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了車禍
我怔了幾秒,嘴角被他咬得生疼才回神,想奮力將他推開,但男女力道有限,我這點力,在他面前,半點用沒有。
“岩韞,你不噁心嗎?”我掙扎着,聲音已經有些嘶啞。
似乎我的話起到了作用,他停了下來,薄唇有些微腫,性感撩人,他一雙黑眸定定看着我,一言不發。
我同他對視着,抽了口氣,道,“你和宋月雨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麼對她的?說不過就強迫她?”
“噁心?”他看着我,臉色陰沉得嚇人,不顧我的不適掀開我的衣角,大掌撫在我腹部,粗礪的指腹摩挲着我肚子上的那道猙獰的疤痕,譏嘲的瞧着我,冷笑道,“恩,是挺噁心的。”
我猶如被雷擊中愣在原地,一瞬間只覺得心口揪得生疼,呼吸困難,有些人的話,只是一句,就足以讓人潰不成軍。
他知我弱點在哪,所以一擊必中。
是了,我曾經也無比的噁心過腹部這道猙獰的疤,這道疤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我,十八歲那年的我,是有多蠢笨無知。
“呵……。”我想笑,但笑不出來,看着面前冷峻的男人,我張了張口,可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無力去看他,也無心繼續聽他的譏嘲,猛然將他推開。
見我要走,他試圖伸手拉我,被我避開,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有些慌亂道,“我……。”
後面的話,我沒聽到,因為我已經從書房落荒而逃了。
卧室里。
躺在床上,我有些渾渾噩噩的,只覺得渾身都沒了力氣,在邊境那半年我是怎麼過的呢?殺戮,骯髒,肆虐……。
不,有些過往,連回憶都帶着致命的殺傷力。
我起身,去了浴室,開了花灑,任由冰涼的水流沖刷着麻木的身體,一點點恢復理智和清醒。
這一夜,噩夢連連。
次日,我是被樓下的門鈴聲吵醒的,一夜沒睡好,我頭疼得厲害,搖搖晃晃開了門,見門外站着火急火燎的人——陳一。
見他着急忙慌的,身上幾處還沾了血,我凝眉,“怎麼了?”
大概是着急,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抖,“岩總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搶救,太太你快和我去一趟。”說完,也不等我開口,便直接拉着我出了院子上了車。
見他急急忙忙的啟動了車子,我忍不住開口道,“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出車禍了?
他開着車,一邊看路,一邊道,“早上岩總陪宋小姐去青山寺祈福,回來的路上不知怎麼的就出了車禍,岩總剛被送進搶救室。”
去青山寺祈福?我低頭看了眼時間,這會也就早上七點,去青山寺的路,單程就要一個多小時,這兩人太陽都沒出就去了?
呵,這是去祈福還是去約會?
陳一開車極快,沒一會就到醫院。
跟着他來到搶救室門口,宋月雨蹲在走廊上哭得梨花帶雨,身上還帶着些血跡。
我前腳剛到,後腳岩家那邊也跟着來人了,是岩家的老管家周伯。
見宋月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遲疑了片刻,看着我道,“少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出車禍了?”
我挑眉看了眼宋月雨,環抱着手靠在牆壁上,淡漠道,“周伯你問錯人了。”
周伯愣了一下,頓了頓看向宋月雨。
宋月雨倒是積極,還沒等周伯開口,她便哽咽着開口道,“都怪我,是我害了阿韞,要不是為了保護我,阿韞也不會受傷,是我的錯。”
她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瞧着我眼睛疼。
聽着她一口一個岩韞都是為了她,周伯看了看我,臉色有些尷尬。
好在搶救室的門打開,裏面出來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見此,宋月雨連忙衝上去,拽着那醫生道,“醫生,他怎麼樣了?醒了嗎?”
那醫生看了她一眼,安撫道,“病人醒了,不過右腿傷到了神經,我們需要馬上做手術,家屬簽一下字。”
“我簽,我簽。”不等醫生話落,宋月雨便急急忙忙的接過筆簽字。
那醫生隨口看着她問了一句,“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