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得罪了將軍你還想跑?

第255章 得罪了將軍你還想跑?

王景與郭嘉目光對視,兩人瞬間就明白了這裏面藏着什麼貓膩。因此也不意外。

只見王景一聲冷笑:“青州濟南郡本就為冶鍊名城,夙來盛產兵刃,攻打濟北國的叛軍既然來自青州,又何必捨近求遠,大量裝備我們兗州官營工場出品的軍械?毫無疑問,這是內鬼裏應外合,偷盜軍資,賣到叛軍手裏的。”

王景還未入主兗州之前,本地的官工基本都被各大世家瓜分完畢,生產出來的軍械也大多都被截留在地方,被經手之人瞞報和私吞了。

因此這些本來應該上繳中樞,武裝朝廷官軍的軍械,是如何流轉到何兵等人手裏的,不言自明。

郭嘉收斂笑容,目光更是變得陰沉:“倒賣軍資,罪同造反,看來有些人是真的膽大包天啊。”

暗中勾結黃巾賊眾,製造動亂,兗州的世家和豪族此舉毫無底線可言,這些人自詡儒門名士,偏偏所作所為與聖人教誨南轅北轍,毫無仁義可言。

尤其是許汜,為了扳倒王景,為了推翻新政,已經開始不擇手段了。

王景冷着臉,當即對郭嘉說道:“奉孝,飛鴿傳書公達,讓他調派暗衛來徹查此事,凡是涉案者,無論身份高低,無論官職大小,本人斬首,資產充公,家屬全數發配并州,其罪遇赦不赦!”

“屬下明白。”

郭嘉也知道,再不下狠手敲打,兗州的某些人,當真是要無法無天了。

昌邑城,一處隱秘的庭院中,今日聚集了不少將軍物。

許汜居於首座,雙眼微闔,安坐不動。

坐在他身邊的,則是兗州別駕王彧,此刻正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據前線傳回的消息,盧縣叛亂已經被王景率軍平定了。”

徐翕忍不住陰陽怪氣地罵道:“這幾個廢物是誰找來的,手上好幾萬兵馬,還得到吾等暗中資助,結果倒好,一點用場都派不上,被王景以千餘騎便掃蕩一空!大好局面,大敗虧輸,當真可恨之至!”

籌謀許久,為了暗中輸送錢糧和兵器,更是不知耗費了多少精力和財力,冒着殺頭的風險,籌謀佈局此事。

可本錢砸下去了,轉頭就立馬原地虧到破產。

這樣的打擊誰能遭得住?

這年頭地主家也沒有多少餘糧啊,世家豪族雖然有錢,可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任何支出都是得有回報的。

若是次次血本無歸,再大的家業也經不起這麼造啊。

因此不止徐翕,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的許多人,都頗有怨言,目光不約而同的,就匯聚在了許汜身上。

許汜一聲長嘆,終於睜開了雙眼:“此敗責任在我,諸位的損失,江陵許氏認賠。”

雖然是荊州襄陽人士,然許汜來到兗州已有不少時日,許家在昌邑城也置辦下了不少產業,沿街的店鋪,城外的農莊和良田,這些都是優質資產,能值不少錢,所以許汜還是有說這種話的底氣的。

而周圍之人一聽許汜要全賠,當即大喜,徐翕生怕許汜反悔,急不可耐地便跳了出來:“你們都聽到了,這是他自己要求的,我可沒逼他啊。”

王彧看不過眼,還想勸阻。

許汜阻止了他,神色從容:“此事確實為汜籌謀不當,才導致此役失利,認陪也是理所當然。”

隨後許汜倒也十分乾脆,說賠那是真的賠,直接讓下人回去取來地契和田契,賠給了徐翕等人,就連王彧都有一份,只是王彧沒要。

不僅賠償了大家的損失,許汜還表示願意讓出自己主事者的身份。

王彧大驚失色:“何至於此?”

許汜長嘆:“我才能不足,鬥不過祁侯,留在兗州亦無大用,更何況汜離開家鄉多年,思鄉心切,也該回去看看了。”

這心灰意冷的表情,已經寫滿了許汜整張臉,這次籌謀佈局,本是打算藉助何兵等人,牽扯住王景的精力,然後再暗中聯合袁紹,一起奪下兗州,斷了王景後路。

可沒想到,這個局剛開始,就已經宣告失敗。

鬼手何兵等青州賊眾敗亡得太過迅速,讓許汜連扳回一局的時間都沒有,以至於後續的計策也無從談起,可謂是被王景來了招一刀斬亂碼,直接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因此許汜是真的心累,也萌生退意,不想再留在兗州和王景繼續斗下去了。

一直這樣輸輸輸的,人都快輸麻了啊。

而聽說許汜要離開,王彧很驚惶,徐翕心中卻是暗暗竊喜。

只因為許汜還在兗州一日,他就沒辦法出頭。

可若是許汜走了,那麼他徐翕,或許就能趁勢而起,成為兗州名士中的領頭羊,到時候無論名聲、地位、權勢還是影響力,都大大增加。

故而許汜若真的決定要走,其他人或許還會出聲挽留一二,可徐翕卻是絕對不會開這個口的,他恨不得許汜早點滾蛋。

王彧苦勸無果,許汜執意要回襄陽老家,而且是說走就走,當夜便帶着幾個僕人,輕裝疾行,離開了昌邑城。

出城之後,沿着官道向南而走。

許汜回望昌邑,心情抑鬱:“今日沒人過來送行,想必昔日的同僚,現在都忙着在接手許家的產業吧。”

不多時,黑夜中,清脆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

來人正是王彧,他一個人,騎着馬追了出城:“總算是趕上了。”

王彧氣喘吁吁地翻身下馬,走到許汜面前,面色不舍:“非走不可嗎?”

這麼多人,也就王彧出來相送,許汜心中感動,隨後猶豫了一番,壓低聲線對他說道:“我勸你也趕緊離開昌邑這處是非之地,常言道可一可二,不再三再四,吾等三番五次地找祁侯的麻煩,怕是難以善了,王元旭此人睚眥必報,一旦掌握證據,後果不堪設想。”

“你的意思是,王元旭要屠戮兗州!”

王彧聞言震驚,隨即便是手足無措,心亂如麻,但還是不願意相信王景敢下死手,求助似的看向許汜:“不至於吧?”

許汜搖頭:“我做人從來不抱僥倖心理,聽我一句勸,想要活命,還是快跑吧。”

告別了王彧,許汜帶着人繼續上路。

然而車隊行至城郊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來。

許汜略微不喜,掀開馬車的車簾:“為何停下?”

管家渾身顫抖地回過頭來:“主人,前方有強人攔住了吾等去路。”

淡淡的月輝之下,只見七道昂藏的身影背風而立。

來者身穿黑色皮甲,其色猶如夜幕一般玄黑深沉,還有臉上的銀白色面具,在寂靜的氣氛中,一股淡淡的殺機,無聲瀰漫。

許汜見了,瞳孔一縮,瞬間意識到來者是誰,語氣悵然:“想不到,我連夜出城,終究還是逃不出這名利的牢籠。”

到了此時,許汜哪裏還不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入到了王景的掌控之中。

對方之所以放自己離開昌邑,直到城郊才出手,就是為了要盡量不引人注意,不打草驚蛇,要將他生擒活捉。

“在下丁三,見過許中郎。”

許汜一臉苦笑:“是祁侯派你來殺我的嗎?”

丁三搖頭:“主公派我來請先生回去。”

語氣雖是淡然,卻有一種不可違逆的霸道。

“千古艱難惟一死,想不到我平日裏慷慨激昂,卻終究還是怕死的。”

許汜揚天長嘆一聲,沒有選擇負隅頑抗,而是乖乖地跟丁三回到了昌邑城。

家屬和僕人被帶走秘密安置,而許汜本人,則是進了州牧府,見到了王景。

“拜見衛將軍。”

“從事中郎請起。”

看着眼前長身而立的許汜,王景目光如劍:“先生丟下官印,不告而別,是景有怠慢之處嗎?”

眼見王景給足了自己面子,心裏發虛的許汜只得嘆氣回應道:“事已至此,不過成王敗寇而已。汜既已事敗,如今淪為階下之囚,實在是無話可說,唯有任憑將軍處置。”

“我確實要處置你,陰謀設局,內外勾結,動亂兗州,這麼多的罪名,任何一條,都足以抄家滅族,讓江陵許氏百年家業俱成過往雲煙。”

王景的每一句話,都重重地壓在了許汜的心尖上,猶如泰山壓頂,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隨後王景話鋒一轉:“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說吧,我想聽聽你們的計劃,所有的細節,我都要知曉。”

在出賣隊友和自己全家去死之間,許汜很果斷地便做出了選擇,當即將計劃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王景。

“啟稟祁侯,汜所知曉的一切都已如實告知,還請祁侯遵守諾言,放我和我的家人一條生路。”

許汜低下了頭顱,再無昔日的冷靜和高傲。

所謂文人,所謂名士,刀刃不曾加身的時候,自然能夠瀟洒從容,冷靜睿智。

但真要死到臨頭,區區文人,又能有幾分傲骨呢?

許汜之流的所謂名門望族,自稱道德楷模,彷彿自己就是漢人的脊樑,王景心中對此卻是不屑一顧。

真要到了為國家為大義而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這些滿嘴仁義道德的酸腐文人,又有幾人能真正扛得起民族興衰的重任?

王景看向許汜:“為了名利,你背叛了劉岱,為了權勢,你背叛了兗州百姓,更背叛了我。而現在,為了活命,你又背叛了你的同夥,天下之大,還有你立身之處嗎?”

這句話,簡直殺人誅心。

許汜頓時明悟過來,天下雖大,卻是已經沒有了自己容身之所。

“所以,為我效命如何?”

王景用俯視的目光,看向許汜,嘴角似笑非笑,顯然是吃定了許汜無法拒絕。

而許汜也確實無法拒絕這個提議,但他心中卻難以理解:“祁侯麾下謀士如雲,名將如雨,又何須汜這等庸碌之人效力呢?”

在以“忠孝”為立身之本的東朝,許汜這樣的背叛者,身上背負着恥辱的烙印,按道理應該是無人敢用才對。

更何況,在許汜看來,自己之前曾幾次去找王景的麻煩。

王景按照約定不殺他全家,就已經稱得上是網開一面了,而這招降,又是玩得哪一出?

許汜看不懂,所以心中十分猶豫。

王景知道他在顧慮什麼,淡然一笑:“你已經背叛了所有的人,現在全天下只有我還能用你,你若再度背叛,那等待着你的,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為何不敢用你呢?”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許汜能體現出足夠的價值,王景自然也可以做到不計前嫌。

這等心胸,這等氣量,許汜終於服了,拜倒在地跪在了王景面前:“汜在此拜見主公。”

此話一出,君臣的名分就此確立。

若再次背叛,許汜便真的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因此王景這一次,可謂是招募到了一條忠犬,只要他一聲令下,目標是誰,許汜絕對會撲上去拚命撕咬,以此來表現自己的忠誠。

因為他已經別無選擇。

“你可願意出任濟北相一職?”

王景的話讓許汜面露驚訝之色。

他之前的官職,是從事中郎,說著好聽罷了,實際上不過是近侍官,為別人出謀獻策,說破天了也就是一個參謀而已,既無兵權,亦無治權。

而濟北相就不一樣了,怎麼說也是主政一方執掌實權的地方官員,兩者的差別,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的外放,等同於升遷。

因此許汜大受感動:“屬下必定為主公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對於許汜的態度,王景還算是比較滿意:“好好做,別讓我失望。”

“屬下明白。”

到了第二天中午,王彧在家中讀書,忽然僕人急沖沖跑進來,向他彙報消息。

聽完這個消息,王彧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怎麼可能?他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還……”

“不好!”

王彧霍然起身,許汜出任濟北相,而原濟北相鄧原調任至山陽郡出任太守的消息,僅僅是稍作解讀,就讓他渾身冷汗:“事情敗露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我要趕緊聯絡眾人,一起想辦法才是。”

王彧有豐富的政治鬥爭經驗,很快就聯想到了許多事情,然而還沒等他動身,就發現自己的府邸,被一群士兵給包圍了。

別駕府,門外站着上百甲士。

他們手持盾牌和長戟,腰佩鋼刀,背負長弓箭矢,目光冷冽,只是被掃上一眼,渾身就彷彿寒冬臘月的冷風所包裹,別駕府內的家丁護衛,根本不敢抵抗。

畢竟眼前站着的,可是聞名天下的神武軍!

王彧走出門,嘴角帶着苦澀的笑容:“呵呵,出動上百名武卒,祁侯當真是看得起我。”

“別駕王彧,我家將軍有請!”

帶隊的小將,目光銳利,手按刀柄,但凡王彧敢說個不字,眼前的別駕府,怕不是要被這一百神武軍給夷為平地。

“唉,看來事情敗露了,既如此,還請前面帶路。”

王彧放棄了抵抗,他知道,這個請君入甕的局,王景怕是布了很久很久,而自己等人竟然一無所覺,當真是敗得不冤。

搖頭失笑幾聲,王彧便乖乖地跟着踏上了前往州牧府的路途。

走着走着,王彧又遇到了幾個同僚,比如同為從事中郎的王楷,都是此前暗中密謀要對付王景的兗州士人。

眾人就這麼被裹挾着,帶到了州牧府內。

此時,府邸大廳已經設下宴席,美酒佳肴,一應俱全。

然而沒人有吃喝玩樂的心思,只因為今天的這場宴席,註定了是一場鴻門宴。

“宴無好宴啊。”

王彧心中感慨,環顧四周之後,又皺了皺眉頭,心中迷惑:“怎麼不見毛暉和徐翕兩人?難道是祁侯並不知曉此二人也參與了謀反?但不可能啊!”

毛暉也就算了,徐翕可是向來就與許汜不對付,許汜若當真選擇了背叛,怎麼可能不出賣徐翕?

王彧默不作聲地坐在原地等待,他沒等多久,外面果然又來了兩隊甲兵,剛好對應着大廳里的兩個席位。

很顯然,這兩個空着的席位,正是徐翕和毛暉的。

可他們兩個人沒來,倒是兩名身披重甲的年輕小將,扛着兩個木盒子進來,分別放在了毛暉和徐翕的座位上。

王彧心中有種不好的聯想,恐懼佔據着他的內心,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抖。

“祁侯到!”

門外的唱名聲,打斷了王彧飄飛的思緒,同時也讓原本議論紛紛的大廳,變得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身穿紅黑色錦衣的王景,邁着龍行虎步,踏入大廳。

他走進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下意識地匯聚在了他的身上,彷彿他整個人,天生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王景表情淡然,目光掃視四周,看了一眼徐翕和毛暉座位上的木盒,嘴角微微一斜,便是笑道:“看來人都齊了,那就開始吧。”

王景理所當然地走到了主位上,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在場之人中,只有他官職最大,爵位最高,自然只能由他來坐。

見大家的目光,時不時都好奇地看向徐翕和毛暉席位上的木盒,王景便笑道:“看來大家都很想知道木盒裏究竟裝着何物,來人啊,把木盒打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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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練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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