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半晌,他端起酒一飲而盡,連續喝了好幾杯雞尾酒,目光迷離,明顯已有些醉意,他皺着眉,薄唇動了動:“我跟王岫煙徹底了斷關係了。”
畢夏微微一怔,知道他是跟王岫煙徹底結束,心情才不好吧,心中頓時一堵,乾笑着說:“恭喜恭喜。”
紀亦不可置信地看着畢夏,說:“你就這反應?”
“我該什麼反應?”畢夏看着他陰氣沉沉卻英俊無敵的臉,納悶地說。
紀亦眉宇間比往常更加清冷,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輕啟薄唇:“你不是喜歡我嗎?”
畢夏的臉瞬間就慘白了,心臟像是突然被針刺了一下,灌入了檸檬汁般胸腔裏面泛起酸澀。怕是紀亦跟王岫煙永遠結束,在自己這兒尋求安慰來了,畢夏在心中掂量一番,冷笑一聲說:“我昨天喜歡你,不代表今天也喜歡你。”
紀亦的背脊僵了一僵,那張精雕細琢如同寒冰一樣的臉,冷漠蒼白到了極致,端起酒抬頭灌了下去,扯了扯嘴角:“你怎麼這樣子,我好難過。”
這個模樣的紀亦,讓畢夏愣住了,與往常那個高高在上冷酷的他不同,自己從來沒見他這麼失落,這麼惆悵,眼睛像是蓄滿了冰冷的湖水,讓人有些心疼。
突然,紀亦高大的身影朝她撲了過去,雙手一把捏住畢夏的臉,微微一笑說:“不行,你以後必須只能喜歡我。”
畢夏目瞪口呆……
鼻尖聞到他一身的酒氣,意識他已經喝醉了。畢夏撫了撫額頭,推開他,站起來結賬,扶着他跌跌撞撞地出了酒吧。
原本一路上紀亦都安靜地靠在車上睡覺,畢夏還覺得他酒品非常好,豈料一下車,畢夏就被他吐了一身!
沒想到這人屬於喝醉了,也不聲不響坑人的。
畢夏好不容易扶紀亦進電梯,一路回到他家,幸好紀亦並沒有很醉,神志還算清楚,畢夏便把他扔進浴室,讓他洗澡。
豈料見紀亦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隨時要摔倒的樣子,畢夏下意識就問:“要我幫忙嗎?”
紀亦驚訝地回頭看她,打量了她半晌,嘴角微微一挑:“你要是幫我洗澡,我忍不住怎麼辦?”
畢夏頓時石化了,見他笑得那個邪魅,沒想到這人喝醉后變得更不正經了!瞪了他一眼,她沒再搭理他,轉身出了浴室。
走進紀亦的卧室,在他的衣櫃裏找到之前穿過的那件襯衫,迅速地換下自己被他吐得滿身污穢的裙子。
良久,畢夏正在客廳逗九萬,突然聽到紀亦在浴室喊,讓自己給他拿浴巾。
畢夏又在他卧室找了半天,拿好浴巾,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問:“你的浴巾我拿來了。”
裏面沒有反應。
畢夏又問了一次:“你洗好了嗎?”
紀亦依然沒有應答。
半天沒反應,畢夏擔心他該不會在裏面睡著了吧?思忖了一番,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把浴巾伸進去,又問了一次:“還要浴巾嗎?!”
就在這時,畢夏感覺自己手上一緊,還沒反應過來,紀亦抓住她,一使勁就把她猛地拽了進去!
浴室里霧氣十足,熱氣騰騰。
畢夏驚呆了,見一旁的紀亦,下半身明明圍着浴巾!
這個騙子,竟然騙自己!
她正要問他幹嗎惡作劇,話到嘴邊還未開口,畢夏就被紀亦推到既濕又滑的牆上,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死死握住畢夏掙扎的雙手,讓她完全動不了!
畢夏嚇傻了,依然不斷地掙扎想逃脫,豈料紀亦高大的身體猛地把她壓在牆上,一隻腿抵在她兩腿之間,單手擒住她的雙手,抬高舉在她頭頂之上。
這個羞恥的動作讓畢夏的臉瞬間漲紅,腦海里一片空白,心跳得飛快,支支吾吾地問:“你、你……你要做什……”
一句話還未說完,紀亦俯下身,薄唇堵住了她的嘴。
霸道而熱烈的吻,舔舐吸吮。
畢夏徹底呆了,嚇得不行,臉又紅又燙,依然掙扎着想要推開他,豈料這微小的抗拒,惹得紀亦更加興奮。
他稍一使勁便握住她的腰往牆上按,畢夏徹底不能動彈,被他吻得快不能呼吸,腰也被掐得快斷了。只能任憑他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關,舌頭探了進去,肆意掠奪。
鼻尖全是他身上那股清冷的幽香,像是森林中的薄霧。良久,他離開了她的唇,低下頭輕柔地啃咬她的脖頸和耳朵,滾燙的呼吸引得她的身體突然燥熱起來,一絲絲的酥麻從耳邊蔓延到四肢,她有些難受地動了一動,豈料不小心按到花灑的開關,熱水突然嘩嘩嘩地噴下來,把二人的衣服都淋濕了。
畢夏身上的白襯衫已呈半透明,身體的曲線若隱若現,她腦海里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似乎完全已經失去知覺。只感覺他抱着她,一隻手從襯衫下擺探了進去,在腰上遊離片刻,一路往上,撫摸住柔軟的胸口。
水汽氤氳中,滾燙的身體開始發熱,唇舌尖的糾纏,麻痹了神經。紀亦抱着她的腰,把她放在洗漱台上坐着,速度太快,畢夏怕摔倒連忙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雙腿不由自主地盤在他腰上,任憑他亂親。
灼熱的慾望與體內的滾燙在叫囂,紀亦的頭埋在她脖頸間又吸又咬,一路漸漸吻到敞開的襯衫裏面,一邊吻着她,一邊解着她胸前的紐扣。
腦海里一股電流直躥,畢夏瞬間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突然便清醒了過來,一把拉住他的手,又咬了他吻着自己的嘴唇。
紀亦吃痛放開了她,皺着眉毛看着她的眼睛問:“你不是喜歡我嗎?”
畢夏看着他,心狂跳不已。
都說男人喝完酒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會和身邊的任何女生發生關係。雖然自己喜歡他,但不會輕易就跟他睡,根本沒有準備好,緊張得不能自己,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吞吞吐吐半天說不清楚:“我……我不知道……”
紀亦雙眼迷離,神思早已不受理智牽引,他挑嘴一笑,扯着身上的浴巾:“你這個樣子,我忍不住了。”
畢夏腦子轟的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已被他扒得衣衫凌亂,快半裸了!她面紅耳赤,慌忙地拉扯衣服,還沒來得及合上襯衫,嘴又被他堵住!
比先前更加狂熱的吻,紀亦一邊親吻她的唇,又是揉又是亂摸她全身,猶如一頭饑渴的獅子,變得更加兇猛……
不知在浴室折騰了多久,裏面一塌糊塗,衣服浴巾洗漱用品全掉在地上,滿地狼藉。後來她又被他抱進卧室,濕漉漉地滾在床上,整個人被壓在他身下,他的腿抵在她雙腿之間,身體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天雷勾地火,慾望一發不可收拾。
畢夏感覺自己的神思已徹底不能控制,雙手勾住他的後腦勺,蜷縮在他身下。
她迷離而慌亂的眼神映在他眼中,紀亦微微一怔,挑嘴笑了一笑,捧起她的臉,又落下一個深深的吻,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她的臉,說:“雖然我完全忍不住了,但是不能這樣就吃了你。”
話畢翻身從她身上下來。
畢夏愣了一下,頓時清醒了過來,臉紅耳燙,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問:“什麼?”
“你這個人反射弧這麼長,怕嚇到你,”紀亦朝她抬了抬眉毛,“要給你點時間,睡吧。”
然後他翻身準備睡覺了。
天啊!他怎麼可以這樣!
這種感覺就像是好不容易點燃了一把火,卻迎面而來一盆冰水。
於是,大晚上的,點火的人睡得很香,失火的良家婦女般矜持的自己,竟然慾火焚身失眠了!
好羞恥啊!
白花浮光,月色拂雲。
對着過窗的月光,畢夏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依然覺得這一切發生得太不可思議,不知道此番紀亦到底什麼意思,如果不喜歡一個人,怎麼會又抱又親?
頓時心亂如麻。
這時,紀亦突然一個翻身,把她抱在懷裏,帶着慵懶的嗓音,問:“怎麼了,睡不着?”
畢夏吃了一驚,縮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心依然怦怦亂跳,一時沒忍住,問:“你喜歡我嗎?”
紀亦一隻手撐着頭,另一隻手撩起她一縷頭髮,薄唇斜斜一挑,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嗯?”
畢夏一愣,心中更是猛地一抽,臉一路紅到耳根子,茫然了半晌,如被雷劈般不可置信地問:“你……你該不會是酒還沒醒吧?”
黑暗中,紀亦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冷月,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溫柔地說:“我好睏,明天再告訴你行不行?”
畢夏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調到了興奮檔,她已經被紀亦那聲“嗯”弄得神思絮亂,就像是在沙漠裏久逢甘泉,快要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死的駱駝,枯萎的玫瑰瞬間鮮活。她已經激動到徹底睡不着了,非要問個明白才行:“我不要,你現在就告訴我。”
“啪”的一聲,紀亦擰開旁邊昏黃的布罩水綠小枱燈。突如其來的光線讓畢夏用手擋住眼睛,豈料下一刻,紀亦一個翻身,猛地把她按在床上,畢夏一愣神,拿開擋住眼睛的手,嘴突然被他封住。
不忍拒絕的吻,霸道而強烈。畢夏心裏突然一熱,就像是被夏日傍晚的微風輕輕吹拂着一樣。
良久,紀亦看着面紅耳赤的畢夏,挑了挑眉壞笑着說:“現在可以了嗎?”
畢夏一張臉先是白裏透紅,后又乍青乍白,她乾咳了兩聲,舌頭已捋不直,但依然不依不饒的說:“你……別以為一個吻……就把什麼都說清楚了。”
“那你要我做什麼?”紀亦皺眉看她。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畢夏在心裏面掂量許久,終於問出了這個困擾她許久的問題。
紀亦捧起她的臉,直視她的眼睛,認真地說:“第一眼看見你。”
“怎……怎麼可能?!”畢夏徹底蒙了,不可置信地說,“我完全沒感覺到!”
這麼近的距離,畢夏見他濃眉下一雙冷月覆積雪的眼睛,睫毛長得離譜,心此刻跳得似擂鼓,像是瞬間之內,心裏面翻起一場巨形海嘯,整個人都有些眩暈,臉也有些發燙。
見狀,紀亦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薄唇一挑道:“當初在我爸公司遇見你,電梯突然叮的一聲打開,看見你蹲在角落,心臟竟然跳動了幾下,你還說自己不是鬼,就覺得這個女生怎麼這麼可愛。後來發現你在我爸的公司工作,又感覺到你喜歡我,就覺得你跑不掉,是我的了。”
這一番話讓畢夏徹底僵住,腦迴路頓時死機,她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天啊,這人太腹黑了!
但心裏面瞬間樂開了花,畢夏咳了一咳:“你說的這些,我完全沒感覺到,以為你絕對不喜歡我,沒想到你竟然藏這麼深!”
紀亦笑着說:“你向我表白后,我是不是對你說過,要跟王岫煙徹底結束后,才跟你在一起?況且之前我情不自禁親過你那麼多次,你也完全沒感覺到?”
畢夏的臉一紅:“我以為……你只是在捉弄我而已……”
“男人再怎麼捉弄女人,也不會去吻一個不喜歡的女人。”
“我哪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又沒親口聽你說喜歡我。”
紀亦嘆了口氣,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眼角微微上挑:“以前有人說,若是見到一個愚蠢的人,也不要去嘲笑她,而是去欣賞她的愚蠢,因一個人能蠢到這樣也不容易,你說對不對?”
畢夏一愣,抓起一個枕頭便朝他臉上砸過去:“對個頭啊對!”
紀亦伸手輕輕一擋便避開枕頭,突然一把抓住畢夏的手,又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捧着她的臉壞笑:“你說感覺不到我喜歡你,那你要不要現在感受一下?”
突然意識到他想要做的事,畢夏臉快燒起來了:“不要!”
然後一個勁地推他,腿也亂踢他,豈料掙扎的時候,沒意識到自己穿的白襯衫下擺全部捲起來,修長的腿下,內褲暴露無遺……
畢夏瞪大雙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紀亦,因離得太近,對方長得離譜的睫毛下,一雙狹長眼睛裏寒冰消散,一團火燒得十分熱烈。
他一臉如狼似虎的表情,盯着畢夏說:“還引誘我,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在拚命忍,快把持不住了嗎?”
天啊,這人表面這麼高冷斯文,沒想到骨子裏這麼邪惡!呵呵,簡直是應了那句形容高冷禁慾系腹黑男神的名言:所有人面前的正人君子,一個人的色坯流氓。穿上西裝認真做事,脫下襯衫認真做愛。
床下君子,床上禽獸。
畢夏嚇得連忙用被子裹住全身,藏在裏面大聲地說:“我要睡覺了,債見!明天見!”
於是她躲在被子裏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