頭一看——這小子沒毛病吧?怎麼把我送來蘇恬的公司?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禽獸,昨天晚上你霸佔我一整晚,讓我覺都沒得睡,你不會把我送回家嗎?”
他已經坐在摩托車上,戴好了頭盔:“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兒。”然後揚長而去。
Excuseme?
這是對女神說話的態度嗎?
這是一個正常男人追妹子的態度嗎?
我想到之前在一本銷量不錯,名叫《鹿小姐》的雜誌上看到過一個很有趣的話題,大概是說:被不懂撩妹的直男強撩是種怎樣的體驗?
我想我現在已經很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了。
——是一種想死的體驗。
看着天哥揚長而去,一臉憔悴的我決定打車回家。
結果我一回頭,就看到我的親閨密蘇恬正目瞪口呆地站在十米之外看着我,一臉驚嚇過度的表情。
一分鐘之後,她終於回過神來,問:“昨天……你和天哥……整晚都在一起?”
因為沒睡好覺,我大腦的反應是有點慢的,沒有多想,說:“是啊。”
蘇恬滿臉難以置信:“他霸佔你整晚,讓你連覺都沒得睡……所以你們是真的發生了我剛剛腦補的事情?”
啊……什麼鬼!
你腦補了什麼東西,我又不知道。
等等!這句話確實不對勁啊……
我揮手解釋:“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霸佔了我一晚沒錯,但是我們沒有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啊!”
等等,這句話聽起來也不是很對勁啊。
蘇恬一臉失望地看着我,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柳依然,連天哥這樣的男人都下得去手……真是,幹得漂亮!”
喂,親閨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我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等等,什麼叫幹得漂亮?”
蘇恬鬼靈精怪地一笑,滿臉已經洞察先機,故作神秘的表情:“因為我覺得他比你以往的男朋友都要靠譜啊。啊……不過他身材怎麼樣?厲害嗎?……”
我快要崩潰了:“啊啊啊啊!我們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啊!到底要我說幾次你才信?”
蘇恬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
請問如何科學又不被人察覺地弄死我的親閨密?
在線等,我挺急的。
我叫柳依然,是一個網紅。
現在的我比從前的我更紅了,以一種我完全沒有料到的方式。
因為,從山上下來之後,當天我就成了B城和C城所有報紙和網媒的焦點。
當天的頭版頭條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種類型——
新聞體:“超人氣網紅柳依然首次公開露面,竟被霍氏集團二公子開車搶走?!”
知音體:“霍氏集團繼承人沉迷網紅臉,是審美的缺失還是單純的錢色交易?”
微整界甚至也摻了一腳:“郭富城的女朋友是網紅,王思聰的女朋友是網紅,劉強東的老婆是網紅,連霍氏集團二公子的緋聞女友也是網紅!你和網紅,只差一支玻尿酸的距離,國慶特惠,愛尚整容醫院韓國進口玻尿酸只需九百九十九,蛇精臉你輕鬆擁有!”
等等,霍氏集團二公子究竟是誰啊?天哥不是一家私家偵探社的小老闆嗎,還是老闆、員工一人兼職的那種!
要知道,霍氏集團是我市數一數二的財閥集團,這家集團的業務範圍包括建築、園林、家居和日化,是一家多方面撈錢的公司。
聽聞霍氏集團的老爺子有兩位公子,老爺子多年以來一直偏愛二公子,所以民間傳聞,霍氏的產業非二公子莫屬。
只是,這二公子卻對接手家業興趣不大,更是甚少在公眾視線中露面,所以他偶爾出現一下,也能成為整個城市的焦點。
這和天哥的設定也差太多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