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我偉大的父親啊

第331章 ,我偉大的父親啊

第331章,我偉大的父親啊

某種程度上,鼠戰和長爪子有着很大程度的類似。

長爪子不顧一切的去攀登那神明之路,也死在自己探尋來的這條神明之路上。

鼠戰則是在無與倫比的驕傲中,死在傲慢與狂妄中。

這極致的偏執與無與倫比的驕傲,這樣的情緒對於鼠人們來說本身就是一種不常見的東西。

鼠人們就是一群卑賤的傢伙,怯懦,貪婪,反覆,殘忍,暴虐,這些是銘刻在每一個鼠人血脈深處的特徵。

但是鼠戰超越了鼠人的血脈,不再怯懦,高高在上,驕傲無比,即便他只是一隻醜陋的無毛老鼠,即便鼠戰只是一隻害怕寒冷,沒有毛髮,渾身遍佈駭人疤痕的醜陋無毛老鼠。

超越了血脈的,超越了難以逾越頑固束縛的才是英雄。

無論鼠戰有多麼的殘忍,多麼的暴虐,行使了多少的殺戮,但是從這一點上來看,他無疑是一位耀眼的英雄。

他成為英雄憑藉的就是自己那絕不願意輕易低頭的驕傲,但也是這驕傲,驕傲化為的傲慢和狂妄讓他走向了死亡。

鼠戰的死亡並不體面。

傷痕纍纍的他跪倒在那高高堆積起的屍體上。

鼠戰和長爪子一樣,都不是很在乎自己死後發生的事情。

只是有一點無疑讓他高興。

鼠人帝國中只有一個傢伙能夠承接他的死亡,也只有一個傢伙能夠承接他的死亡。

鼠人刺客的出現給了他一個台階。

他知道這群鬼祟的傢伙。

起碼,起碼他是死在了白鼠手裏,這值得高興,這值得高興。

在死之前,鼠戰在想這樣的事情。

從他臉龐上高高掛起的笑容就是可以看得出來。

雖然這個醜陋傢伙的笑容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他臨死前挂念的事情也帶着一種難以理解的莫名情緒。

只是怎麼說呢。

鼠戰這一輩子除了在火和白鼠身上吃過大虧以外,總體來說都是順利的。

即便是在這場戰爭中,他也是沒有在凱撒身上吃過虧。

狂妄與傲慢貫徹了他的一生。

那堆高高堆起的屍體前,又是一場廝殺開始,那些鼠人刺客們以一種華麗而又危險的姿態闖入了戰場,目標是鼠戰的屍體,是被鼠戰握在手中的漆黑旗幟。

漆黑旗幟在這堆積的屍體上矗立,旗面沒有像是往常一樣隨着那海風搖曳,垂落下來,落在鼠戰的身上。

鼠戰將這驕傲貫穿了自己的一生。

…………。

鼠人刺客們帶走了那桿漆黑的旗幟。

在拋下一具具的屍體以後。

這是一場殘酷的戰爭,人類聖戰軍們幾乎要被打的一蹶不振。

戰爭結束了嗎,戰爭沒有結束。

只是聖戰軍們卻是頃刻走到了分崩離析的狀態。

損失的太多,威脅又暫時離去,那麼自然要發生變化,而且因為構成聖戰軍的力量太多,太雜,而這場戰爭又是打得太慘烈了。

這種變化將要波及人類帝國的一切。

這是一個好機會,只是鼠人們卻也抓不住這個機會了。

因為一場將要像是海嘯一般席捲整個鼠人帝國的震蕩也將出現。

荒蕪山脈,地下鼠城中,一場祭祀進入了籌備階段。

由那年邁的大祭司所策劃。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會是這隻年邁的老白鼠所能夠舉行的最後一場祭祀儀式了。

在生命的盡頭,白鼠想要以一場祭祀來作為自己這一生的結束。

這段時間裏,很多鼠人都是開始焦急的等待起了一個消息,那些鼠人里的大人物,躲藏在陰影中一個個鬼祟傢伙,沒有了以往的鎮定,日日夜夜的徘徊。

等待着一個消息的塵埃落定。

西方遠征軍開始返航了。

繩七沒有搞明白那處混亂的戰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最為關鍵的消息他也不敢草率的確定下來。

只是沒有搞明白也沒有什麼,鼠人領主和神殿守衛們提出的事情他都做到了,至於後續的發展會如何,繩七倒是坦然。

顯得對於這件事不是那麼的上心。

平心而論,他與鼠戰的仇恨早就是落下了,甚至一度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鼠戰想要打死他。

只是他卻是對於這場陰謀的收尾並不是那樣的上心,甚至沒有帶着手中的艦隊長久在這片海域徘徊。

相比於與鼠戰的恩怨,繩七現在反倒是更想要回到那荒蕪山脈,去見證,去見證那場大祭司主持的祭祀儀式。

要快些了,不然可能趕不上了。

那高高在上的大祭司,那偉大的大祭司,他時常出現在繩七的腦海里,像是一座高塔,繩七一度連抬起頭直視那位蒼老身影的勇氣都是沒有。

只是,現在,他卻是要見證他的死亡了。

在之前他都是不敢去想這件事的。

西方艦隊開始返航了。

實際上也不僅僅是西方艦隊。

各個鼠人領主,有資格得知這一消息的鼠人祭司,沒有落下駐守任務的神殿守衛,一個個的大爪祭司,所有能夠得知這一切的,能夠踏上這條道路的鼠人都開始了向著荒蕪山脈奔赴。

這場祭祀並不在鼠人帝國中被廣而告之,那些現在仍然被是視為卑賤者的鼠人自由民們是沒有資格得知那正在發生事情的。

只是這件事到最後也是沒有變的多麼的肅穆。

一條條通往荒蕪山脈的朝聖之路在最近格外的擁堵。

一隊隊的鼠人在隨着他們的頭領,主人或是其他什麼而踏上這條道路。

當然,這當然會是一場洗牌,只是這些傢伙卻是表現的太過於赤裸了。

一支支鼠人商隊,一支支隨行的隊伍,極端的臃腫,攜帶大量的武器,同時被調動的還有一支支的鼠人傭兵。

這些鼠人領主實在是太過赤裸和功利,也或許夾雜着對於那件尚未落下事情的不安。

只是白鼠還沒有死去了。

他們明白這一點,他們當然明白這一點。所有的一切這些不知道能夠起到幾分作用的準備,盡數都是沒有出現在荒蕪山脈的範圍內。

一個個鼠人祭司,鼠人領主,大爪祭司,他們帶着不安和彷徨的匯聚成一支隊伍,一支朝聖隊伍,出現在荒蕪山脈之外。

出現在這座神聖的城市之外。

草原城。

神殿守衛們同樣是開始了匯聚。

神殿守衛們的消息總是要來的靈通一點,不僅僅是因為那遍佈鼠人帝國每一處的偉大神殿殿堂,也不止是那因為擁抱鼠人自由民而迅速完成建設的情報網絡,還有那和鼠人刺客之間的好關係。

曾經,雙方都是作為白鼠手中的刀刃而存在,一把明,一把暗。

即便如今神殿守衛們已經在明面上脫離了白鼠許久,但是他們與鼠人刺客們的聯繫卻沒有那樣乾脆的斷開。

在那真正的接任者出現之前,神殿守衛們一直都和鼠人刺客們的情報網絡有着接洽。

一些消息也是得以更加快速的來到他們的手中。

實際上,一些困惑始終存在。

無論是神殿守衛還是鼠人刺客,他們都是白鼠為了將鼠人議會延續下去而扶持起來的力量。

在那位傲慢狂妄到了極點的大統領死去之後,毫無疑問,白鼠已經可以將那位接班人給確定下來。

只是他卻是沒有這樣做。

他對於那場即將出現的動蕩恍若未聞。

但是又對鼠人刺客們留下了扶持繼任者的任務。

讓人看不明白。

但是既然沒有確定,那麼毫無疑問,他同樣是擁有資格的。

“哪怕是為了更好的將您的願望接任下我也是要將這一切都是握在手中。”

小聲的喃喃自語,這位不是那麼顯眼,也沒有多少傳聞和信息流傳在鼠人王國中的神殿守衛統領,帶着幾分神秘色彩的傢伙。

將桌面上的頭盔舉起,為自己戴上,將那潔白的毛髮遮擋。

不久之後,一隊神殿守衛穿過了草原城向著鼠人帝國的深處狂奔而去。

神殿守衛們比起那些鼠人領主們要來的更加大膽也是更加的無所畏懼。

大隊的神殿守衛從曠野上而來,徑直闖入了荒蕪山脈中。

這是一個大膽的舉動,是的,這是一個極其敏感的是時期,不要在這個時期里觸怒白鼠,那會是一件極其糟糕的事情。

只是神殿守衛們還是回來了,在那位神殿守衛們的帶領下。

直奔地下鼠城中的原初神殿。

作為神殿守衛們的統領,他自然也是有着資格管理地下鼠城中的神殿守衛們。

只是實際上究竟是什麼情況,誰能夠說的准呢。

回到地下鼠城的第一天,那位神邸守衛統領便就是頂替了一位值守原初神殿的神殿守衛,屹立在祭壇旁。

這是一個好位置,當那場祭祀開始,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是能夠看的清楚。

當然,也能夠第一時間對那場可能出現的動亂做出反應。

只是來到這裏真的全為了這些嗎。

在這個敏感的時期,這樣做,如果白鼠多出了哪怕任何一絲的懷疑和不滿,在這地下鼠城中,不需要花費多少功夫,頃刻他的腦袋就是要被作為祭品擺放在祭壇之上。

真的全是為了接下來的爭奪和動亂做着準備嗎。

年邁的白鼠在今天,在那場祭祀前,來到了這座原初神殿,來到了這可以稱得上一切起點的地方。

步履闌珊,每邁出一步都是這樣的艱難,需要依靠手中那並不華麗的木杖支持,白鼠是真的老了啊,看着他這般樣子,真的讓人感慨,時間的流逝。

舊時代的確是要徹底的過去了啊。

在祭壇前,白鼠偏過了頭來,看向了那矗立在一邊的神殿守衛統領。

雙方在這一刻對視,只是很快,白鼠就是收回了視線。

虔誠的叩拜在這祭壇前,似乎是在為不久后的那場祭祀做着準備,即便單單是做出這些動作對於他來說都是這樣的艱難啊。

白鼠沒有再看神殿守衛統領一眼。

對於白鼠來說,再沒有什麼能夠比偉大的神明更重要了。

只是那神殿守衛統領的視線卻是一直都落在白鼠的身上,久久沒有挪開。

真的只是為了接下來的爭奪和動亂做着準備嗎。

白鼠一直都不曾有子嗣,他對待神明是那樣的虔誠和決絕,現在的他也還是狂信徒,不曾有過動搖,不曾向著聖徒邁出一步,就更不要談什麼子嗣了。

準確的來說,在這個畸形的國度了,常規的親情一直都是不存在的。

所有的鼠人幾乎都是從一座座繁育屋中誕生。

真正的繼承關係還沒有在鼠人之中被確定下來,這些貪婪的傢伙總是在無休止的渴求,停頓下來的時候往往代表着死亡,這樣的狀態又是怎麼談得上繼承兩個字呢。

死去的高位鼠人會引發一場鯨落,還無數的奴隸鼠以自由,遺產被曾經的依附他的鼠人祭司所爭搶,讓更多的鼠人有資格去攀爬那條沒有終點的慾望長梯。

當然,不都是這樣,這樣畸形的狀態在鼠人自由民中有所改善。

變得更加正常一點。

但這神殿守衛統領和白鼠之間的關係又是有所不同。

他是被白鼠從無數的繁育屋中挑選出來的,擁有着和白鼠一樣的白色毛髮。

白鼠也不總是那麼的冰冷,特別是在對那兩個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小東西時候。

只是白鼠如果要作為父親來說的話,並不合格。

對於他來說,最最重要的永遠都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

可哪怕是那不起眼的一些,在這扭曲畸形的國度里也都是那麼的難能可貴啊。

做這些,不顧那可能存在的危險,去做這些,只是為了在那場可能出現的動亂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嗎?視線從那年邁的身影身上收了回來,神殿守衛統領在這一刻化為了一尊雕像,矗立在祭壇前,肅穆而又嚴肅。

當然,他知道,他一直都是知道,知道什麼對於白鼠來說最為重要。

他們的大統領本就是一個無情而又冷漠的傢伙。

不過沒有人看到,在那耀眼的頭盔下,這神殿守衛統領的嘴角微微的上揚了一瞬。

起碼,起碼白鼠沒有將他當場格殺。

我偉大的父親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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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鼠人到戰爭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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