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找到惡魔（一）
第16章找到惡魔（一）
和平學校，一半以上的學生離奇失蹤，連續幾個月，校門口佈滿了盯梢的警察。
前來鬧事的家長遲遲找不到人，逐漸心灰意冷。
最為離奇的是，校長也失蹤了。
自那天後，學校標誌性的和平鴿被釘在十字架上，流淌着血淚，學校荒蕪地沒有人願意再來，那些僅剩下的一半被舉報過的學生被遣送回了家。
一股窒息的感覺，她好像被人勒住了脖子。
眼皮猛的翻開。
嚴青正在扯着她的被子，由於太過用力，蒙住她的口鼻。
喬言心坐起身子，用力地吸入更多的空氣。
嚴青莫名其妙看着她，“你怎麼了。”
喬言心白了她一眼，一言不發下床后。
“出發，找校長。”
嚴青趕緊示意她壓低聲音，以防柳嫣會突然出現竊聽。
喬言心意味深長說道：“她們巴不得我們去找他。”
嚴青跟着喬言心到了學校大門，傳達室仍然是一片漆黑。
喬言心坦然推門而入，屋子裏什麼都沒有，唯一懸挂的風鈴在角落。
她眼神微動，腳底下無數升起的黑影，“劉老師，我有要緊的事找校長，你不要攔我們。”
黑影爬上她的腿，又退下了。
嚴青亦步亦趨跟在喬言心身後，聽從她的吩咐，敲打了三下風鈴。
仍是一片安靜，好像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喬言心耐心坐在傳達室的地上，她試圖叫着233。
可233沒有任何的反應。
是被這個小世界屏蔽了嗎？
喬言心還未來得及多想，她的身體失重，傳達室地面下墜，她和嚴青進入另一個世界。
地底下的小世界。
學校的地下城。
喬言心和嚴青被傳輸到精緻鐵門后，下墜的地板又極快飛到上空。
喬言心鎮定推開門，穿着學生服的學生們被泡在福爾馬林的長桶里，她邊打量邊順着路標往前走。
細長的管子連接着這群毫無意識的學生，成為這個底下世界最為主要的物品。
她再次仰頭時，穿着西裝，矜貴氣質的男人得體得轉過椅子，“你找我？”
喬言心心下一動，這和夢裏見到的男人長得完全不同。
他怎麼會是校長？
男人察覺到她驚訝的聲色，面色僵硬，泛着光澤的拐杖指着遠處正中心的桶里的人。
“你找的人是他嗎？”
喬言心眼神微顫，就這一個動作，男人就知道了她的目的。
“我已接手他的職位，是和平學校最新的校長。你可以找我談。”
嚴青思緒仍是沒緩過神，只能硬着頭皮跟在她的身後。
喬言心不想多費任何時間精力兜圈子，直率開口：“惡魔要我們來殺了校長，說校長才是惡魔。我們想和你們結成同盟，共同斬殺惡魔。”
嚴青聽到這，趕緊扯了扯她的袖子。
她們的任務是找到惡魔。
不是斬殺惡魔。
男人上下打量着喬言心，霍地站起身，“我沒什麼心思聽你說些笑話，它豈是我們這些人能斬殺的。這麼多年，我們用盡了不得已的手段，才能把它困在學校，你竟然還想着殺了它，真是天真啊，孩子！”
喬言心沉默許久，像是下定決心般，大義凜然開了口，“實不相瞞，我身上有一件通天的寶物，是專門用來收拾惡魔的，有了這個寶物，它一定會死。”
男人聽到這，平靜的眼神產生一絲波瀾，壓抑不住的激動，問道：“能拿出來試一下嗎？”
喬言心不容置疑地搖搖頭，再次強調道：“我們兩個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樣的寶物一旦打開，一定會引起滔天的麻煩。”
她低垂眼皮，掩起眼裏複雜的表情。
嚴青徹底是傻了眼，她們來這是尋求他們幫忙，完成任務。
至於寶物，她從頭到尾可是什麼都沒看到過啊！
她不會是昏了頭吧，在這裏吹牛。
男人開始認真思考起喬言心的話，“你需要我們做什麼。”
喬言心壓下上揚的嘴角，“惡魔是誰？”
她神情自若，彷彿是個為了斬殺惡魔，而多了解些情況的人，一臉無害。
男人的聲音娓娓道來，滄桑而又絕望。
“他是我的弟弟，孟德豪。”
“幾百年前，我的父親因大善人的名聲，被一位神明賜福，他多給了我父親一顆玲瓏心，多一顆心，他能活的更久，甚至可以長生不老。弟弟三歲時，被邪教的人特意抓走，他被注入了變異的葯，思維與常人不同，冷酷無情，對生命缺少敬畏之情。父親仍給予他滿滿的愛，可耐心的教導，依舊無法改變他這個人。”
他18歲后成年，覺醒了奇怪的能力，能輕易攪動他人的壞情緒，常常讓人無意識做出可怕且極端的事，大家對他趨之若鶩。
那個時候，他對周圍一切懷恨在心，經常背後報復他人，他屢教不改，父親逐漸失望，他19歲生日那年，異教徒找到了他，給了他一個盒子，他淪為惡魔的容器，成為了真正的惡魔。”
喬言心表情凝重聽完了故事，“盒子在哪？”
這是她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
男人撐着拐杖，帶着她走到父親面前，“在我們的心裏。”
嚴青喃喃地重複念出了聲，“在我們心裏？”
男人揚着嘴，見她們疑惑的臉，斟酌片刻，詳細解說：“盒子不重要，重要是我們的恐懼，貪婪，慾望。這些都是它能存活的盒子。”
喬言心心中一堵，事情遠比她想的還要麻煩。
“校長貢獻了他的玲瓏心，這群學生有着最純粹的靈魂，心甘情願赴死，而你們和惡魔達成了協議。它不費一兵一卒，就有人獻祭於它，這就是你們這些年做的事嗎？”
喬言心原本是平淡的語氣，說著帶上了明顯的指責。
“你們毀了他們。”
男人固執不想給他和他父親所做的一切定罪，“如果不是我們，會死更多的人，他們的犧牲都是有價值的。”
“現在知道全貌的你，還有把握斬殺它嗎？”
喬言心回頭望着那些密密麻麻通過細管連成的身體，語氣堅定：“惡魔交給我們，它的爪牙交給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