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抽絲剝繭(1)【二合一】
“溪兒,我......”李光容拿起一件單衣,連忙披在身上,將肌膚上的紅痕全都掩蓋住。他用着心虛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楊溪,還帶着點兒迷戀。
這一月不見,溪兒愈發的好看了。清麗的容貌成熟了不少,眉目間還帶着妖嬈,似是剛被雨露滋潤過的鮮花,奪人眼球。李光容不由得看痴了。
楊溪走上前,用手擋住了李光容的嘴,阻止了他下面的話。
李光容以為楊溪是害怕聽到自己下面的話。這不是證明溪兒心裏還有我么?李光容沾沾自喜起來。
其實楊溪是一點兒也不想聽李光容講的話,因為全是廢話,信了就是豬!
“阿容,溪兒想你了。”楊溪的雙手伸出,摟住了李光容的腰肢,同時將頭埋進了李光容的胸口。
李光容心生憐惜,暗罵自己混蛋。溪兒在天牢裏受罪,自己卻在這宮裏和兩個男寵玩着雙飛,着實是混蛋!
其實李光容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他根本就沒有興起過去救楊溪的念頭,哪怕去找皇上求求情也沒有。因為在他的心中,皇位是第一的。
“溪兒,我的溪兒。”李光容動情地摟緊懷裏愈發有魅力的少年,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懷裏的少年,是那麼的美、那麼的好。是那樣地深愛着自己,竟然為了自己的前途,不惜去天牢受苦,也不向自己求助。這樣的人,值得自己好好對待!太子心裏做着一個重大的決定,從未有過的決定。他似乎被自己的這個決定給深深打動了。
“溪兒,明兒我們就回太子府,再也不分開了,啊?”李光容一把抱起楊溪,走到了床榻邊,輕輕將楊溪放到了上邊,然後自己也俯下了身子,壓在了楊溪身上。
楊溪微微側開了頭,臉色泛紅,不敢直視前方。
因為楊溪的眼前,正對着李光容那大開的領口,裏面健壯的胸部“傲然”挺立着。
不得不說,楊溪的演技精湛了許多,現在能夠將臉紅這一高難度的動作收放自如了,完全不漏破綻!
李光容輕笑一聲,執起楊溪滑嫩的手,穿過了寬大的衣袍,放在了自己光.裸的左胸。
“溪兒,你摸摸。這裏在為你跳動呢!”李光容盯着身下的楊溪,深情款款。
當楊溪那冰冷的手觸碰到了李光容的胸口時,李光容渾身一震。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叫做溫情的東西在兩個人的身邊漂浮了起來,粉紅色的泡泡四溢着。這種感覺不同於情.欲,而是一種愛.欲!李光容心底叫囂着一種渴望,他希望身下的少年能夠陪自己到老,到死。永遠呆在自己的身邊。與性無關,與愛有關。
李光容深深嘆了口氣,伸出強健的雙臂,將楊溪抱得緊緊的。似乎想要將身下的少年揉進骨血里,再不分離。
而那少年的感受並不好。
太,太緊了,不能呼吸了!
還有,你夠了沒?很熱啊!
楊溪緊緊地閉着眼睛,生怕李光容看出他眼神的不對。
“溪兒,我曾經發誓,若是你能平安無事地從天牢裏出來,我就向父皇請旨,封你為太子鸞君!等到我登頂那九五之位,你就做我的鳳君,可好?”李光容認真地對楊溪說著,讓剛才眼睛還緊閉着的楊溪不由得大睜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看着如此孩子氣的楊溪,李光容覺得自己的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震得他久久不能回神。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竟是這般好!原來,自己竟是錯過了這麼多年,才享受到這種與深愛的人身心想通的感覺。
“傻了吧?”李光容吻了一下楊溪那如同剝了殼的雞蛋般光滑的臉,然後輕笑道。“溪兒,和我一起,過一輩子,好不好?”
“我作為太子,必須得傳宗接代,所以我必須得碰女人。但是我答應你,除了你,日後我再也不碰其他的男寵了。等到日後有了兒子,我就不再碰女人了,只和你做。你相信我,好不好?”
楊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俊顏,眼睛裏水光流轉,晶瑩剔透。
終於,要成功了么?
“攻”心為上。作為一個曾經為愛付出一切的人,楊溪自然讀懂了李光容眼中意思。這是動真情了!
可笑的是,上一輩子自己付出了所有,都沒有贏得李光容的真情。而這一世,只是裝裝樣子,然後來了個大起大落奇遇,便獲得了李光容的真心。果然,人心難測啊!
楊溪的內心很是雀躍,因為他知道,離自己虐這人渣的時候不遠了!
動情吧,用情愈深,就傷得愈重!
楊溪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彷彿勝利就在眼前。
李光容看着楊溪燦然一笑,內心被填得滿滿的、脹脹的。
溪兒,我愛你!
次日,李光容帶着東宮內眾人一同回府了。至此,太子監國的職位被擼了,並且在日後,他再也沒有機會接掌到那至上的權力了。
此時的長春宮內,則是上演了另一出好戲。
“皇上駕到!”內侍那尖細的聲音突破天際,讓正棲息着的雀兒連忙撲哧着翅膀,別枝而去。
皇后今日穿着及地的鳳袍,帶着幾個宮女連忙行禮。
“皇上萬歲。”
李晨霖看也不看蹲着的皇后,直接從她的身前越過,走到了殿裏上首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起身吧。”李晨霖待坐好后,才叫起皇后。
“謝皇上。”皇後起身,輕移蓮步,走到了李晨霖的身邊坐下,並未他斟滿了一杯茶水。
“你們都退下吧。”李晨霖朝着宮女們擺了擺手,然後從皇后的手中接過了茶水。
皇后看着李晨霖這副做派,突然就不知道如何應付了。
她那天暈厥後被人從長樂殿裏抬了出來,轟轟烈烈地淪為了整個宮中的笑柄。但是她有苦說不出,不能將皇上和“兒媳”通.奸的事說出來,只能吃個悶頭虧。
她和皇上做了夫妻二十年,自是了解他的性格。如果她就這麼宣揚了出去,皇上顏面上定會過不去,便會納了那小賤.人入宮。“這孩子**於朕,已經是朕的人了。怎好流落在宮外,怎能服侍別人呢”。若是那個時候,皇上自是不在乎名聲的,但是自己兒子可不能攤上這麼個沒臉沒皮的破事。被自己的親爹給帶了綠帽,還要不要做人了!
好在皇上似乎並沒有將那小賤.人收入宮的準備,今天便把人給送回了太子府。皇上這是幾個意思?失去“性趣”了,還是要來個地下戀才過癮?皇后心裏暗暗猜測着。應該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吧?畢竟皇上以前從來不臨幸男侍,後宮的男妃就是個擺設。皇上定是發現了男人不如女人伺候得舒服,便想着偷偷把這醜事給掐滅了?今日來我長春宮,莫不是想要和我商討着怎麼壓下這個秘密?
“皇后,朕和溪兒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李晨霖上來便開門見山,直接丟出問題。
皇后並沒有馬上回答,她心裏暗罵:還“溪兒”,叫得那麼親熱!果然是個小狐狸精!
“臣妾自是知道的。”皇后回答道。“臣妾懇請皇上拋開這不倫之情。若是讓大臣們知道了,又會說您行為不檢了。”
皇后大家族出生,母家是鎮南大將軍府,由於後台夠硬,所以說話做事都帶着一股子剛勁,就連皇上的賬也不買,於是被皇上不喜。
李晨霖自是清楚皇上對皇后的態度幾何,於是他擺出一臉氣憤的臉色,瞪着皇后,說道:“朕與溪兒真心相愛,哪個敢拿着這事兒說項了?”李晨霖的語氣很是威嚴,氣勢大開。
李晨霖說完后,心底泛起絲絲甜意,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聽到了李晨霖的話,皇后又怕又氣。她連忙跪下,說道:“皇上三思啊!”
皇后的眼底閃過怨毒的光芒,她想着,這個狐狸精不能留,一定要找個機會幹掉!
“朕今日來就是知會皇后一聲,朕與溪兒之間是不會斷的。你是一國之母,應該大度。溪兒好歹也是朕的人了,你要容得下他!”李晨霖站起身,指着皇后說道。“若是溪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了,朕第一個便懷疑你!”
“皇上若是這麼喜歡他,何不將他納進後宮?”皇后心思一轉,覺得與其讓皇上和那狐狸精這般偷情,還不如直接找個方法把那狐狸精弄進宮,只要瞞着大家就行了,比如說詐死什麼的。
皇后深諳“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個道理,若是讓楊溪和皇上這般吊著,那皇上的心思更會放在他的身上,以後愈陷愈深,發展成為愛。到那時候,皇上定會對能夠正大光明地霸着楊溪的太子心生不滿。皇后越想越覺得楊溪是個禍害,奈何現在自己也沒轍。
更嚴重的是,如果太子不喜歡這楊溪便罷了。若是太子也喜歡楊溪,到時候發現了自己的男寵和自己父親有染,豈不是要父子反目成仇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皇后的腦子飛速地轉着。突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皇上,臣妾也覺得溪兒那孩子不錯。但是如果您不把他納進後宮,而是把他留在太子府,那他豈不是還要服侍太子?”皇后語氣一轉,說話輕輕柔柔的。“皇上的人,怎能讓太子沾染?”
“哎。”李晨霖嘆了一口氣,然後語氣沮喪地說道。“朕又何嘗不想將溪兒納進後宮,只陪着朕一人。可是溪兒不願意啊!溪兒畢竟是皇兒的貴侍,與皇兒情深意篤。朕怎好拆散他們?朕想着,溪兒和皇兒在人前還是一對好夫夫,只是溪兒可以常常進宮來陪陪朕,朕就知足了。”
李晨霖的眼神帶上哀傷,神色落寞。
皇后內心震驚,腦子裏一片空白。她的表情麻木,嘴角發著抖,顯得很是驚駭。
她聽到了什麼?這個是從皇上的嘴裏說出來的么?這個楊溪有什麼魔力,竟然能讓皇上妥協至此?還有,這楊溪霸着一個皇上還不夠,還要霸着太子!這是嫌皇上年老,等皇上百年之後,還能藉著太子繼續安享榮華富貴么?
皇后氣得腦子都快炸開了。她的指套深深地扎進了皮膚內,明顯的紅痕立刻顯現出來,觸目驚心。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李晨霖面上表情不變,內心暗暗說道。
原來,扮演一個渣賤這麼困難。李晨霖苦笑,還得繼續應付下去。
這一切,其實是他跟楊溪的計劃。
自從楊溪告訴他皇后和太子有謀逆之心時,他便上了心。他當時便派出了自己手下的勢力去偷偷查證,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還真查出了許多東西出來。由於時間很緊,證據並不算充足。但是這些事的確顯示了皇后和太子想要弒君上位的態度。
李晨霖不由得小心起來。雖然太子身上流的是李氏的血,但是自己並不能把皇位交給他。
一個有弒君弒父念頭的人,怎麼配做皇帝?
一個母家勢力滔天的皇帝,如何能支撐得住李家江山?別到時候改朝易代,改姓鎮南段氏了!
而李晨霖要做的事,便是收集皇后和太子謀逆的證據。而楊溪的目的,是拉太子和皇後下馬。這下,兩人的目標正好對上了,於是兩人便決定聯手行動。
於是楊溪這個時候便出了個主意——自己以身試險,把水攪得更渾一些,引出皇后和太子身後的勢力。
起初李晨霖自是不答應,他不想楊溪冒險。怎奈敵不過楊溪的軟磨硬泡。
罷了,他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大不了自己多費些心思,在他後面給他兜着就是了。李晨霖搖了搖頭,眼裏閃過一絲溫柔。
於是便出現了今日長春宮的一幕。李晨霖特地來見皇后,給她一個下馬威。這樣讓危險係數降低些,能讓楊溪安全一點兒,自己也安心些。
不過還是不夠保險啊!李晨霖心裏想着。看來要多派些人暗中監視皇后和太子才行。
而在李晨霖思考的這一段時間內,皇后也在思量着后策。
不行,一定要早點跟太子說清楚,不要被楊溪那狐狸精給迷惑了。早早抽身,免得陷得太深,到時候泥足拔不出沼澤了!
“皇上,皇後娘娘,太子身邊的小德子求見!”這時候,殿外響起了羅公公的聲音。
李晨霖坐了回去,平穩地說:“宣!”
皇后心裏一沉,覺得呼吸突然就不暢通了。她心裏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很快,小德子捧着一張黃色的書柬走了進來,跪倒在地上。
“呈上來吧。”李晨霖看到小德子手中那物,心裏琢磨起來:“太子文柬”一般都是呈請重要的事所用。李光容這個時候上書所謂何事呢?
李晨霖不動神色地從小德子手中接過了文柬,細細讀了起來。
憤怒漸漸爬上了李晨霖的眉頭,他面色凝重,火氣大燒。
這並不是裝的,而是真正在發火!
原來文柬中寫着,李光容欲立楊溪為太子正妃——太子鸞君!
李晨霖一看,便感覺到這個事來得很是時候,對兩個人的計劃很有幫助。太子鸞君便是以後皇帝的鳳君,鳳君的權力是皇宮內除了皇帝外最大的,甚至凌駕於皇后之上!而且鳳君有參政議政的權力,就連皇太后都沒有這般待遇。
若是皇後知道楊溪未來可能成為鳳君,繼續膈應她,她還坐得住么?答案肯定是坐不住的。這不是把水給攪渾了么?
但是不知為何,本該高興着進展順利的李晨霖卻是內心不爽起來了。
什麼啊?給那個渣男當正妻,溪兒你還能再有志氣一點兒么?天下又不是沒有好男人。
李晨霖突然發現自己的牢騷毫無說服力,甚至可以說很幼稚。
罷了,自己也是太關心溪兒了,誰叫他是自己的乾兒子呢?
這個時候,直男李晨霖選擇性地遺忘了昨日的一度春風。在他看來,想不明白的問題就不想了。
於是楊溪,你的追夫之路還很長啊!
此時站在一邊的皇后看着李晨霖變得憤怒的神色,內心開始打着鼓。
李晨霖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板著臉將手裏的文柬丟給了皇后。
皇后立刻接過來看了起來。沒多讀一個字,皇后的臉色就更青一點兒。
賤.人,賤.人,賤.人!皇后狠狠地咬着牙,內心怒罵不止。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最為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若不是心生愛戀,自己那兒子怎會這個時候上摺子要封楊溪為鸞君呢?
那小妖精到底會什麼妖法,讓父子倆都圍着他團團轉?
“皇上,您看這......”皇后看着皇上生氣的表情,內心開始隱隱有些期待。她期望皇上和以前一樣,氣過頭了,然後便不允這文柬的請求了。
良久,李晨霖嘆了口氣,說道:“罷了,朕允了。溪兒一個人在太子府內,給他個好點兒的身份,便不怕受人欺負,朕也安心些。”
果真是深情得很!
皇后內心猶如刀割,淅淅瀝瀝地在滴着鮮血。
雖然皇后對皇上不再抱有愛意,但是總歸是自己的丈夫,做出這種沒羞沒臊的事情,作為一個女人如何忍受得了?
你還真是情深啊!皇后內心冷笑。
看來,只能從太子那邊下手了!無論如何,先讓太子和楊溪斷了關係,然後自己找個機會將楊溪弄到后宮裏來,這便是最好的方法了。
等那小賤.人入了後宮,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他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於是,李光容請封文柬便這樣通過了。而當日,李光容便被皇后給拎到了宮中,母子倆關上了門,不知說了些什麼。
趁着太子進宮的空檔,楊溪召見了還留在太子府中當廚子的賀樂,兩人密謀着。
“當日我讓你尋找那樣貌氣度和太子相似的人,不知道你準備好了沒?”楊溪對着眼前身材高挑的男人問道。
“自然是早就準備好了。”賀樂一聽,眉頭微微挑起。
“哦?本君現在便要見他,你能安排一下么?”楊溪接着問道。
“自是可以的。”賀樂對着楊溪一笑,然後走上前兩步,說道。“貴侍大人看我如何?”
楊溪這才抬起頭打量着賀樂,然後嘴角一勾,說道。“你準備的人,不會是你自己吧?”
“正是在下!”賀樂朝着楊溪拱了拱手。
“你可知本君要你做什麼?”楊溪俯身向前,在賀樂的耳邊說著。
賀樂並不迴避,而是更上前一步,挨着楊溪的手體。
“莫不是貴侍大人空虛寂寞,想要找個太子的替身來暖床?”賀樂伸出一隻大手,撫上了楊溪勁瘦的腰肢。“在下很願意為貴侍大人效勞呢!”
楊溪笑容不變,他抬手將自己腰間那不規矩的手給挪開,然後說道。“不是要你替本君暖床,而是替後院的柳世靖暖床。不知道這個生意你還接不接?”
賀樂面色一僵,渾身都隨着一震。
原來,不是你啊。賀樂看着面前清麗的少年,心裏閃過失望。
還以為某人慾求不滿,或是不喜於太子的那條公用棒子,於是想找個替身棒子用。
片刻后,賀樂便恢復了表情,他對楊溪說:“自然是接的,那柳常侍相貌也過得去,在下不虧。”
“那就好。”楊溪的表情變得陰狠,他咬着牙說道。“這次,本君要你,攻心!”
楊溪的指甲戳在了賀樂堅實的左胸,刺得賀樂生疼。
“請貴侍大人放心,只需一個月,在下定會給貴侍大人一個想要的結果。”賀樂收起笑臉,朝着楊溪再次拱手。
“本君也不能太不夠意思。”楊溪接著說道。“明日,和本君演一出苦肉計,本君助你一把。”
“那便多謝貴侍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