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你的誠意呢?
白眉啞然。
不知該如何回答。
或許他進入了一種誤區。
他下意識的將鳳傾染當成了她們。
當成長期被困於紅袖居的她們。
但鳳傾染不是她們。
她見識過外面廣闊的天地。
更是有自保的實力。
她在看見紅袖居存在之後,就能猜到他帶她入天權界的目的。
白眉驚出一身冷汗。
他為什麼想要鳳傾染放過他?
他當初成為背叛者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會有今日,不是嗎?
沒有人可以永遠高高在上。
除非那個人永遠是規則的制定者。
而他的命運,早在他選擇站在背叛者這邊的時候,就已經成了定局。
“你不會放過我。”白眉直言道。
白眉說完這句話,忽然感覺渾身一松。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不怕死的背叛者。”隱逸不由得高看了白眉幾眼。
白眉接受即將到來的死亡。
風槐卻不這樣想。
他想活着。
他太喜歡成為界主后的日子。
更喜歡那種高高在上,掌控他人命運的感覺。
這些感覺都讓他着迷。
他不想死!
他要活下去!
風槐斂下各種情緒,對鳳傾染行禮道:“鳳尊者,只要你能讓我活着,我願意從此聽命於你!”
鳳傾染揚唇一笑,“你的誠意呢?”
風槐咬了咬牙,給鳳傾染傳音道:“鳳尊者,北荒宇宙其實有一個秘密,這個是我白眉單獨發現的,只有我們兩個知道。”
風槐發覺,他說的話,根本沒有引起鳳傾染任何興趣。
她看向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
風槐不敢耽擱下去,繼續傳音道:“北荒宇宙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小世界,那裏住着一頭神奇的獸。”
“它所在的地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天材地寶,還至少是洪荒級別的寶物。”
“只要鳳尊者放過我們,我就告訴你那個地方,更可以直接帶你去。”
風槐趁機提出條件。
鳳傾染沒有聽見想聽的東西,繼續保持沉默。
她明白,在風槐眼裏,那些女修靈魂上的禁咒術算不得什麼。
他根本就沒將她們當回事。
所以直到此刻,都沒想到這個層面。
不過,鳳傾染清楚,絕對不能由她來提及靈魂禁咒術。
風槐見鳳傾染無動於衷,心底一片慌亂。
他不太理解,鳳傾染到底想要什麼?
難道是寶物還不夠?
風槐滿眼心疼的取出一個盒子,“風尊者,這是我獻給你的寶物,還請你笑納。”
隱逸上前拿起來盒子,檢查了一下。
確定沒有問題,就送到了鳳傾染面前。
鳳傾染一個拂袖,盒子打開。
兩顆晶瑩剔透的圓珠映入眼帘。
一顆是紫色。
一顆是金色。
墨驚鴻閃身到了鳳傾染身邊,“這是凌雲尊者的氣運和功德珠。”
鳳傾染眼神冰冷。
這氣運珠內的氣運,足夠改變一個人的氣運。
若一個人本就氣運不錯,再加上這些氣運,足夠讓對方成為氣運之子,搶走其他人的諸多機緣。
若一個人生來氣運不行,那就再用上功德珠,還是可以成為氣運之子。
氣運和運氣還是有一定的區別。
修鍊之路漫長無邊。
運氣好的修鍊者,或許能有一時的幸運,得到少許機緣。
卻無法走的更遠。
運氣是有限的,大多隻會作用於自身。
弱者的運氣極易被強者奪走。
而氣運強的修鍊者就不同了。
氣運是可以長期,不間斷的積累。
當一個人氣運越龐大,其所在之地,也會受到其氣運的輻射,得到更好的發展。
這樣的修鍊者,就更容易得到天道與大道的庇護,進而一直有好運氣。
也就註定對方會走的更遠。
被奪走運氣的人,或許還能活着。
但被掠奪走全部氣運的人,必死無疑。
玄門從始至終都沒想讓凌雲先祖活着。
玄門用背叛者控制整個北荒,促使北荒內女修只有帝王境,完全是為之後截殺凌雲先祖做準備。
但凡換個人,在玄門這樣的算計下,絕無逃脫的可能。
思及此,鳳傾染壓下憤怒。
不得不說,玄門的掌權者真的很厲害。
每一步計劃,都會優先從源頭上掐斷危險。
玄門真是步步為營。
凌雲先祖是女子。
他們恐懼她,又無法對付她。
於是就用性別,將修鍊者分為兩個陣營。
引導大家成為彼此的敵人。
如此,玄門不用出面,只需要在背後說幾句,就能輕易的挑起兩方對立。
讓大家斗得死去活來。
玄門再坐收漁翁之利。
若凌雲先祖變成男子,那現在關在紅袖居的,怕又會是另外一群人。
“呵。”鳳傾染聲音極輕。
可在場的人,都能清晰的聽見這一聲冷呵。
風槐心情跌入了谷底。
他送的東西,竟沒有打動鳳傾染,還惹怒了她。
風槐一時之間,不知活下來的希望在哪裏。
他看向一旁的白眉。
發現白眉此刻無悲無喜,好似置身事外的樣子。
“白眉,你難道有辦法離開這裏?”風槐傳音道。
白眉傳音道:“沒有,我只是在想,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好像有什麼塵封的記憶被喚醒。
白眉看向宮殿的方向。
風槐不解,“什麼錯了?”
白眉眼中流露出後悔的情緒。
他傳音道:“為什麼她們就要被關在紅袖居?為什麼我們和她們註定是敵人?為什麼我們就要如此霸道和自私?”
他想他錯了。
他當初竟是將母親當成了敵人。
那可是他唯一的親人的啊!
天權界的強者,都沒有母親,只有父親。
而他沒有父親。
他父親愛上了母親,想要將母親帶出紅袖居,最終死在諸強的圍攻之下,還被打上了叛徒的標籤。
因此,母親在生下他之後,就將他藏了起來。
母親相信父親,所以跟着相信了他。
當時的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記得他在紅袖居內,像個異類,每天要面對的都是厭惡和防備的眼神。
甚至還有對他恨之入骨,想殺他的眼神。
他漸漸以為,他和她們天生是敵人。
當乘兮找到他之時,他竟是第一時間選擇相信了乘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