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陰謀暗算(1)

第11章 陰謀暗算(1)

第11章陰謀暗算(1)

“郡主,你就這麼放了那個醜八怪?”

回印月閣的路上,冬采不解的問道。

“呵,不過就是個醜八怪,就這麼殺了她,太便宜她了。”

一身清純皮囊做掩飾,誰又能看透那身子骨里的毒蠍心腸,玥瑤純美的小臉笑得燦爛,如水的眸痛是綻開重重殺氣。

“那郡主的意思是留她一個活口?”

郡主如此大慈大悲,冬采是頭一次見,以前北蒼送來的那些個美人,幾乎每一個都難逃被殺的下場,雖然都是九爺的旨意,可其中郡主的意思可是參了一大半。

“呵,不覺得她和醉逍遙之間很‘有趣’么?”清純的眼勾起妖冶的弧度,似在心裏已經打起了什麼鬼伎倆。

“冬采愚鈍,不知郡主寓意在何?”

“卿絕哥哥絕不會愛上醜女,可她的身份怎麼說都是卿絕哥哥的女人,卿絕哥哥是萬人敬仰的帝王,帝王的女人若是敢紅杏出牆,你說卿絕哥哥會如何罰她?”

“對啊,借刀殺人。”

冬采恍然明白玥瑤的“好心”是不勞自己出手,可——

“十爺當真會喜歡那醜八怪?”想起那張赤黑紅瘢,醜陋到驚人的臉,別說風流倜儻,人面桃花的十爺了,就是她們這般容貌一般的女婢看了都心驚膽戰,厭惡唾棄呢。

“那男人口味向來怪異,喜歡醜女有何出奇,咱們坐看好戲,就算他不愛,我也要它弄假成真!”

玥瑤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打定了注意要扳倒醉逍遙——從小她就討厭他,看他不順眼,奈何九哥視他為胞弟,她不好出手。

可這一次,機會就擺在她的跟前,她豈有浪費的道理?

安侯閣內,就屬鳳雀摟最美,三層樓高,長形六角,紅梯綠頂,兩樓有着長長樓道,打開窗,打開門東西兩邊都能望見繞着安侯閣的皓鏡湖。

這可是修羅宮裏最愜意最明媚的地方,是端木卿絕特意為這兒的主人建造的,只是此刻趴在窗沿上的美人兒目光放空,一點都無心欣賞美景的閑情,反倒不快地衝著天嘟囔:“無聊呢,無聊呢…這毒日頭怎麼還不夕陽西下。”

走過身邊的映兒反射性的停下腳步,這主子又是再打什麼鬼主意?

每一次聽她這麼說話,她的心都會抖三抖再顫三顫,這太陽若是下山了,她不是又要出門闖禍了吧?!

“七姑娘,今個兒你千萬不能出門了,要不映兒的腦袋肯定要搬家!”

映兒哀求着抓着迦樓的胳臂,“哭什麼,我又沒死,真是個掃把星!誰說我出門要帶上你了?好好抱着腦袋給我在摟里獃著吧。”

迦樓拍開映兒的手,一躍站起身,坐等時間溜走,不是他的風格。

要說那賊爺爺中了他的毒,哪個人不怕手臂潰爛報廢的,興許這個時候就在荒地上等她了吧…

“七姑娘,你是要去哪兒?!”

手無縛雞之力的映兒那能擋得住身形矯健的迦樓,她三兩步就跑到了門邊,衝著追跑在身後的映兒做了個鬼臉,誰想一個轉身卻撞上一睹人牆--

“誰呢,走路不長——呃…!”

捂着裝疼的額頭抬起眼,謾罵聲愕然卡在迦樓的吼中,“九哥?”欣然雀躍浮上精緻容顏,迦樓笑得好生好看,兩手親昵地機挽住端木卿絕。

若不能親手感覺到他的體溫,她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九哥竟會上門來找她,照說這個時候應該剛上完朝。

“九哥,快進屋,映兒,傻站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去拿些茶水點心過來。”

“別會錯意,我不是來和你聊家常的,昨個兒沒在藏書閣捉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在那兒。”

端木卿絕拉下迦樓的手,他的手很冰,涼得卻是迦樓的心。

一張喜上眉梢的臉立刻塗上了一層灰暗,她垂着眸覺得那一句話是將她的心給扔進了油鍋烹炸,為什麼,為什麼九哥就只能用這樣的冷冰態度待她?

若是不在乎她又何必在意她的一舉一動?

端木卿絕並不願看着迦樓受傷的摸樣,可他知道自己若是對她越好,就只會讓她更彌足深陷。

他時常來安侯閣,但極少來鳳雀摟,但他的心從未遠離這兒,冰冷的面具下,冷酷的眼眸深處是絲絲縷縷不改當初的疼楚和歉疚。

只是旁觀者明,當局者迷,迦樓從不知端木卿絕每次一見她,他的心都會猶若刀絞。

那是因為他愧疚於他,而這份負罪感不是可以隨着時間推移就能消散的。

“離那個女人遠一些。”

久久,端木卿絕突兀的開口,口氣不重但神情凝重--

女人?哪個女人?

迦樓壓根兒聽不懂他是指的誰,而端木卿絕以為她知道他說的人正是念滄海。

那個醜婦古靈精怪,心圖不軌,迦樓從不是個能被使喚的人,而她昨夜卻能說服她帶她逃出藏書閣,就憑她的聰慧狡詐,他斷不會再給她機會接近迦樓,誰知道下一次迦樓還有沒有那麼好運先對她下毒。

“明白的話,日後就好好的呆在樓里,你要找到那易魂大法,我已經派人燒了,你若再去藏書閣一次,我就一把火連塔樓也燒了。”

端木卿絕撂下話,轉身就走,望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迦樓又恨又傷--九哥,為何你要這樣殘忍的待迦樓?

迦樓想要學會易魂大法也是因為你啊…

轉身跑回屋子,撲在榻上抱枕痛哭,休想讓她放棄,今夜,她定要從那個賊老頭那兒學會易魂大法!

夕陽西下,小幽忙完了一堆粗活臟活,打了一桶乾淨的冷水送到了破屋。

這天雖然眼見三月開春,但是還是很冷的,小幽就不明白小姐為何執意要用冷水洗身。

“還不是因為特製的胭脂碰不得熱水,眼下我塗滿了全身,只得用冷水洗身了。”

“那王爺是招小姐侍寢過了?不然一點都沒必要呢。”

念滄海臉一僵,好似一抹紅暈從臉頰上閃過,“才沒有呢,不過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罷了。”

“那小姐,今夜又是要去哪兒,又要去藏書閣找地形圖?”

看着床上擺放好的夜行衣,小幽擔憂地問道。

因為念滄海撒謊騙了她,說是昨個兒沒找到地形圖。

念滄海點了點頭,“嗯。”

其實呢,她也不是去藏書閣,地形圖都被端木卿絕收走了,她還去幹嘛,她只是去赴個約!

夜深亥時,今夜的天是特別的冷。

念滄海踩着幽幽的步子來到荒地,遠遠就瞧見一抹身影披着件粉色毛氅,凍得不停在原地抖顫。

呵呵,她丫的臭美鬼,不管什麼天,都不忘炫耀自己的美貌,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喂,小美人。”

念滄海來到迦樓的身後拍了下她的后肩,將她嚇了一跳,“賊老頭,你怎麼那麼晚才來,你的手腕是不想要了么?!”

迦樓像條噴火龍開口就罵,知不知道她天還未暗下就來這裏等他,差一點就被這天給凍成冰棍了。

呵,瞧那焦急的樣子,好像中了毒急需解藥的人是她似的。

念滄海笑得狡黠,要知道她的手腕早就保下了,而她欠她的血債,這才剛要討回來,“那你不想學易魂大法了?”

念滄海淡定的架勢教迦樓心生疑慮,要是換做別的人中了他的毒,早就寢食難安,時辰不到就出現了,可他倒是生龍活虎得好像一點都沒事。

難道她是已經解了身上的毒?

妖魅的眼掃向念滄海的左腕,忽地一手就伸了過去將它攥起,“呃嗯!!”念滄海難敵痛楚,失聲痛吟,這才讓迦樓放下心來。

“呵…你教了我,我再給你解藥。”

迦樓逼近念滄海的眼前,不知為何,這強逼的架勢竟和端木卿絕有着七分相似,裹在蒙面佈下的臉孔竟然微微燒燙起來。

奇怪啊奇怪,這女人近看簡直美得讓天上仙子都能羞愧,可她的鼻息她的眼神,都教她覺得有別於其他的女子,身子會莫名的緊張,更是會羞於靠近。

女子的氣場總是盈盈弱弱,嬌小畏懼,需要一個依偎,一個強大的保護,而她…

視線就這麼不自覺地滑向她的下身--難道…真的難道…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牽引着念滄海的手,就這麼一個恍惚,她伸向迦樓的雙腿之間就是一捏--那兒…那兒…軟軟的,溫溫的,然後又硬硬…頂頂的…

被捏的某人臉色不淡定了,僵直得如同一塊發霉的豬肝,“啊!!”

“啊!!”

妖目對着杏眸,大眼瞪着小眼,兩道尖叫猶若銀龍咬着金鳳,交纏衝天,震響整片天際,“色老頭,我殺了你!”迦樓退後幾步,惱羞成怒的又一手揮了過來。

念滄海震驚得杵在原地,身子剛是一閃,那原本要抓着她脖子的手,就落在了胸前——

大掌覆著黑衣下的胸脯,他的…他的胸…怎麼軟綿綿的…

迦樓傻了眼,被抓的人面色猝然漲紅,他在抓她哪裏呢?

“色魔!!還不放手--啪!”

念滄海一巴掌落在迦樓那精巧無缺的臉頰上,五指紅印不出片刻映現白玉般的肌膚中…

迦樓被打得暈暈又乎乎,“你…你是…女人?!”

妖冶的眸獃滯無光,就這麼傻傻的看着念滄海,“是女人不行么?!大男人扮成女人,藉機輕薄,你無恥厚顏,不要臉!”

“哎?!是誰先輕薄誰的,誰喜歡碰你那小包子,小的就跟沒陷肉餡兒似的,還不及我呢!”

猛地回過神來,迦樓倒是不樂意了,說罷竟還顯擺的託了托他“傲人”的胸脯。

念滄海氣得怒火沖頂,套出袖中銀針就甩了過去,眨眼封住他身上七個穴道,那人一下子就動不了了,“臭男人,看我今夜不閹了你!”

“你——”

“你什麼你,再敢說一個字,我就不把這張賤嘴給縫起來!”

月色下,兩個人就像鬥氣的孩子,原來念滄海帶着銀針不過是想趁機小小懲罰他一下,誰想他竟是個如假包換的大男人,還大刺刺的對她…

他算哪根蔥,憑何觸碰她的身子,可惡…噁心,下流坯!

念滄海怒步逼近迦樓跟前,指間又夾着三根銀針,月光下,針尖閃耀着刺骨冷光。

迦樓冷汗直下,那蒙面布的杏眼殺氣騰騰,可他的身子使勁了全力都不能動一下,這麼乾等着豈不是被她玩死?!

“喂喂喂,你別亂來啊,就算我碰你,可你不也摸了我,算起來,咱們是各不吃虧,互不相欠!”

“閉嘴!!”

他當她樂意“直搗黃龍”呢,該死,掌心好像還彌留着那噁心的溫熱,她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喂,你別以為點了我的穴,我就怕了你,你別忘了你身上可是中了我的毒,要是殺了我,沒了毒藥,你也得和我地獄作伴!”

迦樓吃定念滄海需要他的解藥,誰想她眉一挑,笑得比他得意,拉起左袖讓他看她已經結了結痂的左腕,“可惜呢,我的毒已經解了,不過閻王要我來招你,他說像你這種卑鄙無恥暗耍陰招的小人就該下油鍋,永不超生——”

說罷,抬手三根銀針朝向迦樓玉頸刺去…

“女俠饒命,迦樓絕非存心故意輕薄女俠,實屬心有所屬,這身子便是為他守身如玉,方才以為女俠是男人,平白被碰了私處這才惱羞成怒,迦樓發誓自己愛的是男人,所以又怎會覬覦女人的身子?”

“你愛的是男人?”

“當然,迦樓愛九爺,生死不相離。”

噗!

一聲九爺,嗆得念滄海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難道說這男人也是那些個打扮成女裝的男寵之一?

想起新婚夜那十來個妖嬈嫵媚的“女子”,再上下打量比她們更美一百倍一千倍的迦樓。

也是,端木卿絕不就是好這口嘛,看來他碰女人也“舉”得起來,不過是因為他是壓人家的那一個,而不是被壓得那一個。

了了,了了,狡黠繞着俏皮的笑就這麼躍上念滄海的唇角,可她矇著面,忽然不說話的杵在原地,迦樓還以為她是在懼怕端木卿絕。

對啊,他怎麼給忘了他可是身處修羅宮,這可是九哥的五指山,任她是孫悟空再世,要是傷了他,殺了他就別想能活着飛出去。

“喂,臭婆娘,我警告你趕快放了我,不然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九哥知道了一定將你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迦樓腦筋一轉彎,凶神惡煞得就好像方才那個可連求饒的小綿羊根本就不是他。

喲,這是想起讓那個殺人如麻的魔鬼給他撐腰了?

果然他和端木卿絕的關係匪淺!

“喂,死人妖,老實回答我,九爺他是不是很愛你?”

“當然愛,他愛的我死去後來,沒我就活不下去,你要敢動我一手指頭,一根頭髮絲,他定割破你的喉嚨,斬斷你的腰脊,活活放干你的血讓你飽受痛苦而死,哈哈哈哈,怕了吧…”

迦樓越說越帶勁,越說越得意,仰頭猖狂大笑,可這笑着笑着,他又如夢初醒地忽然一本正經道:“這死人妖是什麼意思?!”

“人不人,妖不妖唄,你既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算不上人可又不是妖,這不兩樣都齊了,不是人妖是什麼?!”

“你個臭婆娘,我定要九爺撕爛你的嘴!”

氣死他也,他從頭到尾被她給涮了一回,肉都熟了,他才知道她那是在嘲笑他!

迦樓憤然地震顫着身子,一度藉由怒氣破開了四五個穴位,眼見身子能動彈的剎那,念滄海及時將指間還沒落下的三根銀針刺入他的脖子和肩膀之間。

“臭婆娘!!”

迦樓暴怒一喝,身子就這麼又定住了。

念滄海暗暗吁了口氣,雖然眼前的男人像頭要吃人的猛獸,可他那兇狠的表情倒是有幾分難喻的可愛,先前被輕薄的怒氣不知覺間就這麼消下去了一大半。

既然他愛的是男人,也非有意輕薄她,何況他還和端木卿絕愛的死去活來,也許比起殺了他,留着他條小命,加以利用實為上策。

要是哪天端木卿絕再拿性命威脅她,興許她可以將這個人妖用作要挾的砝碼。

“喂,你知道安侯閣是個什麼地方,都住着些什麼人么?”

念滄海逼近迦樓一步,有目的的探問道,修羅殿怕是她暫時去不了,可這可疑的安侯閣興許就是她要找的那樣東西的藏有地。

“問這個做什麼,臭婆娘,你究竟是什麼人?上次你跑進藏書閣是為了找什麼,是不是沒找着就打上安侯閣的主意了?!”

他倒是還沒笨到傻子的地步,念滄海讚許地賞他一個笑眼,“我是黑山老妖,聽說過么?專偷男人的寶貝!”大爺似的扣起迦樓的下巴,眼神邪惡的掃向他的下身。

“不要,不許你再打我小弟弟的主意!”

念滄海笑得前仰后傾,迦樓齜牙咧嘴的一臉憋紅,姥姥的,他又被她戲弄了。

“臭婆娘,你到底要我怎樣,要殺要剮給個痛快點的!”

“當真要痛快?”

念滄海不知幾時手中又變出了一根針,指間微動針尖就這麼在迦樓凝脂如花的臉頰上畫著危險的圓弧,“這顏要是不小心被針給刺破了該怎麼辦?”

“臭婆娘!”

心一顫,怒得大罵,可念滄海兇狠的一瞪,迦樓立刻又像只畏怯的小狗發出可憐的嚶嚀,“女俠,求你了,求你不要殺我,只要你放了我,我什麼都不會和九爺說的…”

“乖乖聽話,我就不殺你,不過要放了你也沒那麼簡單,聽着,我要你做我的掩護,帶我去安侯閣,保我平安出入。”

“這可不行!”

“不行就毀了你的容,閹了你的身,你是不怕了么?”

“怕!可安侯閣不準外人進去,九哥要知道我放你進去,定會大發雷霆的。”

“那是他發脾氣可怕,還是你容貌被毀,身子被廢可怕?”

問題簡單,答案也來得快,迦樓認栽了,他這花容月貌千年難有,他可不捨得就這麼被摧毀了。

“我答應就是了,你快解開我的穴吧。”

“好。”

念滄海答應得快,解開穴道的動作也快,而就在解開所有穴道的剎那,念滄海背過身走在他的前面,迦樓認栽的表情立刻燃起反悔邪念,一隻手從懷間掏出暗器就要脫手刺向念滄海——

“喂,人妖姑娘,要知道,會下毒的可不是你一個人喲。”

只聽悠悠的話音飄來,念滄海停下腳步,攫着比他更加邪惡一萬倍的壞笑看着他。

難道——?

迦樓後知後覺,垂頭這才發現被念滄海撥出銀針的肌膚逐漸成了黑紫色,而肌膚里的是鑽心的灼燒刺痛,“你對我下毒?!”

“正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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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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