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他離開她的唇,低頭吻着她的耳垂,輕咬廝磨,滾燙的唇從脖頸滑到鎖骨,卻在胸口受阻。他喘着氣解那些裙子的紐扣,無奈怎麼也解不開,索性一把扯開她身上的裙子。修長的手指順着她的身體,從胸口移到小腹,再是白皙的大腿內側,緩緩地滑動着,帶起了她全身的感覺,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到他手觸碰過的皮膚上,下半身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緊密相貼,灼熱與慾望,越發熾烈。
畢夏半閉着雙眼,情慾慢慢從她的臉上顯現,原本已是通紅的皮膚上,漸漸染上了誘人的粉紅色,情不自禁地睜開眼呻吟一聲。
紀亦輕輕咬了咬她的耳朵,柔聲道:“夏夏,閉上眼。”
說罷,紀亦翻過她的身體,讓她趴在座椅上,雙手抬起她的腰身,頂在她的柔軟處,一個挺身刺了進去。
二人滾燙的皮膚緊緊相貼,燙得好似要燒起來般,他突然的進入,帶起全身的戰慄,不停地抽送之間,那種極樂的刺激,一次又一次,似要把整個人都毀滅殆盡。
畢夏悶哼一聲,皺起眉頭咬着下唇,紀亦將她抱緊,抬高她的腿,讓她環着他的腰身,更緊密地貼合,她便跟隨着身體的快感婉轉呻吟。
他感受到她的變化,低頭噙住她的唇,舌尖探了進去,抵死纏綿……
她抱着他的肩膀,隨着他的動作,後背一上一下摩擦着座椅,感覺整個繁空星辰都在搖晃……
良久,一陣酥麻似湖水漣漪般在身體內部擴開來,她的腦中一片空白,身體的抖動和不斷抽搐,讓她更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方才的躁動不安一概不見了,腦中只剩梅花般燦爛的煙霞,像是整個世界都開出花來,貪婪地吸着他身上清冷的味道。
如果是夢,她也要牢牢記着這冷香,到生生世世。
濃濃月色之下,畢夏所住的小區里,停着輛黑色的寶馬。
車門打開,衣衫凌亂的畢夏從上面跌跌撞撞地下來,她把車門關上,面色蒼白地對紀亦說:“再見。”
紀亦那張猶如雪松林般一樣冰冷的臉,冷漠蒼白到了極致,他沒看畢夏一眼,便駛動了汽車,揚長而去。
清冷的月光從天空盡頭鋪灑開來,銀白色的光線好似空氣里飄着的一陣霧氣。畢夏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目送車子消失在黑夜裏,就像是沉入湖底的游魚,擺了擺魚尾,最終不見蹤影。
她瞧着天上的星垂銀河,竟覺得像做了一場大夢。
時光飛梭,轉眼便是一個月過去。
日子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但又沒什麼不同。
生活很平淡,畢夏有時候在公司里坐着,有種錯覺,這種死水般的生活,會這樣一直持續下去,一直到她老去。
冬天是個戀愛的季節,公司內有人結婚,也有人戀愛。
發小依然在給她介紹相親對象,但畢夏次次都不上心,讓發小不止一次詢問:“你心裏是不是有人了?”
畢夏只能苦笑着掩飾:“沒有。”
發小疑惑:“那為什麼上次你喝醉了,抱着香蕉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一直叫着一個男人的名字,叫紀什麼的,哭得聲嘶力竭?”
一聽這話,畢夏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頓時扶着額頭,無語了。
發小見她沉默,轉移話題開玩笑說:“陳程不是一直在追你嗎,要不然你試一試,跟他在一起吧?”
畢夏嘴邊揚起一絲苦澀的笑,她曾經也想過跟他在一起。只不過自從上次在咖啡館,讓他撞見自己和紀亦發生的一切后,每次只要一看見陳程的臉,就像是連鎖反應般,她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紀亦。
所以,她沒有辦法在跟他在一起后,腦子裏卻是另一個人的臉,這樣對他不公平。他人那麼好,值得遇見一個對他一心一意的女生。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是一個完美的相親對象,或許也是一個完美的結婚對象,但也只能委婉拒絕。
大概是晚上八點鐘,畢夏剛洗好澡,正往床上一躺,手機便響了起來,見是柳暗打來的,她愣了幾秒,才接起來:“喂?”
“陛下,您要是再不回上海,紀亦就快活不下去了。”柳暗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讓畢夏的心臟突然收緊,她臉色一沉,冷冷地說:“你別開玩笑了,一點也不好笑。”
“我說的是真的,”柳暗語重心長地說,“他天天晚上喝酒,喝高了就叫你的名字,你再不來看看他,以後別哭啊!”
畢夏心中一窒,故作鎮定地說:“得了吧,你別騙我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
柳暗愣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想到你這麼絕情啊,一點餘地都沒有?”
“你也不是才認識我,我就是這麼絕情。”畢夏淡淡地說。
柳暗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良久,醞釀出一句:“我有點好奇,你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以前不是喜歡紀亦喜歡得緊,非他不可嗎?”
畢夏眼眶有些酸澀,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再喜歡有什麼用?從頭到尾,他喜歡的都是王岫煙,不是我。”
“誰告訴你的?”柳暗有些驚訝。
畢夏揉了揉眼睛:“你別管了。”
柳暗問:“是不是……王岫煙跟你說什麼了?”
畢夏在心中掂量一番,一時沒忍住,便把當初王岫煙來找自己,包括紀亦跟她接吻的照片那事告訴了他。
柳暗聽了以後,在電話那端沉默不語。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事已成定局,他們才是電影主角,自己不過是一個半路插進來的第三者而已。龍套跑完了就該謝幕,該退出就退出,該死的就得死,讓男女主角在一起,才是happyending。
往事不堪哀,不容細想,易斷人魂。誰也沒有錯,錯的是愛上你的那顆心罷了。
天上一輪圓月噴吐清暉,微風驚暮中,月下盡落梅。
接完柳暗的電話,畢夏便失眠了,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她索性起床,走到窗檯,椅靠在欄杆上,望着黝黑的天空發獃。
就在這時,電話又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畢夏低頭一看,見到那串熟悉的號碼,如被點穴般,瞬間僵住了。
他的號碼即使已經刪了,自己倒着背也能背出來。
手機在寂靜的夜裏震動了許久,畢夏沒有接。
紀亦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最後發來一條短訊。
過了好幾分鐘,畢夏終究忍不住,一隻手顫抖着劃開屏幕,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緊張。
只見屏幕上一長串文字,他說:“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不理我了,原來是因為王岫煙。你誤會了,那晚她約我去酒吧,說她要離開了,打算跟我見最後一面。後來她喝多了酒吻了我,沒想到這是她的計劃,竟然偷偷拍了合照給你看。我跟她之間真的沒什麼,一切都是她在撒謊。”
畢夏看了覺得有點搞笑,演電視劇嗎,編得真是天衣無縫。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打心底里不相信紀亦,可能在一般人眼裏這真的沒什麼,但從古至今,便有句老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直到後來,畢夏才發現,當時她像是把自己困在了一個黑洞裏,怎麼都想不明白,一直害怕紀亦是在騙自己,極度缺乏安全感,下意識地拒絕一切真相。所以,他說什麼她都不相信。
總的來說,便是已經怕了,在愛情里受過傷的人,再遇見愛,第一反應不是竊喜,而是心有餘悸。
她害怕再受傷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爬起來。
一轉眼數日過去,冬天已漸漸遠去。
寒雨入夜,池邊的梅花已零落半樹,墨黑的夜空中寥寥幾抹烏雲來回飄蕩,疏雨持續不斷地從梧桐葉上滴落下來,一場春雨,彷彿在漸漸與晚冬告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