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扣下索吻

第434章 扣下索吻

一行人坐上車,穆晚晴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手裏攥着的名片便被一把奪走。

她驀然一驚,“哎!你幹嘛!”

文湛冷冷地看着她,修長有力的手指看都不看那張名片,一下一下,撕了個粉碎。

穆晚晴盯着他的動作,莫名來氣。

“你什麼意思!這是老家的鄰居,人家遞個名片礙着你了?”

文湛打開車窗,將手裏的碎片全都揚了出去。

“你少跟這種男人打交道,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他回頭,冷冷警醒。

穆晚晴失笑:“在你眼裏,是不是除了你,別人都不是好東西?”

“……”

穆晚晴氣:“可你就算不信別人,難道也不信我?我是那種勾三搭四的人嗎?”

“你是有賊心沒賊膽。”文湛繼續冷聲,側臉冷肅的那叫一個狂拽。

穆晚晴再度失笑,轉過頭去忍了忍,“文湛,別忘了我倆現在沒關係了。你這樣的舉動不合時宜。”

文湛:“就算我們沒關係,我也不會讓你跟這種男人來往。”

穆晚晴更氣:“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經過這段小插曲,接下來的路程,兩人都沒再說話。

穆晚晴當然知道,他就是亂吃飛醋,蠻橫無理,即便兩人分手了,他依然認為自己是他的所有物。

所以,依然要限制她的方方面面。

真是太過分!

回到老屋門前,穆晚晴轉身下車,又抱孩子,冷着臉沒打算搭理他。

可問題在於,兩個娃大了,她一人不可能抱兩個。

文湛也知道這點,於是很默契地抱著兒子跟下車,與她並肩。

“走吧,帶孩子們進院裏看看。”他率先招呼。

穆晚晴不悅地瞥他一眼,抱着女兒進了小院。

塌掉的廂房已經被收拾乾淨了,下午就會有新的磚瓦運來,在原址上重建。

而沒塌的那部分,屋頂年久失修也開始漏雨,這次就索性全部一起換掉,翻新。

工人施工忙碌着,兩人抱着孩子不便走太近。

穆晚晴站定腳步,看着懷裏的女兒,溫柔甜糯地道:“寶寶,這是媽媽的老家,是媽媽小時候生活的地方,也是你們的外公,外曾祖父,外曾祖母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你們好好看看,就當是……見過他們了吧。”

兩個不滿一歲的小寶,自然聽不懂媽媽在說什麼。

不過,看着眼前許多人在忙碌,拾磚、拆瓦、推小車——孩子們可能是覺得有趣,兄妹倆都揮舞着小手,咿咿呀呀說著嬰言嬰語,倒像在跟長輩們隔空對話。

“爺爺、奶奶,爸……我帶着孩子們回來看你們了。希望你們在那邊過得安穩舒適,也保佑孩子們健健康康,平安順遂。”

望着眼前已經拆掉一半的老屋,穆晚晴心裏感慨萬千,自言自語般呢喃了番。

文湛抱著兒子,陪在她身邊一直靜靜地沒說話。

王大娘立在一旁,等他們緬懷完親人,才上前笑了笑問:“小晴啊,你是不是要走了?”

穆晚晴看向王大娘,心念微轉……

如果她今天下午走,那肯定要跟文湛同行。

她不想。

不如……多留一晚,明天一早趕回,也就耽誤半天的事。

“不着急,我想再過一晚,看看工人們進度怎麼樣。”她微笑着說。

可話音剛落,文湛啟聲:“你不放心的話,我留個人在這邊監工就行了,犯得着你耗幾天?”

她悶氣未散,回頭看向男人,“這是我家,我耗再久都是應該的。”

“那孩子們呢?”

“可以讓周嬸帶他們跟我住一晚。”

他利落拒絕:“不行,早上出門時就沒打算在外過夜,很多用品都沒帶。”

“那就去商場買。”

“這小地方商場買的東西,能用嗎?”

“怎麼不能用?人家當地的孩子不也照樣用?”

兩人一來一往,針尖對麥芒。

王大娘在一旁看得提心弔膽,只好硬着頭皮打斷:“小晴啊……文先生說得對,你還是回去吧。孩子們在外過夜,不習慣的話會鬧夜的,還是在家裏安生些。”

穆晚晴:“……”

“你回去吧。如果不放心,就留個人監工,我也會每天過來盯着的。”王大娘一臉笑。

穆晚晴抿着唇,心中不悅,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文湛知道自己犟贏了,回頭招來易航:“找個人留下,負責監工。”

易航頷首:“是,我馬上安排。”

回頭看向女人,文湛態度也有些淡:“上車了,太熱,孩子們衣服全汗濕了。”

這下午兩三點鐘的太陽,確實火辣辣的。

孩子們熱狠了會長痱子,也麻煩。

穆晚晴心裏很不舒坦,卻又沒辦法。

她不能因為自己賭氣而讓孩子跟着遭罪。

抱着女兒回車上交給周嬸后,她又轉身下車,從包包里取出所有的現金。

“王大娘,我身上只帶了這些錢,工人的工錢我會直接跟他們結算,這是給您的辛苦費。”

她把錢遞給王大娘。

王大娘連忙推拒:“不要不要!你昨晚都給我一千了,怎麼又給這麼多?你們在外面打拚不容易,掙錢都難。”

“沒事的,我不常回來,老屋的一切都需要你幫忙照看,我花點錢是應該的。你幫我的忙,遠比這點錢有意義。”

穆晚晴是真誠感激,所以硬要王大娘收下。

王大娘推脫不掉,只好拿着。

“那我走了,等房子修整好,我再找時間回來看看。”交代好這些,穆晚晴轉身準備上車了。

王大娘握着錢,一臉欲言又止。

等穆晚晴一條腿都跨上車了,她突然拔腿追上去,“小晴!”

“怎麼了?”穆晚晴一愣,回頭看向王大娘。

“那個……”王大娘臉色極其為難,眸底閃爍着心虛羞愧,吱吱唔唔。

穆晚晴又收回踏上車的腿腳,轉身問道:“大娘,怎麼了?你是有什麼難處需要我幫忙嗎?”

“不是……”王大娘糾結極了,緊緊攥着手裏的錢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猛地一跺腳,抬頭說,“有件事……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文湛已經上車,見狀察覺到不對,也跟着下來。

穆晚晴不解:“大娘,什麼意思啊?”

“哎……就是,之前你媽回過來,找到我交代了一些事……她說她在外面這些年,過得苦,有難言之隱,其實心裏是惦記你的,只是種種原因……我看她那麼傷心,我也可憐她……”

大娘彎彎繞繞說了一堆,沒說到重點。

可穆晚晴已經依稀嗅到什麼。

“她說你不肯跟她相認,是她心裏最大的痛,求着我幫她一把……說你要是回來詢問當年的事,就讓我跟你說,當年是你爸出軌,先對不起她,她才一時衝動拋棄你們離開的——”

“我,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想着你們母女能相認,那也是好事一樁啊!你這些年無父無母的,也辛苦,我覺得她能彌補你,所以就……”

穆晚晴聽着這些話,腦子裏短暫空白了下,但很快就冷靜下來,繼而萬分慶幸!

幸虧她一直以來都沒有相信這個事實。

哪怕當初王大娘說得有鼻子有眼,可她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和直覺。

終於……

沉冤得雪。

爸爸依然是她心目中那個完美無缺的好爸爸形象。

而媽媽,卻比她原本想像的更惡毒,更不堪。

文湛緊緊皺眉,臉色沉肅,側目看了穆晚晴一眼,默默抬手搭在她肩上,輕輕用力攥了攥。

她緩過神來,卸下男人的手,低聲道:“我沒事……”

話落看向王大娘。

要說心裏一點情緒都沒有,也不可能。

畢竟一直以來,她都把大娘當做老家的一個親戚長輩在走動,每次回來都會看望大娘,給她買些東西。

可她卻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欺騙自己。

責備的話就在嘴邊,但看着年事已高的老人家,一臉小心翼翼和討好,她又於心不忍。

大不了,以後就疏遠些。

“我知道了,王大娘,謝謝你肯告訴我真相,還不算太晚。”她勉強擠了一抹笑,非但沒生氣,還客氣地道謝。

確實不算太晚,起碼她還沒對生病的楊翠珠心軟,答應為她治病。

王大娘越發不好意思,“小晴啊,這件事是我不對……這幾個月,我心裏一直不踏實,我騙了你,是我糊塗啊……”

“算了,過去的事了。”她臉上的笑快要撐不住,丟下這話,轉身上車。

王大娘跟進了兩步,還想道歉,可文湛已經客氣地對她頷首,拉上了車門。

“哎……都怪我,老糊塗了……小晴啊,你慢走——”大娘佝僂着站在路邊,對車子不斷擺手。

穆晚晴透過車窗看到了,但沒降下車窗回應。

車子上路后,文湛扭頭看她,想握住她的手,可是抬手過去,卻被她防備地避開。

“幹什麼?”她抬眸,平靜地問。

文湛無奈地勾唇一笑,又收回自己的大掌,“沒什麼……”

話落,車廂里一直安靜。

好一會兒,文湛又想起什麼,回頭問道:“這些日子,楊女士跟你聯繫過嗎?”

他傷重住院了大半個月,出院后又忙着處理公司積壓的工作,確實忽略了這點。

莫家那邊的情況,他有所耳聞。

因為證據確鑿,整個莫家被軍警一窩端。

前兩日,潛逃出境的幾人也被引渡回來——至此,整個莫家除了那位家主莫凡臣下落不明外,其餘人員全部落網。

這個案子牽連甚廣,不止是商界大地震,還拉了不少官方人員下馬。

已經一月有餘,整個案子還沒完全審理完畢。

楊翠珠也在抓捕之列。

但她並不是直接參与人員,所犯罪行無非是包庇、縱容,可能判個三五年就能出來。

她不是個能吃苦的人,如果真要坐牢,肯定會想辦法聯繫唯一的親生女兒,索要一些錢財打點之類的。

穆晚晴沒怎麼遲疑,回答說:“沒有。就算她跟我聯繫,我也不會搭理。”

她沒有交代實情,是不想讓文湛再摻和進來。

當初下定決定要分手,就是不想再連累他。

而今天聽了王大娘的話,得知楊翠珠想方設法欺騙自己,污衊逝去多年的父親——她心裏更加堅定了要斷絕關係的念頭。

所以,更沒必要告訴文湛了。

“她肯定早晚要聯繫你的。莫家財產全部被封,她就算坐牢也需要經濟支撐的,不找你還能找誰?”文湛看着她說。

犯人在看守所或監獄服刑時,一些生活用品是需要自己花錢購買的。

楊翠珠錦衣玉食過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適應監獄裏艱苦卓絕的日子。

穆晚晴冷着臉:“那就不清楚了,她的事我不感興趣。”

文湛知道她這會兒心裏正恨着楊翠珠,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其實穆晚晴這會兒心情挺平和的。

原本這幾日被楊翠珠煩着,她一度心軟動搖過,想着是不是給她一筆錢讓她治療。

給,心裏不甘,不服。

不給,又覺得被她糾纏得煩。

現在知道她當年就是自己貪慕富貴,狠心絕情,多年後為了洗白自己,竟還把髒水往父親身上潑——忽然就讓她心境澄明,不糾結了。

她哪怕把那些錢丟去打水漂,也不會給她治病!

這種人,就不配活着!

————

回到崇城,已經是晚上七點。

高鐵上是商務車廂,穆晚晴睡了一覺,醒來后精神跟心情都好轉不少。

還沒下高鐵,她便透過車窗看到站台上停着兩輛車。

一輛是勞斯萊斯,一輛是埃爾法保姆車。

她瞥了眼覺得車牌熟悉,還沒反應過來,文湛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穆晚晴驚訝回頭:“你讓人把車開站台上來了?”

文湛很理所當然地道:“怎麼了?我們早上也是這樣上車的。”

不然帶着兩個孩子走那麼遠,多麻煩。

穆晚晴:“……”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或許申請這道手續本身用不了多少錢,但這種行為太高調了。

站台上過往的旅客,顯然全都在驚嘆,還有拿出手機拍照的。

“不用,我自己打車挺方便的。”她不想被人圍觀,毫不猶豫地拒絕。

“那孩子們呢?又丟給我?”他挑眉。

昨晚他都搞不定,幾乎一夜沒睡。

他辛苦也就算了,主要是孩子哭一夜也遭罪。

穆晚晴見他已經很理所當然地把孩子們放到自己這兒,不由失笑:“你是他們的爸爸,法定監護人,丟給你不是理所應當?”

話音未落,周嬸懷裏的妹妹醒來,嘴巴一張就哇哇開哭。

不過下一秒,小丫頭看到媽媽了,立刻哭聲變小,一雙藕節般的小胳膊就朝着媽媽伸過來。

穆晚晴能怎麼辦,當然只能接過女兒,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軟聲哄着。

“說好的小棉襖呢,你就不能讓媽媽喘口氣?”她一邊抱怨,一邊又忍不住親了親女兒軟嫩的小臉。

文湛壓不住勾起的嘴角。

穆晚晴瞥見,臉色一沉,心裏更不爽。

下輩子一定投胎當男人,甩手掌柜多香!

兩個小寶是甩不掉的拖油瓶,只能帶回家了。

打車不方便,看來還是得上文湛的車。

想到自己現在好歹也是個小小的公眾人物,搞不好就被認出來,又引起輿論風波。

所以她從高鐵上下來,把臉緊緊埋在女兒脖子裏,跟做小偷似的低着頭趕緊鑽進車裏。

文湛跟在身後,哭笑不得。

“為什麼要鬼鬼祟祟的?你這樣更容易引人注意。”

“閉嘴。”她橫了男人一眼,見外面路過的人還低頭看進車裏,馬上提醒,“你快關門!”

“……”文湛也一臉無奈,帶上車門。

車子快下機場高速時,文湛建議:“要麼吃了飯再回去?”

“不用。”

她現在只想早點到家,跟他分開。

文湛:“你不餓嗎?一路上餵奶幾次了。”

說到餵奶,穆晚晴臉色又不自在了。

之前兩人“熱戀”時,當著他的面餵奶已經習以為常。

可現在兩人分手了,相處這大半天,女兒幾次要吃奶,偏偏她出門穿的衣服又不適合哺乳,每次都要把衣襟全部撩起。

為了不走光,她只好從母嬰包里翻出嬰兒毯擋一下。

文湛幾次看她手忙腳亂,又悶得女兒哼哼唧唧抬手揮打,欲言又止。

沒必要,真沒必要。

“不餓。”她還是油鹽不進,“你要是餓的話,先把我們送回去,你再去吃飯吧。”

文湛知道她就是迫不及待想跟自己分開,也懶得再強迫她,於是放棄吃飯的念頭,送她回去。

到了小區樓下,穆晚晴正要起身,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周嬸,你們帶孩子先上樓。”

“好,三少。”

周嬸一眼看出端倪,探身進來將穆晚晴懷裏的寶寶抱出。

“你要幹什麼?”穆晚晴面無表情。

文湛轉頭看着她,眸光灼灼,臉色沉定。

車門關上后,頭頂小燈過了片刻自動熄滅。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定,樓下離他們停車位最近的那盞路燈正好壞了,所以車裏光線很暗。

穆晚晴只察覺到一個黑影突然壓下來,她條件放射地要抵抗,可一隻手本就被男人抓着,另一手剛抬起也被他壓下。

急切結實的吻落在唇上,男人渾厚馥郁的氣息壓着她柔軟的唇,輾轉廝磨。

穆晚晴柳眉緊蹙,腦袋左右閃躲,可逃不掉。

文湛饑渴地親吻着,再也壓抑不住渴望多日的甜美。

但穆晚晴不怎麼配合,他就略顯狼狽,薄唇幾經變換角度,吸吮着她的唇瓣就是不放。

這體驗感,說不上怎麼愉悅……

糾纏了會兒,穆晚晴突然不動了,就那麼被他扣在座位上,隨便他折騰。

男人鼻樑異常高挺,只能歪着頭才能吻得深入,可這個姿勢使得兩人口鼻之間嚴絲合縫,沒有一點空隙。

穆晚晴覺得呼吸都被堵住了,本能地張開嘴巴換氣,結果就被他鑽進去,吻得更深。

文湛察覺到她的妥協放棄,起初心裏一怔,後來覺得不可思議。

變換着姿勢吻了好一會兒,他吞咽着緩緩拉開距離,眸光熱熱地盯着一言不發的女人。

這會兒,兩人都適應光線了,能看清對方的五官神色。

“這就舒服了?”穆晚晴率先發問,帶着濃濃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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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渣爹做夢都在偷媽咪文湛穆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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