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顆糖
一群男生嘴巴就像加特林一樣圍坐在沙發一圈探討着隊寵的人生大事,而隊寵本人聽着他們七嘴八舌的逼逼甚至還一副很是受用挺開心的樣子,偶爾跟着吐槽兩句。
喻言坐在旁邊翹着腿吃蛋糕,此時大家已經聊到了婚禮禮服話題。
小炮一手舉着盤子拍大腿:“魚尾啊魚尾!魚尾好看啊!”
“抹胸啊,婚紗的靈魂。”
“別了吧,抹胸我們景可能要暴走,開着w對着婚禮現場所有男性同胞狂噴一頓。”
“景哥不是那麼小氣又大男子主義的男人。”
“……”
喻言看着他們津津有味的討論,覺得這方面男生的戰鬥力好像一點也不輸給小姑娘的。
她舔了舔嘴角的奶油,扭過頭去,看向身邊男人問:“你喜歡什麼樣的?”
江御景“嗯?”了一聲,側過頭來:“都好。”
喻言歪了歪腦袋,也皺着眉想了想:“抹胸和魚尾我都喜歡,那就都要了吧。”
看着她很認真的這麼說著,男人視線驀地變得深了些,凝視了她半晌,突然勾起唇角:“你已經準備好嫁了?”
喻言理所當然道:“我不嫁啊。”
“……”
江御景:“?”
喻言踢着腿兒說:“我才二十一歲啊景哥哥,你就打算把我送進婚姻的墳墓了,你好殘忍,我拒絕。”
“……”
江御景不想跟她說話了。
胖子在那頭好半天沒說話,翻着手機突然嘖嘖兩聲,搖搖頭,清了嗓子拔高音量:“兄弟們,FOI贏了啊,3-2,決賽對手。”
小炮仰天長笑摩拳擦掌:“老子終於不用被金在孝gank了!”
蘇立明笑了聲:“然後你會被FOI中野gank。”
少年是不服氣的,二話不說放下盤子拉着蘇立明SOLO去了。
這個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燃了,胖子提議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大家乾脆換位置打個娛樂五黑什麼的玩。
中單在跟教練SOLO,胖子雙下巴抖了抖,看向旁邊坐着的喻言,笑眯眯:“喻妹來不來啊,四缺一啊。”
喻言一下就來精神了,挺直了腰板舉起一隻手來:“我打AD!”
頓了頓,她又另一隻手抓住江御景的手腕,也高高舉起來:“景哥輔助!”
江御景:“……”
小炮電腦沒開,現在用數據分析師的電腦在SOLO,喻言乾脆坐到他的位置,深吸口氣:“好緊張,好緊張,我第一次五黑。”
江御景在她旁邊坐下,開遊戲:“別緊張,你平時怎麼躺這把怎麼躺。”
“我覺得你的表述有點問題。”喻言提出異議,“我一直都是用我精妙的操作征服對面的。”
江御景哼哼笑了一聲,沒說話。
喻言差不多將將能摸着個國服黃金的小邊邊,胖子一邊開直播進行了一段解說念白,由於SEER打輔助這個噱頭實在是太足,直播間人數暴增,甚至貼吧已經開起了直播帖。
遊戲開始,胖子紅BUFF開局,邊打邊在那邊沒完沒了冒騷話:“我們景嫂英雄池深不可測,知道什麼叫太平洋嗎,知道嗎,今天就讓你們知道知道,景哥跟嫂子不能比的,連維魯斯都不會玩——”
江御景在那邊不耐煩敲鼠標:“下路蹲一波。”
喻言拿了個大嘴,用了那個哈巴狗的皮膚,小心翼翼在江御景的娜美旁邊補着刀。
而整局遊戲打下來,MAK所有蹲在胖子直播間的粉絲,都覺得自己不是來看他們五黑娛樂SEER打輔助的,是來吃狗糧的。
整個不到四十分鐘裏,下路雙人組的畫風都是這樣的——
“我要死了!江御景你奶我一口!”
“milk!milk!”
“我又要死了。”
“江御景!!!”
“奶我!你這個奶量對得起你那麼大的胸嗎!!”
“我要死了,我跑了。”
SEER:“嗯,我擋着。”
SEER粉:……靠。
娛樂五黑結束后,喻言偷偷摸走了江御景的手機,用他微博發了條微博——
【MAKSEER:我電競小軟妹,風琴星娜璐,樣樣都會。】
這條微博後來被SEER本人發現,據說肇事者是被從基地拽着衣領掙扎着拖回家的。
生日過去,MAK戰隊重新進入地獄模式訓練階段。
喻言第二天中午回了個家,高三已經開學了,喻勉沒在,喻嘉恩倒是意外的在家裏。
喻言人一進門,喻媽媽就伸着腦袋往她身後瞧,直到看見自家女兒人進來了關了門,才把頭收回來。
喻言看着覺得有意思,沒忍住笑了,問她:“媽,你看什麼呢?”
喻媽媽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看你那個情深意切的小男朋友呀,你們兩個這個相愛的,搞的我像個故意要拆散你們的老巫婆一樣。”
喻言笑嘻嘻地:“我媽媽哪是老巫婆,是美少女戰士。”
“同意你們在一起就是好,不同意就是老巫婆,我是看那孩子確實還不錯,才勉強同意你們先談談看的。”喻媽媽做了一個幼稚的,撇嘴巴的表情,“怎麼沒把人帶回來呀?”
喻言把包丟在茶几,人窩進沙發里:“他忙,下個禮拜總決賽了。”
“總決賽?”
“嗯,全國總決賽,這次打完就可以代表中國去打世界賽。”
喻媽媽不接觸這個,有點驚訝的挑了挑眉:“還真打進總決賽啦?”
喻言狂點頭,一臉‘我男朋友棒吧厲害吧快點誇獎他’的自豪表情:“贏了就是全國第一,再往後面進化進化就是世界第一。”
一直沒說話的喻嘉恩從筆記本里抬起頭來:“還可以,我女兒有個世界第一男朋友。”
喻言笑嘻嘻地,剛要說話,就聽見喻嘉恩繼續道:“如果沒贏,那就分手吧,不是世界冠軍還有時間談什麼女朋友。”
喻言:“……”
當天晚上喻言沒走,直接在家裏呆了一晚,喻勉放學回來看見他,也是整齊地四處瞧了一圈,沒看見人,才扭頭問她:“姐夫呢?”
少年這一個稱呼脫口而出,太過自然,喻言驚了:“江御景給你什麼好處了,讓你倒戈的這麼快?”
喻勉面色平靜背着書包往樓上走:“他說以後帶我上分。”
“……”
你就這麼容易被收買了?說好的姐姐是你一個人的呢?
喻言翻了個白眼,給某人發微信:【今天不許通宵了。】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男人才回:【嗯。】
【明天什麼時候回來。】
喻言拿着手機走到廚房,從冰箱裏翻出根雪糕出來往樓上走,嘴巴里叼着打字:【不知道啊,中午吧。】
那邊的人發了條語音過來,她點開來聽。
基地里依然是熟悉的嘈雜背景音,胖子和小炮正在對着嚷嚷輸出全靠吼的,可能怕她聽不清,他講話的時候手機應該是拿的很近,聲音清晰震顫,好像就響在她耳畔。
“我去接你。”
喻言美滋滋地推開房門,咬着雪糕趴在床上,想了想,還是不想耽誤他訓練時間。
指尖敲上手機屏幕,一個‘不’字剛打出來,動作停了停。
想了想,還是刪掉了,回他:【好呀,你來接我。】
第二天江御景來的時候不到一點,喻言剛吃好飯。
喻媽媽在樓上準備午睡,喻言沒叫她,出門彎着大眼下台階,跑到門口停着的黑色SUV前,拉開副駕駛車門。
車子後排,放了一大堆東西。
喻言回頭瞧了瞧,都是上門見家長必備那種。
她扭過頭來,忍着笑咳了一聲,歪着腦袋認真道:“你要不要到我家裏坐坐再走?”
她話說完,江御景沉默了至少半分鐘。
車開了空調,和外面的熱度完全隔絕開來,他側臉的線條稜角分明,后槽牙似乎咬合了一下,下顎線微微綳起。
而後,男人緩慢地抿了抿唇,平淡語氣里,有一絲極其細微的,不易察覺的懊惱:“下次吧。”
喻言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個男人也有緊張的時候啊,怎麼這麼可愛呢。
極少見到這個樣子的江御景,喻言來了興緻,扣上安全帶,然後側着個身子沒完沒了的逗他:“來都來了,不看看嗎?”
江御景沒說話。
“真不看看?”
“我媽昨天還問你怎麼沒來呢。”
男人終於嘶了一聲,偏過頭來瞥她一眼。
喻言笑眯眯地和他對視。
江御景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微微眯了眯眼,伸出手來朝她勾了勾:“過來。”
喻言完全不怕地,蹭過去一點,即使他的表情看上去危險係數還不低。
“再過來點。”
她又慢吞吞地蹭過去了一點。
江御景什麼都沒說,先是看了她一會兒,而後嘆了口氣,手伸過來,抓着她手腕抬起,手裏一根鏈子繞過她細白腕骨圈了一圈。
手指捏着細鏈子兩端,認認真真的挑起掛鈎掛好才放手。
喻言眨眨眼,手腕收到面前。
細細一根的手鏈,上面掛着一個雕琢精巧的小鎖。
她抬起頭來,一本正經:“你昨天還一副要拖着我去民政局的樣子,結果連戒指都不送的。”
江御景重新靠回到椅背,低垂着眉角笑了一下:“獎盃沒拿到底氣不足啊,女朋友又不願意嫁的,沒辦法,怕你跑了,先鎖着,等贏了再換成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