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對天發誓,結果老天爺聽見了

第10章 我對天發誓,結果老天爺聽見了

第10章我對天發誓,結果老天爺聽見了

八月金秋,糧食豐收,本該是一個喜慶的日子。

然而王允的書房裏,深夜卻仍是燈火通明。

哆哆哆~

房門被輕輕扣響。

“誰?”

“父親,是我。”

“是元旭啊,進來吧。”

王景移步而入,見王允對着堪輿圖默然不語,便開口問道:“父親可是在為豫州的戰事而夜不能寐?”

笛聲悠揚,竟引來百鳥落足聆聽,一時間,整座經館的人都在這華美而優雅的曲調中,聽得如痴如醉。

此話王景是發自內心,從本性上講,能當鹹魚他早就當了,畢竟這天底下,不是誰都心懷壯志的。

隨後,王景又從黃琬手中得知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王景:……

“可以啊。”

“哈哈,離開前,還想再聽昭明你吹奏一曲。”

“好,都依你。”

“抱歉抱歉,又是我來得最遲,老規矩,罰酒三杯啊。”

“嗯。”

首先是豫州本地的郡國兵,依靠城牆自保都只能算是勉勉強強,指望他們剿匪是不太可能的了。

得知王景要奔赴戰場,率兵平叛,蔡琰雖然不舍,卻也知道無法挽留,便舉起酒觴:“那便祝君武運昌隆,旗開得勝了。”

而世家大族,暗中蓄養私兵,等需要用到的時候,直接就能拉出來一票人馬作為核心的中堅力量。

到時候,恐怕自己也會被這些人一起拖入煉獄和深淵之中吧。

畢竟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這大漢的忠臣,有他王允就夠了,沒必要連兒子也搭上去。

而蔡琰也似乎喜歡上了如今的生活,每日沒有憂愁,沒有煩惱,時不時的約上三五好友,來家中做客,大家品嘗美酒,吟詩作賦,談古論今,當真是好不快意。

而高柔就更厲害了,王夫之曾評價過:“孟德智有所窮,則荀彧、郭嘉、荀攸、高柔之徒左右之,以算無遺策。”

給老闆打個工而已,盡了打工人的本份就可以了,還抱着主人翁的精神與公司共存亡,這特么不是純純有病嗎?

人啊,還是要多為自己打算一點比較好。

二月,郭太等於西河白波谷起事,攻略太原、河東二郡,以至於并州各地,烽煙不斷。

當然,前提是得加錢。

許嵐目光清冷,參加后便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與王允不同,王宏在得知王景要起兵的想法后,簡直舉雙手雙腳支持,甚至立刻就回了一趟太原老家,把家族中三分之一的力量都帶來了陳留,交到王景手中。

黃琬想聽,王景能給他說上三天三夜都不重樣的。

“彥雲,以豫州之富庶,尚且流民遍地,大漢其他各州,又能好到哪裏去?你說這世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奈何此時的神州大地,內憂外患,正值多事之秋。

可起兵是要錢的,王景現在吃穿不愁,但養兵還差得遠,所以必須說服王允,才能從他手裏拿到天使輪的投資。

因而早在三月之初,太常劉焉以天下兵寇不息,上書靈帝劉宏,建議改刺史為州牧,以重其職。

如果世間變成了煉獄,縱使出身高貴,又豈能獨善其身?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這份沉甸甸的壓力,渴望在這個亂世中生存下去的人,並不是只有他這個穿越客。

王允心中卻是猶豫不決,但王景方才的話,他卻是聽了進去。

“知道了,乖乖在家等我。”

而王景得不到答案,但向來理智的他,心中卻十分明白自己絕不想活在一個亂世之中。此前的他,只想保住自己,最多保住太原王氏,並沒有什麼達則兼濟天下的救世之念。

而刺史本為西漢時的監察官,自進入東漢以來,這個職務卻逐漸向著地方行政官轉化,在劉焉進言之後,更是擁有一州軍政大機,為日後的諸侯割據大戲拉開了帷幕一角。

虛與委蛇一番后,王景靠着拍馬屁解決了後勤補給的問題,反正幾句馬屁話而已,又不要錢。

可當亂世真的呈現在眼前時,那血淋淋的殘酷和絕望,卻給了王景前所未有的心靈衝擊,因為他上一世生於一個太平盛世,對於戰爭和動亂的概念,只在書本和影視作品中接觸過,卻從未親眼目睹過。

休整了一個月的時間,王景又在陳留徵兵,這才湊夠了八百兵力,帶着王凌和許嵐即將奔赴汝南。

蔡琰心中一突,心中隱隱有些不舍:“這是為何?”

就算他剛直不阿,卻也不得不為家族計。

這特么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啊!

人數不多,只有百餘人,卻全都是習有武藝在身的精兵悍卒,一個個精神飽滿,目光銳利,而且令行禁止。

王允這才嘆氣回道:“豫州烽煙再起,亂賊剿之不盡,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實在是愧對朝廷,愧對陛下。”

不過是發個誓而已,怎麼回事?口嗨也犯法的嗎?

“二哥,為何停下?”

就算心中想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王景當然也不會傻到喊出來,如今的朝廷虎威猶在,實在是沒必要當這個出頭鳥。

一路行來,王景見原本富庶的豫州大地,此時卻是境內盜賊猖獗,州境凋殘,死人的屍體隨處可見,白骨露於野,百里無雞鳴。

王允沉默不語,以他的智慧,自然知道原因。

畢竟他只有活着,才能當鹹魚,死了,那就成死魚了。

但王景卻也極力為自己爭取機會,謀划未來,而掌握兵權就是第一步,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步。

此時的豫州,汝南、潁川二郡接連亂起,黃巾何儀、劉辟、黃邵、何曼等,眾各數萬,屢屢攻破郡縣,裹挾流民,為禍一方。

若論智慧和權變,王允並不差,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老謀深算,不然也不可能把董卓給算計死。

問題在於他一直以忠臣自居,對漢室可謂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最後也確實盡足了忠臣的本分,乃至於連一家人的性命都賠了進去。

司馬懿的洛水之誓發完之後不是屁事兒沒有嗎?

捋虎鬚可不是說著玩的,是真的會死人的。

回到家中,王宏便來找到王景,還將一支屬於太原王氏的武裝力量交到了他的手上。

而穿越之後,他住在高牆大院之中,自然也看不見這些。

閑聊了幾句,王景便對蔡琰說道:“昭明,今日怕是我最後一次與伱飲酒偷閑,討論書文了。”

如今的中原大地,到處都是窟窿,多少兵力和錢糧都不夠往裏面填的。

不過因為義父王宏的命令,知恩圖報的她也只能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怒意,只是終究沒給王景什麼好臉色看。

想要在亂世中生存,手中沒有一支強大的武力怎麼能行?

“嵐,見過郎君。”

中平五年自年初時起,中原黃巾余部便紛紛起事。

“為國效力嘛。”

這話若是自己來喊,那肯定是振奮人心,可若是輪到別人來對自己喊,那就不怎麼美妙動聽了。

目前已經確定由下軍校尉鮑鴻領兵,前來征討汝南黃巾。

在她眼裏,王景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有志無才,難當大任。

“凌願隨行左右。”

其次是黃琬已經向朝廷求援,可朝廷本月月初才在西園組織編練一支新軍,也就是著名的西園八校尉。

對於這樣的政壇老狐狸,王景自然也是不願意得罪的,笑着說道:“使君德高望重,只有你來坐鎮豫州,才能讓眾人安心啊。”

因此他便向王允建議道:“父親,天下大勢,浩浩蕩蕩,如大江奔流,而人身處其中不過滄海一粟,浪濤洶湧之下,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如今豫州亂起,朝廷疲敝,此正英雄用命之時啊,何不於陳留起兵,以應時局?”

也因為如此,黃琬對王景的到來十分歡迎,畢竟此刻的豫州確實正缺人手,他熱情地在府邸中設宴,款待了王景。

王景自然是知道王凌的本事,當即便答應下來,而王凌也十分高興,能夠沙場建功,正合他的期待。

這段時日,王景常來飛白經館做客,也算是結交了不少本地名流。

而高柔在高平陵之變中支持司馬懿,也算是見證曹氏一族的興衰起落,活到了九十歲才壽終正寢,可謂是政壇的常青樹。

王景放下酒觴,語氣慨嘆:“時勢維艱,天下板蕩,我雖無雄心壯志,卻也想要盡一份心力。唉,要是能國泰民安海晏河清,我也想每日歌舞昇平,悠閑度日啊。”

一州之地,同時存在刺史和州牧,在當下這個節骨眼上,實在不是什麼好現象,否則王允也不會往來於河內與陳留之間,以此來避免和黃琬之間心生嫌隙了。

而他們還習有陣法,若是結陣而戰,更是以一敵百不在話下。

懷着這樣的心情,王景抵達了譙郡地界。

“令尊盡忠職守,若非朝中有小人作梗,這州牧之職,非他莫屬啊。”

而同時交到王景手中的,還有他收養的義女許嵐。

蔡琰拿起手中竹笛,橫於胸前,開始緩緩吹奏起動人的樂章。

就算王景不曾領過兵打過仗,好歹也負責過一些項目策劃,因此明白一個隊伍里,最重要的其實就是技術骨幹,剩下的人都可以隨便替換。

王景來自後世,自然知道這樣的發展趨勢,更知道人的命運,不能在滾滾的歷史洪流中逆勢而行。

王允也是一驚,可隨後笑容就變得和煦起來:“有蒼天為證,此為天誓也,還望元旭日後能記得今夜所發之誓言。”

因黃巾所到之處,其行徑猶如野獸一般,因此何儀、劉辟、黃邵、何曼四人又被稱為河陰四獸,可謂惡名遠揚。

王景也是頭皮發麻,心裏發虛。

不過太原王氏的名聲,王允還是很看重的,因此與王景約法三章道:“你要起兵,可以,但此生不得叛漢,能否做到?”

隨便拉出一個人,就能單手舉起兩百斤的石鎖,在戰場上簡直能以一當十。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啊!

今日館中到訪的客人,除了王景之外,還有兩位來自兗州名門陳留高氏的貴客,分別是蜀郡太守高躬之子高幹,還有高幹的從弟高柔。

第一次殺人時都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王景,此刻卻是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王允眉頭一皺,語氣微冷:“怎麼,你也要做那亂臣賊子?”

敗者只會被人踐踏,王允死後的名聲可不太好,搞得好像他咄咄相逼,西涼兵就會乖乖的接受朝廷的領導似的。

王景這才驚覺世家豪族的底氣何在,等閑的布衣白身,起步何其難也?

“父親是不能回答,還是不願回答?”

“綺雲,快來見禮。”

直到看見王景那熟悉的身影,才唇角微微勾起。

可忠臣又如何?

當即毫不猶豫便答應道:“景對天發誓,此生絕不叛漢,若違此誓,天打五雷轟。”

而這次起於汝南的豫州黃金之亂,對於別人是危機,對於王景卻是一個名正言順蓄養私兵的好機會。

四月,汝南郡葛陂黃巾軍再起,攻沒郡縣,如今更是逼近潁川,讓整個豫州都被籠罩在了戰爭的陰雲之中。

“父親,今年三月,陛下為何從太常劉焉之議,改刺史為州牧,並選派列卿、尚書出任州牧?”

出陳留後,王景率兵向東南而行,直奔豫州治所譙郡所在。

轟轟轟轟轟~

五道驚雷,於夜空中炸響,天現異象,引得陳留全城驚詫。

“我王氏竟有如此強兵?”

“你此話究竟何意?”

王凌被問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些兵卒皆從并州選精挑細選而出,再以當年大秦銳士的練兵之法訓練而成,耗時十年。若以此為骨幹,隨時可以招募軍隊,掌控上萬兵馬。”

王景倒是不怎麼在意她的目光,因為現在的他心情有些激動,穿越了這麼久,總算是掌握了一支屬於他的武裝力量。

貂蟬眼角淚珠滑落,重重點頭。

可朝廷的官軍縱使渾身是鐵,又能捻得幾根釘?

“凌不知。”

王景身披錦袍,腰環玉帶,行走間瀟洒從容,還真有幾分器宇軒昂之感。

不知是不是常年習武的緣故,她給王景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而且身材極好,曲線飽滿,與尋常的大家閨秀不同,有着一種野性十足的魅力。

見王允的語氣已經變得有幾分惱怒,王景連忙解釋:“連陛下都知道問題的癥結不在朝廷,而在地方,父親又何必逆勢而動?更何況蓄養兵士,難道就不能為國盡忠了嗎?”

王景忍不住多瞧上了幾眼,很好奇武功難道還能重塑人的形體?

而察覺到他的目光之後,許嵐心中十分不喜,雙眸中的冷意又更盛了幾分。

作為日後的曹魏大臣,高柔能與荀彧、郭嘉和荀攸並列,可見其才幹着實不低。

她的父親是王宏舊友,病故后孤苦無依,遂被王宏收養,從此進入王家。因為從小經歷變故,所以性格冷冽凌厲。

蔡琰手執竹笛,玉指輕敲桌面,心中隱隱有着期待。

對於這兩人,王景雖沒有要拉攏的打算,卻也不想得罪。

六月,益州百姓馬相、趙祗等於綿竹起兵,自稱黃巾,殺益州刺史卻儉,進攻巴郡、犍為郡。一月之間,便攻略三郡,馬相更是自稱天子,有兵數萬人,當地官府惶惶不可終日,根本無力進剿,只能向朝廷求助。

黃琬說話非常客氣,他出身於江夏黃氏,其祖父黃瓊更是官至司徒,位列三公,權勢比之太原王氏,亦不遑多讓。

而遍地的流民,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王景心情沉重。

因仗義執言而被貶,王允心中對劉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怨氣的,可即便如此,他也始終沒有改變自己要做大漢忠臣的想法,每日每夜,所思所謀,無一不是在為大漢的江山社稷而殫精竭慮。

現在這是跟我來真的?

三日後,飛白經館。

王允雖然是豫州刺史,可實際上地位非常尷尬,因為擔任豫州牧的是黃琬。

“……”

王景聽出了此前未曾聽過的樂章,當即讓法身暗暗記下其中曲調的音律變化,對於任何能夠提升實力的東西,他都不會放過。

所以此時王允想着要當漢室的忠臣,可王景不想啊。

對於這兩位,通曉三國典故的王景也是頗為熟悉,因此打完招呼之後,着實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只可惜,王景是欲當鹹魚而不能。

臨行前,貂蟬哭成了淚人兒,在城外與王景惜別:“郎君,答應奴婢,一定要平安歸來。”

第二日,得知王景要出兵的王凌前來說道:“二哥,你要起兵征討汝南黃巾?”

這兩兄弟可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啊,高幹是袁紹外甥,才志弘邈,文武秀出,袁紹能入主冀州,就是高幹聯合荀諶遊說韓馥讓出冀州牧。

亂世,不過是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史書上的隨手一筆。

可如今卻看到這天底下有這麼多的人活不下去,這些人會甘心赴死,然後讓太原王氏這樣的世家豪族繼續逍遙快活的存在下去嗎?

王景聽完心中一樂,他又不是真的要造反,自穿越以來,他所思所想,也無非是活下去罷了。

問題在於,得等到三個月後。

所以豫州現在只能靠自己挺過這三個月的困難時期,不僅要守住剩下的城池,還要防止黃巾軍繼續做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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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練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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