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誰是誰的納西瑟斯,誰是誰的水仙花(

第15章 誰是誰的納西瑟斯,誰是誰的水仙花(

第15章誰是誰的納西瑟斯,誰是誰的水仙花(4)

“好,這個提議好!我們就要開這個先河!”銘卓說道。

“每人面對大海作一首詩,內容必須與海有關。”陶旭笙說道。

“古體詩現代詩都可以。最重要的是,英文詩也可以哦!”雨薇笑說。

“那再加上法文詩也不錯,或者來一個中、法、英文大雜燴!哈哈!”毓靜笑說。

“可以不拘泥於形式,內容最重要!只要有意境,流露真情實感就好。”紫萱說道。

接着銘卓囑咐人去準備紙筆,並將大廳的餐桌抬至陽台邊上。

一切準備就緒,限時作詩。

“我放棄,我棄權,我給你們當裁判好了!”昱瀟放下筆。

“關鍵時刻開溜,真不愧是你呀!好了你幫我們計時好啦。”紫萱說道。

兩刻鐘的時間,昱瀟按時收起各人筆墨,只留作品。

“女士優先,紫萱你先念吧!”銘卓說道。

“不行不行,今天你過生日,應該你先!”紫萱回道。

“對呀對呀,銘卓先念才對,我們要先沾沾喜氣!”錦如說道。

“對呀對呀。”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

“那好,我就先拋磚引玉了啊。”銘卓說道。

只聽他念道:我有一個夢想。

我有一個夢想

願朽木開出殷紅的花蕾

引來蝶舞翩躚

引來春語溫婉

我有一個夢想

把空曠的夜空掛滿

永恆璀璨的明鑽

讓熠熠的光芒溢滿

漫無邊際的黑暗

我有一個夢想

一個人聆聽

恆河水汩汩的樂音

讓這千年來洗漱無數靈魂的聖潔

流淌在腳尖,血管

我有一個夢想

一個人站在

珠穆朗瑪的頂峰俯瞰

人心的怯懦

世界的狹隘

我有一個夢想

一個人站在渤海灣畔

以深邃的目光眺望

夢的彼岸

我有一個夢想

夢想中我的家

沉浸着一種淡淡的溫柔

柔和的日光燈點亮柔和的眼神

柔和的話語表達溫柔的愛憐

我有一個夢想

夢想中

我的小屋旁有山有水

蝶舞鶯飛時繽紛了視野

煙雨迷濛中濕潤了心田。

接着是錦如的:你的微笑。

靜靜的

你走在緋紅的晚霞中

投映在深邃海面上的

你柔和的臉

在橘紅色的夕陽下

深沉如海

輕輕地

喚一聲珍重

那輕柔

直飄落到渺遠的雲端

冷風吹皺一池水面

攪亂了你憔悴的臉上

憂鬱的微笑。

毓靜的:最寬廣的孤獨。

都說海是最寬廣的

所以她有碧波萬頃

都說海是最博大的

所以才有萬里無餘

海納百川訴說著她的博愛

海溶萬濁詮釋着她的胸懷

日月輪迴,潮起潮落

成就了海

最寬廣的孤獨

雨薇的:留不住。

想要留下些什麼

留下所想

留下所愛

留下心底殘存的希望

留下最初堅守的夢想

留下一抹殘陽孤照

留下一片芳草凄青

留不住的美麗風景

留不住的美麗心情

留下的

只有眼中

洶湧的海浪

無盡的哀愁

恰似那

遮不住的青山隱隱

留不住的綠水悠悠

旭笙的:往事難如煙。

霧裏看花

水中望月

綠意紅情舊曾喑

滄海桑田

世事難料

秋月春花皆自惹

潮水如歌

浮生若夢

誰為誰喜

誰為誰憂

誰為誰歌

誰為誰沉默

……

四十四、如果你是海

那晚的詩,各有各的韻味,各有各的心情。銘卓還笑說他們所有人的詩加起來可以集結成一部詩集了,就起名叫《IfYouweretheOcean》,什麼下一屆諾貝爾文學獎就誕生於此啦,什麼成就可以和《飛鳥集》媲美啦云云……當然,這隻不過是調侃罷了。

許願、吹蠟燭、切蛋糕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可是“吃蛋糕”的程序卻被無可預料地改成了“蛋糕大戰”。好幾個蛋糕,幾公斤的奶油,完全變成了“天然護膚品”。諸如“髮蠟”、“面霜”、“護手霜”甚至“衣物柔順劑”之類,完全可以用蛋糕代替。

玩得開心,當然少不了香檳和紅酒的加盟。其結果是眾人皆醉無人醒!Pierre不勝酒力,沒喝兩杯就被灌醉了。銘甜年紀還小,被遣送下樓去休息了。猜酒拳耍酒瘋的也都喝得半醉不醒。

不覺已是深夜,月光柔柔地透過陽台照耀在搖曳的燭光里,仿若愛人張開的溫柔懷抱,一切都彷彿籠罩在綿綢的幸福里。

毓靜拿起大家的詩稿再次一一翻看,卻見銘卓在《我有一個夢想》之前還題有一詩。

如果你是海

海面上泛起的漣漪

是夢劃過的痕迹

海浪嬉笑的旋律

有風兒追尋的足跡

而你深沉的心事

沉默中有誰聽得清

唯有月光

穿得透深不可測的海底

如果你是海

我會靜靜靠近你

看一看金色沙灘上

被你封存的貝殼

如果你是海

我會靜靜探尋你

深埋海底遺忘已久的珍珠

如果你是海

我將載一葉扁舟

在你的波濤洶湧里賦詩

如果你是海

請收藏我

沉沒了的小小船隻

……

毓靜正看得入神,卻不知銘卓何時已站在她身邊。

“今天的詩,寫的都很好。尤其你那首,很大氣,不像是你一貫的風格。”銘卓說道。

“你的也不錯,這首《如果你是海》怎麼沒念出來?這首真的很有感覺。”靜說道。

“喜歡就送給你好了。”銘卓笑說。

“真的送我啦?可不要後悔呦!”

“開心還來不及呢,有人喜歡自己寫的東西!不像某人,自己寫出來都發表了還遮遮掩掩!寫出來就是給懂得欣賞的人看的嘛。”銘卓笑說。

“什麼遮遮掩掩,你說我嗎?”毓靜回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首《偶遇》出自‘手心的月亮’之手哦。”銘卓笑說。

“呵呵,被你發現啦,我只是不喜歡被很多人議論而已。”毓靜笑說,“不好意思啦。低調,低調。”

銘卓將右眼罩在拇指和食指並成的圓圈裏,做了一個“OK”的鬼臉。

“其實我讀過你的很多詩哦,比如那首《雪夜寄思》。”銘卓說著便背了出來。

雪夜寄思

蕭蕭瑞雪落,

蒙蒙夜色濃。

不覺羅衾薄,

望穿秋水寒。

“哇!你好厲害,居然可以記得這麼清楚!”靜驚訝地說道。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其實你的詩有很多獨到之處,詩句總能說進人的心裏!”銘卓說道。

“只是隨便發發感慨而已啦,文字就是思想混沌時一聲隨意的嘆息,‘哎’的一聲就沒了,就像黎明前草地上的露珠,太陽一出來它就消失殆盡了。”

“我不同意毓靜同學的觀點,至少,某時某地的某個原本孤單單嘆息的人,會聽到和自己一樣的聲音。這樣他便不再覺得孤單。”銘卓看着毓靜的側臉說道。

“或許你說的對吧,呵呵。”毓靜看着窗外沉睡的海說道。

“窗外的月亮好美。”

“是你的心情美,所以月亮也隨着你美起來。”銘卓說著遞給靜一杯溫檸檬水,“喝點水吧,還好你今天沒喝太多酒,不然就看不到這麼美的月色了。”

“是呀,還好我沒喝太多酒,不然就錯過這麼美的詩句了。”毓靜微笑着說。

“你是說我的?”銘卓問。

“不然還有誰?”毓靜笑說。

“我真是受寵若驚啊。”銘卓笑說。

“餓不餓?吃點什麼嗎?”銘卓說道。

“呵呵,你好像餓了哦。”毓靜笑着指着銘卓的肚子說道。

“呵呵,肚子都‘咕咕’叫啦,讓你見笑了。”銘卓摸摸肚皮說道。

“你這麼一說,我也餓啦,走,我們去找點吃的。”毓靜說道。

“我讓傑明去準備點吃的,想吃什麼,現做都可以的。”銘卓說道。

“不用麻煩他們了,他們也忙活一天了。我和Pierre帶來的糕點都沒怎麼吃,還放在儲藏櫃裏呢!我們去吃點吧。”毓靜說道。

“好,我們去找找,說不定能發現新大陸呢!”銘卓說道。

說著便帶毓靜進了儲藏室,這麼大的廚房和冷藏櫃,靜還是第一次見到。

“好多蔬菜水果呀,不如我們來個水果沙拉如何?”毓靜說道。

“好主意!”

銘卓望着毓靜將各種果蔬洗凈剝皮切塊,自己卻幫不上忙,“我該幫你做些什麼呢?”銘卓說道。

“你幫我找沙拉醬吧。”

“好的。”說著便在柜子裏翻找起來,不一會便找到了。

“找到啦。”

銘卓將沙拉醬淋在剛剛切好的果蔬丁上並攪拌均勻,說道:“哈哈,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做菜呢!毓靜,我們倆一起做的。哈哈。”

說著毓靜已將清洗乾淨的乳鴿,切好的薑片、蔥節和茴香、芝麻放入電壓力鍋里,按下煲湯鍵,說道:“先吃點餐前沙拉,黑芝麻燉乳鴿半小時后便好。”

銘卓驚奇地望着毓靜,說道:“今天真是有口福,可以吃到你親手做的菜,待會兒我要嘗嘗到底好不好吃!”

“今天要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藝!”毓靜笑說。

銘卓說著將手裏的水果沙拉遞到毓靜嘴邊,毓靜不好意思地張開嘴,臉頰竟微微泛起熱來。

“靜,其實你是個開朗健談隨和的女孩,只是只有和你熟識的人一起時你才放得開,這在陌生人看來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你的好只有了解你的人才懂。”

“呵呵,是不是今天有點冒昧了?”毓靜說道。

“不不不,我喜歡今天的你,不把我當外人的你。”

說著黑芝麻燉乳鴿已燒好,毓靜打開放氣閥,“滋滋”的水汽聲和濃濃的蔥姜茴香香味彌散在整個廚房裏。

銘卓望着毓靜的背影,優雅的捲髮海藻一樣披散在肩頭,領口袖口衣襟上有鏤空雕花刺繡圖案的卡其色兔毛絨衫輕柔溫暖,棕色百褶裙開成一朵盛放的矢車菊。眼前的人兒已經不是初入大學時一頭整齊直發、偶爾斜扎馬尾的小女孩了。

四十五、GoodEvening,Heartache

這樣一個女子,有着溫和可愛不張揚的性格,即使只在一起,只靜靜地坐在一起,沒有言語,心也可以如此安靜舒心,讓人感到自然而然的溫暖。

銘卓想起剛入學的時候,其實那時他已經開始注意到這個溫和淡雅的女孩,在人群當中一眼就被她清雅的氣質所吸引,他們的初次相遇,可能連毓靜自己都沒有發覺。

那是一個陰鬱的初秋黃昏,車水馬龍的洛雲街上,行色匆匆的人群熙熙攘攘。奈何天公不作美,竟淅淅瀝瀝地飄起雨來,濛濛細雨不一會便大了起來。銘卓坐在名為感官世界的音像店戴着大大的耳機聽Devotion的《MyPrayer》,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被突如其來的雨水沖得四散開去。此時一個女孩的側臉映入眼帘。臉頰稍瘦卻有柔和的輪廓,鼻樑微挺,鼻翼上彷彿沁有亮亮的汗珠或是雨珠,曲線柔和,雙眼皮很深,睫毛微卷,穿一件淺綠色細條文九分衫,淡藍色九分牛仔褲,淡紫色包包斜跨腰間,烏黑的馬尾隨着急促的步履上下起伏。

或許是為了躲雨,又或許為了購置唱片,銘卓看到女孩細細的手指劃過盛滿碟片的木架,專註的目光一絲不苟,像是怕遺漏了任何一首自己喜歡的歌。只見她沿着整個店轉了一圈,卻好像並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眉宇間透出些許悵然若失的神色。

“老闆,請問有沒有PacificMoon的專輯?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這聲音輕柔得像鋼琴的C小調,柔和而不甜膩。

“PacificMoon?”店員好像沒聽清楚。

“就是日本的一個作曲家,和平之月。”

“對不起,我們這裏只有日本的流行音樂,沒有你所說的和平之月,這個歌手,好像都沒聽說過呀!”

“他不是歌手,是音樂家。”

“哦,這樣啊,不好意思,你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好的,打擾了。”

女孩走後,銘卓便出高價訂購了PacificMoon的所有專輯,細細品味,竟別有一番韻味。曲風唯美流暢而富含東方文化內涵,將中國古代的樂器琵琶、古箏、蕭、笛等與西洋的鋼琴、小提琴等結合起來,譜出不一樣的中國古典文化韻律。直到後來在詩社的初次聚會上相遇,才知道那女孩原來就是毓靜。

“黑芝麻燉乳鴿,很香的哦!”

只聽得毓靜的一句,銘卓才回過神來,接過她盛給自己的一大碗,說道:“我們去陽台一邊賞月一邊喝湯吧。”

毓靜回道:“好主意!”說著兩人便端着湯食往陽台去了。

此時月亮已稍微傾向東邊天際,時不時被飄忽不定的浮雲所遮擋。

“興緻這麼好,來點紅酒助助興吧。”說著銘卓開了一瓶1887年的干紅。藉著酒興,銘卓漸漸地話多起來。

“毓靜,我曾經認識一個永遠也忘不了的女孩。”銘卓說道,“永遠也忘不了。”

莫非是錦如?毓靜在心裏想着,“你喜歡她,但由於某種原因沒有和她在一起?”毓靜說道。

“是的,記得第一次見她,是在一家音像店裏,她喜歡有底蘊的東方音樂,當時她純凈的樣子清晰可見。第二次見她,是在詩社的聯歡會上,她是那樣靦腆卻又不顯矜持,用歌聲訴說自己內心的狂熱和孤單。第三次見她,是在劉老師的課堂上,她的論述觀點清晰、語言質樸而深入骨髓,只一次便讓人永遠也不能忘記這個外表安靜清純,內心倔強深沉的女孩。”銘卓彷彿沉醉其中,自顧自地說著,“第四次見她,是在畫室,那麼多人的畫室,她輕柔專註的背影瞬間便俘獲了我的雙眼,我的眼裏,再無其他。第五次見她,是在中秋節,很有幸能和她一起過團圓夜,她的歌聲仿若天籟,餘音裊裊不絕於耳,讓人永遠也無法忘懷。第六次見她,我們一起滑雪,原來她滑雪的樣子如此惹人憐愛,就在那天,我牽了她的手,教她如何和我一起在雪中飛翔。第七次見她,是在她如絲般細緻柔和的文字裏,即使不知出自誰之手,便可以讓人沉醉和喜愛,這便是她獨到思想和品位的魅力所在……”銘卓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畫面仿若夢境一樣連綿不絕。我的心,彷彿已經被她填滿了。”銘卓說著用悵然的眼神望向窗外。

“看來你是中了相思之毒啦!而且中毒不淺呀!”毓靜輕拍銘卓的肩膀說著,“那個人,不是雨薇嗎?你們之間的關係早已退出全校十大新聞,而晉級人盡皆知的軼事了。哈哈,莫非你和雨薇鬧彆扭啦?”她故作輕鬆地調笑着,心裏卻如奔騰的潮水不停地翻湧,想着莫非銘卓真是當年的許得九,認出了錦如抑或是其他?不可能不可能,銘卓怎麼能喜歡自己呢?自己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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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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