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意外的收穫
原本開設長風鏢局一事能夠獲得姑父李旻的同意,已經讓公孫翊頗為開心。然而讓公孫翊驚喜的是,當他前往探視修養的李樂時,李樂帶着幾分歉意的道:“翊哥兒,哥哥答應你的事沒有辦好,你要的種子我只帶回了一袋子,餘下的都丟在車馬上被劫匪搶走了。”
“哦,什麼?你說你在福州購買到西洋的種子?”公孫翊一愣,方才一臉驚喜的確認道。
“嗯,就是你說的那土芋,番薯,番米,以及辣椒和花生,這些東西在福州一帶,好像並不稀奇,據說都是一些番洋人帶過來的。我也打聽了一下,這些農作物雖然好種,但似乎口感並不好,當地人也種的不多,你要這種子幹什麼呢?”李樂對於這事也是頗為好奇,所以自然打聽了一番這些農作物的出處和作用。
“呃?”公孫翊一愣,尋思之下,他卻明白為什麼這些農作物為何在這個時代沒有傳播開來的原因,事實上即便是現代,玉米,紅薯,土豆,花生等農作物在南方地區都不是主流農作物,因為南方多水田,加上氣溫季候,水稻才是主流,而且一年兩季水稻甚至三季水稻在南方都不稀奇,而水稻在南方相對價值更高,加上更容易耕種,所以水稻才是主流農作物。
而玉米,紅薯,土豆花生等農作物,事實上後來經過傳播到北方,這才真正發揚光大,但在當下這些農作物在公孫翊看來,依舊是救命糧食。
他已經準備在新城自己家裏先推廣,進而影響整個新城縣,畢竟大明的動亂已經開始,以後這天下食物會越來越稀缺,到時候這些粗糧將會彌足珍貴。
“大表兄,這事怎麼說呢,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不過以後你就知道了。不過這事我還是得多謝你,請受小弟一拜。”公孫翊莊重的站了起來,向李樂行禮作揖表達了謝意。
“都是自家兄弟,見外了,見外了。”李樂苦笑的坐了起來,搖搖頭道:“我聽娘子說你中了秀才,還是咱們建昌府的院案首,咱還沒恭喜你呢。為表祝賀你,表兄決定滿足你一個要求,你儘管提便是。”
“嘿嘿,那表弟我就不客氣了,要不隨便給一千兩銀子算了?”公孫翊搓搓手,有些期待的問道。
“噗嗤……”在一旁倒葯湯的李樂娘子謝氏見丈夫憋紅臉的樣子,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臭小子,拿我逗樂是不?一千兩銀子,你倒是說的輕巧,為兄我就是想給,那也得有不是?”李樂苦笑一聲,疑惑的問:“再說你一個小秀才,要這麼多銀子幹嘛?”
“銀子誰會嫌少啊?”公孫翊理直氣壯的回了一句,接着又傲嬌的道:“因為我想買一千畝田地,一百頭耕牛,再雇傭一百戶佃戶,做個逍遙自在的山莊莊主不行啊?”
“你一個秀才不尋思考舉人當官,竟然想當農夫,舅舅他老人家知道么?”李樂這回是真被公孫翊逗樂了,忍不住打趣問道。
“咋的,農夫有什麼不好?你看看我那老爹,終日不事生產,家裏都家徒四壁了,我要不買點田地耕種,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風咯。”公孫翊毫不為恥,在他看來科舉在盛世還差不多,如今這亂世降臨,什麼也抵不過耕地糧食重要的。
“得,得,我說不過你,你要真缺銀子,我最多給你一百兩,再多我可沒了。”李樂見公孫翊並不是開玩笑,也只得慷慨解囊。
“一百兩是不是少了點,表哥你可是李府大公子哩,要不再送我兩匹馬?”公孫翊腆着臉詢問道。
“……”李樂一陣無語:“想得美,最多送你兩頭驢子。”
“那就兩頭驢子加一匹馬,大表哥你知道咱家窮,小弟學騎射都沒有馬匹呢。”公孫翊裝可憐道,事實上姑媽已經送了一匹上好的坐騎給他,這事李樂自然是不知道的。
“算我多嘴,你個混賬小子,還真是不見外,行,行,我答應你就是,哎喲,我頭疼,頭疼,需要休息……”李樂被公孫翊扒了一層皮,着實有些心疼,於是乾脆下了逐客令。
“嘿嘿,那大表哥您好好修養身體,姑媽可還等着抱孫子呢,你可得抓緊喲。”公孫翊得意一笑,不等李樂發飆,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這混賬小子咋變得如此油腔滑調了?”李樂看了眼娘子,只得無力的道:“娘子咱手上還有多少銀子?”
“還有兩千兩上下吧,每年阿媽都會給我五百兩家用,我大部分都存着呢。”謝氏看着丈夫心疼的模樣,忙開口寬慰道:“夫君,翊哥兒也許是真長大了,現在他中了秀才,自然少不了應酬,舅舅一家子也沒收入,咱們能幫襯就幫襯一下吧。”
“夫人說的是,那你待會就給他三百兩銀子,就說驢馬折算銀子給他好了。”李樂倒也不是真心疼銀子,只是他擔心公孫翊年齡太小,是不是真有能力把控使用這些銀子。
“妾身這就去辦。”謝氏點點頭,卻不料李樂一把就把她拉住:“夫人,那小子說的是,阿娘還等着抱孫子呢,咱們是該努力努力不是?”
“討厭,現在可還是白天呢,哎喲,夫君你就饒了我吧,等晚上……”謝氏還沒說完,就被李樂把嘴給堵上了。
轉眼公孫翊已經來到建昌府已經一個月,現在院試考完,二姑一家子也沒事,李武的長風鏢局也馬上就要開業,公孫翊便決定返回新城家裏。
不過離開之前,公孫翊首先是拜訪了一下知府陳起龍,送了一些禮物,表達了一番謝意,畢竟陳起龍作為他童試的主考官,也算有了一份師生之誼。
“咱們的小秀才來啦,咋還帶這些物件,見外,見外咯。”陳起龍自然不是個聖人,雖然他為官官聲還不錯,但也不至於真的兩袖清風,不然一大家子光靠那一點俸祿,還不得吃西北風。
“學生前來探望老師,豈能空手而來,老師就不要推辭了,今日學生也是來告辭,明日我將返回新城老家,之後可能就不能常來看望老師了,還望老師莫要見怪。”公孫翊態度放的很低,把來意解釋了一下。
陳起龍作為他的童生監考官,名義上也算是公孫翊的坐師,也算是有了一份師生情分,當然這情分首先要公孫翊能夠持續進步,才能保持下去,要是今後公孫翊止步科舉秀才,下次再來陳起龍就不一定會再與他見面了。
“翊哥兒回去之後,還需好好讀書,最好去省府書院進學,如此三年後的鄉試才會更有把握。”陳起龍點點頭,接下來二人又聊了一些家常,公孫翊這才告辭。
“翊哥兒今後要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本府,在建昌府本府還是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收了公孫翊幾十兩銀子的禮品,陳起龍臨走時還是客氣了一下的。
之後公孫翊又去看望了三姐一家子,這次去三姐家,三姐夫葉俊明顯客氣了不少,他還真沒有想到公孫翊這個小舅子,竟然第一次童試就考中了不說,竟然還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當初他參加童試可是考了三次才勉強通過,即便如此也只獲得了一個比較靠後的名次。
“翊哥兒,姐姐也沒有什麼東西給你,這是我繡的的一雙布鞋,就當是姐姐祝賀你考中秀才的禮物吧。”公孫三娘子對於弟弟考中秀才一事,那是真心高興,可惜家徒四壁,那唯一能夠拿的出手也就這點手工活了。
“不錯,挺合腳,多謝姐姐了。”公孫翊試了試,高興的收了下來,臨走之際,他又偷偷塞給了三姐二十兩銀子,現在他手中有好幾百兩銀子,自是不差這點錢,但他也不至於都給姐姐,倒不是他不捨得,但正所謂救急不救窮,一個家還是得靠男人撐起不是?
“翊哥兒真是長大了。”看着公孫翊離開的背影,公孫三娘子感慨之餘,既高興也充滿自豪感。“想不到翊哥兒如此聰慧,看來岳父大人也要沾光了。”葉俊站在一旁,有些酸溜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