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重逢
先前的都是蹦蹦跳跳,但這隻顯然不是,我老早就注意到了它,這個更類似於喪屍,機動性很強。
我心力交瘁,差不多已經掉了一層皮,若不是我擁有自愈能力都不知死了多少次。面對眼前這隻喪屍我完全沒有把握啊。
只有這一隻喪屍了,越過它就可以見到夏笑了啊,我這樣一想,更加不甘心!
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我死死盯着它,咬着牙,暗說。
它大腳一踏,我下意識的後退,根本來不及做多餘的動作,我只有一次機會,就是用劍扔向它。
我用儘力氣將桃木劍狠狠擲出,瞄準它的一隻腳,如我所想桃木劍將它的腳掌釘在了地板上,可還沒等我鬆口氣,只見喪屍兩手撕扯放在自己的腿上撕扯起來,狠狠一撕,黑血撒了一地,它竟是捨棄了受困的那隻腿。
這?我驚恐萬分。
“呃……”
喪屍猛地撲了上來,我條件反應往後一倒,一張血盆大口咬向我,看架勢是要把我生吞了啊。
“不止你會!”
我怒喝了一聲,硬是找了個機會,將自己右拳塞進了喪屍的嘴中,憑藉它強大的撕咬力,我的拳頭在我的注視下,徹底碎掉了,血濺了它一嘴。
下一刻,它嘴裏不斷有熱氣冒出,像極了一個煙囪。
白氣瀰漫,讓我看不清它的面孔,只聽得到痛苦的慘叫聲,可以想像,我的血噴濺出去要比岩漿還要炙熱。光影之間,只看到一個黑影瘋狂的抓着自己的臉,聲音一陣高一陣低,這一次對它造成的傷害是致命的!
我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趁機滾到喪屍身後,左手第一時間抽出了地上的桃木劍,反手一刺。
劍,沒有阻擋輕易就插入了對方頭顱當中,我往下一拉,它就被割成了兩半!
慘叫聲戛然而止,整個車廂都安靜了下來,我心有餘悸看着地上殘留的灰燼,剛才電光火石之間,如果我不捨棄右手的話,它雖然也會死,但我同樣會死,它做好了與我同歸於盡的打算。
我想,它們的存在意義就是與活人勢不兩立吧,或許這個城市還有許多未知的生物,對人都有不同戴天之仇,這就是憶的遊戲吧。
我舉起右手看了看,血雖然止住了,但丟了的手掌一時半會兒也生長不出來,我只能左手持劍。望着冷冷的下一道門,我突然有些膽怯起來。
老實說我怕失望,如果門背後不是夏笑,我該何去何從?
鑰匙就插在鎖孔中,喪屍沒有意識所以打不開這道門,而人就可以很輕鬆打開,我右手臂夾着桃木劍,左手輕輕取下鐵鎖,等了片刻,我深深吸了口氣,才緩緩推開門。
門裏,一片紫霧,就連燈光也穿不透過霧。
我的周圍什麼也看不見,我也沒有碰到任何物件,耳邊卻徘徊着一些人的聲音。
可能是廣播放的,誰知道呢。
“哈哈,八卦兩儀陣大功告成了,接下來只需引入女鬼進陣,我等只等收服了女鬼,了卻劫數,就都可以記上一筆功績。”
“一切順利,困住了。”
“這女鬼被困陣中數日不化,倒開始厲變了,鬼力大增,戾氣之重。再不降之,恐會生變啊。”
“師兄說的極是,這裏實在陰暗,陰盛陽竭,反而給了她機會。“
聽聲音的意思,似乎這裏曾有高人佈置大陣降鬼,這八卦兩儀陣是茅山派鎮派大陣。蔣婆提過,此陣不輕易拿出,一旦拿出就從未失手過。
我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茅山派也存在啊。
聲音繼續響起,情況似乎有變。
“師兄停下吧,那女鬼弄得妖風陣陣,這鬼霧也害人的緊,八卦兩儀陣完全被打亂了,我們撤吧。”
“啊……”
“師兄,師兄!哎,天意如此,我們都會死在這裏,厲鬼執念太強啊,它到底有什麼心愿未了?就是死也要困住她,困住她!”
這段話過後,我再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眼前的紫霧大概就是這些人口中的鬼霧吧。
這隻女鬼是誰?我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憶是這個世界的執掌者,每個人的故事她都可以隨意編寫,圍在這座城裏的人們,只是她寫下的一個角色而已。
我往前走了幾步,紫霧當中隱隱出現了一團黑影,靜止不動,我也不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黑影沒有任何改變,不發動攻擊也不退避。突然,一陣狂風刮過,冷颼颼的,吹得我睜不開眼,
黑影還在,我根本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也看不見腳下的地板,我用八卦鏡試了一下,鏡子裏出現的是一個類似人的身影,我小心翼翼地靠近。
不時,我腳底出現了一圈能量波動,黃色漣漪又里向外擴散,顏色很淡,地上的八卦圖虛影若隱若現,能明顯感覺到力量已經消弱了。
這是八卦兩儀陣?我踏入其中,便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彷彿暈船一般,感覺地面發生了偏斜。
對人也都如此厲害,對鬼可想而知。
我舉着手電走向陣中心,這才看清那黑影的由來,原來是一個貼滿了黃符的石像,好似頭頂有一棵大樹,樹葉泛黃,飄落,孤零零的石像透着無盡凄涼。
我伸手撿走石像上的些許黃符,不一會兒掛着笑的容顏就露了出來,
驀然,我止住了,我笑了笑,其實我並沒有太多意外,但看到石像的那刻心裏又不是滋味。
我的手滑過她的臉龐,輕聲說:“我想成為你的英雄啊,但我遲到了。”
最後最後我們還是見了面,但以這樣的方式,我始終無法追上時間,任由一切時過境遷。
“笑,還記得嗎,我說過這個春節帶你回家看望父母,一起吃團年飯,一起放鞭炮,老人家一定會高興壞的。”我雙手搭在夏笑肩膀上,搖搖笑說:“我的父母,我會為他們一點點刻上笑容,有他們,有木爹,還有婆婆,有一個家啊。”
嚓。
石像出現了一條裂縫,從頭頂一直延伸到了腳下。
我緊緊抱着不肯鬆手,黃符不斷從我們中間撕去,我一動不動地抱着,那條裂縫卻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