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登記
第57章登記
周是愣愣地看着手中紅色的本本,中間是莊嚴醒目的國徽,仰頭問:“衛卿,我們已經結婚了?”衛卿挑眉:“還有什麼懷疑的嗎?你不是簽字了?”周是掐了下自己,說:“疼啊,我以為還在夢裏呢。”
衛卿搖頭笑:“你做夢也夢到我們結婚?”周是沒好氣地說:“夢到和別人!”衛卿現在完全不在意,得意地哼着小調:“可惜遲了,你已經是我老婆。”周是懊惱地說:“不是應該畢業后才結婚的嗎?怎麼現在就結婚了?”
一愣一愣的,還是沒反應過來,她只不過去趟他辦公室,回來兩個人已經結婚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木已成舟,生米早就做成熟飯了。她到現在還懵懵懂懂的,只不過簽了幾份文件,這樣就結婚了。糊裏糊塗地想,她是怎麼被衛卿騙得結了婚的?
衛卿說:“你回去收拾幾件隨身物品,搬過來和我一塊住。我那房子住一人沒事,住兩個人可就太小了,根本不像一個家,只好先將就將就。等過完年,咱們搬新房子裏住去。我在你學校那塊買了一套房子,裝修大概快完了,住那邊,你上課也方便。”
周是打商量:“要不,我還是住學校吧,搬來搬去多麻煩啊,也不用每天來回倒車,省時省力。”她該怎麼跟同學說搬家的事?總不能說結婚了——想起就挺不好意思的,班上她年紀最小,反倒是最早結婚的一個,啊——天理何在呀!衛卿敲她:“有結了婚還分開住的嗎?包接包送,有什麼麻煩的呀。”
周是可憐兮兮地問:“我真結婚了?以後就是黃臉婆了!再也不能稱自己是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了!”想起就傷心……衛卿沒好氣地說:“是是是,花季美少女就這樣被摧殘了,趕緊哀悼吧。”周是拉着他不依不饒:“衛卿,你賠,你賠,我不要結婚,我不要結婚……”衛卿撒賴:“可是已經結了,那你說怎麼辦?”
周是天真地問:“能不能把結婚證退還人家啊,就說我們先不結了,讓人家暫時保管,過一年再領回來,你說行嗎?”衛卿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你拿法律當兒戲呢,你說退就退?小心人家告你藐視法律,把你關起來進行再教育。”周是辯解:“我沒有拿法律當兒戲,就是晚一年結婚嘛,法外也有人情的:我們交給國家保管,一年以後還要回來的——”她越說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衛卿實在不行了,臉都笑抽筋了,趴在方向盤上直不起腰:“哎呀——周是,你以為看不見結婚證,咱們就沒結婚呢?”揉着她的臉說:“醒醒吧,掩耳盜鈴也不是這麼個盜法!你已經是我老婆了,別再說傻話了。我怎麼娶了個傻瓜當老婆——”故意唉聲嘆氣。周是憤憤地看着他,半晌說:“娶傻瓜當老婆的人豈不是更傻!”把衛卿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哀求說:“衛卿,今天晚上我們女生宿舍有活動,一年一度的宿舍文化節,很有意思的,要鬧到半夜。最後一晚住宿舍好不好?就一晚——”她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衛卿一口回絕:“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怕她不快,又說:“不過,你真想回宿舍,以後還是可以回來住的嘛。”他親了親她:“乖,拿幾件換洗衣物,我在車裏等你,快去快回。”
周是不情不願地上樓,磨磨蹭蹭整理衣服。陸丹見她拿出行李箱,問:“你要出去玩?”周是搖頭:“哦——不是的,就出去住幾天——”笑容有些尷尬,大家都是花一般的少女,她已經是已婚人士,情何以堪哪!
陸丹扔給她一張試卷:“學校發的問卷調查,填完后還可以到宿舍管理處領取一袋洗衣粉。”周是拿過來一看,整整八張,怪不得要發獎品大家才肯填。開頭就是姓名、年齡、民族、籍貫以及婚姻狀況。她一看到婚否那一欄,手就打了個顫,那個是始終不甘心打下去,可是否的話——昨天還是,今天已經不是了!嗚嗚——將筆一扔:“不填了,不填了!”
陸丹看了眼她,說:“系裏要交的。”周是大叫一聲,垂頭喪氣地說:“我晚上再填。”匆匆收在包里。她將一些常用物品都收起來,書架蓋了層布。陸丹奇怪地說:“你又不是不回來了,把鋪蓋捲起來幹嗎,又不是打算走人!”周是乾笑:“嘿嘿,大冬天的風大,到處是塵土,不是怕臟嗎,回來再放下來也是一樣的。”
陸丹說她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周是叮囑她:“我不在,有什麼事幫忙照應一下。外面樓道里掛着還沒幹的衣服,你記得幫我收進來,扔柜子裏就是。還有窗台上那盆草,有空就幫我澆澆水,可別養死了。”陸丹連聲答應了。
當周是提着一箱子東西以及一個小木框出現時,衛卿挑眉問:“你準備在咱們家養兔子?”周是抱着木框跟前跟後:“小白很可愛的,不會亂跑,而且很乾凈,吃大白菜就行了,隨便你怎麼摸都不咬人——”衛卿聽得直翻眼,廢話,兔子會咬人嗎?
周是還喋喋不休地說:“我以前養過一隻烏龜,不過後來它不見了,怎麼都找不到,成為我們樓的十大怪事之一,所以就改養兔子了——”衛卿打斷她:“我沒說不讓你養,不過只能在陽台上。”要是在卧室里也蹬着腿跳來跳去,他可受不了。他接過來要放在後車廂,周是忙說:“我抱着。”衛卿瞪她:“不知道有細菌啊!”搶過來扔在車廂里。
正要開車,她叫起來:“哎呀,我的狗忘帶了。”衛卿轉頭看她:“你居然還養了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學校也不管管!她摸了摸後腦勺,吐舌說:“不是的——你等一下就好了,我馬上就回來。”本以為對她夠了解了,現在看來有他吃驚的。
周是抱了個半人高的大抱枕跑回來,說:“我參加遊戲,中獎中到的,天天抱着它睡覺——”抓住哈巴狗的大耳朵扇來扇去,問:“可愛不?我晚上要抱着它睡覺的,它身上的毛可舒服了,又柔又軟。”衛卿一臉無奈,反問:“你抱着這隻狗睡覺,那你老公怎麼辦?”周是笑嘻嘻地說:“你很硬耶,硌得我疼,抱着我的時候透不過氣來,很難受。”
衛卿瞪她:“坐好,系好安全帶,別東張西望,動來動去的。”開始拿出丈夫的威嚴了。周是嘴一撇,心裏報復似的說,我就不跟你一起睡,就不跟你一起睡!她頭腦發熱,一時受了他的迷惑,鬼使神差竟然簽了字,想起就鬱悶。
當時她坐在車裏,還愣愣地反問:“去民政局幹嗎?”她沒反應過來民政局是幹什麼的,怎麼聽着跟警察局有點像啊。以為他有事,一臉無所謂地跟在他後面進去了。見大家都在排隊,還笑嘻嘻地說:“我幫你排隊,你那邊坐着去。”興沖沖地站在隊伍後面。
衛卿見她這麼積極,心情不由得大好,問:“身份證帶了沒?”周是點頭:“不知道,應該帶了,我都錢包里放着。”又問:“要我身份證幹嗎,你沒帶啊?”衛卿說:“待會兒別緊張,人家問什麼你答什麼,簽完字我們就回去。”
周是問:“還要我簽字呢?幹什麼呀?”衛卿氣得差點吐血,前面排隊的一對情侶聽了,笑說:“你這小姑娘有意思,結婚當然要簽字啊。”周是慢半拍明白過來,嚇一跳:“衛卿,你帶我來結婚登記?”衛卿沒好氣地反問:“那你說我帶你來民政局幹嗎?”
周是心臟受到大力衝擊:“衛卿,你怎麼帶我來結婚!”衛卿見周圍的人都轉頭看他們,拿他當拐賣少女的人看待,忙說:“大家都看着呢,別讓人笑話。”拉着她來到一邊,看着她的眼睛問:“願不願意和我結婚?”
周是從未見過他這麼嚴肅的表情,氣勢一弱,支支吾吾說:“當然願意,可是——”不是一直說要等她畢業的嗎?衛卿打斷她:“願意就行。噓——別說話,照我說的做。”態度強勢,端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周是怯怯地看着他,張了好幾次嘴,欲語還休。衛卿斜斜看了她一眼:“有什麼話回去說。”
他拉着她上前,“同志,我們來登記。”工作人員遞給他們文件:“簽字吧。”周是還雲裏霧裏,抬頭看他。衛卿遞給她一支筆:“簽這裏——”沒有看她一眼,彷彿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周是聽後面的人興奮地商討擺酒請客的事,聽起來很憧憬啊,她有些入神——工作人員催促:“小姐,別光看別人,趕緊簽字啊。”周是回過神來,“哦”一聲,像在作業本上寫名字一樣,就把字簽了。
工作人員給他們一個嶄新的小本子,上面印着燙金三個大字——“結婚證”。她稀里糊塗地出來,在陽光底下一站,一個激靈,覺得剛才就跟做夢似的。有剛認識的夫妻隨後出來,笑嘻嘻叫她衛太太,才清醒地認識到原來自己已經結婚了。一眨眼,她已經從周小姐變成衛太太了,前後不到半小時,跟坐雲霄飛車似的,這變化也太大了點。
周是當然不是第一次來衛卿這兒,可是今天卻有些局促,提着箱子問:“我東西擱哪兒啊?”衛卿拍着她頭說:“隨便,你已經是這裏的女主人了。你愛放哪兒就放哪兒,扔地上也沒人管你。”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口裏說:“老婆,水。”整個一大老爺。
周是本來想回兩句的,想起自己確實已經結婚了,以後就得跟他一塊過日子了——悶悶地倒了杯水放一邊,真是想不到的快啊!衛卿拉住她,胡亂親了一下,問:“怎麼不說話?不高興啊?”周是推開他:“沒有,我去整理東西。”
打開衣櫃,看見架子上一排他的襯衫西裝,基本上都是冷色調,風格統一,透出沉穩的氣息。拿出自己的衣服,什麼顏色都有,紅的、白的、黑的、長的、短的……形成鮮明對比。她退後一步,看着兩個人的衣服靜靜靠在一起,肩挨着肩,手擦着手,親密無間,不由得笑了一下。轉身打量卧室,第一次有真正融入的感覺。以後,她就要慢慢適應兩個人的生活了。
周是抱了個紙箱子出來,衛卿問她幹嘛。她說:“我給小白做個窩。陽台很冷的,放在裏面好不好?”她祈求地看着他。衛卿問:“你保證它不到處亂跑?”周是連連點頭:“它很乖,箱子這麼高,爬不出來的。”她抽了幾張報紙,墊在下面,又剝了幾片圓白菜喂它。
衛卿蹲在一邊看,沒好氣地說:“它那三瓣嘴吃得倒挺快的啊,也不嫌累。”周是摸着兔子說:“它可能吃了,長得很快。”
衛卿忽然不滿了,摟着她說:“老婆,我餓了。”周是說冰箱裏沒東西,叫外賣吧。他硬是拖着她出來:“沒有去買啊,以後,我再也不吃外賣了!”周是憤憤地說:“你拿我當傭人使喚呢!”衛卿嘻皮笑臉地說:“當然是拿你當老婆啊!你老公整天在外面吃,都快營養不良了,你還不趕快做點好吃的犒勞犒勞老公。”
兩個人出去買了一大袋水果蔬菜,正是客流高峰,排隊交錢時,前面一位老大媽笑說:“這小夥子不錯,還來超市買菜。我那兒子,別說買菜,想見他一面都難,整天不知道在幹什麼!”衛卿客氣地笑。老大媽說:“喲——這是你女朋友吧,可真體貼。男才女貌,真是般配。”對他們交口稱讚。
衛卿笑嘻嘻地說:“不是女朋友,是我太太。”說話間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周是。老大媽有些吃驚:“想不到這麼年輕就結婚了!可喜可賀,哎呀,小兩口真是幸福。”又問他們有小孩沒,周是有點尷尬,紅着臉站在一邊。
衛卿笑說很快就會有的。排隊的那些大嬸大媽全部加入到有關小孩的討論中來,拉着周是說:“哎呀,姑娘,早點要小孩好。有了小孩,家裏就不一樣了,可熱鬧了……”周是低着頭不說話,只好一個勁地嗯嗯嗯,不知該如何應付這麼多人的好意。
好不容易脫身,周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埋怨說:“你也不幫幫忙,站一邊看什麼熱鬧呀。”衛卿挑眉笑:“女人的話題,我哪插得上嘴。”他湊近周是問:“你說咱們生男孩好還是女孩好?”周是推他:“去去去,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你倒想得這麼遠。”
衛卿糾正:“這是迫在眉睫的事!誰結了婚不生小孩啊?我爸我媽想抱孫子都想了好多年了,咱們總不能讓他們失望是吧?”周是氣哼哼地說:“你想我挺着個大肚子去上課呀?我還沒畢業呢,已經結婚了,你還要得隴望蜀!”想起就不甘心,憤憤地看着他,罪魁禍首!
衛卿涎着臉說:“可以和人家張冉瑜一樣,先休學嘛——”周是氣:“想得倒美!人家學姐到現在還沒畢業呢,引為畢生之憾事,我才不要。”衛卿挑眉,不跟她爭論。這種事又不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一不小心就可以了——
回到家,周是做了頓像模像樣的晚餐,吃完飯,衛卿將筷子一扔,蹺起二郎腿就坐到沙發上看電視。周是連聲叫他:“哎哎哎——吃完飯不洗碗啊?”真是的,“賣身契”上寫得清清楚楚——衛卿裝聾作啞,不予理會。周是擋在他身前,衛卿乾脆不看,一頭倒在沙發上,怎麼拖都不起來。氣得周是拿他沒辦法,只好自己收拾,哼道:“老婆一娶進門,就不當回事了是不是?”
飯後,她一個人上網看電視,正看到興頭處,衛卿跑進來,又啃又咬。周是抵擋:“別鬧,擋住了——”拚命探出頭去。她正在看新一集的《越獄》,男主角憂鬱的雙眸滿是智慧,由電梯從天而降,能人所不能,對手也不含糊,反應迅速,旗鼓相當,驚險刺激之極——
衛卿不滿:“有那麼好看嗎?”周是點頭:“看人家多帥多聰明啊!”她目不轉睛盯着屏幕,可惜最終還是失敗了,她不由得長嘆一口氣。衛卿氣她不專心,直接扒下她的衣服,按在椅子上。周是大罵他變態:“發什麼瘋!”衛卿哼道:“英俊帥氣,聰明睿智的是你老公我!”
周是瞪他,“撲哧”一聲笑出來,推他:“行了行了,快去洗澡。”衛卿摟住她:“老婆,一個人洗澡沒意思……”周是掐他:“你皮是不是癢了?有沒有正經啊。”衛卿的手到處亂摸:“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豈可虛度?”周是又推又拒:“不行,你不肯做安全措施——”
兩個人正笑鬧,聽得外面“咚”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砸了。他們連忙跑出來,見紙箱子倒在地上,旁邊的加濕器滾下來,水流得到處都是。周是驚問:“小白呢?它怎麼出來的?”衛卿沒好氣地說:“爬出來的呀,不知道兔子能跳嗎?趕緊抓回來,別弄得房間裏臟死了。”鬧成這樣,哪還有慾望。
周是趕緊收拾,趴在地上到處找:“跑哪兒去了,門都關着的,應該走不了。衛卿,你別光站着,一起找找。”客廳,廚房,卧室,衛生間,全找遍了都沒有。衛卿搖頭嘆息,“你聽過別人新婚之夜,有翻箱倒櫃找兔子的嗎?”怎麼一到她身上,什麼怪事都能發生。他恨不得將那隻兔子給紅燒了,摸着下巴想,兔肉還蠻好吃的。
周是見他懊惱地坐在那兒,忍俊不禁:“你一個大男人跟兔子有仇啊?它怎麼得罪你了?”見鞋柜上有一點白影,“哎呀”一聲叫出來:“你怎麼躲鞋子裏面去了?”她衝過去把它抱在懷裏,問:“是不是悶壞了?這裏可不比宿舍,不能亂跑的。”衛卿氣得臉色鐵青,指着鞋子說:“你聞聞什麼味道!以後家裏不準養寵物。”那是他最喜歡的一雙鞋子,可憐給兔子當窩了,甚至在裏面不客氣地撒了一泡尿。
周是搖頭:“不要,你要我住進來,也要讓我的兔子住進來。不然,我們一起回學校宿舍。”大有同進同出、生死與共的豪情壯志。衛卿氣急,他今天栽在一隻兔子手裏,顏面何存!一把將兔子抓過來,把它關進木箱裏,扔到陽台上。
周是做了個鬼臉,又把兔子從陽台上提回來,指責他:“你虐待動物,不是好人。”她把兔子安頓好,把木箱擱在卧室的角落裏,說:“我怕它到處亂跑。”衛卿見了那紅色的眼睛就有氣,又怕周是鬧,咳了聲說:“放書房吧,書房暖。放心,關着呢,跑不了。”二話不說,提到書房去了。
總算躺下,衛卿蹭着她,色色地說:“老婆——”周是打他:“你手能不能安分點?擱哪兒呢?”衛卿壞笑着說:“裸睡最健康了。”更加放肆。周是又捶又打,突然想起一事,掀開被子跳起來:“你把小白關起來,它一定不舒服,我去看看。”衛卿的興緻二度被一隻兔子打斷,他跟它算是結上仇了!
周是回來埋怨他,“你把小白的尾巴夾住了,它一直煩躁地抓來抓去。以後不許欺負它。”背對着他躺下來,不肯理他。衛卿逗她:“生氣了?就為一隻兔子?我真不是故意的。”周是哼一聲,她當然不信:“你對動物不好,對我也不會好。”
這什麼邏輯?冤枉!什麼時候兔子能跟她相提並論了!衛卿只好哄道:“好好好,以後我一定對它好,行了吧?”見她還是悶悶不樂,轉移話題,“你現在應該想的是,該找誰當伴娘。”而不是一隻兔子!
第二天,他便找了個借口,將這隻兔子送回衛家老宅,扔給衛媽媽餵養,算是出了今晚這口惡氣。
而該找誰當伴娘,確實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