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衝鋒的騎士
所謂的老辦法，是兩人之間的黑話，來源於兩人開黑玩某款著名開箱遊戲時的一種娛樂戰術。卡爾文負責干拉上去賣誘敵，盧克負責手持電擊槍在某個愛的轉角等待有緣人到來。
雖然這個戰術經常導致兩人全部白給，輸掉遊戲，但每次電擊成功敵人那一聲銷魂的“啊”還是讓兩人對這個戰術無法割捨。
雖然“老辦法”只是遊戲裏的套路，但情況恰好和現在有些類似，二對一、暗對明、赤手對步槍。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按照“老辦法”的套路，盧克要去正門找地方埋伏，卡爾文則是去後門準備吸引注意，兩人前後交錯。
躲藏在各個隱蔽位置的學生們看着兩人的身影，好像知道要發生什麼。
和盧克算是熟識的啦啦隊成員伊芙身體略微動了動，像是要勸住兩個衝動的少年，讓他們一起找地方躲避，將生命交給命運。但最終，她還是像其他同學一般保持了沉默，將纖細的身軀緊緊塞到課桌背後。
整個教室顯得更加寂靜了。
卡爾文突然小聲問道：“盧克，我的功德還有些餘額吧？”
盧克緊緊握了握手中的三角尺回應道：“扣完了，你死了一定會下地獄的。”
“所以。。。千萬別死啊。”
后一句的聲音略微大了一些，因為此時耳朵里已經塞滿了走廊的槍聲和隔壁房間的尖叫聲。
他來了！
接下來就是這間教室！
科爾·曼德拉站扣動扳機，子彈帶着硝煙從槍口冒出，穿過木質的桌子，乾脆利落的沒入桌下躲藏的人，劇烈的疼痛讓那名陌生人再也無法保持蜷縮的躲藏姿態，身軀伸展開。
看到暴露出來的大半身軀，他再次扣動扳機，補了一槍，確保那人徹底死亡。
“17。”
他在心中默數。
一路走過來，清空了3間教室了，連帶着走廊里的，這已經是第十七個。
看着他們無助的哀求、痛苦的掙扎，居高臨下的掌控他人的生命，如同神明一般的感覺讓科爾沉醉其中。
這感覺，太棒了！
知更鳥說的沒錯，我是天生的贏家，我天生就應該掌控他們！
他吸了吸鼻子，享受着空氣中甜美的鐵鏽味道，右手上一個簡筆畫一般的蝴蝶圖案變得越來越形象清晰，扣動扳機時，順着手上筋絡和肌肉的蠕動，那蝴蝶好像在扇動着嫣紅的翅膀從皮膚上飛出來一般。
科爾把目光投向下一間教室，特別準備的擴容彈夾裡子彈只剩個位數了，清完這個房間，該換彈夾了。
他悠閑地吹着口哨，邁着輕快的步伐向前。
剛走出兩步，快到下一個教室正門口的位置，突然前面不遠處冒出來一個逃竄的身影。
呵，又一個想要逃跑的小老鼠。
科爾舉起手中的槍，熟練的瞄準，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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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教室跑出來后，卡爾文用餘光掃了身後一眼，這才發覺剛剛倉促間和盧克謀定的計劃有多不靠譜。
這他媽的，現實和遊戲不一樣啊，遊戲裏可以隨意急停、大跳，甚至大腿中一狙都能繼續活蹦亂跳的跑打。
可是作為一個沒有經歷過專門培訓的普通人，現實中的身體操控起來，要比想像中難上無數倍。
不過，面對這種預料之外的危機，卡爾文不但沒有緊張，反而越發興奮了起來，莽夫的血液熊熊燃燒！
他的大腦在興奮中保持了一絲理智，電光火石之間做出判斷，對方怕是要開槍了，大概率是打胸口。
七步之外，槍快。
躲不掉，根本躲不掉。
什麼急停、什麼S形走位，能比得上人稍微晃動槍管瞄準來的快嗎？
只能盡量規避傷害。
他猛地起跳，胸口脫離槍線，同時在空中盡量側身，降低在敵人眼中的面積，增大瞄準難度。
剩下的，就看盧克了。
“砰”
卡爾文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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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文衝出去的瞬間，盧克已經發現了槍手的身影。
對方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走廊前方，完全沒有發現身側的教室門口就有一個弓身蓄勢待發的影子。
盧克舉起手中50多公分長的三角尺，30度銳角朝外，盡量伸長胳膊，增加攻擊距離。
右腳狠狠蹬地！
盧克的精神高度集中，他的眼中只剩下那名槍手的身影。
胸口有衣服阻擋，頭部顱骨太硬，都沒辦法一擊致命。
最好的選擇，只有頸部。
他的心再次砰砰作響，血液在心肌強勁的擠壓下迸出，在身體中快速循環，這一刻，時間彷彿都放慢了，他彷彿能看到槍手頸部的大動脈一鼓一鼓的律動。
三角尺略微向上抬起，盧克就像手持騎槍的唐吉坷德一樣，對風車發起決死衝鋒！
機會僅此一次！失手就是死亡！
一步！
兩步！
到了！
三步之內，人比槍快！
等盧克近身，那槍手已經察覺到了盧克的衝鋒，但此時調轉槍頭已經來不及！
盧克的雙手跟着向前衝鋒的勢頭，往前猛地一送，鋒利的木質教具像長槍一樣刺入槍手的喉嚨，他的身體緊隨其後，撞到槍手身上，將他壓倒在地。
他第一時間觀察那把致命的步槍，隨着槍手的倒地，那把槍同樣落到地上，脫離了掌控。
暫時安全。
他馬上扭過頭去看槍手的狀態。
科爾一隻手攀在脖頸處的三角尺上，好像在嘗試將它拔出來，但身體快速流逝的血液讓他的體能在瞬間流失殆盡，他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只有“赫赫”的漏氣聲和紅色的血液從嘴裏噴出。
盧克仍不放心，他把三角尺從傷口拽了出來，另一隻手則是撿起地上的步槍。
科爾頸部的傷口沒有了阻礙，原本只是潺潺流出的大動脈血液，在體內的高壓下，像是微型噴泉一樣滋了出來，噴了盧克一臉。
死透了。
盧克終於鬆了口氣。
他用衣袖拭去臉上的血跡，剛睜開眼，卻發現那名槍手的屍體上好像有一些淺白色光點飛了出來，那些光點在屍體上空半米左右的位置來回盤旋，最終凝結成一塊微光碎片，如乳燕投林一般飛入盧克體內。
盧克心裏就像突然來了微信消息一樣，收到類似“叮”的一聲的提示。
“擊殺0階靈性生物”
“獲得技能——【槍械掌握（步槍）】等級：熟練”
十八年了，我掛終於到了？
不過現在不是看掛的時候，卡爾文應該是中槍了，現在還在地上趴着呢。
盧克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跑到卡爾文身邊，急切地問道：“打到哪兒了？”
“屁股，屁股疼。”
屁股啊。。。那還好，屁股上都是肉，怎麼都不至於致命吧。
盧克終於徹底放鬆了下來，雜念再次湧上心頭。
“師爺，屁股在樹上呢，不疼了。”
騷話還沒說出口，“砰”“砰”，又是兩聲槍響，讓盧克剛剛放鬆的心又狠狠提了起來。
槍手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