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93章 盜墓:父親的筆記(55)
“鍾淳方才的提議很好,給她們穿上衣服,帶着她們出去。”啞巴說。
眾人的眼前皆是一亮,這是個辦法,既然蟲畏水銀帶着屍體一塊衝出去好過干坐着這裏強。
“那還等什麼,趕緊出去啊。”老周連忙帶上手套,準備去搬女屍。
“還是給她們穿上衣服吧。你這一身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你不給她們穿上衣服,起不到防護隔離的作用,萬一自己的皮肉長時間貼着水銀,也是要中毒的。”其實我早就看不下去了,兩個女屍這麼裸着。
“那麼,哪來的衣服?我們可是只帶了一套衣服,這出去還要穿呢,你看我這一身衣服破的。”齊雨箬說。
齊雨箬身上的衣服沒有老周的衣服毀壞的那麼嚴重。老周身上嚴格的說只剩布條了,但是他也沒好到哪裏去,前襟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我無奈的說:“好吧,好吧,穿我的。兩件衣服應該就夠了。”我從包的最底下抽出一件睡衣和一件外套。
他們不願意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一方面因為覺得晦氣,活人的衣服給死了這麼久的人穿不太吉利。另一方面,為了減輕負重,齊雨箬要求我們每個人就帶一身換洗衣物,他們也拿不出多餘的來。
“我就知道你這小丫頭會私藏。”齊雨箬說,翻了翻他的三白眼。
出發前,是老周檢查的我的包,他把多餘的東西類似花露水、書本都留在他們那個店裏了,要讓我少帶換洗衣服的時候我死活不願意,最後我偷偷多藏了一套在包底下。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既然派上用場了,就算了。以後可一定要遵守紀律。”老周難的回護我,給我打了一次原場。
“以後?我以後可不想再下這種鬥了。”齊雨箬說。
老周把手套脫下來,甩給我。他的手套比較大,我拉的緊一些,手套幾乎裹到我的手肘上。心裏撲通撲通直跳,畢竟第一次離屍體那麼近距離。
我先給那個比較胖的女屍穿衣服,我扶着她的頭和身體讓她在地上躺平。我緩慢的呼吸,不敢深呼吸,因為怕汞的氣化物中毒。她比我預想中重多了。我原來想千年的屍體肯定會脫水,就算保存的再好都是一樣,可是我忘記水銀的比重是非常大的,同體積的水銀的重量是水的重量的13倍,是鐵的比重的一倍多。
她死的時候大約十五歲不到,正是豆蔻年華。她站立着的時候只有一米五多點,理論上她的體重應該在70斤、80斤左右,但是她現在的分量應該比她生前還重,大約有一百來斤左右。
“等會。我忽然有一個想法,我覺得應該按倒斗的規矩來給女屍穿衣服。”齊雨箬那可惡的聲音又從後面傳來,不知道他要出什麼餿主意,偏偏在我和女屍摟摟抱抱的節骨眼上。
我抱着女童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你想幹嘛,要不然你來穿。”
“那可不行,你已經上手了,就必須你來完成,半道上換人我怕會屍變。”齊雨箬笑着說。
我火了:“你都破壞這麼多規矩,卻要我守規矩,憑什麼呀?少來拿屍變當借口,就說要幹什麼吧。”被女屍身上的味道熏着,我再按捺不住。
齊雨箬沖我晃晃手,然後在背包里翻出了一根很普通的麻繩,他說:“這個叫捆屍繩,專門用來綁屍體的。以前倒斗的時候必須把它綁在屍體身上,這是規定。”
“我看你就像是道聽途說的。”果然從啞巴嘴裏出真知,和我心裏想的是一模一樣。
“誰說是道聽途說,這個捆屍繩和黑驢蹄子一樣都是祖傳的寶貝,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保證鍾淳的安全。”齊雨箬突然嚴肅正經起來。
“行了,行了,就說這繩子怎麼用吧。我在這抱半天,手都酸了。”我埋怨道。
咋一看繩子極為普通,仔細看這個繩子確實很古老。它是黑色的,外面刻意塗了一層墨,不知道是何緣故。而且繩子的一頭有個套,這個套上的繩結打法很古怪,我從來沒見過。
齊雨箬見我不再反對,便拿起繩子在我身上栓了兩道,在我的胸口處一邊壞笑,一邊反手打了一個很奇怪的結,另一端那個類似上吊用的套也就是繩圈,用來套住女屍的脖子。
這麼一來就把我和水銀女童屍捆在一起,一有屍變對他們來說可安全了,而我卻死活跑不掉。
“哈哈哈。”老周笑起來說:“像綁大閘蟹一樣。”
我憤怒的把頭扭回去和水銀女童屍面對面,我調整好繩子的長度,一抬頭坐直了身體,由於受到脖子上捆屍繩的牽引力,水銀女屍也隨着我坐起來。
看着女童屍坐起來,他們都不敢笑了。墓室里又變得安安靜靜。
古代的摸金校尉們用捆屍繩一端拴在自己的胸前,領一端做成繩套套住屍體的脖子,是為了讓屍身能立起來,而自己可以騰出手,脫去屍體的衣服,從而方便摸金。後來此法在民間盜墓中廣為流傳,但是大多數人未得其法門,用的繩子是普通的繩子,繩上沒有墨色驅屍的秘葯。而且也沒有搞清楚捆屍繩的繩結打法,用了錯誤的繩子和錯誤的繩結系法,結果真遇上起屍時自己無法脫身,稀里糊塗的就死在這上面。
而我們卻用這個法子給女屍穿衣服,傳出去被真行家知道了真心天大的笑話。
我拉扯着她的四肢先給她的雙臂套上袖子,她四肢的柔韌度幾乎和活人無異,一點都不僵硬,彎曲自如。我因此多了不少的緊張,生怕她會突然跳起來抓我。
女屍的頭頂、後背、腳跟的部位確實如齊雨箬所說有一個個洞。而這些屍身上的洞,都被用東西糊住,到底是膠泥還是火漆之類,並不清楚,因為最外面塗了一層水銀覆蓋,所以難以辨別。
我的心裏恐懼少了很多,多的是對她們的同情,好好的女孩身上活生生的被打了這麼多洞,該有多疼。若是我能出去一定要帶着她們出去,肉體已經承受太多,不要再讓她們的靈魂葬送在這裏。
給第一個女屍穿衣服花了我不少時間,豆大的汗珠滴落了無數。
第二個女屍比前一個高半個頭,體重更加沉,背後都是青紫色的水銀斑,攏起的手部和手腕處也有開洞,臉上恐怖的表情足見她死時多麼的痛苦。我強忍這鐘恐懼,和她臉貼着臉穿衣裳。給她穿好衣服以後我連忙解開繩結。
加上之前的勞累所以手酸得很,我一邊揉着酸脹的手臂一邊不由自主的望向那個女童屍。她突然咧嘴對我一笑,那笑容古怪就像是提線木偶被人牽着嘴角的笑,陰森而可怖。
“詐屍了!”我尖叫道。空曠的墓室盪着我的回聲。
我跑到耳室的最裏面,發現齊雨箬、老周、啞巴居然都不見了!我手心裏立即都是汗水,他們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我怎麼什麼動靜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