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掛不住

她臉掛不住

君悅知道,這時候按理來說應該轉頭的,就算方安虞是個男孩子,她這樣闖進來,撞到他這樣,確實也很冒失。

但是她站在原地沒動,眼睛錯開了一瞬之後,又挪了回來。

君悅混的小圈子裏面,處男女朋友,真的司空見慣,她也不是沒有跟哪個曖昧過,但是始終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態,沒有真的對誰動了心,自然也就沒有真的談過戀愛。

沒談過,但是私下裏她也在小片里見過男人,不過真的這麼近距離地看,還真是第一回,況且和那些男人都不一樣,那些有的會引起君悅的生理性不適,但是方安虞真的很不一樣。

線條是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流暢且沒有一絲贅肉,但是也沒肌肉,而且他這個人真的很稀奇,長得太乾淨了,不止是臉,連身上都是。

你就看個背影,基本就能想像出來,他轉過來,該是怎樣一副模樣……

然後似乎老天聽到了君悅的心聲,方安虞真的轉了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君悅掃了一圈之後,呼吸有點發緊。

有些心虛地清了清嗓子,耳根肉眼可見地紅起來了。

方安虞愣了一下之後,頓時蹲下把他手裏抓着的衣服蓋在了自己最重點的部位,然後堪稱驚恐地看着君悅。

有那麼瞬間,君悅真的覺得自己像個臭流氓,因為她想提醒方安虞,別遮了都看到了。

不過君悅最後還是做了人,轉身把門給關上了,站在卧室的門外,靠在門上心跳如雷地平復自己的呼吸,覺得自己大概和方安虞有種難解的孽緣。

不過他埋她胸,她看他,算扯平了吧。

方安虞穿好了衣服出來,頭髮還濕漉漉地貼在臉上,打開門看到君悅正在拿着小水壺澆花,遲疑了一下,上前疑惑地看着她。

那眼中的神色很好理解——你怎麼在這裏?

君悅沒有急着把手機拿出來,而是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穿戴整齊的方安虞,沒有了剛才那種心頭亂跳的感覺,微微鬆了口氣。

她對着方安虞笑了一下,又拿着水壺澆了兩盆花,兩個人很詭異的是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午後的陽光順着窗戶照進來,君悅竟然覺得溫暖。

是那種從心裏往外的溫暖。

她的心像是在這溫暖之中舒展開的毛球,在陽光下愜意地歡騰,抖動纖維。

她不禁稀奇地回頭看方安虞,可能因為兩個人都遭遇了同樣不平等的家人偏心,又或者是方安虞實在是給人的感覺太無害了,她像這樣在一個人的面前全身心地放鬆,真的很少。

她習慣了把自己弄得一身刺,拒絕別人的靠近和好意,連她的家人都對她不甚喜歡,如果她不是君家的大小姐,根本沒人會理會她,更遑論捧着她,這一點君悅從來沒有忘記過。

但是方安虞不一樣,他真的很乖,也很怪,他會在那樣一個全家歡騰的夜裏,甘願藏在花房中,卻也肯為一個迷路的人亮燈。

他哪怕不是故意,卻也真真切切地冒犯了她,但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件事,導致他被他的爸爸媽媽按着頭來道歉的時候,他也顯得沒有一點的誠意。

君悅覺得自己也很奇怪,方安虞要是畢恭畢敬地道歉,或者說一些很虛偽的話,她根本不會理他,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而今天,就在剛才,她把他看了個通透,方安虞只在最開始發現她的時候慌了一下,現在站在她的身邊,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他不在意,不在意得很明顯。

君悅本來也不想在意,可見方安虞這樣,她就開始好奇,他是不懂嗎?

他確實聾啞,但是通過這幾次的接觸,君悅很確定他不至於智障的。

兩個人無聲地站在陽台上,君悅盯着方安虞看了一會,手上水壺澆到了外頭,方安虞突然伸手抓了君悅的手,帶着她重新把水壺的出水口對準了花盆。

君悅心頭一跳,側頭看向近在咫尺的方安虞,他也看向自己,那雙眼一如既往的清澈,翻着碧波似的晃人。

君悅低頭看了一眼方安虞落在她手背上的手,溫溫熱熱的,有點潮濕,極其的自然,自然得讓君悅覺得,陌生男女這樣拉手是天經地義的,但是她心裏的那種寧靜又愜意的感覺,卻因為方安虞突兀的親近,一點點地變味了。

君悅跟着方安虞的動作,一盆一盆地澆過去,方安虞很專註地看着花盆,每一盆應該澆多少,他都帶着君悅把控得十分嚴格。

君悅也很專註,她專註地看着方安虞逐漸靠近的側臉,突然間笑出了聲。

這回她確認了,方安虞是在勾引她。

方安虞聽不見聲音,卻能感覺到她顫動的肩膀,有些疑惑地側頭看了一眼,就見君悅眯着眼,對他笑得意味不明。

“我竟然有點被你勾引到了。”君悅對着方安虞自言自語,“你這招式挺特別的……”

兩個人幾乎近得呼吸可聞,方安虞一臉不解地看君悅笑,想知道君悅在說什麼,就又來用手指試圖摸她的唇。

被君悅微微偏頭躲開了。

她把手從方安虞的手和水壺之間抽出來,雙手插在兜里,朝後退了一些看着方安虞,表情很奇異。

她遇見過很多種表白的,熱烈的,瘋狂的,細水長流,還有暗戀她始終不敢說的,卻是第一次遇見像方安虞這種,第一次就敢伸手摸她唇,第二次就咬着嘴唇勾引她,這才第三次,她要是不後退,毫不懷疑他會親上來吧,畢竟一點點的靠近,再近不就貼上了。

至於方安虞的那個因為學唇語才要摸的借口,君悅始終不信。

方安虞有些愣愣地和君悅對視,君悅歪了歪頭,又嘟囔一句,“我算是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想你了。”

她手指擺弄着衣服兜里的手機,朝後退了一步,接着又退了一步,衝著方安虞搖了搖頭,轉身朝着門口走。

她差點就上當了,不過雖然覺得有點沒新意,但是不可否認,方安虞這種作為並不讓君悅討厭,這大概和他給人的感覺太乾淨了有關。

他是早早就認識了自己的嗎?那一天給她亮燈,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君悅吹了下自己的頭髮,打算把手機退了,然後帶姐妹幾個好好去搓一頓……

正要出門口的時候,突然間一把被人給拽住了。

君悅:……

她回頭看方安虞,見他一臉的焦急,笑意加深一點,靠在門口上等着看他想幹什麼。

這是不裝了?

也是,白蓮花見得很多,男款的還是頭一回,畢竟蓮花這東西,長得不純不行,男生很少有能夠達到這種條件的。

方安虞神色有些焦急,拉着君悅朝回走,君悅已經對他失去了那點興緻,掙了一下掙開了方安虞,轉身就走,沒想到又被他拉回來了。

用的力道還不小,君悅一下就撞在了他的胸前,方安虞防止她再走,伸手圈住了她的肩膀。

哦吼,這流氓耍得如此肆無忌憚。

君悅索性不掙扎了,就靠在他懷裏仰頭,方安虞真的不讓人討厭,但是心機還挺深,連沐浴露都是她最喜歡的牛奶味,順着領口鑽出來,君悅吸了一口,輕輕挑了下眉。

兩個人身高差足有一個頭,君悅揚起臉,這角度接吻最合適不過,她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膽子,個小啞巴,心機還不少。

不過方安虞並沒有如她預想的那樣親下來,而是把君悅拽離門口的位置,就鬆開了她。

然後快速跑回了卧室,拿着他的小本子出來,刷刷寫道——你別走!不能就這樣走!

君悅看了,又笑起來,她平時不太愛笑的,但是她發現和這小啞巴在一起,她總忍不住笑。

方安虞又刷刷寫——你現在出去不方便,我去給你找條褲子吧。

君悅帶着笑意,看完之後一頭霧水,心說什麼不方便幹嘛要穿他的褲子

個小啞巴,這還沒在一起呢,佔有欲就這麼強

不過方安虞很快給了她答案,他伸手指了指君悅的裙子,眨巴着他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慢慢咬了咬筆桿。

君悅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什麼異常,正要搶方安虞的小本子,一邁步,突然間感覺到呼啦……一股熟悉的難言熱流,在她的雙腿間奔涌。

君悅:“操!”

她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今天穿的淺藍色長裙,後面一塊紅得發紫……

而且她到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黏膩和不適,媽的,她這玩意就沒準過!

君悅崩潰地抓了抓頭髮,站着一動不敢動了,對上方安虞飽含擔憂的視線,覺着自己就是個天字一號大傻子!

實在是崩潰又生氣,可又無處發火,君悅抓過小本子,怒氣沖沖地寫道——你怎麼不早說!故意看我出醜是不是!

方安虞一臉無辜,看了之後猛搖頭,寫道——我才看到的!

君悅呼哧呼哧地瞪着他,一步也不敢挪了,她這姨媽每次都是突然襲擊,平時差不多的日子,她身上都會備着姨媽巾,本來書包里也有的,但是出學校的時候,碰到了方安宴,接着就光顧給方安虞買手機的事情,把這件事給忘了!

丟死人了,君悅臉皮再厚,也不由得紅了起來,瞪着方安虞快哭了似的,她到底還是個小女孩呢,被男孩發現這種事情,還說出來,她臉掛不住。

方安虞一看她的表情變化就慌了寫道——你怎麼了?是疼得厲害嗎?

君悅惱道,“你懂的倒是多!”

不過喊完看方安虞一臉茫然,搶過小本子崩潰地寫——不敢動!一動就很多!呼啦啦的!

方安虞看完之後,臉色也紅了起來,兩個小猴屁股面面相覷的一會,方安虞寫道——我抱你去衛生間,然後你換我的衣服?

君悅欲哭無淚的,咬着嘴唇點了下頭,任由方安虞把她給抱孩子一樣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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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聾啞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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