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華生的手機響了一下，有短訊進來了。
“爹地，放我下來吧。”小泰迪軟軟地說。
華生抿了抿嘴唇，他只有兩隻手，一隻手用來拄着拐杖，一隻手抱着對方，如果繼續抱着泰迪，他就沒辦法拿褲子口袋裏面的手機了。
“好吧，抓着我，別離開半步。”
“恩，我會的。”小泰迪軟軟地應道，他被安穩的放在地上，小手拉着對方的衣擺，靠的緊緊的，在華生看短訊的空檔沖那個“誘拐犯”先生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口小白牙。
麥克羅夫特挑了挑眉毛，嘴角揚起一個笑容。
華生快速的看着手機短訊，是陌生的電話號碼，但那後面的縮寫卻讓軍醫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那個混蛋同居人。
“如果方便的話請回來。”
華生將手機直接塞進口袋裏面，一隻手攬着小泰迪的肩膀，讓他靠緊自己，抬起頭看着面前的男人，這個時候，華生醫生正常人的邏輯思維才回來。
“你是誰？”
“不過是利益相關者而已。”
“朋友？”
“敵人。”
華生猶豫了一下，這有點兒不正常，這年頭敵人都會那麼囂張了嗎？
像是看出了華生的疑惑，男人露出一個假笑，“他一向認為我是他最大的敵人，雖然我真的只是在關心他。”
短訊又來了，華生看了一眼麥克羅夫特，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不方便也請回來。”
“看來他很擔心你。”
華生收起手機看着男人，“你怎麼知道？”
麥克羅夫特挑了挑眉毛，“我說過，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或者敵人，我的身份取決於他對我的定義，他有時候有些戲劇性。”
“是的，這我同意。”華生點了點頭相信了男人的說法，並且在心裏補充，特別是在對他們干混蛋事情的時候，夏洛克·福爾摩斯簡直就是一個戲劇女王。
“那我們達成了意見？”
“等等，什麼意見？”華生擰起了眉毛看着對方，後者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微笑着說：“給我提供一些關於你那可愛的同居人的情報，我會給你一些幫助，你迫切需要的。”
他一點兒也不可愛，華生咬了咬嘴唇，用一種你是白痴的眼神看着麥克羅夫特，對方也不惱，依舊拿着支票放在他面前。
“我以為我表現的很明顯。”
“恩，也許，只是沒幾個人能拒絕它。”
“哦，那你有點兒不走運，我就是那幾個人中的一個。”華生平靜地說，同時那煩人的短訊鈴聲又響了。
“有危險”這一次非常的簡短，只有三個字，但是那個男人呢依舊沒有忘記附上姓名縮寫，一個固執的傢伙，華生重新抬頭看着對方。
“我們得走了。”說完就要去抱小泰迪，但是麥克羅夫特阻止了他。
“你不打算離開他？再有人警告過你之後？”
華生重新站直了身體，他藍色的眼睛盯着對方，帶着一絲惱怒，“我和他只是平攤房租的室友關係，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關係，我關心他在幹什麼，不想了解他想要幹什麼，不接受你試圖收買我然後對那個混蛋做些什麼的提議，夠清楚了嗎？”
麥克羅夫特聽到男人壓低了嗓音的咆哮聲只是笑了一下，“是的，我理解了，你不願意離開他。”
“該死的你們就不能從正常的思維去想一想嗎？”
“在你們有一個兒子之後？”麥克羅夫特假笑道。
華生的大腦像電腦一樣瞬間停止了運轉，彷彿黑屏了一樣，在十秒鐘后才重新啟動，他有些有氣無力的擺擺手，那意思是你贏了，你他媽的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爹地，我們要離開了嗎？”一直乖巧的沒有作聲的小泰迪拉拉華生的衣擺問道。
“是的，我們要離開。”如果再不離開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揍人的衝動，雖然他不一定會贏，但約翰·華生可是入侵過阿富汗的男人！
“哦，那我能跟他說一句話嗎？”
“那很危險，泰迪。”華生不認可的搖搖頭。
“那不危險，爹地，他不是壞人。”雖然他也不是一個好人，這句話在小泰迪的肚子裏面滾了幾圈，最終還是安安穩穩的呆在裏面沒有吐出來。
“泰迪，你不能因為他會給你巧克力蛋糕就認為他不是壞人。”華生憂心地說道，他真的很擔心男孩兒這個甜蜜的缺點，雖然被甜食引誘是每個六歲孩子都會犯的錯誤。
淺色的眼睛瞪圓了，泰迪·福爾摩斯在腦子裏思索着，他什麼時候給了自家爹地這樣一個甜蜜的誤會呢？
“好了，泰迪，我們走吧。”以為自己說服了小傢伙，華生蹲下身子想要把小泰迪抱起來，但被他掙脫了，後者眨了眨眼睛說：“最起碼我得告訴他下次準備巧克力蛋糕的時候得跟熱牛奶搭配，而不是紅茶。”
麥克羅夫特收起了那把黑傘看着那個小捲毛向自己跑來，而他的看護人則如臨大敵的瞪着自己。
小泰迪招了招手示意對方彎下身子，麥克羅夫特笑了一下索性蹲下身子平視着對方。
“我們還沒好好說過話。”
“你總是那麼聰明，沒有事情能夠瞞過你。”小泰迪軟軟地嘆了一口氣，他摸摸麥克羅夫特的耳垂繼續說道：“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我會告訴你的。”
“下一次我會問你的，不過不是現在，你爹地認為我再靠近你一點他就有必要採取暴力行為了。”
“那是因為他愛我。”小泰迪驕傲的說。
“不錯的自信，你比你爸爸更像一位福爾摩斯，他在你這麼小的時候總是缺乏自信。”
“泰迪！”華生喊了一嗓子，如果不是那兩人的氣氛詭異的太過和諧，他真的會衝上去的。
“我得走了，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替我和格雷說聲抱歉，爸爸他有時候不太懂事。”
“格雷？”
“您的愛人，我敬愛的伯母，溫和的格雷。”小泰迪眨了眨眼睛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