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重回小院,不速之客
ps:
不好意思大家,小柬發晚了,讓大家久等了呢,主要是小柬才寫完啦,嗚嗚嗚。冰@火!中文。。小柬真的沒有偷懶的,真的。
杜茗裳躺在床上,心中糾結着散不開的疑雲,噎得難受,因而便再也裝不下去,索性睜開眼睛。
話說做戲就要做足,她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醒來,將目光落在床邊一襲白衣,長身玉立,正淡然無波地與香菊交談的杜若風身上,有些緊張地深深呼吸一口,才開口喚了聲,“二哥……”
清脆的聲音帶着不確定的怯意,倒像是真的剛剛才醒來一般。
還好杜若風和香菊也都極為配合,絕口不提剛才的事兒。
香菊是個伶俐忠心的下屬,作風行事都只為自家主子着想,見杜茗裳醒來,她便知趣地離開,沉默不帶走一片雲彩。
而聽到杜茗裳呼喚的瞬間,杜若風挺拔的身子不着痕迹地頓了一下,不過他掩飾得極好,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不知道是自己克製得太好,還是根本就毫不在意,他快步走到她的床邊坐下,伸手去探她額頭上的溫度,“終於醒了。”
動作自然順暢,沒有絲毫不自在,就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杜茗裳鬆了一口氣,就當自己剛才是真的在夢遊就好了,只是她重新看向他時,卻見他正望着自己,眸子裏蕩漾着水潤的漣漪,幾乎是不加掩飾的竭盡溫柔,再也沒有往日的閃躲和避諱。
她聽到他問她:“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的心裏忽然泛起一絲甜意,竟是乖巧地搖了搖頭……
額,請原諒這裏用乖巧來形容杜茗裳,其實就是她自己也有這麼樣的感覺,然而奇怪的是她並不覺得自己噁心。反倒有種小鳥依人般被呵護的滿足感。
望着她嬌俏可愛的模樣,杜若風的臉上已經綻開如沐春風般的笑意,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彷彿心中掛着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他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沒有就好。”
感慨的語氣,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這時杜茗裳才注意到,杜若風好像比當初她釋放夜歸塵回來的那會兒還要清瘦了一些,依舊是俊美無效的面容,依舊是淡然出塵的氣質。可是眼眶明顯深陷了許多。
“對不起,二哥。”她輕聲道,看着他愣怔的模樣。微微一笑,“讓你擔心了。”
感動於他對她的憐愛,同樣也會心疼他為她消瘦。
前世,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中會有一個人會這般地為自己牽腸掛肚。而此生,在她看來只要有這麼一個人已經足夠。
杜若風靜靜地看着她,向來對什麼事情都應對自如的玉面公子只是沉默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他是怎麼也表達不清楚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
原本以為只要疏離就會慢慢淡忘,可是當看到她生命垂危的時候。心臟竟然絞痛到快要窒息,以至於他不聞不顧母親以及兄妹們看着自己時驚恐的目光,也不理會父親讓人琢磨不透的沉默。只是徹夜不眠地守着她,偶爾需要的時候,才匆匆離開片刻,親自為她尋找靈草,或是查找真兇。
此刻。看着她醒來,健健康康地在他的眼前。他便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應該繼續疏離,還是應該將她呵護在掌心,好好地保護起來。
他陷入兩難的矛盾之中,心中卻生出可笑的想法,她若不是父親的女兒該有多好,他甚至還幼稚地在靜夜時分細細端詳她的臉龐,居然開心地發現,她的眉眼她的五官幾乎都找不到絲毫父親的影子。
不像,她和父親不像,她和杜家的兄弟姐妹們都不像。
只是,現實往往殘忍,不眠不休地守了她第三天之後,他的父親終於踏進他的竹屋,在只隔着一架屏風的外間,用深沉的目光看着他,不咸不淡地道:“她怎麼說也算是你的親妹妹,好好照顧她是應該的。”
說罷甩袖離去,留下的這句話意思隱晦而又明確,就是要告訴他,她是他的親妹妹,絕對不能有半點旁的念想。
不能有半點其他的念想?
他哭笑,自己尚在自己都還沒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沉淪,哪裏還能解救自己?
杜茗裳看着杜若風嘴角苦澀的笑意,赫然明了,他的內心應該掙扎得厲害吧?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環顧一圈四周,狀似茫然地問:“這是哪裏?”
一般情況下,昏迷后醒來的人都會問這個問題,她也就學來用用。
杜若風回過神來,努力壓下心中雜亂的想法,保持一貫溫和的語氣道:“這是二哥的房間。”
至少現在面對着她,他是狠不下心來冷落的。
杜茗裳自然知道這是他的房間,她停下來想了想,又問:“我睡了多久了?”
“五天。”杜若風回答,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只是眉頭已經輕輕地蹙在一起。
這五天發生的事情,比他這輩子積累起來都還要繁多。
杜茗裳不知道五天發生過些什麼,不過捕捉到杜若風意欲掩蓋的神情,便已經有了猜測,或許為了她,他真的是做了很多。
她默默地在心中立下誓言,這份情誼,此生不換。
當然,想到杜若風恩情的同時,她也會想到另一個傢伙的冷情。
夜歸塵那個陰魂,在她被追殺的時候見死不救就算了,現在她醒了,居然連神識溝通一下都沒有,倒還不如毒嘴罵她的小狸貓。
實際上,直到她康復回到自己破落的小院,夜陰魂也是沒有出現過的。
話說在杜若風的竹樓療養得差不多后,杜茗裳便主動提出要回到自己的院子,畢竟一直住在他的房裏根本就不妥,閑言閑語雖不會有,但是心裏總是不舒服的。
為此杜若風也沒有挽留。只吩咐香菊多準備些丹藥給她帶在身上,以防不時之需,順道還說了很多話,最多的就是叮囑她注意安全云云。
奇怪的是,杜茗裳居然發現自己不反感他的啰嗦,倒還極為享受。
於是帶着他的關懷,她愉快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剛剛踏進院門,便撲來兩個小丫頭,站在她面前眼淚止不住地流。
看着會為自己流淚的人,她真心覺得這一生沒有白穿。其實穿越成女配也是挺幸福的事情,無論逆襲成不成,只要有人記掛便是再好不過了。
從杜若風處回來之後。她的日子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真兇還沒有找到,因為根本就沒有線索,據說那三十個仙客被撕開面具之後,臉龐竟然全部都被大火所燒毀。看不出模樣,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擁有這樣的手段。
而從這裏也只能夠看出來,派遣他們殺她的人,是個火屬性修仙者,其他的一無所獲。
說到這裏,又回到要殺她的人的問題上。估計夜歸塵會有些線索,再怎麼說這傢伙是來自上古仙人遺址的仙者,無論實力還是見識都是蒼窿三洲上的仙者們望塵莫及的。
她坐在八仙桌旁。舉着空間戒子呼喚夜歸塵,哪想夜歸塵沒有呼喚出來,卻換來兩個不速之客,兩個完全沒有幾率會踏足她小院的不速之客,這兩個人。正是杜峰和柳君澈。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來她的小院,前一個剛走。后一個抵達,巧妙地沒有碰頭。
首先來的是杜峰,當時她正在專註地盯着戒子發獃,忽然覺得身邊投下一大塊陰影,狠狠地嚇了她一跳,她抬起頭來,竟然發現從來就對她不聞不問的父親站在她的門欄邊。
她有些木訥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奇怪地看着他,他來做什麼?
對於這個便宜父親,她實際上是有頗多感慨的,或許是心中還殘留着原主的情感,總是若有若無地怨懟他的無情,再加上上次被他不問青紅皂白地拍了一巴掌,便是消掉了作為一個女兒對父親的希夷。
“父親。”有些生澀地,她喚了他一聲,然後道:“裏面坐。”
杜峰沒有回答她,只是用不明不暗地眼神看着她,沒有怒意,也沒有喜悅,直看得她全身發毛,就在她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聲音仍舊帶着世家大族一閣之主的威嚴的低沉,卻帶着不易察覺的落寞意味,他說:“你和你母親,原來很像,而且越來越像了。”
杜茗裳怔住,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的母親?
忽然提到一個與自己有關又與自己無關的陌生女人,她的心裏竟然泛起了一絲不明意味,自己也說不上來。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杜峰已經離開。
接着,柳君澈便風風火火地出現在她的小院門口,那個風韻猶存依舊美得艷麗動人的女人或許並不適應小院的寥落,一對柳眉緊緊地蹙在一起,眼中帶着鄙夷而厭惡的神情。
她沒有杜峰那麼含蓄,走進杜茗裳的房間便一拍木桌,冷喝:“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杜茗裳先前因杜峰的到來而驚訝不已,現下面對柳君澈,反而平靜了許多,儘管她一上來就拿出世家夫人的氣場,拍桌子質問她。
她挑了挑眉,道:“我沒有想要怎麼樣。”
她知道柳君澈為什麼而來,如今除了杜若風對她的態度,便沒有什麼可以讓柳君澈這種養尊處優的女人生氣的了。
見杜茗裳冷淡生硬的態度,柳君澈心裏燃燒着怒火,還好她沒有拋去世家夫人該有的素質。
她深深呼吸一口,努力使自己的語調不至於顫抖,她道:“我來是為了什麼,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總之話說在這裏,你若要是敢再糾纏風兒,我就讓你再嘗試一次死亡的滋味。”
她看着杜茗裳,驀然冷哼,充滿了咬牙切齒的恨意,“果然是百玹淚生的女兒,就知道會用下三濫的手段勾引男人,好啊,我就要看看你的下場能不能好過你那狐狸精的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