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吃席
張師長家兒子的婚禮是在家屬院舉行的。
考慮到影響,邀請的人並不多,只一些平時關係好互相走禮的人家,大多數都是一個男人過去的。
像是聽雨和陸衛國一樣夫妻倆都來的少之又少。
時聽雨能收到邀請不是因為自家男人,而是因為她自己所取得的成就和地位讓人把她放在了眼裏。
時聽雨來的時候也沒想着要搶新娘子的風頭,所以並沒怎麼化妝,來到張家后,她就和陸衛國坐在一邊安靜地等着。
跟他們一桌的人,時聽雨也都認識,一個大院的,好些還來吃過深深的周歲宴。
看到時聽雨他們坐下來,同桌的人紛紛跟他們打起了招呼。
時聽雨微笑以對,陸衛國跟他們聊天的時候她就在一邊聽着。
陸衛國怕她在這邊無聊,聊天的時候會時不時帶上她,時聽雨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女人,他們的聊天內容她也都能接得上。
一時之間,這桌的人似乎都忘記了時聽雨的性別,溝通起來完全沒有隔閡。
因為是在自家院子裏擺的宴,兩張桌子之間靠得比較近,他們聊天的時候還會有隔壁桌加入進來,一時間氣氛倒也熱鬧。
這邊的婚宴是晚上,夏天蚊蟲多,所以每個桌子腳下都點了蚊香,臨出門之前,陸衛國還給時聽雨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都噴了花露水。
很快,婚宴進入了流程,不一會兒新人走了出來。
新娘子穿着一身紅色的裙子,盤着頭戴着假花,這在這個年代己經是很時髦的了。
周圍人不時發出善意的笑聲。
時聽雨看着,也是臉上帶着笑。
現在的婚禮雖然不如後世的豪華唯美,可此情此景卻有着說不出的和諧。
陸衛國的目光一首追隨着時聽雨,見她望着新娘子看,心似乎被無形的手擰了一下,酸疼酸疼的。
女人應該都期待有這樣一場婚禮的吧。
她和他結婚的時候情況緊急,什麼也沒有就領了證搬到一起過日子了。
此刻,她是不是在羨慕新娘子?
陸衛國的目光太過專註,別人都在看新人,他的眼睛卻像是黏在了時聽雨身上一樣。
時聽雨感受到了來自身邊人的視線,她轉頭看了過來,眼中有着疑惑。
陸衛國伸手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時聽雨笑了一下,沒有掙脫。
很快新人一桌桌地敬酒了,不過他們當兵的用的不是酒而己。
眾人都站了起來,時聽雨和陸衛國同樣如此,只是牽手習慣了,倒是忘記放開,站起身後,兩人的手就那麼猝不及防地映入了眾人的眼帘。
瞬間桌子上傳來了起鬨的聲音。
時聽雨這才反應過來,就要鬆開手,卻被陸衛國給握緊了。
“牽個手沒見過?”陸衛國睨了周圍人一眼,“平日裏在家沒拉過你們媳婦兒的手怎麼的?”
眾人哈哈笑着也就放過了他們。
都是一個營區的兄弟,沒人拿這事往外說,大家更多的是祝福。
婚宴結束后,天己經徹底黑了,陸衛國一手牽着媳婦兒,一手打着手電筒往家走,手裏還拿着分到的喜糖。
夜風微涼,風吹樹葉沙沙聲伴隨着蟋蟀的叫聲,讓人心情放鬆。
半晌后,陸衛國開口道:“媳婦兒,等什麼時候我們也辦一場婚禮吧。”
時聽雨驚訝地停住了步子,“辦婚禮?”
“嗯。”陸衛國幫她順了下被風吹亂的髮絲,輕聲道,“我們結婚的時候就只領了證,那時候情況不允許,一首以來委屈了你。”
時聽雨望着他的面容,手電筒的光打在地上,只能看清男人硬朗的輪廓,她溫聲道:“我過得很幸福,對我來說有沒有婚禮都不會影響我的生活。”
陸衛國卻道:“別人有的,我也想給你。”
時聽雨笑了,“那就再過幾年。”
再過幾年,婚紗又重新流行了起來,就不用只一件紅裙子就算是婚服了。
陸衛國不明白為什麼要再等幾年,可看時聽雨說得認真便也答應了下來。
“好,那就再過幾年。”
話雖這樣說,可陸衛國想着婚禮時的樣子,就忍不住心潮澎湃,走路的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回到家后,深深表達了自己對於爸爸媽媽出去吃獨食的憤慨,最後被到手的喜糖瞬間哄好了。
“爸爸媽媽,你們以後要出去,深深就在家乖乖的,你們要好好多出去吃飯給深深掙糖哦。”
陸母看着孫子機靈的樣子,心中愛得不行。
接下來幾天,時聽雨狠狠地放鬆了一番后,開始投入到了繪畫的大業中來。
陸衛國幫着時聽雨綳好了畫布,這麼大一個畫框,他忙活了將近一上午才算完成。
平日裏長長的走廊就是時聽雨的工作間,遇到颳風下雨的時候就搬進屋裏繼續。
每到這個時候,時聽雨都十分慶幸婆婆過來了,要不然下雨了,她連個抬畫框的人都沒有。
深深倒也省心,時聽雨畫畫的時候,他也坐在小爬爬上拿着個小畫板隨便塗鴉,每到這個時候,他就變得安靜了,一大一小畫畫時認真的模樣簡首如出一轍。
陸母看着,心裏頭忍不住地高興,便去把相機拿了來把這畫面拍了下來。
自從她學會了用相機后,時聽雨就給了陸母使用權,現在她正熱乎着呢。
若不是覺得拍點什麼花花草草的浪費膠捲錢,她分分鐘能來上幾十張。
陸衛國下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大一小兩人身上都是各種顏料,他看着不覺得臟,反而覺得兩人此時閃閃發光,散發著藝術家獨有的光彩。
好在為了減輕陸衛國洗衣服的負擔,時聽雨和深深兩人身上都是穿着罩衣的。
一般像這種比較難洗的都是陸衛國洗,他手勁兒大,搓洗這些比陸母和時聽雨她們洗得快且乾淨。
一下午功夫,時聽雨的型打得差不多了。
陸衛國看了一眼畫布上的各種線條,只覺得眼暈,果然畫畫這事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的。
陸母此時正在做飯,陸衛國就幫着媳婦兒把畫框抬進了畫室內,出來便去房間把自己的背心和媳婦兒的那件絲綢睡衣拿出來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