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十三和肆叔
第6章小十三和肆叔-
那般姿態,如神降臨。
我想正是因為面前的男人到來,所以那兩個詭異的人才饒了我一命?!
男人身後的跟着的人謹慎的四處看了一圈,上前一步聲音不大卻恭敬的說道:“肆爺,讓他們給跑了。”
他口中所說的‘他們’應該是剛剛那對男女,不出意外雙方應該是對頭。
他叫男人肆爺,恭敬敬仰的姿態像是隨從!
面前的肆爺慢條斯理的開嗓,聲音中帶着一絲慵懶的倦意,居高臨下的神態問道:“你就是七公的孫女今安?”
我不利露聲色的收回打量他的視線,不自覺的抿了下嘴唇,對方身上渾然天成的貴氣讓人有種不由自主想要對他俯首稱臣的感覺。
他蹲下身子手心向上遞到我面前,輕聲道:“還好嗎?”
聲線清冷,毫無關心,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詢問。
他靠近后能清晰的聞到一種很獨特的香味,好似雪山上清冷的花香,涼的透人心魄。
我看着面前骨節分明的手上戴着一枚翡翠扳指,我叫不出來是什麼顏色,離近一看竟然和他的眸子同色,他好像也長了一雙異色的眸子。
我心下一震,驚訝的忘記了說話。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見到除了黑白以外的顏色,竟然這般好看。
後來聽他身後的隨從蹄莫說,那種顏色叫深紫色。
我拒絕了他的好意,咬着后槽牙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此時更加確定爺爺和阿爹的失蹤絕不是意外!
“你可以叫我肆叔。”他淺淺的說。
我下意識的去打量他的臉,看起來非常年輕,沒想到輩份這麼大,張口就要人叫他叔叔。
我緊緊抿着嘴不說話,他倒顯得破有耐心的樣子,徐徐說道:“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
祝七公有三個兒子,你們這輩兄妹五個你是長孫女。你手上的煙斗就是他長年戴在身上的信物,對吧?”
這位肆叔我之前從未見過,卻對我家裏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知道我爺爺和阿爹在哪兒嗎?”
他見我願意開口與他搭話不自覺的笑了笑,那抹雲淡風輕的笑容轉瞬即逝,耀眼的使皎潔的月色都變得黯淡無光,但我卻覺得他在不笑時候才符合他高貴的氣質。
又邪又煞。
他繼續道:“七公這些年一直在為我做事,既然他把信物給了你就是要接他的班,從今以後你叫小十三,我的人。”
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可連在一起卻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什麼叫爺爺在為他做事?
他是誰?
他們在做什麼事?
在我的印象里祝家只不過是靠着大山吃飯的普通人家,這煙斗爺爺從沒特殊珍視過,怎麼就變成了信物?
小十三?!
難道因為我十三歲就要叫小十三?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看向他,聲音乾裂到沙啞,問道:“為什麼?”
“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的。”
“為什麼我沒聽爺爺說過他在為你做事?”
他見我一臉謹慎不依不饒的發問無奈的挑了下眉,用僅存的耐心對我解釋道:“祝家存在的意義就是守着這座大山。
七公在此時遇害,你家裏一定會亂套。接下來你要面對的事情有很多,七公曾和我說過你,你有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睛,性子更是家裏最睿智果敢沉穩的孩子。
我想你應該明白接下來自己該做什麼!而不是只會站在這裏問為什麼!”
說到最後,明顯已經有了警告的意味。
我微微不悅的蹙起眉頭,現在說‘遇害’兩個字是不是有些太嚴重了?
讓我驚訝的是心中那個嚴苛的老頭心裏竟然對我的評價會是這樣的,我還以為在他心裏我是最不會抱有希望的那個孩子。
不過肆叔說的也沒錯,爺爺和阿爹的失蹤家裏一定會亂成一鍋粥。
我奶奶一輩子也沒操過什麼心,除了在佛堂禮佛就是坐在院子裏山太陽支使三個兒媳婦做東做西。
我阿娘又是個軟性子的女人,平日裏多愁善感悲傷春秋,遇事除了哭什麼也不會。她常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吃虧是福。
我阿爹祝臣州是家裏的長子為人憨厚老實,二叔祝臣山性格八面玲瓏圓滑世故,負責將開採出來的山物聯繫買主收購,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三叔祝臣青是家裏被慣壞的小兒子,平日裏打牌喝酒一樣不落,脾氣跟倔驢一樣渾的不行,爺爺年輕的時候經常棍棒伺候,上了歲數打不動了,再加上奶奶拚命維護也就由他性子來了。
我們這輩有五個兄妹,二叔家兩個孩子兒子祝森垚年長我三歲,女兒祝苒苒小我一歲,三叔家一個妹妹祝晚澄小我兩歲,家裏最小的孩子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祝安庭,今年才八歲。
爺爺一向是家裏的主心骨,有他在家裏人才能心安,即便發生什麼大事小情他都能夠沉着應對。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回去后該怎麼和他們說?
肆叔見我垂着眸子若有所思,好似安撫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道:“別讓你爺爺對你失望。”
我撩起眼帘看向他,故作老成的說道:“我答應替你做事,但請你帶他們回家。”
他目光微愣了下,隨後表情堅毅的對我點了點頭。
在那一刻我心裏彷彿無比有底氣,完全相信對面的男人一定會說到做到。
“好,一言為定。”
他如變戲法一般變出一塊白色羊脂玉的牌子掛在了我的脖子上,隨後那塊牌子神奇的出現了兩個雕刻的字體,十三。
“這牌子和你爺爺的煙袋一樣是信物,不許弄丟了。”
我伸手去摸了一下牌子,溫度和質感與對面的人一樣沒有任何感情,我倒是喜歡和這樣的人接觸,像這個沒有色彩的世界一樣不那麼複雜。
“蹄莫,背她下山送她回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蹄莫見我一臉固執的拒絕沒注意般的側頭看向他,肆叔跟沒聽到我說話一樣微微揚了下下巴,蹄莫立刻彎腰站在我面前強行將我背在身後。
我脖頸處剛剛被女人指甲刺傷的傷口發黑伴隨着一股惡臭,我表情不自然的微微與他拉開距離。
臨別前他的手試圖撫在我的脖頸處,我下意識的抗拒向後躲,他微蹙眉頭用命令的口問道:“別動。”
雖然他的手也很涼,但與之前的女人不同。她是死人涼,而這隻手給人帶來的是薄涼的感覺,伴隨着一種酥麻的電流感,傷口竟然神奇的恢復了。
“回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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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