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同桌的她

興許市區常住人口百萬出頭的新豐仍小，亦或九中一哥的名頭實在太響亮，主教學樓前的小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群，除外來學生，土生土長的新豐學生幾乎全聽過楊晨的名，其中包括相當數量的女生。

着實令楊晨意外。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九中一哥這名頭帶給廣大新豐中學生的衝擊力，楊晨難以感受，因為是他親手締造這赫赫威名。

不少男生女生對他指指點點，有人畏懼，有人敬佩，有人唯恐避之不及，那個踩他腳後跟的男生則緊張兮兮道歉，連說對不起，即使他真心實意說沒關係，後邊的小男生依舊滿臉忐忑與不安。

“你厲害，走哪人都認識。”小魚回頭笑言。

楊晨無奈苦笑，換別人早沾沾自喜，而心思縝密的他深諳人怕出名豬怕壯的道理，自己的名頭日後指不定招來多少麻煩。

擠了大半個上午終於報了名，交了費，小魚分入303班，高一年級三個尖子班之一，進入這三個班的學生大多具備衝擊名牌大學的實力，當然走後門的貨色例外，楊晨在307班，普通班。

下午得到各自班級領取書本，兩人索性不回家，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快餐店，簡單吃頓午飯，熬時間到兩點半，楊晨小魚返回校園，進入同一棟教學樓的不同教室，307班，楊晨駐足樓道，仰臉瞧教室門頭上的牌子，輕輕推開門，走入教室。

距高中生涯第一次班會尚有半個鐘頭，教室大半座位已經有人，基本是男生和男生挨着，女生和女生挨着，一間教室，擺放六十多張課桌，課桌隔開的兩條過道算不得寬敞，臨近門口的過道，一個留時尚毛寸渾身阿迪牌子貨的壯實男生大大咧咧坐第一排課桌上，高翹二郎腿，正好堵死過道，眼見楊晨走來，絲毫沒挪動讓開的跡象。

楊晨停步，瞧向以後要成他同班同學的張揚傢伙，這傢伙滿不在乎地沖講台另一側的過道努努嘴，意思你從那邊走吧。

楊晨無所謂地笑了下，扭身走向另一條過道，乾脆利落的讓堵路的男生都覺着意外。

教室內的少男少女，不乏幸災樂禍的主，也有瞧着楊晨打心眼裏鄙夷的，有極個別男生卻表現的極其驚詫，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認識從容走向教室後邊空座位的洒脫男生，楊晨，有着不少生猛傳說的九中一哥。

楊晨風輕雲淡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空位，平靜面對各種異樣眼神，那個用堵過道來試探其他男生脾氣的傢伙愈發得意洋洋。

不過很快教室內的詭異氣氛隨一人走入消失的無影無蹤，多數男生觸電般瞪大眼，楊晨眯眼瞧班門口，啞然失笑，暗道人生何處不相逢。

李楠，昔日的九中校花。

今日今時風姿依舊，淡粉T恤牛仔褲帆布板鞋的着裝搭配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長長的馬尾辮，修長細膩的脖頸，不施粉黛卻堪稱精緻的面容，顫巍巍的胸脯，細細的腰身，加之兩條長腿和臀部勾勒出的魔鬼曲線，處處流露極具誘惑力的青春氣息。

“啊，我流鼻血了。”

一個故意搞怪的誇張語調使男生們會心微笑，堵過道的張揚男生條件反射般跳下課桌，壓抑內心莫名躁動盡量平緩語氣道：“你，你從這兒過吧。”

李楠羞澀低頭，匆匆走過，選擇教室最後的空位，坐下來才發現隔着過道和一張課桌，居然坐着從未說過話的“熟人”，陌生環境，陌生的同學，這唯一算得上熟悉的面孔或多或少有點親切感，讓她心安，下意識點頭，算打了招呼。

楊晨微微一笑，回應李楠，適可而止收回視線，不動心？不可能，江山和美人哪個大好男兒不愛？

只是這廝定力高深。

先前堵路的張揚男生瞧教室後邊，目睹李楠楊晨兩人間的小動作，小心肝彷彿被無形大手狠狠撕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立馬把楊晨列為優先收拾對象，實際上很多男生目睹教室後邊的情形，心裏莫名難受。

人，都是自私的。

遇上好東西，誰不想獨佔。

下午三點，307班六十二人到齊，班主任姓黃，黃翰，高大英俊的中年男人，頭髮三七分，梳的溜光，往講台一站，很有氣場，見男女生坐的亂七八糟，皺皺眉頭道：“全都到樓道，男女生按個頭高低站兩排，我重新分下座位。”

學生們亂鬨哄起身，走出教室，你拉我拽排隊，少數男生邊排隊邊注意女生隊列里的李楠，盡量靠向李楠，什麼心思不言而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楊晨很淡定，純粹按自己身高站位，男女生站好兩列縱隊，這廝竟與李楠同排，前面隔倆人，那張揚男生一個勁兒往後瞧，最終忍不住指點楊晨，兇巴巴道：“你，說你呢，你跟我換換。”

楊晨皺眉，眼底浮現一絲冷意。

“你，站好了，不想在隊伍里呆就出去，我給你換個班，307不要你。”班主任黃翰不待楊晨進一步反應，直指想換地方那廝，神情嚴厲呵斥，搞得男生女生大氣不敢喘，張揚男生無比尷尬站好，臉漲得通紅，把所有怨念歸咎楊晨身上。

從前往後，一對接一對男女生走入教室，坐在黃翰指定的座位上，就這樣，楊晨和李楠毫無意外又極其巧合的成為同桌。

莫非老天的安排，暗示我趕緊滾倒這顆水靈靈的白菜？貌似沒事人的楊晨內心浮現邪惡想法。

當兩人走入教室，並肩坐下那刻，不知多少小男生心頭抽抽，鬱悶至極，要知道校園裏發生的一段段純真愛情，多數從同桌開始。

分好座位，黃翰開始點名，當點到楊晨這名字時，他明顯察覺學生們反應陡然異常，男生們你看我，我看你，既期待又好奇，好似楊晨是啥三頭六臂的怪物，教室靠窗倒數第二排，楊晨緩緩舉手，喊到。

那個時不時回兇巴巴頭瞪楊晨的傢伙，被楊晨的舉動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