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波又起
第12章一波又起
……
不得不說，聞旭的智商已經近乎妖孽，聽他這麼一說，連我都不想出去了。左右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我又何必出去了？
如果萬一我出去了，到時候再發生命案，而我又沒有不在場證明的話，豈不是還要被人懷疑，留在公安局裏，整個公安局的人都能做我的不在場證明，這豈不是更好？
即便最後沒有在發生凶殺案，對我來說，也沒有損失，無非就是在單位待幾天，有吃有喝的，反正餓不死。
徐隊長聽聞旭這麼說，直接就傻眼了。
估摸着他也沒想到聞旭是抱着這麼一個心思，但既然聞旭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招呼了一下老吳，兩人相繼離開。
在他們離開之後，聞旭對我說道：“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被捲入這個案子裏面來。”
對於聞旭，我是敬佩中還夾帶着一些防備。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聞旭邪乎的很，你說他不是警察吧，但很多時候比我們這些警察知道的還多。你說他就是學這個的吧，但我看他的法律意識好像又很淡薄。
而且，他這個人太喜歡算計了，甚至恨不得將每一步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心裏，就像現在，好像每一步怎麼發展，都在他的控制之內。
搖了搖頭，我說道：“算了，反正你也不是有意的。”
說真的，我對聞旭是連一點埋怨都升不起來了，但因為始終是他造成了我如今的地步，加上我對他本來就抱有着敬而遠之的想法，所以，說了這麼一句話后，我躺在沙發上不再言語。
昨晚因為張俊的死，我也確實沒休息好，雖然後面回家待了一會兒，但在那個時候，驚魂都還未定，誰睡得着？這會兒有時間，我倒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至於聞旭，可能是因為之前牽扯到了一些不怎麼愉快的回憶，也不在言語。
沒人打擾，我也就躺在沙發上閉起了眼睛。
可能是因為張俊的死讓我印象太過深刻，閉上眼睛以後，我的眼前全都是張俊死後的模樣。
模糊的血肉，猙獰的面容，兩隻手似乎一直在掙扎着，嘴裏好像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喊我救他。
而兇手，穿着我的衣服，穿着我的鞋子，背對着我，不停的對張俊施暴，我感覺自己渾身無力，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救張俊，我好似用盡了全力，才對着兇手的背影有氣無力的喊道，住手！
而兇手應該是被我的喊叫聲給驚到，慢慢的回過了頭。
一張讓我畢生難忘的臉，出現了。
那根本就不是一張活人有的臉，猶如煤碳一樣的膚色，深陷的眼窩，宛如溝壑一般的臉頰，一些白色的驅蟲不停的在鼻子，眼窩，嘴，耳朵，爬進爬出……
看到這一幕，我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在掙扎，口中更是大喊一聲，道：“啊……”
“醒醒，醒醒。”就在這時，我感覺有人在拍打我的肩膀。
猛然睜開眼，我這才如釋重負的深呼了一口氣。
原來剛才是在做夢……
看了下電視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的樣子。
我也沒想到，一覺居然睡了這麼久。
“夢到張俊了？”
聞旭問到。
點了點頭，我摸了摸自己的後背，發現冷汗早已將身上穿的衣服都給打濕了。
“很正常。”聞旭說道：“這是一個人正常的心理反應。”
我沒有說話，因為剛剛那一個夢讓我驚魂未定，實在不願意開口。
聞旭繼續說道：“你只要放鬆心情，就不會在夢到這些了。”
聽他這麼說，我倒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要說，當時他也去過案發現場，而且死者還是他名義上的弟弟，加上他又不是警察，為什麼他一點兒反應都沒？
按理說，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做噩夢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兒啊？
難道真和他說的放鬆心情有關？
搖了搖頭，我覺得一個人遇到這種事兒，心情怎麼都放鬆不下來。
就在這時，老吳推門而入，看到他，我疑惑的說道：“你還沒下班？”
這會兒都六點多了，平日裏除了留下來值班的，大多都已經下班走人了。
嘆了口氣，老吳說道：“我走了，誰來給你們送吃的？”
他這麼說，我才注意到他手裏提着的外賣袋子。
不過，今天好像不是他值班啊？我疑惑的問道：“其他人呢？”
老吳說道：“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其他人肯定有事兒忙去了，現在隊裏就我和鑒證科的王新民幾個了。”
原來如此。
緩和了一下，也沒有之前那般驚魂未定了，起身喝了口水，琢磨了下我做的夢，自嘲的笑了笑，好歹我也是個警察，居然被一個夢給嚇到了。
回到沙發前，老吳已經把幾份打包的外賣給拿了出來，說道：“我們隊裏伙食就這樣，也別介意，隨便吃點兒。”
聞旭拿起一盒外賣，說道：“我對吃的不挑剔，不餓肚子就行。”
我知道老吳這話不是對我說的，也不講客氣，拿起一盒外賣就開始吃了起來。
因為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還真有點兒餓。
當然，在吃飯的時候，我盡量不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實話，我還真沒聞旭那個心理素質。
這傢伙，就一個快餐都能吃的倍兒香，而我雖然也在吃，而且盡量控制自己的心緒，但腦子裏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兒排斥。
說句硬撐下去的，也不為過，只吃到一半，我就放下了快餐盒。
明明肚子很餓，但就是吃不下去。
看我放下快餐盒，聞旭笑了笑，也沒說話，自顧自地吃着他那份。
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各方面的素質都是一流的。
像我當了兩年警察，也不是沒見過死人，但此時都做不到他這麼坦然。
就在這當口，老吳的手機響了。
給我們送來晚飯後，老吳一直沒離開過，有一搭沒一搭的陪着我們聊着。
手機響了后，他也沒有刻意的迴避我們，很自然的接通了電話。
只不過，他剛接通電話，猛然就站了起來，說道：“什麼？”
聽他這麼說，聞旭都停下了吃飯，一臉好奇的看着老吳。
“好好好，我馬上帶他們過來。”說著，老吳就掛了電話。
而我在第一時間問道：“吳叔，又出了什麼事兒？”
這是一種感覺，如果沒出事兒的話，一向沉穩的老吳不可能這麼大驚小怪的。
放下電話，老吳跟去動物園看猩猩一樣的看着聞旭，壓根就沒有回答我的意思。
被他這麼看着，聞旭索性放下了還沒吃完的快餐盒，問道：“是不是又死人了？”
又死人了？
有沒有這麼快？
此時，距離張俊的死，前後不到二十個小時，又死了一個人？
我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吳，希望從他這裏得到答案。
沒多說什麼，老吳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但眼神，卻一直盯着聞旭。
我知道他為什麼這般表現，因為很有可能，是聞旭之前的猜測，成為了事實。
“死的是誰？”聞旭沒理會老吳的眼神，冷冰冰的問了一句。
“死者身份暫時無法確定。”老吳說道：“但老徐說，在案發現場發現了和張俊案發現場一模一樣疑似毒品的白色粉末，一共九包。”
嗯。
我咽了口口水，如老吳所說，那麼這個死者，不是兇手，就是被兇手所殺，因為這一切太巧合了，巧合的都出現了毒品，巧合的是兩次出現的海洛英總和剛好和張俊運回來的總數相吻合。
要不要來的這麼快？
要知道，我首先還琢磨着怎麼都要在公安局被“軟禁”至少兩天，但誰知道，這連半天都沒有，兇案又發生了？
“知道兇手的行兇手段么？”猶豫了一下，我又問了一句。
只要知道了兇手的行兇手段，就能大致判斷出死者是誰。
搖了搖頭，老吳說道：“老徐喊我帶你們馬上過去。”
聽他這麼一說，我其實已經得到了一個答案。
就是剛發生的這個案子，跟張俊的被殺案肯定有着什麼關聯。如果是兩個毫不相干的案件，徐隊長絕對不會專程打電話喊老吳帶我們去案發現場。
“走！”
聞旭沒有遲疑，抹了一把嘴就站了起來，很顯然，他準備好了。
我也沒有猶豫，既然徐隊長喊我們去，肯定是有原因，而最大的原因，就是跟張俊案有關聯。
剛下樓，鑒證科的王新民一行人也是帶着大箱小箱的東西開着車離去。
老吳沒有遲疑，開着車就帶着我們兩人朝着案發現場而去。
“案發現場不在城裏？”聞旭疑惑的問了一句。
老吳說道：“不，案發現場在城郊的一座廢棄工廠。”
“廢棄工廠？”
聞旭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低下了頭。
半晌，說道：“死者不是兇手，應該另有其人。”
“你怎麼知道的？”不等老吳開口，我就疑惑的問了一句。
這傢伙未免也太神了一點兒吧，就單憑一個廢棄工廠就能斷定死者不是兇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