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何為神？
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深諳兵法之道，什麼時候該出手壓制，什麼時候該示敵以弱，比蔣文明更清楚。
“我只有一次出手機會，如果不能一擊必殺，那恐怕就很危險了。”
薛嘉祥一邊跟岡本次郎交手，一邊尋找對方的破綻。
而另一邊。
呂洞賓手持雌雄墨蛟劍，倚仗着精妙的劍術跟須之佐男纏鬥。
他雖然劍法精妙，但奈何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面對須之佐男這種以力破巧的打法，感覺處處受制。
“唉！罷了罷了！”
呂洞賓長嘆一聲。
下一刻。
他周身的氣勢開始陡然暴漲，手中墨蛟劍劍芒吞吐，彷彿真的是兩條蛟龍一般。
台下的華夏國人見到這一幕，頓時歡呼起來。
“呂祖終於開始發威了。”
“我就說嘛，呂祖可是金色品質的神祇，跟須之佐男同級，怎麼可能怕他，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呢？”
“呂祖無敵，斬了這些異族邪神。”
“……”
各種叫喊聲此起彼伏。
論氛圍組，華夏從來都是遙遙領先，各種花活層出不窮。
這不，都有人開始擂鼓助威了。
“咚！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宛如心跳一般，敲擊在眾人的心弦上。
擂台上，須之佐男持劍而立，面露譏諷之色。
“呵，你以為燃燒自己的神性，就可以與我一戰了？天真！”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呂洞賓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身影陡然從原地消失。
“露刃單提，行殺活令。
斬食嗔痴，群魔乞命。
激濁揚清，摧邪顯正。”
一句句詩詞自空中響起，一道道劍光自空中浮現。
雌雄墨蛟雙劍合而為一，變成一把黑白兩刃劍。
太極純陽劍！
這才是呂洞賓真正的戰鬥法器。
雌雄墨蛟渡人，太極純陽誅邪！
這便是他純陽真人稱號的由來。
劍光縱橫，帶着浩然正氣，每一擊都宛如神雷降世。
熾熱的純陽之氣在劍身繚繞，彷彿金色的火焰一般。
“有點意思。”
須之佐男看着身上被斬出來的傷口，用手摸了一把，放在口中舔舐，臉色露出迷醉之色。
“黑炎！”
只見他用手輕輕撫過天叢雲劍，一道黑色火焰隨着他的手掌在劍身升起。
這是他的本命神火，一旦被黑炎沾染，那將永不熄滅。
呂洞賓感受到黑炎傳來的威勢，面露凝重之色。
“我有一腹空谷虛，言之道有又還無。”
隨着詩聲，長劍刺出。
須之佐男也揮動長劍迎了上去，可是在雙劍觸碰的瞬間，他臉色一變。
幻影！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感覺肩膀一疼，像是被烈焰灼燒了一樣。
“居合斬！”
長劍橫切，斬向身後位置。
然而，那片區域並無人影。
反倒是因為長劍橫切幅度太大，導致中門大開，又被刺了一劍。
“怎麼可能？”
連續被攻擊了兩次，他甚至沒有弄明白對方是怎麼出手的。
這讓一向自負的他如何能接受。
可是呂洞賓的劍術太精妙了，虛虛實實，讓他根本無法分辨出來。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身上便多出五六道傷口。
“神威領域！”
須之佐男怒吼一聲，手中長劍一甩，一大片黑色火焰掉落在地上。
片刻便將整座擂台籠罩。
“唔！”
一道悶哼聲響起。
“抓住你了，老鼠！”
須之佐男雙手握劍，朝着聲音來源處劈砍過去。
呂洞賓來不及閃躲，只能持劍格擋。
“砰！”
雙劍觸碰，呂洞賓的身體瞬間倒飛出去。
這種絕對力量上的交鋒，現在的他根本不是須之佐男的對手。
不滅黑炎落在他的身上，不斷的灼燒着他。
呂洞賓眉頭微蹙。
不滅黑炎不僅灼燒他的肉身，還在不斷汲取他的生命力壯大自身。
火焰越來越盛，彷彿要將他燒成灰燼一般。
這讓原本就虛弱的他變的更虛弱。
“九轉功成數盡乾，開爐撥鼎見金丹。”
隨着這句詩的響起，三朵金花自他頭頂浮現，褐、青、紅、藍、金五道氣流自體內飛出。
最後匯聚到一起，形成一枚金丹。
在金丹出現的瞬間，他身上的黑炎像是受到了某種信號一般，全都朝着金丹涌去。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台下的蔣文明看到這一幕，喃喃自語，雙拳不自覺的緊握起來。
這是大羅金仙的道果，現在竟拿了出來，足有看出場上的戰鬥有多兇險。
然而，下一刻。
那枚金丹突然出現一道裂痕，而且裂痕越來越大。
而呂洞賓的身上，氣勢開始節節攀升。
“瘋子，竟然不惜毀掉自己的神性，來強行恢復實力，就算贏了我又如何？你一樣會死！”
須之佐男臉上出現驚怒之色。
“歷經千災萬劫，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今日一朝散盡，確實挺可惜的。”
呂洞賓面露微笑，彷彿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一樣。
“那你還敢這麼做？”
“沒辦法，誰讓我貪戀紅塵呢？神也好，人也罷，從本質上來講，對我都一樣。
當然，像你們這種天生的神明，是不會懂的。
劍來！”
隨着呂洞賓一聲劍來，太極純陽劍自動飛回他的手中。
華夏境內，所有的長劍都開始發出嗡鳴聲。
“這一劍，是我代表凡人而問，何為神！”
長劍發出陣陣劍鳴，氣勢還在一點點提升。
正如呂洞賓所言，他此時不是純陽真人，不是大羅金仙。
他只是一介凡人書生，代表天下眾生，棄筆執劍以問蒼天。
何為神！
這一劍代表着天下人的意志。
他這一劍斬的不是須之佐男，而是無數像須之佐男這樣的神明。
既然享受世人香火供奉，為何不去庇護人族，反倒躲在這裏，蠅營狗苟。
須之佐男怕了！
無數像他一樣的神也怕了！
哪怕是面對他的父母伊岐那美、伊岐那邪，他也從未有過這種心悸的感覺。
他能感覺到，如果這一劍落下，他可能真的會死，徹徹底底的被抹殺。
“不，我不會死，我怎麼可能輸給一群凡人。”
天叢雲劍瘋狂劈砍，然而這些攻擊落到呂洞賓身體周圍，卻被一道道劍氣給擋住。
這是眾生的意志，縱使是神，也無法破壞！
根本無法靠近。
須之佐男睚眥欲裂，目光陡然落到岡本次郎身上。
呂洞賓太虛弱了，根本不足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他只能慢慢積蓄力量。
這也給了須之佐男一絲希望，他攻不破呂洞賓的防禦，但他可以結束比賽！
“神威降臨！”
須之佐男的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強行降臨到岡本次郎身上。
原本正在跟薛嘉祥戰鬥的岡本次郎身體一僵，原本揮出去的劍招也為之一頓。
“好機會！”
薛嘉祥眼中精芒一閃，手中長劍直刺對方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