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劉成回朔州老者牽馬
雖然劉表早就對孫堅“江東猛虎”的稱號耳聞已久，而且之前蒯越等人在孫堅手上吃了虧，所以劉表採用誘敵深入之計還真的將孫堅引到了埋伏圈，但是他猜到了開始卻沒有猜到結果，孫堅之勇令劉表膽寒。不過劉表卻並不打算就這麼放棄，在孫堅被黃蓋韓當救走了之後，劉表立刻派人傳信給江夏太守黃祖，令他攔截孫，搶回傳國玉璽。
荊州有蒯、黃、龐、馬、蔡五大家族，蒯家有蒯越蒯良荊楚名士，龐家有龐德公坐鎮，而黃家則有一文一武黃承彥、黃祖，而馬家年輕一輩之中“馬氏五常”都是郡縣知名，反之現在的蔡家在老一輩之中只有蔡瑁能夠上得了檯面，而年輕一輩之中卻都是一些紈絝子弟。所以劉表在入荊州之後，第一個拉攏的就是蔡家，還娶了蔡瑁的妹妹為夫人。蔡家也藉此保住了原來搖搖欲墜的根基。而蔡家之外的其他幾個家族也或多或少的聽命於劉表，比如蒯氏兄弟都出任劉表的幕僚，而黃祖則是在劉表之前就是江夏太守，表面上聽命於劉表卻是聽調不聽宣。黃祖在江夏經營許多年，乃是整個荊州實力最強的一人，其手下的江夏水軍幾乎是大漢實力最強的一支水軍！
劉表的書信到達黃祖手上，黃祖沒有絲毫遲疑派出斥候到江對岸去打探孫堅的消息，同時調集戰船隨時準備出發攔截孫堅將其攔截在江上。不過讓黃祖失望的是，留在長沙的孫策早就得到了父親孫堅回來的消息，所以率領着長沙水軍前來迎接孫堅，當黃祖的人在江岸發現孫堅大軍的跡象的時候，孫堅軍大半已經上了戰船，等到黃祖得到消息率領水軍趕來的時候，孫堅軍已經全部上了戰船，浩浩蕩蕩往長沙而去。黃祖雖然對於自己的水軍很有信心，但卻也知道長沙水軍卻也不是吃素的。江南一地河流水網密佈，水軍是一支常備軍，孫堅在長沙近五年，先後鎮壓了長沙區星叛亂還配合黃祖鎮壓了江夏蠻叛亂，其水軍的實力即使比不上黃祖的江夏水軍但卻也不是說打就能打的。
雖然對於沒能夠截住孫堅搶到傳國玉璽一觀，黃祖有些遺憾，但是他對於自己的定位卻十分清楚，他只想安安生生的呆在江夏，做一個富家翁，對於傳國玉璽，一則主要是劉表的命令，二則也是出於好奇，不過既然沒有機會得到傳國玉璽，黃祖卻也不會戀戀不捨頂多也就是一點遺憾罷了。黃祖收了兵馬，回到府中給劉表寫了一封信，隨後就不再理會孫堅和傳國玉璽的事情了。
劉表得到黃祖的書信，得知黃祖沒能夠攔住孫堅讓孫堅回到長沙去了，心中大罵黃祖是廢物辦事不利卻也無可奈何，孫堅到了長沙可就是如魚得水了。不過對於傳國玉璽的執念劉表卻沒有放下，心裏想着，只要傳國玉璽還在孫堅手上，孫堅也還在長沙，那麼他就還有希望得到傳國玉璽！同時，在見識了孫堅的厲害之後，劉表也有意思的在荊州尋找武藝高強之輩培養為親信將領。這一尋找，還真讓劉表找到了兩個，一個南陽宛城人文聘文仲業，一個是武陵公安王威王子振，這兩人不僅是驍勇善戰之輩，而且在統兵方面也很有一套。劉表發現他們的時候，文聘是蔡瑁手下的一個校尉，而王威則是劉表在截殺孫堅的時候臨時選出的親衛之一。劉表得到兩人，如獲至寶，當即拜文聘為中郎將領南陽太守，領兵一萬，拜王威為中郎將，讓王威組建一支只聽命於劉表的親衛軍。劉表已經打定了注意，等到兩人將士卒訓練出來，他一定要找機會從孫堅手上搶到傳國玉璽！孫堅和劉表兩人的衝突雖然短暫，但是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徹底結下，只需要一個導火索兩人就會徹底爆發，就將是一個你死我活的結局！
此時在朔州的原平縣，連續趕了大半個月路程的劉成終於在闊別朔州五年之後再次踏上了這塊土地！不過，這一路走來，走得也實在是不順利。由於有雒陽的百姓跟在後面所以劉成也無法用太快的速度趕路，而且當隊伍過了上党進入太原郡的時候，原本近萬百姓卻已經增加到了兩萬多百姓，這些百姓都是劉成的隊伍在北上的過程中，中途上黨郡的百姓加進來的。其實，這幾年，朔州的周邊并州雍州兩地的百姓經常有許多百姓因為在本地過不下去而選擇遷徙到朔州去。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人在意，可是到了後來遷往朔州的百姓卻來越多許多村子更是全村遷徙，以至於并州雍州的百姓大量流失，勞動力也稀缺得緊。許多地方的世家大族手下的田地更是出現沒有人耕種而荒廢的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並雍兩地的官員和氏族們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紛紛出面阻止百姓的遷徙。首先就是在通往其他縣尤其是通往朔州的必要道路上，兩州的官員派郡兵設了關卡，每一個想到通過關卡的人都必須具有當地官府或者氏族的路引，否則一律不讓通過。同時，兩州的官員和氏族們也紛紛寬鬆了對待普通百姓的苛刻條件，不再像以前那樣近乎殘忍的剝削百姓。這樣雙管齊下之下，才留住了百姓們不再往朔州遷徙。
不過，雖然如此百姓們對於遷往朔州的執念卻沒有丟下，此次劉成率軍回朔州，身後跟着雒陽的百姓，一路上就算是有并州官府的人派人攔截但是見到七殺軍在前，紛紛抬起頭讚歎天氣不錯，對於七殺軍和百姓們十分聰明的選擇了視而不見，當然就算是他們想管也管不了。而這也讓所經過的地方的當地百姓們看到了機會，他們紛紛收拾東西跟在雒陽百姓中間遷往朔州。
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趕，對於并州的百姓跟着往朔州遷徙劉成倒是無所謂，可是這樣一來就出了問題了。那就是百姓們食物不夠了。沒辦法，劉成只好一路上向當地的官府或者氏族借糧，那些官府以及氏族雖然不願意將糧食借給劉成，可是當他們見到虎視眈眈的七殺軍的時候，紛紛表示願意將糧食送給劉成不需劉成償還。他們毫不懷疑，如果他們拒絕借糧給劉成的話，下一刻他們就有可能成為各種各樣的叛賊被七殺軍抄家滅族。儘管劉成從來沒有想過會報復他們。
就這樣，一路向北，過太原經新興，身後的百姓像是滾雪球一樣，當隊伍到達原平的時候身後的百姓已經達到了五萬之多！也幸好，劉成早就讓郭嘉傳信給朔州，當劉成到達原平的時候，荀攸卻是領着朔州的一眾官員等候多時了！
就在原平城外，當劉成率領着神行騎驍騎營校刀營以及武威營出現在原平城前的時候，荀攸帶着許多官員都激動了走了上來，在他們身後跟着密密麻麻的原平城的百姓許多還是從臨縣跑過來的！早在小半月前，朔州的百姓們就得知了劉成將要回到朔州的消息。當人們將這個消息確認之後，紛紛歡欣鼓舞！州牧大人回來了！那個朔州百姓們心中永遠的朔州之主在離開朔州近五年之後終於回來了！原平附近的許多百姓早在兩天前就趕到了原平等候劉成的到來，想要第一時間見到劉成。而現在他們終於等到了！隨着荀攸按捺不住往前走去，身後的朔州官員以及百姓們紛紛跟了上去。
劉成見荀攸竟然率朔州的官員和百姓們出城相迎，將手一抬，示意身後的大軍停止前進，隨後他拍馬向前向著荀攸等人迎去。身後郭嘉、關羽、張飛、典韋、趙雲、黃忠、潘鳳七人一字排開落後劉成好幾個馬身。
“我等拜見州牧！”當雙方還相拒近十丈的時候荀攸放緩了前進的速度，身後緊跟的官員和百姓們也趁着這個時間慢了下來，等到劉成來到近前的時候，荀攸帶頭，身後眾官員和百姓紛紛都是對着劉成深深一拜到底。就好像是事先經過排練一樣，雖然人數那麼的多，但是喊出的聲音卻是那麼的統一，雖然在行禮的時候，由於百姓實在是太多了，結果許多人在下拜的時候直接撞在了前一個人的屁股上……
劉成坐在馬上，一眼掃過荀攸以及其身後的官員，這些官員都很面生，看他們的着裝大多都是原平以及臨縣的縣令各級官員，不過比較統一的是，這些官員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年輕官員，只有少數的幾個滿頭華髮。眾官員身後的百姓們，所有人都抬起頭滿懷敬仰滿臉激動的看向劉成。看着百姓們激動的表情，劉成一時間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一時間心潮起伏，做人能夠如此，可以無憾矣！
“諸位！”劉成面色有些發紅對着所有人高聲喊道，“一別經年，我劉功易，回來了！我，回家了！”
“歡迎州牧回家！”人群中一名雞皮鶴髮的老者面色潮紅的喊道，州牧，劉成如今是益州牧並且還是先帝欽封的蜀王，但是在朔州的百姓們心中劉成永遠是朔州的州牧！
“歡迎州牧回家！”隨着那個老人的高喊聲，百姓們紛紛面色通紅神情激動的高聲喊道，這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聲震四野。只把跟在大軍身後一起遷來朔州的百姓都看呆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看到一個當官的在離開治下幾年之後百姓們還依然如此擁戴他，那沒有絲毫作假髮自內心的吶喊讓跟隨遷來的百姓們知道他們跟着劉成遷來朔州，做了一件他們這一生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就這這時，朔州的百姓之中，之前那個帶頭喊話的老者擠了出來三兩步來到劉成面前，劉成正要下馬，那老者連忙組織到，“州牧，咱們朔州的百姓們千盼萬盼終於把您盼回來了！您對朔州百萬百姓的恩情咱們永世都不會忘記！今天，您回來了，就讓老朽給您牽一次馬吧！”
“這，成，何德何能，怎麼能夠勞您老人家……”劉成連忙擺手拒絕道，便要下得馬來，那老者卻連忙上前將拖住劉成，黑龍馬卻是蹦了一下，差點躥起來踢老人家一腳，被劉成連忙拉住了。
“州牧大人，老朽世世代代生活在朔州，世世代代都是窮苦人。老朽原本以為，老朽的兒子孫子子孫後代還會像老朽以及老朽的祖輩那樣世世代代的窮苦下去！可是，因為您，老朽在有生之年過上了好日子，老朽的兒子不用再像老朽這樣窮困一身，老朽的孫子現在甚至在州牧辦的學校里讀書識字！將來老朽的子孫將會走上一條光明的道路！而這一切都是州牧您賜予的！”老人家越說越激動，伸手拉着黑龍馬的韁繩抬頭道，“老朽如今已經老邁，不能向年輕人那樣投身軍伍為州牧您效死力。只有為州牧您牽一次馬！來表達老朽對您的感激之情！還請州牧您成全！”
劉成看着老者，見他滿臉希冀，一臉倔強的樣子，恐怕自己就算是不答應也得答應，於是劉成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那好吧！”
“多謝州牧成全！”老人家聞言一臉開心的笑了，就好像是一個孩子得到了一個夢寐以求的玩具，他樂呵呵的牽着黑龍馬的韁繩，轉過身挺直了有些佝僂的腰板兒，高昂着滿是頭髮的頭，笑容滿面，一張嘴咧到了耳根子，露出幾顆稀疏的大黃牙，環視了所有人一眼，老人家邁着八字步，牽着黑龍馬向著城門走去。沿途所過，所有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注視着劉成也略帶着嫉妒的目光看着老人家。然而老人家卻並不將四周嫉妒的目光放在心上，依舊不急不緩的向前走去！
“老人家，還未請教怎麼稱呼您呢？”劉成坐在馬上，心中又是忐忑又是自豪看向走在前面的老人家問道。
老人聽了劉成的話，轉過頭來咧嘴道，“俺姓董，家裏排行老五，就叫董五。咱們都是貧窮人家，取個名字沒什麼講究。不過，俺的孫兒倒是請學校的先生取了一個名字，叫董斌。聽先生說，這“斌”字，是文武雙全的意思！俺當時就喜歡上這個名字了！俺就告訴俺孫兒，好好在學校和先生學習，學得文武藝，將來報效州牧大人！”
劉成聞言一怔，心中一股股暖流湧起，這，就是咱們華夏族最可愛的人啊！你對他們好，他們就會永遠記得你的好！“董老你有心了！”除了說這個，劉成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他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