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殿試
“白起？”
孫不眠有些驚訝的看向白也，“你也知道他體內的那個是……”
孫不眠很驚訝，他之前窺探簡長生吉凶的時候，就隱約猜到了對方體內的殺氣來源，他本以為這是簡長生的秘密，所以一直裝作不知道，但他沒想到，白也也知道白起的存在。
白也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黃昏社裏，除了小簡自己，幾乎都知道了……”
孫不眠：……
除了自己，人盡皆知的秘密是吧？
不愧是你，【黑桃6】。
“這下麻煩了。”白也沉聲道，“怪不得他要將小簡提前抓到豐功碑上……看來，這些皇帝殘念是早就做好了收服白起的準備。
現在的傀儡皇帝再強，也只是孤家寡人。在帝道古藏還好，若是離開這裏，自身就僅剩三階，那些皇帝殘念已經沒有耐心去一個個收服臣子，而就在這個時候，白起出現了……
一旦他們能將這位殺神收入麾下，自身的階位就足以媲美半神，在帝道古藏中，甚至能發揮出數倍於半神的力量……再加上一個臣服的殺神白起，懸玉君根本不可能是對手，再加上兩位君或許也只能勉強抗衡。”
“殺神白起，會臣服於一位傀儡皇帝？”孫不眠似乎並不擔憂，“白起成名的時候，世上甚至都沒出現【皇帝】。”
“若是全盛時期的白起，自然不可能，但是現在小簡身上的那個畢竟……”白也遲疑片刻，再度開口，“更何況這裏還是【皇帝】主場，殿試的強度可是加倍的，就看小簡自己能不能扛得住了。”
……
浩蕩難以抵抗的帝威，瘋狂鑽入簡長生的腦海！
簡長生痛苦的抱着頭，只覺得整個腦袋都快裂開了，世界在他的感官中遠去，一座宏偉的皇位在眼前的虛無中拔地而起！
“朕知道，你有所求……”宛若神明旨意的聲音，洪鐘般自簡長生頭頂響起，
“臣服朕……”
“朕，將賜予你想要的一切。”
下一刻，簡長生的過去與未來，都好似電影般在自己眼前飛速劃過。
他看到自己在廢棄的草屋中出生，看到母親因自己的降臨而死去；他看到自己寄居於閻家的屋檐下，與父親一起看人臉色生活；他看到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倒霉瀕死，卻又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過往的歲月在簡長生眼前重現，也在那雙飽含帝威的漠然眼瞳中劃過，彷彿已經窺悉簡長生內心的遺憾，
片刻后，武皇帝的聲音悠悠從上空傳來：
“你心之所求，朕已清楚。”
武皇帝袖擺一揮，周圍的場景迅速變換，從重現簡長生悲慘的過去，演變成迷霧翻滾的未來。
“你母親雖逝去多年，但鬼道古藏深處，有一鬼門，鬼門後有一古井，可召回血親魂魄……你若臣服，朕他日帶你踏入鬼門，讓你與母親再次相見。”
武皇帝話音落下，周圍的迷霧翻卷，頓時幻化出鬼門后那口古井的模樣……
在那個未來，簡長生看到自己在武皇帝的帶領下，踏入鬼門之後，將鮮血滴入古井……半晌后，他看到自己與一道陌生的婦人魂魄，相見哭泣。
簡長生的內心深處，微微一動。
“你早年經歷凄慘，受盡折磨……過往不可變，但你若臣服，朕便封你為‘天疆武侯’，今後朕征服天下，你便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再無人敢忤逆於你。”
隨着武皇帝的聲音響起，簡長生周圍的場景再度變化。
他看到天下易主，武皇帝一襲皇袍，君臨世間，此時地球已再無人類九大界域，唯有一座恢弘龐大的超級帝國，屹立於廢土之上。
而自己則身披黃金戰甲，行走在灰界邊疆，凡路過之處，民眾與將士宛若潮水般磕頭下跪，口中喊着千歲的名號，響徹雲霄。
“朕乃天命之子，你若追隨朕，朕自當替你化解命中血煞，往後平步青雲，心想事成。”
說完這句話，武皇帝按在簡長生頭頂的手掌，微微用力，一股奇異的氣息從其身上飄散，彷彿能輕易的吹動人心。
“簡長生……”
“現在，你可願追隨朕？”
簡長生的心神在這聲音下動蕩，剛才武皇帝的三個承諾，開始在他心底生根發芽，逐漸佔據他的全部思緒……
他的遺憾與渴望被瘋狂放大，一路走來的旁人都逐漸淡去，反而是一道穿着皇袍的身影，在他心中的分量不斷加重，像是要成為他人生中的唯一。
隨着武皇帝的手逐漸向下按去，簡長生的頭越來越低，彷彿要徹底跪伏在地面之上……
就在這時，
簡長生的身軀突然宛若鋼鐵，再也無法向下分毫。
感受到掌間傳來的抵抗之力，武皇帝的眉頭微微皺起……
“……就憑這些，就想讓我對你磕頭獻忠？”簡長生的聲音響起，他的身體就像是硬扛着山嶽般的威壓，在武皇帝的手掌下，用盡全力顫抖着一點點抬起！
他的眼眸中滿是血絲。
剎那間，周圍的迷霧再度無聲翻湧，原本武皇帝所展現的過去與未來像是被無形手掌撕碎，來自簡長生心底的畫面，於虛無中投射而出！
“黑桃，那通天星位，你要還是不要？”
一個披着戲袍的身影，站在回憶中，皺眉對他開口。
“……”
“戴上吧，你的命，我們替你改了。”
“……”
“黑桃6，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
“……”
“這次，多謝你了。”
“……”
在那一道道被他銘記靈魂深處的聲音下，簡長生的身軀彷彿獲得某種力量，硬頂着武皇帝的手掌，緩緩站起……
與此同時，他餘光掃過周圍，他記憶深刻的回憶中，幾乎都是那一道鮮艷而討人厭的大紅戲袍……從兵道古藏，到極光城，到紅塵界域，到天樞界域……當然，其中還有少量的唐裝身影，那是最近才出現的。
“抱歉……你說的倒霉瀕死的命，有人已經替我改了。”
“還有早年經歷凄慘，受盡屈辱什麼的，也有個討厭的醒獅給我出過氣，所以我也沒放在心上……”
“至於鬼門后的那口古井……”
“以後，紅心會帶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