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怕變身(1)

第3章 可怕變身(1)

第3章可怕變身(1)

午夜十二點,江邊夜市攤生意還很紅火,不少人坐在那裏吃着消夜、喝着酒,空氣中回蕩着男人划拳的聲音。

應映兒一個人,點了兩個小菜,開了一瓶可樂,安安靜靜地吃着。她從下午接到被炒魷魚的通知后,就什麼也沒吃,到現在已經餓得不行了。

她倒滿一杯可樂,一口氣喝了下去,緊緊皺着眉頭,一臉苦悶。不遠處的幾個男人相互對視了一下。一個長相還算不錯,卻染着一頭紅髮、戴着一排耳釘的男人拿着啤酒瓶朝她走來:“姑娘,一個人啊?”

應映兒看也沒看他一眼,繼續吃飯。

“哎,姑娘,和你說話呢!跟我們拼個桌啊,一個人吃消夜多沒意思啊!”男人動手拉扯着她。

應映兒有些被嚇住了,她本來只是隨便找了個看着便宜點的地方吃點東西,可沒想到會遇見這種陣仗:“不用了!我吃好了。”

應映兒甩開他的手,拎起包包站起來就要走。

“別走啊!”男人擋住她的去路,“陪我們兄弟幾個喝兩杯!”

應映兒使勁搖頭,低着頭退後幾步,忽然一把掀了桌子,然後轉身就跑。男人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跑上前抓的時候,只來得及抓住她的包包帶子,應映兒想也沒想就放棄了包包,自己一溜煙地跑掉了。

男人和他的同伴打開她的包包,點着錢包里的錢,在她身後哈哈大笑:“你跑什麼呀,又不會吃了你!”

應映兒嚇得跑出去很遠,才敢回頭看一眼,因為一邊回頭一邊走着,一不小心被絆了一跤,猛地跌在地上,手臂磕在突起的岩石上,疼得她直掉眼淚。在微弱的路燈下,她查看了一下傷勢,手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正往外冒着血。

“真倒霉。”應映兒緩緩爬起來,雙眼紅紅的,卻強忍着不願意哭出來。她想打車回家,卻一分錢也沒有,只能拖着疲憊的身體沿着江邊走着。天上的月亮又圓又明亮,她一邊走,一邊想到下個星期就要交房租,而現在工作越來越不好找,憑她本科的學歷,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找到新工作!

想到這些,她恨不得從江面上跳下去!

“啊——都是你害的!潘爾君!”應映兒對着江面大聲喊,“渾蛋!恨死你了!你給我一次機會會死啊!你今天不給別人機會,明天別人也不會給你機會的!”

“你這麼高傲的人,怎麼懂得別人的悲苦!真想讓你來過過像我這種苦逼的人生!看你還怎麼高高在上地無視別人的乞求和悲苦!你也來嘗嘗吧!每天被錢逼得想死的人生!”

“你也來過過我的人生啊!”應映兒對着江面咆哮着,似乎想要把今天受到的屈辱全部吼出來一樣。她沒注意到,天上那明亮的月亮正被天狗一點一點吃掉,然後忽然變成了詭異的紅色,變成了像是染着血一樣的月亮。

閃耀的紅光忽然在她眼前一閃,她被刺到,尖叫了一聲,頓時失去了意識。

而另一邊,剛剛在家裏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潘爾君也忽然看見窗外紅光一閃,他皺緊眉頭,轟然倒地!

新聞里,主持人正用興奮的語氣播報着:“本日天空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月全食,現在月亮已經完全變紅了!聽聞古老傳說,對着血月詛咒自己最恨的人,詛咒就會成真哦!各位觀眾朋友……”

夜,越來越靜,天上的月亮慢慢從血紅色變回了皎潔的白色……

一切似乎還和原來一樣,只是有一些人的命運就此發生了變化。

應映兒從昏迷中醒來,她皺着眉,慢慢睜開眼睛。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照在她的臉上,她被光線照耀得扭過頭去,看到隔壁的床上躺着一個女人。那女人背對着她,她看不見她的臉。應映兒打量了一下四周,看來這裏是醫院的病房,外面的陽光明亮刺眼,好像已經下午了。應映兒吐了一口氣,凌晨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暈過去了,應該是有好心人把她送到醫院了吧。

運氣真好,應映兒動了動,感覺身體沒什麼不對,便下床打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哎,真奇怪,睡一覺起來,怎麼看東西的感覺和平時不一樣了呢?可是若覺得不一樣,又說不上哪裏不一樣。應映兒習慣性地抓了抓耳垂,看着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總覺得別人好矮啊,這個醫院的人怎麼都這麼矮啊?

因為有護士推着擔架車從她面前經過,病房的過道很窄,她不得不退回病房裏面。車子過去后,她剛準備出去,就在這時,她邊上病床上的女人正好一個翻身,轉過臉來,和她面對面。應映兒看清了那女人的相貌后,愣住了。那是一張只稱得上是清秀的臉,臉上還有些擦傷。即使這樣,應映兒也一眼認出來,那是二十多年來一直在鏡子中出現的自己的臉!難道對面是一面鏡子?應映兒吃力地舉起右手揮了揮,對面的女人沒動,她又揮了揮右手,對方還是沒動!

天哪,難道是真人,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該不會是我失散的雙胞胎妹妹吧?應映兒正想着,那個女人慢慢地睜開眼睛,女人清秀的臉因為她的那雙大眼睛,瞬間變得漂亮了些。女人怔怔地看着應映兒,應映兒舔舔嘴唇,禮貌地笑笑:“你好。”

奇怪,嗓子怎麼這麼沙啞啊,聲音聽上去也很低沉,像是男人的聲音。應映兒咳了兩下,清清嗓子。她望向看着自己一動不動的女人說:“我們長得很像哈。”

奇怪,聲音還是那麼沙啞低沉。應映兒抬手捏了捏喉嚨,又咳了兩下,想把聲音變回來,她轉頭望着女人笑道:“我叫應映兒,你呢?”

女人盯着應映兒看了三十秒,然後慢慢地抬起手放在眼前看。她的手有些顫抖,纖細白嫩的小手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美麗,右手中指上的銀色指環正閃閃發光。

咦,她手上的指環自己貌似也有一枚。應映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手上空空如也,自己戴了六年的銀色指環不見了。

對面女人將手蓋在臉上,死死地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的時候,初醒時那錯愕的表情消失無蹤,冰冷的臉上換上了一種複雜的表情:有不信,有震驚,還有些惶恐和慌張。

“你……怎麼了?”應映兒忍不住問。

女人轉頭,深深地望着她說:“我是潘爾君。”

“啊?潘爾君?我有一個上司也叫潘爾君哦。”應映兒愣愣地接口道。

女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看看你自己的身體。”

“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怎麼了?”應映兒奇怪地認真低頭抬手一看,眼前的手是一雙纖細修長乾淨的手,卻好像是一雙男人的手!

“哎?怎麼回事?”應映兒嚇得連忙用手摸自己的胸部,胸部平平的一片,她瞪大眼睛,帶着難以置信的哭腔問,“啊!我的……我的胸部呢?”

潘爾君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他要怎麼回答?難道說:你的胸部在我身上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應映兒急得坐在床上,瞪大眼睛問。

潘爾君也坐了起來,歪頭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倆的身體互換了。”

“不會吧……”

潘爾君冷着臉點頭,就算碰到這樣的事,他的臉上也依然一點表情都沒有。

“可是,為什麼會互換呢?為什麼呢?”應映兒胡亂地摸着自己的上身,可是她怎麼摸卻都是男人的身體,而且是一個健壯、高大又結實的男人身體。

潘爾君皺眉,冷漠地看着一直在揩他油的女人,最後終於忍不住道:“別再摸了!”

“啊!啊!啊!難道說?”應映兒猛然想起了她昏迷前那惡毒的詛咒!那苦逼的人生也讓潘爾君來嘗一嘗……

不會詛咒成真了吧?應映兒依然不敢相信地使勁搖頭:“怎麼可能會這樣?我變成男人了嗎?那男人的那個……那個我也有?”應映兒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眼神往下往下一直往下,難道我有……想到這裏,她的手就忍不住偷偷往下往下再往下。

“你要是敢摸,你就死定了!”冰冷的聲音,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表情,應映兒轉頭看着自己的臉,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的臉也會放射出這麼冰冷的氣質與壓迫感!

應映兒的手停在半空中,紅着臉,尷尬地收回來狡辯:“什麼……什麼!我沒有……沒有要摸啊!”即使潘爾君的模樣變了,可是他的氣場沒變,那種讓人不由自主臣服他、害怕他的冰冷眼神完全沒變。

兩人相對無語,都被變身這件事情震撼得無法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應映兒才弱弱地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潘爾君閉上眼睛道:“順其自然。”對於這種靈異事件,即使是一向把事事都掌握在手中的潘爾君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覺得,既然老天爺要耍他,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耍個夠。

“啊?”應映兒一臉納悶的樣子望着他。

潘爾君看着她,緩慢地說:“請不要用我的臉露出這種表情。”

“什麼表情……?”她疑惑地瞥他。

“白痴一樣的表情。”

“你說誰白痴?”她不爽地瞪着他。

“反正你不要露出任何錶情就是了。”潘爾君強忍着抓狂的衝動,他真的無法忍受自己英俊的、有着貴族氣質的臉被人用這種白痴的表情糟蹋。

應映兒不屑地“嘁”了一聲,心裏道:他自己面癱,還不許別人有表情,什麼世道啊。

直直地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半天後,應映兒覺得她人生最大的挑戰來臨了!是的,她想上廁所!應映兒偷偷瞥了一眼潘爾君,只見有着她的身體和容貌的潘爾君正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樣子。應映兒憋得難受,翻了一個身,使勁地夾緊雙腿。都說世界上有兩件事情是憋不住的,一件事情很高尚卻不時常發生,一件事情很低俗卻天天經歷。沒錯,那就是愛和小便。唔——忍不下去了!應映兒猛地翻身坐起,轉頭對潘爾君道:“喂,我……我想上廁所。”

潘爾君慢慢地睜開眼睛,淡漠地看着她。

應映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低下頭說:“我真的想上嘛。”

“忍着。”酷酷地丟下兩個字后,潘爾君轉過臉不再看她。

“我忍不了了!”應映兒捶着床道,“難道我們的身體一天不換回來,我就一天不上廁所?”

潘爾君背着身體不睬她。

應映兒瞪着他:“你是男人哎,被看一下有什麼關係啊?我才不管你哪,我就要去,我才不想身體沒換回來前就被尿憋死!”

應映兒說完走下床,穿上拖鞋,往門外走去。潘爾君轉身看她一眼,居然也坐起來,下床穿拖鞋,跟在她後面走出病房。

應映兒轉身問:“你幹什麼?”

潘爾君一邊走一邊很淡定地回答:“和你一樣。”

“什麼?”應映兒停下腳步,和我一樣?我去上廁所,那麼他也是?想到這裏,應映兒的臉唰的一下紅彤彤的,她一把拉住已經走到廁所門口的潘爾君道,“等一下。”

潘爾君疑惑地抬頭望她。

應映兒咬牙笑道:“呵呵……我們,還是……還是忍着好了。”

潘爾君看着應映兒,冷酷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他甩開應映兒的手道:“不。”

應映兒拉住潘爾君,簡直快哭出來了。如果他去上廁所,自己豈不是要被他看光光?一想到這兒,應映兒就受不了地叫:“別這樣啊——我們忍着吧,啊?忍吧!”

“不要。”潘爾君搖頭拒絕。

應映兒死死地抓住潘爾君道:“要不,要不我幫你,你幫我好了!”

潘爾君皺着眉頭,有些不能理解她的你幫我、我幫你是什麼意思,不會是……

“好嗎,好嗎?求你了!我幫你脫,你幫我脫,誰也不佔誰便宜。”應映兒雙手合十,一臉哀求的表情。

“誰想占你便宜。”潘爾君冷笑道,“還有,不是和你說過別露出那種白痴表情嗎?”

“哦。”應映兒擺正面孔,用眼神期盼地望着潘爾君。

潘爾君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為什麼即使她的臉上沒表情,看着還是這麼白痴?

在應映兒的強烈建議下,潘爾君妥協了。因為醫院的女廁所有人,所以兩人一起進了男廁所。醫院的男廁所一邊是沒有隔間的小便池,一邊是有門的隔間廁所。應映兒和潘爾君選了隔間進去,應映兒轉身關上門,回頭望着潘爾君道:“開始了哦。”

潘爾君不確定地問:“你真的覺得這樣好嗎?”

應映兒反問:“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潘爾君默然,應映兒上前準備幫潘爾君脫褲子,小小的隔間裏不知道為什麼氣氛忽然曖昧起來。應映兒舔舔嘴唇,使勁壓抑住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狂跳的心。該死,自己脫自己褲子有什麼好臉紅的!

應映兒顫顫地伸手:“我脫了哦。”

潘爾君伸手抓住應映兒的手:“還是算了吧。”

“哎呀!我來脫啦!”應映兒死命糾纏着。

“我說算了!”潘爾君已經生氣了,想推開她,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沒她大!

“沒事的啦。”應映兒已經開始動手了。

“我說算了!放開!”潘爾君氣得臉已經有些紅了。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爭爭吵吵之時,隔間的門被拉開了,一個帶着怒氣的聲音對他們吼:“你在幹什麼?”

應映兒回頭看,一個掃廁所的大伯忽然衝上來,拉扯應映兒的衣服,很正義地叫:“你個小青年,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在大白天幹這種事呢?走,跟我去警察局!”

啊?什麼?應映兒回過神來一看,只見自己正將潘爾君壓在牆壁上,兩隻魔爪正扒他的褲子,而潘爾君滿眼怒氣地看着她。這個……這個……這幅畫面在外人眼裏怎麼看都像是一副強姦未遂的樣子啊!天,這個誤會有些大啊!

潘爾君一把推開應映兒,低着頭快步走了出去。

應映兒尷尬地甩甩手,望着老伯不好意思地笑:“大伯,這件事……是誤會啊。”

“誤會什麼呀誤會,我親眼看見的。姑娘別怕,抓他到警察局去,這種流氓就是要關起來。”老伯不依不饒地揪着應映兒。

應映兒苦着臉,望向潘爾君求救道:“你倒是說話啊!”

“你還想威脅人家姑娘?”老伯怒喝。

“我哪兒有!”應映兒苦笑得緊。

潘爾君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應映兒一眼,目光微緊,轉身幽幽地對老伯說:“老伯,是誤會,我們鬧着玩的。”

掃廁所的老伯疑惑地來回看着他們倆,莫非真的誤會了什麼?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開放!

老伯放開應映兒,絮叨道:“以後不能這樣啊,這是醫院,可不能幹這種事。”

“是、是、是。”應映兒不住點頭。天,好丟人啊,以後自己撒尿自己解決吧!看就看吧,反正他看我、我看他,我也不吃虧!還能怎麼辦呢?想開點吧!

應映兒和潘爾君前後腳回到病房。秦御居然坐在自己病床邊,隨手翻着雜誌,床頭柜上放着嬌艷的鮮花和新鮮的水果。

秦御笑着望向剛從廁所回來的潘爾君和應映兒:“潘總,映兒,你們沒事吧?”

應映兒看見他,先是一愣,沒想到他會來,然後慌忙擺着雙手,笑得一臉燦爛:“沒事,沒事,你怎麼來了?”

秦御似乎沒想到“潘爾君”會對他這麼熱情,有些微愣道:“哦,我聽說映兒住院了,就來看看她。”

眼神瞥嚮應映兒,卻見她只是冷着臉,從他身邊走過,回到病床,順便丟了一個冷冷的眼神給傻站在門口的應映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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