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遇柳湘蓮,酒話之間的聯想
“哎,柳二哥?”
前方正閑逛着的柳湘蓮聞聽有人喚他,當即一回頭,便發現正探出馬車朝他笑看而來的余成。
“哎呀,原來是余兄弟啊!”
柳湘蓮頓時一喜,急忙迎了過去。
“余兄弟,幾月不見,你怎麼跑到神都來了?”
“怎麼樣,最近還好?”
“哎呦,我都給忘了,就你余兄弟的能耐,哪還能不好呢!”
“走,難得在神都遇上,要是你有空的話,我請你喝酒去,咱們好好聊聊。”
柳湘蓮,人稱柳二哥,說得就是他外貌長相行事作風類似傳說中二郎神。
大概三個月前吧,二人在一處匪窩偶然遇上。
余成呢,是聽聞有攔路搶劫害人性命的賊人,這不,收拾垃圾,順便撿點銀子么。
而柳湘蓮,據說是幫他人忙,前去拯救被虜的商人,順便割幾顆上了紅名單的通緝犯換取官府的賞銀,所以邀請三五同道中人前來。
兩方一碰面,相互通了個氣,后又合力剿滅匪患,自然而然相交上了。
余成自然樂的有熟人相伴,免得找不着耍樂的門路。
“嘿,敢情好啊!”
“上次沒時間,這次咱們得好好喝上一回。”
余成熱情邀請柳湘蓮上了馬車,在柳湘蓮指引下,車夫很快將馬車趕了起來。
“余兄弟,你這是,在神都安家了?”
柳湘蓮從車夫的尊稱中聽出了許門道來,想確認一下。
余成笑道:“是啊,在外逛的差不多了,總得找個地方落腳不是。
我一想,天底下什麼地方最熱鬧,當然是神都嘛,所以還是回來了。”
柳湘蓮聞言,神色一緩,笑道:“神都的確熱鬧,有時間我帶你認識認識這裏的朋友。”
“多個朋友多條路,多認識點朋友,大家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這話在理,然...
余成微微搖頭道:“別,我就先行謝過你的好意。”
“咱們兄弟相交,我懂你這個人的脾性,自然聊得來。”
“至於你那些朋友,呵呵,哪看得上我這個農家子?”
柳湘蓮臉色一變,急忙說道:“余兄弟,你放心,我那些朋友雖然出身名門,但也不全是紈絝子弟。”
余成擺擺手道:“柳二哥,不說這個了,不是一路人,沒必要非往裏湊。”
“你是知曉的,我脾氣不好,受不得委屈,真要出點啥事,我哪裏都可去。”
“但是,你要是摻和在裏面,到頭來連累你,我心裏也顧不去啊。”
嘶,余成這麼一說,可不咋滴!
要說眼前這小兄弟人倒是挺好,挺有俠義之心,但是嘛,那手段和脾氣就不太好了。
記得當初攻打匪窩時,柳湘蓮等人還需要跟匪徒奮力拚殺一番。
但到了余兄弟這裏,簡直就是閑庭碎步,跟逛花園似的,輕描淡寫之下,手中不知哪來的小石子,那跟話本里講的差不多,百發百中不說,還一擊致命。
再後來,跟匪首撞上時,柳湘蓮還以為會有一場艱苦的廝殺。
結果,余兄弟幾顆石子下去,匪首四肢盡廢。
偏偏那匪首也是個不知死活的,嘴裏罵罵咧咧,把余兄弟徹底惹毛了。
嘖嘖,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柳湘蓮就忍不住打個寒顫。
千刀萬剮啊!
余兄弟隨手一招,地上一把長臉就神奇出現在他手中。
緊接着,眼前劍光頓生,再一看匪首,活生生成了骷髏架。
偏偏骨架中的內臟一點沒壞,甚至人都還沒斷氣呢。
要是這種瘮人的場景在神都出現,甚至出現在他那些熟人身上...
好吧,余兄弟會飛檐走壁,天下哪裏都可以去,但是他嘛,就該頭疼了。
想到這裏,柳湘蓮苦笑道:“行吧,既然余兄弟這麼說了,那咱們就自己喝酒!”
不然咋辦?
就他認識的那些個世家子弟什麼的,一個個眼高於頂。
別看對他還有說有笑的,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但那是因為他本就是世家子,只不過是偏房旁系,如今落敗而已。
再加上一些個不方便細說的事,自然沒有那些擔憂。
可要是那些朋友得知余兄弟出身農家,哪怕本事大也沒用。
在他們眼中,本事再大又如何,不還是下等人么?
兩方一交往,指不定就會給余兄弟臉色看,甚至說點怪話,余兄弟那脾氣可忍不住。
到最後豈不成他的罪過了?
原本余成還想着去哪個地方喝花酒啥的,結果...
還真特么是來喝酒的?
罷了,喝花酒就是說著玩的,再好看頂個球用!
消費昂貴不說,還特么有惡意傷害消費者的傳統,余成不屑去再次傷害那些失足少女。
進了一家看起來挺好的酒樓,二人在店小二的熱情招呼下上樓落座。
嘿,還是包間,挺講究的。
沒說幾句話,酒席很快擺上桌。
三五個回合之後,關係融入很快,已經到可以放開說的地步。
柳湘蓮一邊斟酒,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余兄弟,你這在神都安了家,往後準備怎麼個營生?”
余成想都沒想就回道:“營生?”
“哦,還沒想過,不過,應該是大抵買個莊子什麼的吧!”
柳湘蓮笑道:“余兄弟也別見怪!”
“我這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多問了句。”
“要說莊子,京郊附近的莊子基本都有了主,那些個沒主的,也不成片,收攏還麻煩。”
“如果真想買上一個,怕是要遠些地方才行。”
“但是,俗話說得好,天高皇帝遠,你這又是孤身一人闖蕩,身邊沒個可靠的人手,難免會被那些小人所欺,有點麻煩啊!”
嗯?
也對!
就跟榮國府差不多,說他們是主家,其實在那些佃戶眼中,真要的主子另有其人。
這...
余成當即請教了。
“柳二哥,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雖說我也不缺錢,真缺了,大不了再出去逛逛,只要天底下那些個山匪路霸沒絕跡,總會有點收入。”
“可我又懶得動彈,難道就沒個適合的營生?”
得,看樣子,前些時候坊間傳聞的賊人四處流竄作案源頭,估摸着是找到了。
怎麼回事呢?
前段時間,好些個地方,不知怎麼回事,有好多流竄的賊人四處作案,搞得官府滿腦子糊塗。
倒也不是說那些賊人多厲害,主要是他們人數不多,但各個三五成群為伙,打家劫舍,造成極壞影響。
雖然很快被捉拿歸案,但據口供所說,他們大多都是在某某地方落草為寇,雖無大惡,倒也有小錯。
偏偏這些人的頭領或者老大啥的,莫名死於自家地盤上。
心慌之下,眾賊寇紛紛離開原地盤,想來為了討生活,故而出現四處作案的惡事來。
呵呵,基本上天下各地都有這種情況,哪怕時間不一,但,這不是開玩笑么?
要知道,好些個山匪啥的,還都是官老爺或者權貴所養,勢力可不小,發生這麼大的事,如何瞞得住。
這不,消息都傳到坊間了,你就說離不離譜吧!
好傢夥,他到底撈了多少銀子啊?
怪不得都能在神都安家定居,還自稱不缺錢呢!
柳湘蓮神情恍惚之下,還不忘朝四下觀望,然後正準備勸說兩句。
突然,他怔住了!
等等,如今誰也沒懷疑到余兄弟頭上,就這,也是他的猜測而已。
要是真如猜測那般,那他豈不就成了余兄弟的唯一破綻?
江湖上什麼兄弟情分,哪能跟自家性命安危相比?
人心揣摩不得啊!
可不說吧,又感覺挺不仗義的。
這...
“余兄弟真會開玩笑!”
“你要是不缺錢,那就買個書店或者茶樓之類的,雇些人手幫忙打理就成。”
“營生嘛,那是為了生計考慮才迫不得已做出的選擇。”
“余兄弟不需為生計考慮,自然是弄個小生意消遣時光。”
說到這裏,柳湘蓮裝作想起什麼,一臉的好奇。
“對了,余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