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華生凝視着對方,突然覺得有些難過,如果他這個陌生人都會覺得心情糟糕,那麼泰迪該多麼難過啊。
“你怪他嗎?”華生一邊下樓一邊問道。
“怪他什麼?被丟下嗎?”大大的淺色眼睛睜着,眼皮有點泛紅,但倔強的沒有哭。
“抱歉。”華生嘆了口氣,他沒法兒說什麼安慰對方,只能道歉。
“您不用和我道歉,永遠都不要。”小腦袋埋在華生的懷裏,悶悶地說。
出了房子,華生遇到了一個問題,他尷尬地看了一眼四周,瞧見了剛剛的那個女警官,那有點兒白痴,不過也沒辦法。
抱着小泰迪向對方走去,女警官放下了手問道:“有事兒?”
“請問這附近哪裏能打車?”
多諾萬指了指不遠處的道路,“那兒,只有那兒才能打車。”
“謝謝。”華生抱着小泰迪正要離開,但又被多諾萬叫住了。
“什麼?”他回頭,順便調整了一下抱着小泰迪的姿勢。
“這孩子是他兒子?”多諾萬好奇地問道,某些方面,女人總是比男人更擅長於假設的。
“不是。”小小的聲音從男人懷裏傳來,華生將小泰迪的帽子戴好,笑了一下,不解釋也不掩飾。
“哦。”應了一聲,多諾萬收回了放在小泰迪身上的視線,而是打量着華生。
“還有什麼事兒?”下意識的繃緊了肌肉防備着,華生問道。
多諾萬笑了一下,“放鬆,我沒打算幹什麼。”
“可是你看起來有話想對我說。”
“恩,是的,是有一些,或者說是好奇,恩,或者是勸誡。”
“比如?”華生抿了抿嘴唇。
“別跟他走太近。”
“為什麼?”華生並不驚訝,從一開始見到他的同居人的時候,驚訝這詞語已經無法真實的反應他的情緒了,他現在比較好奇。
“他來這兒沒有報酬,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案子。”女人停頓了一下,抬起手指指了指那棟房子,“像這個,大家都說是自殺案件,他卻堅信是連環殺人案,有意思,奇妙並且手段殘忍,他的最愛,夏洛克是個天才,聰明,敏銳,總有一天倫敦的案子會無法滿足他,而我們看到他自己親自犯下的罪案,只為了那變態的**,他是個怪胎。”
華生愣愣的看着女人,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來反駁,那位討厭的同居人,他們畢竟才相處了幾個小時,但他懷裏的小泰迪不幹了,抬起頭看着對方。
“他不是怪胎,他是我爸爸!”大眼睛毫不畏懼的直視着對方,一字一句地重複,“他是我爸爸。”
“他兒子?”多諾萬再一次問道,眼睛看着華生。
“泰迪·福爾摩斯。”男孩兒用鼻音說道,那雙和夏洛克一模一樣的眼睛令女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恢復了鎮定。
“我以為他和工作結婚了,恩,除了案子就不需要別的了。”多諾萬咬了咬嘴唇笑了一下。
“除臭劑。”小泰迪又蹦出一個詞,華生確定自己在哪兒聽到過。
“什麼?”
小泰迪微微一笑,大眼睛亮晶晶的,“和那位法醫一樣的除臭劑,還有你的膝蓋,我想他妻子已經好久沒有為他擦地板了。”
多諾萬用見鬼了的神情看着男孩兒,而後者只是沖她眨眨眼睛。
“我們走吧,爹地,我餓了。”小泰迪繼續抱着華生軟軟地說,一點兒沒有了剛剛堅定的氣勢。
“那我們走吧。”不管心裏有多少話想要問,但華生還是選擇暫且擱下,因為懷裏的孩子更加重要。
布萊克斯頓有點兒難打到車,小泰迪已經從華生懷裏下來了,因為顧及到自家爹地的腿,他牽着對方的小手指四處環顧着,試圖幫上忙。
華生瞧見他那可愛的樣子不由得在心裏感嘆,那隻大的一定是基因變異的產物,福爾摩斯家裏的基因就應該是小泰迪這樣體貼甜蜜的樣子。
走了一會兒華生髮現有點兒不對勁,這附近的公共電話怎麼總是響,而且更奇怪的是,一旦自己進入這個領域就響起來了,彷彿是在等着自己一樣。
小泰迪注意到自家爹地的視線,他歪了歪頭,衝著攝像頭那兒微笑了一下,轉過身子摸着小肚子對華生委屈地說:“爹地,我餓了,很餓很餓。”
“哦,那我看看哪裏能夠吃飯。”華生溫和地說道,心裏已經被小泰迪的肚子給佔據了,天大地大不如小泰迪的肚子重要。
掌握着攝像機的另一邊的男人翹起了唇角,一旁的助理想要開口說什麼,但被他阻止了。
“先等等。”
女助理點點頭,繼續玩她的黑莓手機,男人雙手合十輕輕地笑了一聲,他們家族的男人從不缺少接受事實的勇氣。
公共電話亭里的電話沒有再響了,華生在進入餐廳的時候聳了聳肩膀,覺得也許只是自己多想了。
一大早就去了案發現場奔波,華生髮現和自己的同居人說話是一件非常浪費體力的行為,因為他正在吃第二份午餐。
小泰迪用叉子吃着紫甘藍,大眼睛轉了轉,仰着小臉看着華生軟軟地說:“爹地,爸爸他不是怪胎。”
“我也覺得不是。”華生醫生放下叉子回答道,順便拿着紙巾給小傢伙擦了擦嘴角邊的醬汁。
“他只是比一般人聰明一些。”
“恩,這個我知道。”華生笑了一下,對於他的同居人那該死的高智商他可是領教過了。
“他只是不太會和別人相處。”
“的確。”華生同意的點點頭。
“他有時候會比較討厭,因為說話刻薄還有獨來獨往。”
“是的。”華生咬了咬牙齒說道,那個該死的同居人竟然把他們丟下一個人跑了,上帝才知道當時他有多尷尬,好像一個白痴,被拋棄的女人。
“他喜歡丟下我們。”小泰迪最後總結了一句,仰着小臉看着對方,“所以,你最愛的只能是我,泰迪·福爾摩斯,而不是夏洛克·討厭的·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