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傳說中的息壤
蕭德言德高望重，縱然是李二和長孫皇後面對他，依舊是要畢恭畢敬的。
可是李泰竟然對蕭德言所講的東西不感興趣，甚至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這樣的情況，讓蕭德言這位大家，也是心中有些好奇。
他很好奇李泰究竟是有什麼底氣，竟然能夠這樣看不上自己講的東西。
要知道，他今天講的可是華夏天地，講的是山川河流，講的是五嶽大江。
一般皇室之人，特別是有帝王之心的人，對這些東西，那可都是十分感興趣的。
唯獨這李泰，似乎很瞧不上。
“魏王殿下，早就聽聞你學識過人，如今既然你對老朽所講的東西不感興趣，不知道究竟是為何，莫非是老朽所講的不夠有趣？”
蕭德言笑了笑，伸手摸着自己的鬍子大聲的說道。
“蕭師講課很有趣，引人入勝。”
李泰回答道。
“那魏王殿下可是嫌棄老朽講課聲音不夠洪亮，無法令魏王殿下聽見？”
蕭德言又問道。
只是這一次蕭德言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蕭師身體健壯，再活個百八十年都沒有問題，這聲音更是洪亮如鍾，如雷貫耳，不存在聽不見這種事情。”
李泰笑了笑說到。
“那你這小子，為什麼不聽我的課！”
蕭德言怒了，他講課沒有問題，那這李泰為什麼不聽？莫非是紈絝成性？
這李泰雖然是一個天縱奇才，但是長安京外面也是不斷的傳出了一些他的緋聞，這李泰總是喜歡去煙柳之地，並且總是和長安京的紈絝們混跡在一起，這樣的人，蕭德言一般都是不教的，可是礙於這個李泰是皇子，並且也有學名傳出，故而蕭德言便來看一看這個李泰。
“既不是老朽講課的問題，也不是聽不見的問題，老朽倒是要問問你，究竟為何不聽講！”
“縱然是長孫皇後到了此處，也是老朽的學生，老朽如今手拿戒尺，依舊能夠打這一國皇后，縱然是陛下做錯了事情，老朽也能教訓陛下，你不過是一個皇子，有什麼資格如此紈絝！”
蕭德言越說越氣憤，這一刻，學堂課室內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看着李泰。
畢竟這是李泰闖出來的禍事。
“非也非也。”
李泰卻笑了起來，並不在乎這個蕭德言的生氣表情。
“本王不聽蕭師講課，不是因為蕭師講的不夠有趣，也不是因為蕭師聲音太小，而是因為蕭師講的不對。”
李泰如此說到，但這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了驚濤駭浪。
“殿下，慎言！”
李景桓連忙拉住了李泰，並且鄭重的喊了一聲殿下。
“小泰，不要亂說，這是蕭師！蕭師怎麼能不對呢？”
長孫沖也是急匆匆的對李泰說道。
這蕭德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就算是李二，就算是長孫皇後來了，他們要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那也會被蕭德言教訓。
這蕭德言是前朝著名的文學大家教育大家，縱然是長孫皇后都在這蕭德言這裏上過課。
可見，這蕭德言的身份是有多麼的尊貴了。
得罪了誰都不怕，但是得罪了蕭德言，那可就得掂量掂量後果了。
這蕭德言不光是有李二和長孫皇后罩着，目前大唐朝堂上半數的人見到了這蕭德言都要尊稱一聲老師。
得罪了他，那等於是得罪了整個朝廷！
“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李泰淡然的看着蕭德言說道，他並不怕被這蕭德言針對。
“呵呵，這倒是老朽第一次聽見有人說我有錯的，倒是想要聽聽，老朽何錯之有。”
蕭德言李泰很有興趣，這一刻聽見了李泰的話，心中反而是更加的好奇了。李泰在長安京頗有才子之名，更是做出了不少的詩文，縱然是蕭德言知道了，也對這李泰很滿意。
如今李泰直言自己講的課有錯，他蕭德言倒是想要知道知道，究竟是錯在了哪裏。
真正的大家，並不是不能接受自己有過錯的人。
“蕭師，你所說的，是華夏地理，山川河流，江河湖海，若是我所料不錯，其實您並未真的去過這些地方，只是單純的從書籍上看到的對吧。”
李泰笑了笑說道。
“不錯，老朽並未去過，但這怎麼能顧證明老朽錯了呢？這些地理古籍上的記載，都是前人一步一腳應走出來的心得，專門供給後世之人見識的。”
蕭師點了點頭，李泰的判斷倒是挺正確的，他確實沒有去過這些名山大川。
這些東西，都是他從書籍上知道的。
“天地萬物，皆有變數，今日此地是一片沙洲，明日此地未必不能聚沙成塔。”
“就好比長江盡頭，江水滔滔奔流入海，帶來泥沙，古時那片區域不過是一處入海豁口，而如今，卻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島嶼，誰能保證，今後那裏不是一個龐大的大島呢？”
李泰淡淡的說到。
蕭德言眯着眼睛，猛然想到了一些什麼。
“你是說，息壤？”
蕭德言說出了這話，一時間在場的不少皇子皇孫都是震驚了起來，息壤這東西，只是存在於神話中，誰都沒有見過，可是如今卻從蕭德言的口中出現了。
李泰想了想，他倒也知道這息壤是什麼意思。
這玩意，其實就是古人口中能夠自我膨脹自我擴張的一片土壤，而根據李泰所知的，長江入海口那片區域，常年帶來泥沙，經久不息，多年以後，在李泰的那個時代，這片入海豁口，就成就了一片巨大的島嶼，也成了一個繁華的都市。
如果按照蕭德言猜測的，那說那片區域是息壤也不過分。
李泰笑着點了點頭，這下，就輪到那蕭德言震驚了。
“不可能的！息壤只存在於神話中，魏王殿下，老朽是一個學者，從來便不信鬼神！”
蕭德言立刻嚴肅的搖了搖頭說道。
“蕭師，我大唐疆域遼闊，大江大河，山川五嶽，早就不是古人眼中的那些東西和事務了，就連蕭師，您也只是從古籍上知道了這些東西，但若是不親自走上一趟，親自看一看這大江大河，山川五嶽，又怎麼能夠領略他們的風采呢？”
李泰笑着說道，眼眸中閃爍着一些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